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在京城的地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算是宋才見了徐老爺子也得恭恭敬敬的行晚輩的禮,誰想到,就是這樣一位大人物,在咱們的小林哥眼裏竟然不值一提,最要命的是,這家夥竟然還文縐縐的說讓他老人家侯著,而且還不會吃虧,這是什麽思維,什麽概念,最少借明清和楊子川兩個膽子也不會做出此等不雅之事。
最令兩個人沒有想明白的是,趙豐毅這位錦衣衛統領非但沒有生氣,反倒客氣的說:“你的話我會轉到的,隻是……”
“不用隻事了,你辦你的事情就可以了,時間到了,我們自然會到徐家。”林北凡擺了擺手,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反倒很是平靜的說著。
什麽叫裝*逼,這就叫,眼前的場景遠不是小林哥拿張五億的存款單扔到楊子川的手裏能比擬的,錢人人都有可能有,但權隻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裏,錢隻是權的附屬品而已,沒想到這丫的竟然牛*逼哄哄的沒把徐家老爺子放在眼裏,偏偏趙豐毅還無從反駁,這落在別人的眼裏就隻剩下詭異了。
也許隻有寡婦卿和徐嫣月能夠理解小林哥對整個徐家的重要性,他有這個資格,也有這個實力。
趙豐毅本來想解釋一番,當他看到徐嫣月清冷的目光時,猶豫了一下,還是離開了警察局。
隨著他的離開,楊子川徹底的嫣了,人家連徐家都沒放在眼裏,他算哪根蔥,沒看到明清都得乖乖配合嗎,看這樣子,堂堂的清明會老大竟然頗有無奈之舉,他是被逼的,有權也有勢的人一個接一個的被打狗棒法和降蛇十八掌降服,他這個隻是有錢的小人物還愣充什麽英雄好漢,除非他活得不耐煩了。
“咳……”萬思琪清了清嗓子,道,“書童,你可還有話說?”
此時,萬思琪背著雙手,在楊子川麵前耀武揚威的來回踱著步子,小大人的道:“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你要說聲不,咱們換種處理辦法。”
楊子川嘴角抽搐一下,心中感歎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大的是神棍,小的是‘流氓’,當然,這個流氓表麵上是十分可愛的,骨子裏充斥著魔鬼般的心思,換種辦法處理,那豈不就是小的不行換大的,大的不行換老的,不用老的出馬,這大的就夠他喝一壺的。
此時,楊子川還看到明清的嘴角也在竭力的控製著,但依然抽搐著,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萬思琪,他又哪裏知道,清明會的老大心裏也在感歎著,果然是一脈相承啊,連威脅人都是一個路數。
楊子川心髒加速跳了跳,道:“君子一言,四馬難追,我楊子川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豈能隨意反悔。”
說出這句話,表麵上慷慨激昂,他心底卻發虛,一張老臉更是升騰起兩朵紅雲。
我是被逼的,誰願意給人當下人啊。
徐家,徐一凡進了徐家的大門,與往日不同,此時的大院裏到處都彌漫著憤怒的氣息,而在這憤怒的氣息又中夾著淡淡的幾若不可聞的擔憂和興奮。
人人都知道徐大小姐要回來了,人人都知道被徐大小姐打斷雙腿和雙手的徐三少也回來了,人人都知道即使這般,徐夫人依然保持著優雅的笑容,人人更知道,這就是徐夫人。
徐一凡的房間裏,坐著一位體型略微豐滿的婦人,大概四十出頭的年紀,或許因為生產三子的原因,小腹微微凸起,即使這樣,她依然穿著一身淡黃色大圓旗袍,可見她對自己身材的自信。
細看之下,這位婦人烏黑的青絲盤在腦後,彎彎的柳葉眉上還畫了眼線,一雙漂亮的眸子滿是擔憂,至於紅潤的嘴唇並不豔紅,卻與她的身份十分相符,紅而不豔,豔而不妖。
“媽……”看著眼前的足以讓任何少男少女怦然心動的女人,徐一凡雙眸含淚,淚水不受控製的流出來,哽咽道,“是徐嫣月那個臭婊子將我的雙腿雙手打斷的。”
女人表現的很溫柔,關懷的看著躺在床上,雙腿和雙手都綁著厚厚的繃帶的徐一凡,歎了口氣,道:“一凡,我是怎麽跟你說的,對徐嫣月就要斬而後快,這樣才能鞏固咱們在徐家的地位,你和自成非得用文人的辦法解決,不妥,不妥……”
果然人不可貌相,這個女人蛇蠍心腸,進入徐家就別有所求,這些年來也從來沒有放棄過。
“媽,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講這些,徐嫣月都要重新回到家裏來了,難道咱們就要天天看著這根眼中釘肉中刺在咱們眼前晃蕩?”徐一凡惡狠狠道。
“她要回徐家,你們有辦法阻攔?”女人笑了笑,端是嫵媚的很,甚至還有長輩的慈祥模樣,如若不是之前那句話,很難想象她才是隱藏在暗處的眼鏡蛇,一擊致命。
“我?”徐一凡泄氣了,道,“我幾次和她交手,都吃了暗虧,這一次她更是狗仗人世,將我打殘了,我能有什麽辦法,有辦法我還會躺在這裏嗎?”
