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寧國的軍隊!”看著迎風飄展的葉字旗,翟榮光臉上有些激動的喊道,說完他就調轉馬頭趕了過去。
來到鐵騎的跟前,看著前麵那個身穿女盔的人影,翟榮光從戰馬上跳了下來,“暗香小隊翟榮光拜見主母!”
見翟榮光單膝抱拳跪了下來,花輕舞也從戰馬上跳了下來,來到距離翟榮光身後三尺的地方跪下,而那些還活著的三百勇士也都下馬跪在了葉弱水帶領的騎兵麵前。
“起來吧。”看著翟榮光,葉弱水輕聲說道,說完後她的目光落在了正在進城的乾坤二營以及飛仙城的士兵身上,“有話等以後再說,你們暫且休息一下,我帶人先拿下天下城。”說完這話,葉弱水就揮手下令命士兵進攻,看著身邊先前衝去的士兵,葉弱水停頓了一下,接著驅馬來到翟榮光的麵前,“七戒大師在什麽地方?”
“應該還在客棧裏。”翟榮光說完接著說了一下地址,葉弱水記下來之後,看著翟榮光一笑,說了一句辛苦了,接著就驅馬向城裏趕去,一直呆在葉弱水身後的劍十三看了一眼葉弱水的背影,一邊驅馬追趕一邊扭頭對翟榮光喊道:“光哥,晚上我請你喝酒,不醉不歸。”
看著劍十三的背影,翟榮光笑了一下,等到葉弱水率領的騎兵都從身前經過之後,翟榮光扭頭看了花輕舞一眼,“上馬,進城!”
輕聲嗯了一聲,花輕舞接著就對那些剩下的勇士喊了起來,一撥人也向城內衝了過去。
天下城內,因為戰亂而冷清的街道因為城外的軍隊湧入,徹底變的吵雜和血腥起來,大大小小的街道上滿是人影,不斷的哀嚎聲令那些躲在自己屋內的城民們嚇得用木棍狠狠的頂著房門,那些原本睡熟的孩子被喊殺聲驚醒,哭鬧著,怎麽哄都哄不住,原本輕風徐徐的夜晚,隨著戰爭進入極其瘋狂的狀態,一陣烏雲密布之後,夜空裏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來,沒有驚雷。
聽著雨滴落在屋簷上的聲音,天下城的城民這個時候才想起,這是近幾個月來的第一次夏雨,雨水落在街道上,樹葉上,士兵的身體上,那些灰塵被慢慢的衝刷掉,而那些血跡也隨著雨水流進了陰溝裏。
看著外麵的細雨,七戒大師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在他的視線所及,有一二十人正在搏殺在一起,七戒大師知道,城門或許已經破了。
回頭看了一眼這幾日來一直沒有休息的林海,七戒大師想了想,接著走到了林海的跟前,抬起手的他在林海額頭上拍了一下,林海瞬間昏了過去,把林海打昏後,七戒大師就向隔壁走去,敲了敲門,見袁錫山扈依虜等人都守在蘇秦的床邊,七戒大師接著就向客棧樓下走去,來到客棧門口,看著外麵世界的七戒大師靜靜的盤腿坐在了門口,有士兵路過客棧門口,想進客棧,卻被七戒大師隨手一揮重重的摔在路上直接昏了過去。
雨一直下,氣氛慢慢的變得蕭殺了起來。
看著坐在門口的七戒大師,黑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黃泉刀,接著就招呼了一聲,跟在他身後的兩人與黑靈一起悄悄的爬上了客棧的房頂。
“老黑,你確定蘇秦在這裏麽?”
“在,我感覺到蘇秦身上的氣息了。”
“那個老和尚我看著怎麽有些麵熟?”跟在黑靈後麵的是一個中年人,身材中等,眸裏不斷有精光閃爍。
“高崇,我看你是眼瞎了。”在高崇的一旁,是一個和黑靈年齡差不多的老人,剛才看見七戒大師的時候,他已經瞧的清楚,“那是佛宗的七戒大師,奇怪了,他怎麽會來這裏?”
“冷寒月,你確定你沒有看錯?”聽到冷寒月的話,高崇頓住了腳步,見高崇關心起七戒大師的事來,黑靈這個時候回頭對著兩人冷冷的說道,“咱們聖教與佛宗的恩怨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要是想和七戒大師分個高下,我不攔你們,但是,最好給我改天。”
“老黑說的對。”看著高崇,冷寒月點了點頭,“寧國的人已經進城了,咱們救人要緊。”
“葉弱水好像跟咱們魔教也有來往。”高崇這個時候看著黑靈和冷寒月,“你們常年不呆在聖教裏,我聽王長老提過。”
“王衛啟?”聽到高崇的話,黑靈冷笑了一聲,“黃炳和他關係不錯,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黃炳,我懷疑是他暗中做了手腳。”
“這些事咱們現在談論也沒有什麽意義。”冷寒月看了看黑靈手裏的黃泉刀,“找到蘇秦所在的屋子了麽?”
