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秦的話,那個緊衣人就向左邊的走廊趕了過去,而蘇秦則閃身守在了石室出口,再次抬起刀的他緊緊的盯著黑霧幻化的飛鳥,不知覺間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
似乎能感覺到前麵的危險,那隻黑鳥在空中不斷的盤旋著,竟然發出了陣陣類似於鳥兒的慘叫哀鳴聲,蘇秦凝神注視著半空中的飛鳥,真氣灌注在黃泉刀的刀身上,隨時準備著阻止飛鳥飛出去,這樣過了片刻,黑鳥變得焦躁起來,一個俯衝向蘇秦衝了過來,似乎想快點逃出去。
可是飛鳥並沒有如願,蘇秦的刀氣再次擊在了它身上,一擊之下,黑鳥再次破散,看著半空中的再次緩緩聚在一起的黑霧,蘇秦心裏不由的對龍虎宗的道士佩服至極,因為不知道該怎麽把這股黑霧消滅,蘇秦一邊守護著出口,一邊注意著左邊的走廊。
蘇秦先是看到了一個雙腿露出白骨的人出現在視線裏,那人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腐爛,隨著他每走一步,都有一些衣屑落下,讓蘇秦奇怪的是,那雙腿如果換做常人恐怕早已不能走路,而露出白骨的腿似乎對他並沒有任何影響,不但行動自如,就是速度也絲毫不弱於常人。
這個人正是龍翔天,出了囚室的他先是眯起了眼看了看四周,接著便看向了蘇秦,確切的說是蘇秦手裏的黃泉刀——身為天龍閣閣主的他視野當然比那些尋常修道者高上許多,一眼就瞧出蘇秦手裏的刀非凡品的他腦裏一閃就知道了蘇秦手裏黃泉刀的來曆。
這個時候陳千帆也從牢房裏走了出來,不同於龍翔天的腿傷,陳千帆的脖子鎖骨處被一串鐵鏈穿透,鐵鏈的兩端被陳千帆握在手裏,聽到腳步聲,龍翔天扭頭,“看他手裏的玩意,應該是你們魔教的人。”
“黃泉刀現,看來外麵真的天下大亂了。”陳千帆說著看向手裏的鐵鏈,接著便扭頭看向了龍翔天,“龍兄,幫我一把。”
聽到陳千帆的話,龍翔天點了點頭,隨後來到陳千帆身後的他猛的提了一口氣,雙手緊緊的貼在了陳千帆的後背上,陳千帆和龍翔天的一頭亂發受到真氣的震動飄蕩了起來,而陳千帆這個時候右手拉住鐵鏈開始慢慢的向外扯動,貫穿他左右鎖骨的鐵鏈就這樣被陳千帆一點一點的扯了出來。
看著來到石室的兩個狀如野人的怪人,蘇秦的眉頭為皺了一下,這時黑鳥再次向蘇秦衝來,蘇秦一刀砍出,飛鳥竟然一閃避開,就在蘇秦準備再次揮刀的時候,卻聽陳千帆說道:“你這樣是殺不死它的。”
把鐵鏈扔在地上的陳千帆這時回頭看了龍翔天一眼,低聲說了一句相助之恩他日再報後,陳千帆就抬步來到了石室中央,看著頭頂盤旋的黑鳥,抬起雙手成爪型的他輕喝了一聲,然後便開始往回拉,而黑鳥就像是被一雙手抓住似的,開始在半空中掙紮了起來,隻是無論它如何掙紮卻沒辦法逃脫陳千帆的雙掌,看著距離越來越近的黑鳥,陳千帆竟然張開了嘴——看著陳千帆竟然把黑霧一口氣吸進了肚子,蘇秦一臉震驚的後退了兩步,慢慢收起刀的他這時看著陸玉簫扶著一個人出來,蘇秦的心裏不由的一緊。
陸玉簫已經把身上的外衣給陸振宇披上,他的那個手下跟在兩人的身後,因為頭發長時間未曾打理的緣故,亂發遮住了陸振宇的臉,蘇秦隻能看到他裸露在外麵的手和脖頸。
幹枯的手,不帶一點血色的脖頸。
各種難聞的氣息充斥在石室之內。
“蘇秦,咱們走。”陸玉簫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看了陳千帆和龍翔天翔天一眼的他接著招呼了蘇秦一聲想要離去,卻被陳千帆攔住。
“你想怎樣?”看著攔在麵前的陳千帆,陸玉簫皺了一下眉頭,雖然不知道陳千帆和龍翔天的身份來曆,但是陸玉簫知道,能和陸振宇一樣關在這裏的人,不會是什麽普通人物。
“帶我們出去,不然你們誰都別想離開這裏。”陳千帆看著陸玉簫說道,說完後陳千帆轉身忽然一指蘇秦,“這個人對我很重要,我想對你們也是。”
“陳千帆,你還是想想出去後怎麽對付張斷章吧。”陸振宇這時扭頭看了一眼蘇秦,接著便對陳千帆說道,“玉簫,咱們走。”說完這話,陸振宇扯了陸玉簫一下,陸玉簫點了點頭,那個他帶來的手下這時看向了陸玉簫,陸玉簫見他望來,說了一句一起走。
從陸振宇出來後,蘇秦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見他剛才望自己的時候神色並無什麽變化,蘇秦知道陸玉簫還未告訴他自己與他的關係,心裏不由的鬆了口氣,在這種情況下,蘇秦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陸玉簫。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魔教的人吧?”看著跟在陸玉簫與陸振宇身後的蘇秦,陳千帆看了龍翔天一眼,示意他跟上來之後,追上蘇秦腳步的他便低聲問了出來。
蘇秦看了陳千帆一樣,想起剛才他生吞黑霧的事,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見蘇秦不吭聲,陳千帆笑了一下說道,“我是魔教教主。”
聽到陳千帆的話,蘇秦的腳步一頓,想起曾經黑靈說的一些事,蘇秦帶著遲疑的問了一句,“你是陳千帆?”