“徐嫣月不足為慮,頂多她背後有一個老姥爺撐著,真正讓人糾心的是林北凡,是林北凡,你知道嗎?”女人緩緩的說著,看著茫然的徐一凡,女人歎了口氣,道,“你要是有你二哥一半的智慧,或者你大哥一半殺代伐果斷,也用不著我來處處維護你。”
女人失神的看了閉著眼睛的徐一凡一會兒,兀自的解釋道:“你也知道你爸爸患了白血病,其他醫生根本就束手無策,你也知道這件事情隻有林北凡能夠圓滿的處理,所以,他就捏住了咱們的軟肋。”看著睜開眼睛的徐一凡,女人阻止他要開口說話企圖,接著道,“不要以為就你可以武力解決問題,這招對林北凡不好用,他讓徐嫣月打斷你的胳膊和腿就是在向徐家說明一件事情,不要惹他,他是惹不起的,他根本就沒將整個徐家放在眼裏,一凡啊,咱們什麽都可以輸,什麽都可以鬥,但是徐家的這兩棵大樹不能倒下,一旦你爸爸倒了,你哥的前途堪憂,咱們徐家就麵臨著後繼無人的窘境,傳承的人出現斷層,徐家也會從頂極豪門中淡出人們的視野,這些你都懂嗎?”
“那咱們就眼睜睜的看著徐嫣月重新踏進徐家?”想了一會兒,徐一凡極不情願的道。
“嗬嗬……”女人的笑容像春風,帶著溫暖拂過人的麵部,“成大事者,又豈在朝朝幕幕。”
“媽……”
“你不必說了,好好養傷,以後不要招惹徐嫣月,需要解決生理問題,我也給你找個女人來,注意,要節製。”說完,女人就站起來,邁著堅定的步伐離開了徐一凡的房間。
心事頗重,卻麵帶和熙的笑容漫步在徐家大院裏的女人正好碰到迎麵而來急步匆匆的徐中正,隻見她笑得更溫婉了,替他分憂道:“中正,嫣月要回來了,該發的請貼我都發出去了,該請的請了,不該請的也請了,剩下的事情就由我來操辦,你身體不好,去休息吧。”
在徐中正麵前,這個女人總是這麽的善解人意,像是小鳥一樣依偎在徐中正寬大的懷裏,惹人愛戀。
“這些事情交給下麵的人來辦就好了。”徐中正喘了口氣,摟住女人,緩緩的說著。
女人能從徐中正的語氣中聽到疲憊,她麵帶笑容,道:“這怎麽可以,嫣月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終究也是我的女兒不是,這件事情馬乎不得,我得親自操辦,這樣我才放心。”
“玉姣。”徐中正感歎著。
女人叫張玉姣,這也就是徐嫣月的後媽,她收斂笑容,也輕輕的歎息一聲,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也知道你當年並不情願,我也能理解你們這些人的心思,都是我的錯,是我破壞了你們的幸福家庭。”
徐中正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誰破壞誰這自有定數,他歎了口氣,道:“剩下的事情你來辦理吧,記住了,一切往大裏辦,往精裏辦。”
“我會的,你去休息吧。”張玉姣美豔的臉上重新掛起溫和的笑容。
徐中正走了,邁著大步走了,可是他沒走出五步,就突兀的回頭,看到張玉姣依然笑容掛在臉上,溫情的注視著他,他才滿意的放心的走了。
等徐中正真正的離開後,張玉姣的笑容才逐漸的收斂,雙眸中閃爍著冰冷的目光,一閃即逝後,又揚起如春風般的笑容。
這一切,都被剛從徐老爺子書房裏出來的趙豐毅看個正著,他絲毫沒有停下勿忙的腳步,即時的選擇離開了。
豪門內鬥,多是如此殘酷無情。
徐中正來到徐老爺子的書房裏。
“來了?”徐老爺子說了句廢話。
“來了。”徐中正恭敬的道。
“趙豐毅,你先回去吧,就跟他們說,臉是自己的,麵子是別人給的,讓他們侯著,咱們是不會虧待他們的。”說完這句話,徐老爺子適時的收口了,住了一會兒才道,“這是林北凡的原話。”
“臉是自己的,麵子是別人給的。”徐中正喃喃自語,道,“他根本就沒將咱們家放在眼裏。”
“咱們也沒做出讓人尊重的事情來。”徐老爺子意味深長的說。
“嫣月的生日後天就到了。”徐中正沒有接這個話題,轉而道。
“按照計劃辦。”徐老爺子疲憊的揮了揮手,就在徐中正進來之前他接了個電話,一個徐嫣月姥爺打來的電話。
原話是:嫣月的生日我就不去了,相信你們會給她一個體麵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