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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問題將於19日中午時分提出,請大家密切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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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義軍攻入枋頭!新義軍大敗蒲健!新義軍徹底擊垮了雄踞黃河兩岸多年的氐人!蒲洪完了。。。。。。
一個接一個的消息在枋頭烽火燃起的那一刻,開始四下傳播。
鄴城震動!中原震動!江東震動!天下為之震動。。。
伴隨著這些消息的傳播,新義軍和石青,這兩個名不傳經不傳的名字,忽然之間闖入人們的視野,在話語裏被翻來覆去地提及,一張張文書諜報上到處顯現。
新義軍打哪冒出來的?石青是誰家子弟?他們有多少人馬?為什麽和枋頭蒲洪打起來?。。。。。。。
人們相互詢問著這一個個問題,看見對方懵懂的神情,他們這才明白過來,對方和自己一樣,對此茫然不知。
新義軍!石青!
在很多人眼中,竟是謎一樣的存在。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如此無知。在鄴城,在江左大晉還是有不少人知道這兩個名字的,不過,知道新義軍和石青的人,聽到這些消息後,受到的震驚絲毫不下於那些茫然不知的。
怎麽可能!新義軍和石青怎麽可能打敗枋頭?怎麽可能打敗蒲洪?他們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強大,如此厲害了?
對很多人來說,這是一個難解的謎題;其中有些人在意的不是謎底,而是如何讓製造這個謎的新義軍以及他們的統帥石青倒下來。
反應最快的,是距離白馬渡最近的豫州軍屯駐地陳留國尉氏。兩天之前,這裏已經作出了反應。
二月二十五黃昏,當蒲健正在召開軍議,商討大軍後撤事宜之時,張煥肥胖的身影就出現在陳留國段龕占據的孫家塢前。
與他同行的還有兩人,其中一個落後幾個馬身,身子挺得筆直如槍,正是南和張氏第一殺手江屠。
另一人與張煥並倃同行;身子同樣直挺著,隻是給人的感覺不像江屠那般銳利,沉穩之中增了許多威勢;赫然正是冉遇。
三人三騎,在距離孫家塢西邊一兩裏的一道高坎上駐足歇馬,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毒蠍這一手玩的極為漂亮,枋頭大敗已成定局;嗬嗬,大兄,你說毒蠍會不會得意忘形?”張煥笑嗬嗬地,胖臉上的肥肉隨著笑聲,一抖一抖地將雙眼徹底淹沒了。
“說不好。”
提到石青,冉遇嚴整的麵容上,現出幾分躊躇神色;冉遇很在意儀容,成為豫州牧後,更是刻意修煉養氣鎮靜功夫,能讓他動容,實在難得。
目光閃動著,冉遇緩緩說道:“初始我本以為很了解毒蠍此人,誰知時間長了,卻覺得越難看透此人。他看似莽撞粗野,實則心思頗為靈透。。。不,不是靈透,應該是。。。”
冉遇想了一陣,發覺竟沒有一個合適的字眼能形容石青的心思,遂蹙眉說道:“此人很是古怪,芝華(張煥字),你不可大意。”
“多謝大兄提醒,弟弟定會小心。”張煥乖服地答應下來,隨後小眼一咪,笑道:“大兄。段龕來了。”
冉遇點點頭,向東瞧去,隻見孫家塢寨門大開,兩騎快馬飛奔而出,徑直駛了過來。兩騎來勢迅速,不一刻便到了近處;當先一人年齡較長,約莫三十四五的樣子;壯碩富態,配著狐裘皮帽很有些貴氣;他知道,這必是段龕。
隨後之人濃眉大眼,額骨高聳,麵容粗獷,年齡比段龕小些,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這人手提長槊,身披鐵甲,身高體寬,十分剽悍;眼光掃過來的時候,冉遇忽然生出一種危險的感覺。
這是段羆!號稱段氏鮮卑第一勇士的段羆。冉遇幾乎立即肯定了對方的身份。
“冉使君陳兵浪蕩渠,既然與段某兵戎相見,此番前來,又是為何?”距離高坎十幾步時,段龕勒住戰馬,揚聲喝問。
冉遇回轉豫州,即稟遵冉閔旨意,率領豫州軍先西擊陽城,攆走劉國;之後越境突進到陳留國西部的尉氏,一邊休整;一邊對孫家塢的段氏鮮卑保持壓力。段龕對此非常惱火,卻也無可奈何。一萬多豫州軍不是他能輕易打敗的。令他意外地是,隨著枋頭軍與新義軍在白馬渡展開激戰,氣勢洶洶的豫州軍忽然間偃旗息鼓,冉遇更提出要和段氏會商議和。
冉遇、張煥沒有下去迎接段氏兄弟,依舊立於高坎之上。聽到段龕喝問,冉遇傲然道:“本牧守今日前來,是要為段氏鮮卑指點一條生路。”
段龕嘿然一樂,譏笑道:“段氏是死是活,有手中的刀子決定;勿須冉使君費心。”
“嗬嗬。。。單於何妨聽聽呢?”張煥在旁笑嘻嘻地插了一句。
段龕目光一轉,盯著他責問道:“汝是何人,段某與冉使君說話,豈容汝隨意攪和。”
張煥嗬嗬一笑,悠然道:“某乃南和張氏子弟張煥是也。”
“南和張氏?你是張太尉的。。。”段龕驚詫一聲。他知道南和張氏與大魏敵對,卻不知道冉遇出自南和張氏;對於他來說,南和張氏的分量顯然比豫州牧重的多,因為他尊奉的是襄國石祗,而石祗之所以能夠延續後趙,全賴南和張氏支撐。
段龕有些困惑,他瞅瞅張煥,隨後求證似地望著冉遇。
冉遇淡然地點頭,默認了張煥的身份,隨後說道:“單於。實話說罷,本牧守指得活路,單於願意走更好,若不願意,那就留在陳留等死吧。”
“等死?冉使君好大的魄力,段某倒要看看,豫州軍是否有這個本事!”段龕冷哼一聲,不準備和冉遇說下去了,對張煥略一示意,撥馬欲回。
“單憑豫州軍也許沒這個本事,加上新義軍呢?”
