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之當然沒有把實情說出來,隻是說道,武則天將一件秘密但很安全的事情,交給了他去做,是以不便帶著家眷在身邊。
經過一番好說歹說,加上拍胸脯保證,保證兩三個月之內,必定回到神都,兩個人才沒有繼續糾纏。她們都不是不識大體的人,見到張易之始終不肯說出武則天所指派的任務是什麽,盡管心中好奇,也沒有多問。
見到天色已晚,張易之忙又起身向小月道:“小月,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送你回去,免得嶽父嶽母還有你姐姐他們擔心你!”
小月扭扭扭扭身子道:“他們知道我在你這邊,不會過問的。人家都十五歲了,他們哪會管的那麽緊!”
張易之聽得一愕。小月這話,明裏是說自己在這邊留宿沒有問題,實則是在暗示她和張易之在河邊的那個約定。
張易之心頭熱了起來,小月這是在暗示,自己不但可以留下來,還可以和張易之睡在一起。作為一個男人,如果眼前有兩個任君采擷的絕色女子,都難免要浮想聯翩,希望能和她們都發生點什麽。張易之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自然也有這樣的期望和衝動。
但回頭看了一眼不言不語的慕雲飛,張易之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他知道,慕雲飛心性羞怯,在未經調教的情況下,絕不會和自己玩三人一床這種遊戲。而小月一旦留下,也不可能拋下慕雲飛,單獨和張易之睡在一房。這樣的結果,必然是,最後張易之自己反被踢出來,而她們姐妹兩個則相擁而眠。這樣的結果,自然不是張易之所願意看見的。
慕雲飛和小月姐妹情深,有很多的話要說,但今天卻是故意裝作沒有聽見小月的話,若無其事地坐在那裏。她的小心思也很明顯,就是要在分離之前,和張易之多單獨在一起。
張易之硬下心腸,向一臉希冀的小月道:“十五歲?不是還差幾個月嗎?”
“兩個多月又十二天而已,差不多了!”小月嘴巴對著張易之,眼珠子卻溜溜地轉向了慕雲飛。奈何,慕雲飛根本沒有向這邊望來,她期望中的增援自然也不可能有了。
“差兩個多月自然就是沒有到十五歲了,就算差一天沒有到,也是沒有到!”張易之義正詞嚴地斥責了小月對科學,對生活的不精確態度。
小月無語,撅著嘴,跺跺腳道:“哼,沒良心的,不要你送!”轉身就跑。
張易之回過頭來,望了望慕雲飛。慕雲飛也正好向這邊望來,丟給張易之一個理解的眼神。張易之會意,連忙追上去,一番好言,總算是把小月哄得重新露出笑容,將她送回了薑府,才算罷休。
然後,張易之便傻笑著走了回來。慕雲飛見到張易之那笑容,早已羞不自勝,低下頭去,把玩著垂下來的幾縷青絲,一雙明亮的眸子轉來轉去,顯得緊張無比。
張易之走上前去,湊在她的耳邊,道:“小娘子,聽說你今日流落在外,無家可歸?小生不才,倒有半張床剩餘,願意租給娘子共享,至於租費嘛,娘子不必操心,小生自會索取,保證不會讓娘子付不起!”
慕雲飛哪裏還會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麽,嘴裏輕輕說道:“才不要——”一言未了,忽然覺得身子騰雲駕霧,卻是被張易之抱了起來。
“嘿嘿,小娘子,入了我家的門,你不想租我的床,都是不行的。這裏是我的地盤,由我做主!大不了下次去了你的地盤,我也勉為其難,租你半張床,租費有你按照我今天的方式索取嘛!”
慕雲飛羞得將頭埋到了張易之的胸前,不敢再言。
隨著“砰”的一聲,房門被關上,隻留下不知棲身何地的一眾寒蛩,依舊在不住地聒噪,好像在訴說著自己的孤單一般。
不知什麽時候,天邊漸漸露出了一抹魚肚白。為了躲避酷暑,許多的老百姓紛紛就著這彌蒙天色之下,還涼爽的晨風,離開了自己的家門,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而就在此時,院子的外麵傳來了一陣局促的腳步聲。接著,一個十二三歲的書童模樣的小男孩匆匆地跑了進來,開始不住地敲張易之的門:“五郎,五郎,快起來!”
正擁著佳人做著一個左擁右抱的好夢的張易之被驚醒,大為惱怒,身子動了一下。
他這一動,身邊那個姿容絕美的女子也被驚醒。聽見外麵的敲門聲,她才意識到,因為昨夜睡得太晚,也太累的關係,這麽重的敲門聲,竟是沒有把自己驚醒。羞赧之下,她頭一低,幹脆鑽進了被窩。
張易之順手披起中單,走過去將門打開一條縫,向外麵問道:“張寶,怎麽回事?大清早的如此大驚小怪的作甚?”他現在真是有點後悔,後悔現在的自己對下人太過寬厚,導致下人已經漸漸忘記了當初對自己的畏懼,連今天早上這樣不合時宜的時間,他們都敢過來打擾。
張寶急急忙忙地說道:“方才太平公主遣人來吩咐,說讓五郎、林大還有劉大郎一起,去驛館敘話。據說,好像是要論功行賞呢!”
張易之冷哼一聲,道:“公主規定什麽時候過去了嗎?”
張寶一愕,在他的念頭裏,公主這樣天大的人物相召,自然是要丟下一切手中是事情,趕忙過去,哪裏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因此,他對張易之的這一問,十分的驚奇。
“居然沒有規定什麽時候過去,你這麽急匆匆的幹什麽?公主也是人,她也要休息,早上起來也要盥洗,進膳,你懂不懂?”張易之劈頭蓋腦地說道。
張寶這才意識到張易之這是發火了,不敢辯駁,隻是不住地點頭。
張易之“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來到床邊,正要繼續躺下,卻被慕雲飛鑽出來一把托住。
“怎麽了?”張易之奇道。
慕雲飛紅著臉,道:“你趕快起床去公主那裏吧!”她顯然是聽見了方才張易之和張寶的對話。
張易之不以為意地說道:“還早呢,讓我睡一下,而且——嘿嘿,你難道不知道,早上的男人,往往——”
“不行,不行,快起床,你要是不起床,他們不知道會怎麽想我呢!”慕雲飛急得都要哭了。
張易之這才明白慕雲飛如何對這件事如此關切,原來她臉皮薄,怕人以為是她將張易之纏得起不了床。
張易之“哈哈”大笑,道:“要我起床也好,你可要給我一點起床的動力——”說著,伸出魔手,在慕雲飛身上遊走。
慕雲飛為了哄張易之起床,不敢躲避,隻好任由張易之施為,不一時便被逗得嬌*喘細細。張易之見時機已到,正要壓下去,就被慕雲飛死死地擋住,當下隻好悻悻地起床。
自己大了點水盥洗完畢之後,張易之走出院門,卻見劉符度已經在那裏候著了。
“劉符度,這次公主若是封你一個官,你打算何去何從?”張易之順口問道。
“還要請五郎定奪!”劉符度不自然地一笑。
張易之會意,劉符度其實還是想當官。畢竟,他剛找了個不錯的媳婦,已經有了奮鬥的目標。不過,張易之對他們家畢竟有大恩,直接說離開,他又有點說不出口。
“若是如此的話,你就接受了公主的好意吧!你以後官當得好了,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很有麵子的事情!說不定日後我還會有事請你幫忙呢!”張易之隨意地說道。
“我就不當官了,還是留在五哥身邊混著自然、舒服!”忽然,林秀從門內走了出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