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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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斑斕爛尾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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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虯藍神光能夠窺破世間玄機,更能窺視到他們一路行來所留下的蛛絲馬跡,即便是袁飛盜術快要達成大盜無形之境時也因為一根睫毛被蕭老破了盜術,天下間如果說有法術最擅長跟蹤的話,那麽這這虯藍神光般必定可入三甲。

袁飛眼睛微微一眯,如果任由這修士奔近的話他們這些人立馬便會暴露,以野人的殘暴必然不會放過他們,到時候隻有血洗山石喪命一途。

若不涉及大義,人必先能自保方能再去救人。無謂的送死乃是莽夫所為。而且這修士心腸歹毒,憑他的虯藍神光自然明知道袁飛這邊不足百人,根本不足以和那數萬野人對敵,即便如此這修士依舊將野人引來,心中未免不是在打著以袁飛眾人之性命換取自身一線生機的主意。

眼看著那修士越奔越近,此時已經來到這山下開始朝著山上狂攀而上,似乎知道袁飛他們便躲在山上,袁飛甚至能夠看到那修士髒汙不堪的臉上露出來的狂喜之色。

袁飛不由冷哼一聲,雙手無聲無息的潛運一股真元,沿著手心噴入地下。

那修士突然一腳踏碎紅色的山石土殼,重心一失一跤跌倒,朝著山下便翻滾下去。

引來身後野人嘲弄的嘰嘰大笑。

袁飛的本意是叫他知難而退另尋生路,否則他完全可以暗中偷襲這亡命修士,叫他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畢竟這修士雖然境界很高,但是現在疲累交加,心神不屬,袁飛要下黑手簡單至極。

哪知道那修士竟不死心,大驚之後,穩住身形,隨後一口咬破舌尖,猛然一吼,身形頓時化為流光便朝山上遁來,剛飛到半空,山下的野人齊聲爆吼,連山頂上的袁飛都被那熾烈的烈血陽剛衝擊得心神搖晃,臉色驟然一白,那修士便更慘了,原本化為流光的身子在空中突然一滯,隨後失去重心一般的轉了幾圈便朝著地麵載去。

但那修士在空中突然祭出一麵紅漆小鼓,嘴中蓄滿的鮮血猛的往這小鼓上一噴,那小鼓一沾鮮血立時震顫起來,隨後流光一綻將那修士一下裹在其中,急速朝山頂之上遁來。

野人見到此幕連聲大吼,但天際之外便好似有巨槌擂鼓和他們遙遙對抗一般,任憑他們如何爆喝,烈血陽剛如何猛烈都被那鼓聲一下震散。

“好寶貝!”袁飛心中不由暗喝一聲,這小鼓竟然能和上萬野人的齊聲爆吼鬥個旗鼓相當,雖然是被那修士以本命真血強行催動才有此效果,並且絕不長久,但顯然也不是一般凡物可比的了。

就見那修士眨眼便飛上山端,一看到袁飛眾人臉上便露出一絲扭曲至極的狂笑,身形晃動竟想一下越過袁飛眾人遁走。

隻要他越過袁飛眾人,那便有了五成生機,在他看來袁飛這幫軍士再不濟也可略微阻攔一下那些野人,他隻需要這略微一刻,隻要他遁出千丈之外受烈血陽剛的衝擊便會大大減小,到時必然可以化光離去。

黑老大馬匱老鐵等俱是一怔,這些人都是老手,立馬便都明白這修士在打什麽主意,氣得一個個好似五髒被焚一般,原本還有幾條狗在同情這修士,現在卻全都對其恨得咬牙切齒。

但是對方身形高高,眨眼便能越過他們的頭頂,他們也隻能徒呼奈何了。

這時候袁飛動了。

但是卻有東西比他還快,就見天空突然一暗,一條粉紅色的布帶一般的東西陡然橫渡天空,一下便纏在了那修士身上,,隨後那修士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被生生拖走。

袁飛朝那布帶源頭看去,不由得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竟然是一隻巨大無比的癩蛤蟆,怕不有房屋般大小,並且這癩蛤蟆背生肉翅,扇動之間竟然可以飛翔於空中,其身上顏色五彩斑斕煞是好看,一條尾巴卻滴滴答答的燙著粘稠腐液,臭氣熏天,竟然好似是腐爛的。

這蛤蟆後背則有無數五彩斑斕的氣泡不停膨脹*破裂,一旦破裂氣泡裏麵便會蒸騰出七色光霧,雖然好看以極,但卻一望便知那霧氣絕對是至毒之物。

那修士便是被這蛤蟆的舌頭一下卷走,連一絲聲息都沒發出來,眨眼之間便進了蛤蟆肚中,隨後這蛤蟆肚子裏一鼓一鼓好似有人在掙紮一般,不過不到片刻功夫,這掙紮便停止了,一個堂堂築基修士便如此輕易地成了這斑斕爛尾蛤的腹中之餐。

那蛤蟆吧嗒吧嗒嘴吐出一口黑氣,似乎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瞪著大眼睛朝著袁飛一眾望來。

袁飛剛想先下手為強,卻被馬匱一下按住大腿,馬匱壓低了聲音,以周圍的一眾狗們都聽得到的極限聲音道:“都不要動,這是十萬大山之中的妖獸,斑斕爛尾蛤,毒性極烈,但是他的眼睛隻能看到活動的東西,隻要咱們一動不動,他就不會發現我們。”

一眾人聽到馬匱此言都安靜下來,誰都不敢妄動,心中坎坷已極的瞪著大眼睛和那斑斕爛尾蛤對視。

果然那斑斕爛尾蛤一對圓鼓鼓的眼睛在袁飛他們身上稍作停留之後,便振翅而飛落下山去。

雖然隻是片刻對視,一眾軍士也汗透衣襟,要是被山下的那上萬野人發現他們必死無疑。

好在那斑斕爛尾蛤一吞了那修士之後野人們便沒了玩物,無精打采的朝著遠處冒著淡淡狼煙的方位走去。

直到這些野人走得消失在視野之中,袁飛一眾人才長出了口氣,緊繃的肌肉不由自主的鬆懈下來。

長時間的全速奔跑和精神緊張使得馬匱一眾狗們渾身肌肉酸疼無比,此時都揉捏拍打起來。

那修士之死對袁飛觸動很大,若那修士是個武道高手也就罷了,修道之輩達到築基中期何等不易,卻就那般輕易地化為餐食,修仙之路處處殺機,步步詭陷,要想求得天地大道何其艱難!

感歎之後袁飛有些好奇的看向馬匱道:“壯狗你怎麽對十萬大山之內的妖獸這般熟悉?”

黑老大道:“他從小在十萬大山中長大的。”

馬匱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頓了一會後道:“我自幼無父無母,乃是被野人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