冉遇輕輕一句話,讓段龕正在扭轉的身子停滯下來。
其實,一個月前段龕對新義軍還沒有半點了解,換作那時,他聽到冉遇用新義軍作威脅必定會嗤之以鼻。這時候他不敢了。他是知道枋頭軍的厲害,而他不了解的新義軍此時正在不遠的白馬渡獨抗枋頭軍,雙方鏖戰兩旬,新義軍似乎還占了不少便宜。就憑這一點,新義軍就不是段氏部落能夠招惹的,何況還有豫州軍呢。
“冉使君危言聳聽了。新義軍與段氏無冤無仇,他們豈會任冉使君擺布,夾攻陳留?”段龕沒有離開,也沒有回轉身子,卻向腦後的冉遇拋出自己的疑問。
冉遇嘿然冷笑道:“因為新義軍與本牧同是大魏之臣,隻要本牧呈上一紙奏書,鄴城便會下令新義軍配合本牧夾攻陳留。”
段龕猛然一驚,恍然記起這段時間斥候探報,說新義軍尊奉的是大魏朝廷一事。冉遇若如此做,倒真的能置段氏部落於死地。
冉遇既然明說,必定是有其他想法,且聽他到底如何,再作定論。段龕心念一閃,轉過身來,沉聲問道:“冉使君到底意欲何為?請直接明言。”
冉遇哼了一聲,兩眼一咪,狠聲道:“本牧守要段氏集結全族所有人馬,殺入青兗腹地,奪下新義軍根基,如此,單於可還滿意?”
段龕頭皮一炸,渾身上下冷汗淋漓。段氏部落老弱婦孺在內不過三萬餘人,就憑這點人馬想殺入青兗腹地不是找死麽?
略一盤算,段龕心中已經了然:豫州軍和新義軍可能有隙,十之八九是同僚相妒,冉遇想借段氏部落損耗新義軍,趁機落井下石。哼!段某既然知道你的打算,又豈能如你之意,若是一定讓段氏攪進這鍋渾水,段某也會聯合新義軍對付你冉遇。
段龕正自冷笑,卻聽冉遇冷漠地說道:“有一件事單於或許不知,新義軍石青最恨胡人,殺胡令出之時,新義軍在鄴城北門外斬殺兩三萬餘羯胡,老弱婦孺,,沒留一個活口。”
段龕一呆,他不知道冉遇所言是真是假,萬一是真的,他去聯合新義軍豈不是找死?
“嗬嗬。。。”
這時候,張煥笑了起來,隨即插口說道:“冉使君指點段氏走的這條路,不僅是活路,還是一條風光無限的活路。單於大概不知道,為了對抗枋頭大軍,青兗兩州戍守士卒早被抽調一空,青兗腹地此時空虛著呢。”
段龕對於這一點倒是沒有異議,但是,白馬渡的新義軍是擺設嗎?聽說他們僅騎兵就有七八千之眾,一旦殺回來,段氏人馬跑都沒法跑。想到這裏,他極為陰沉地瞟了張煥一眼。
張煥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從容笑道:“單於擔心白馬渡的新義軍殺回青兗十八;此事勿須憂慮;實不相瞞,此時,白馬渡戰事已經分出勝負。也許在今夜,也許在明晨,枋頭軍將會潰敗逃躥,新義軍主力必定會窮追不舍。。。”
“等等!白馬渡戰事分出了勝敗?枋頭軍潰敗而逃?”段龕打斷張煥,不敢置信地問道。
張煥人雖然在尉氏豫州軍大營裏,但他一直留意著枋頭與白馬渡的動靜,在兩地布了不少探子;西枋城一被攻破,各路訊息便飛過黃河直達尉氏,以至於他幾乎是和蒲健同時知道枋頭之變的。不過,他的應變顯然比蒲健利落的多,一得到消息,他便和冉遇商量好對策,然後驅馬直奔陳留,約見段龕。一係列動作,不到一天時間就完成了。
“對!新義軍遣了一支人馬,攻進枋頭,老蒲洪倉惶逃到河內,枋頭軍差不多算是完了。”張煥給了段龕一個肯定的答複,他不擔心,段龕會因恐懼而不入殼;鮮卑段氏夾在新義軍和豫州軍之間,根本沒有出路,他需要段龕奮力一拚。
段龕聽出了蹊蹺;新義軍挾大勝之威,正是士氣高漲之時,冉遇和張煥怎會無緣無故鼓動段氏殺進青、兗;他們必定準備好了一些手段。想明白這些,段龕陰晴不定地望著張煥,問道:“適才張公子說,新義軍主力並定會窮追不舍,這又如何?”
張煥笑眯眯地瞟了眼冉遇,回答道:“南和張氏將會派遣一支大軍,在浪蕩渠東岸駐防,堵住新義軍主力回撤之路。嗬嗬,如此,單於該當放心地攻打青、兗了吧。”
“南和張氏的大軍?”段龕看看冉遇,再看看張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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