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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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主動和解

第二天早上,張易之一覺醒來,天已經亮了,連忙穿好衣服,朝外麵輕輕喊了一聲。外麵居然沒有任何回應。他先是一愕,繼而恍然。平常,隻要他輕輕一喊,張寶便會送上麵湯,然後服侍他盥洗、梳頭。驀然間,他才想到,今天外麵已經換上小月了,想是她最近已經太久沒有服侍人了,已經不習慣過去當丫鬟的日子了,所以反應也遲鈍了一些。

張易之對此倒也沒有什麽不滿。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是人的共性,小月自然也難以幸免。而且,他也從來沒有真打算把小月當丫鬟來使喚。

當下,張易之便自己起身向外行去,打算自己去打點麵湯來盥洗。

當他走出自己的內房,來到外房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慵懶的“嚶嚀”。他連忙轉頭往小月的小床上望去,就看見小月正緩緩地爬起身來,順便還張開雙臂,伸個懶腰。

張易之看得一呆。這時候的小月隻隻穿著一件紅色的抹胸,她舒開雙臂的時候,胸前那本就惹眼的凸起之處受到驟然變得緊湊的抹胸擠壓,頓時便凸起得越發的明顯了,在那豔紅色的抹胸之上,勾勒起了一個圓潤的弧度。加上小月這動作本身也頗為舒緩、慵懶,實在堪稱風情萬種。莫說張易之,就算是練久了禪定功夫的老和尚見了,也難免要生出還俗之心。

張易之咽了咽口水,暗忖道:“這小娘子才十四歲,就有這樣規模了,以後再發育完全一些,然後再輔以按摩等催長手段,那地方豈不是要秒殺眾生了?”

這時候,小月那緊閉的眼睛才漸漸緩緩地睜了開來,驀然看見張易之,她的臉色頓時一緊,連忙伸手抓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身子,嘴裏緊張兮兮地說道:“你幹什麽?”

張易之有些尷尬地說道:“我打水!”

小月有些狐疑地看著張易之,隨即驀然想起什麽似的,急忙說道:“我——我起來晚了,我這就去幫你打水去。”說著,也不顧春光外泄,連忙抓起衣服邊開始穿。

看著小月那眼裏紅紅的血絲,張易之憐惜不已,連忙走上前去,一把按住小月的香肩,阻止了她繼續穿衣服。

“昨晚沒有睡好吧?先再躺一下,我自己打水盥洗吧!等下我要先去衙門,今天衙門裏也沒什麽事,我會早點回來,然後咱們又去河邊,如何?”

聽得張易之問昨晚是不是沒有睡好,小月臉色一紅,白了張易之一眼。

說起來,她昨晚之所以沒有睡好,全是因為張易之的原因。本來嘛,她第一天搬到一個男人的外房來睡,自然是有些忐忑的,何況這男人還正是她的檀郎。她一直在想著一個問題:“若是他等下爬上我的床,我該怎麽辦?”

縱使她已經芳心默許,縱使她願意獻出一切,若是真遇上這樣的事情,她還是不能不緊張。

恰好,張易之也因為這兩天發生的這些事情,心緒如潮,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一忽兒,他想起自己走掉的薑小玉,不知她現在怎樣了。一忽兒,他想起觀風山的強人,不知該如何剿滅他們。一忽兒,他想起這糜爛的衙門,又不知如何把他們的力量凝聚起來。最後,他也想起了此時也正和他一樣處於失眠狀態的那個美麗可愛的小娘子,想起她的款款深情,又有些興奮。

種種思緒凝結在一起,張易之自然是百感交結,很晚才終於睡著。睡著了之後,他又做了一個又一個奇怪的夢。這些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一整晚他幾乎都在翻身。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每一次翻身,對於外麵的小月來說,都是一次煎熬。每一次,她都會生出一個同樣的念頭:“他起來了,這一次他真的起來了,怎麽辦?我怎麽辦?”直到將近淩晨,張易之終於停止了翻身,小月也才在極度的困倦之中進入了黑甜鄉。直到方才,他又被張易之的喊叫聲吵醒。

張易之自然無視小月嗔怪的眼神,淫笑道:“小娘子,來,讓本公子侍候你寬衣!”