“應該是那間,裏麵有很多人。”指了指窗前不斷有人影晃動的房間,黑靈回頭看了兩人一眼,“你們兩個幫我在這裏盯著,我沒有把蘇秦帶出客棧之前,誰來殺誰。”
“沒問題,放眼天下城恐怕隻有七戒大師能和我一戰,就算有人來,我纏住七戒大師,剩下的就交給了高崇了。”冷寒月點了點頭道。
聽到冷寒月的話,高崇想反駁,可是卻被黑靈製止,“那就這麽定了。”黑靈說完,身子一躍跳進了客棧裏的一間屋子,看了看空無一人的房屋,黑靈知道,這幾天戰亂,客棧裏哪還有什麽人,打開房門,看著依舊亮著燈光的兩間屋子,黑靈快步的走了過去。
“誰?”聽到敲門聲,袁錫山伸手拿起了一旁的武器看向了房門的方向,其他人看到袁錫山的反應,也都拿著武器圍在了蘇秦的床前。
屋外沒有反應,而門栓則緩慢的離開了原來的位置,看著這詭異的一幕,童木和李天祫對視了一眼,都把手裏的彎弓拉的滿滿的。
黑靈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
揚起手裏的黃泉刀,黑靈向屋內走來,透過人影的縫隙,看著躺在床上的蘇秦,黑靈的嘴角不知覺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你們誰是頭?”目光落在那些擋在蘇秦床頭的人,黑靈收回目光看著袁錫山等人問道。
眾人看著黑靈彼此望了望,最後目光都落在了袁錫山的臉上,可是還未等袁錫山說話,扈依虜這個時候已經帶著驚訝的聲音喊了出來,“黃泉刀?”
認出黑靈手裏的武器是黃泉刀之後,扈依虜想起了傳聞,再看黑靈的眼裏就帶著了一絲驚懼,“你是魔教的人!”
聽扈依虜說黑靈是魔教的人,袁錫山等人心裏一驚,本來就不安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起來,此刻的袁錫山想起來之前花輕舞交代的話,不由的身體有些發冷——難道是魔教的人要殺蘇秦?可是蘇秦怎麽會得罪魔教的人?
袁錫山這些人以前雖然是郎國的下九流,但是關於這個大陸魔教的傳說,遠比那些佛宗的故事還要流傳的更廣一些,他們知道,魔教的人殺人不眨眼,甚至吃人肉喝人血,沒有一點人性,如果說那些佛宗的人能夠令人敬畏的話,那麽魔教的人在袁錫山等人眼裏隻有恐懼。
盡管心裏害怕,但是袁錫山等人並未退縮。
因為他們已經沒有退路,因為他們的背後就是蘇秦。
“我是來救蘇秦的。”看著袁錫山等人臉上的神色不斷變化,黑靈直接說出了來這裏的目的。
“你們魔教之人都是冷血之徒,怎麽……”童木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旁的袁錫山打斷,“你為什麽要救蘇秦?”
“因為他是我們聖教的教主。”說到這裏黑靈看來看扈依虜,他很意外這裏竟然有人認識黃泉刀,“你既然知道黃泉刀,就該知道黃泉刀對我們聖教意味著什麽。”說到這裏黑靈看著躺在床上的蘇秦一笑,“他就是這把刀的主人。”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蘇秦是魔教教主的事把袁錫山驚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而其他人也都沉默了起來,魔教的傳言在他們心裏留下了根深蒂固的印象,一時半會他們竟然沒辦法接受這個現實。
“蘇秦不緊緊是我們聖教的教主,而且還是部族的王子,不止這些,他還有很多秘密,隻是抱歉,我不能告訴你們。”說到這裏黑靈開始抬步上前,“我是修行者,你們手裏的武器根本傷不了我,而我要想殺你們易如反掌,之所以給你們說這麽多廢話就是看在你們這些天保護蘇秦的份上。”看著慢慢後退的眾人,黑靈接著說道,“我們聖教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把冷血無情,相反,我們隻是有恩報恩,有怨抱怨。”
“袁大哥,怎麽辦?”看著越走越近的黑靈,童木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他手裏的彎弓此刻正在不斷的發抖,而黑靈似乎沒有看到童木手裏的弓箭,隻是堅定的向床邊走著來。
“站住。”看著黑靈,袁錫山出聲,“我們不相信你,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要想把蘇秦帶走除非把我們殺了。”說到最後袁錫山的聲音大了許多,他知道七戒大師就在隔壁,可是不想隔壁卻沒有任何聲響。
“那就對不住你們了。”說到這裏黑靈的眉頭一皺,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客棧外麵的聲音突然變的吵雜了起來。
看著來到客棧前的葉弱水等人,七戒大師從地上站了起來,扭頭看了一眼客棧內蘇秦屋內的亮光,七戒大師接著對著葉弱水雙手合十施了一禮:“女施主,別來無恙。”
“十三,你帶人去皇城找官休複和陸羽,我在這裏與大師說些事情。”聽到葉弱水的話,劍十三點了點頭,留下了一些人守在四周防止意外之後,他就帶人向皇宮趕去,而七戒大師這個時候抬頭看了看細雨,“女施主既然有話說,就在這裏說吧。”
七戒大師的話剛說完,就看到一人騎馬向這邊趕了過來,花輕舞看著站在門口的葉弱水和七戒大師,不由的一愣,可是等到她抬頭看向蘇秦所在的屋子時,不由的喊了一聲,“蘇秦出事了!”
就在花輕舞喊叫的時候,看著黑靈抱著蘇秦離去的背影,顧樂天想了想,低聲與身邊的人交代了兩聲後,顧樂天就起身跟了過去。
(明天開新卷,我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