小月被這滲人的笑聲驚得一跳,連忙往床角爬去,嘴裏說道:“不要,不要!”

張易之“哈哈”笑道:“你喊啊,你喊啊,喊破喉嚨也沒人理你的!”說著,便是一個蒼鷹博兔,狠狠地向前撲去,將小娘子摁倒。

嬉鬧中,張易之為小月除去穿上一半的襦裙,然後又幫她蓋好被子。當然,這過程中,張易之自然沒有客氣,毛手毛腳的揩了不少油,以至於他走的時候,都覺得手上油膩膩的。

出來自己打了水,盥洗完畢之後,張易之便出門向衙門行去。

對於今天的衙門之行,他打的也不過是混混的心思而已。重點在於明天,因為明天就是衙役重新集結的日子。張易之已經從縣令管泛那裏得到允可,明天可以向大家提出剿滅觀風山強人的計劃。所以,在很大程度上,張易之這次箕州之行的成敗,就決定在明天。

在街道上緩緩而行,好一陣子,張易之才來到了死氣沉沉的遼山縣衙。

毫無意外的,縣令管泛又一次早早的到了。同樣沒有意外的,他依然在進行他每天必然進行的第一要務——鬥蟋蟀。

倒是推開了縣尉的公事房,張易之很是驚訝了一陣。原來,薑山竟然也早早到了。而且,看見張易之進來,他居然“摒棄前嫌”,主動向張易之點點頭,同時還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張郎早啊!”

張易之大為驚奇。隨即,他便明白過來,薑山這廝到底是商人,講求的是人脈,自然重視人際關係。自己和他之間的那點齟齬,其實也不過是理念之爭,對於他這種講求“和氣生財”的商人來說,為了這點事情,損失了一場本可以抓住的友誼,自然是劃不來的。

當下,張易之便釋然地點點頭,道:“薑公早!”

待得張易之坐下,薑山又笑道:“張郎今年是二十歲了吧?家中還有一些什麽人哪?”

張易之隨口說道:“隻有一個老母和一個不成器的兄弟。”

“哦!”薑山驚訝地說道:“這麽說來,張郎竟還沒有成婚?”

“還沒有哩!”

薑山顯得特別的吃驚,雙目在張易之身上上下睃巡著,道:“張郎,以你這樣的人才和出身,怎麽到了這個年紀還沒有成婚?難道是你眼光太高,沒有看得上的嗎?”

張易之苦笑。的確,在如今這個年代,二十歲已經是法定最高結婚年齡了。如果是在鄉下,這樣的年紀還沒有結婚的,官府有權利強製執行的。可是,在他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看來,二十歲還是太早了。

“也不是如此,大概還是所謂緣分在作祟吧。我這個人,比較看重緣分,對於兩情相悅看得比門當戶對之類的,要重要得多。若是緣分未到,我倒是寧願暫時選擇單身,也不願草草地將一個毫無感情的女子娶進家門。”

“哦!你這觀點,倒挺新鮮的!”薑山心不在焉地點頭,又問道:“那麽,你房中就沒有特別喜愛的通房丫鬟——”

一語未了,頓時覺得自己這話問得太過唐突了,看著張易之有些不滿的臉色,他隻好悻悻地住了嘴。

張易之有些奇怪。這家夥說白了就是個商人,而且又是混跡官場多年的,對於為人處事之道,應該是極為圓通才是,怎麽他竟會問出這樣八卦的問題來。這種問題,莫說他這樣的身份,就算是牙婆之類專以八卦為生的,也知道不能輕易問出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