“看來你真的是魔教之人。”聽到蘇秦的問話,陳千帆苦笑了一下,陳千帆這個名字已經太久沒有人叫了,想起過去的那些往事,再看看現在的自己,陳千帆心裏不由的生出了一絲苦澀。
“我是魔教的現任教主。”蘇秦看著前方的陸振宇與陸玉簫,扭頭對著陳千帆說道。
“嗬嗬,我早就該想到這些了。”說著陳千帆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我失蹤這麽長時間,而你有黃泉刀,這個教主自然當得。”說著陳千帆搖了搖頭,扭頭看向了身後,“瘸子,用不用我背著你?”
“骨頭沒斷就用不著你。”龍翔天在後麵冷哼了一回道,“看陸振宇的樣子似乎不想帶著咱們走,一會出去後咱們怎麽辦?”
“當初要不是張斷章使用被逼手段,我怎麽會被他囚禁在這裏?”陳千帆說著冷笑了一聲,“我一定要把這仇報了。”
“就憑現在的你?我看你這是送死。”
“雖然功夫這些年耗損了許多,但是我要是跑,張斷章也未必能抓的住我。”
“是啊,然後仇人相見,你扔幾句狠話,接著便跑了?”龍翔天對剛才陳千帆說的話有些呲之以鼻。
聽到龍翔天的嘲諷,陳千帆有些不以為然,看了看龍翔天的雙腿的他想起曾經龍翔天說的一些事就張嘴問道:“你呢?去天龍閣複仇?”
“你既然要複仇,我當然也要複仇。”說到這裏龍翔天加快了腳步跟上了陳千帆的步伐,“我有個提議,你聽聽如何?”
“你想讓我先與你一起去天水國複仇,然後在幫我對付張斷章?”
“你已經想到了,怎麽樣?”聽到陳千帆的話,龍翔天一點都不意外的說道。
“我考慮一下。”陳千帆說道,說完後看著走在前麵的蘇秦,知道蘇秦一直在聽自己與龍翔天對話的陳千帆這時對著蘇秦問道,“你叫什麽名字?魔教的人現在還在沼澤之地麽?”
“蘇秦。”回了一句之後蘇秦回頭,“不,他們已經離開了。”說完這話,看著前麵放慢腳步的陸玉簫,蘇秦接著低聲對身後的陳千帆和龍翔天說道:“快到出口了。”
一路走來,雖然一直在講話,但是陳千帆和龍翔天心裏卻是無比的緊張,因為他們對這裏暗無天日的生活早已深惡痛絕,甚至帶著一點恐懼,密道岔道多的難以想象,而且裏麵還全是陷阱暗器毒物之類的埋伏,如果沒有正確的指引,根本走不出去,現在聽蘇秦說快到出口了,被囚禁了這麽多年未曾見過天日的他們心裏不由的生出了一股驚喜。
來到天井處,看著天井上方的星空,陸玉簫先是讓他那個手下偷偷的潛了上去,收到一切正常的消息後,陸玉簫看著陸振宇爬出了天井,回頭望了一眼蘇秦和陳千帆龍翔天三人,輕聲說了一句小心之後,陸玉簫快速的向天井上爬去。
看著陸玉簫出去,陳千帆這個時候拉了蘇秦一把,接著對著身後的龍翔天說了一聲,“讓龍翔天先出去。”
低頭看了一眼龍翔天的雙腿,蘇秦沉默了一下後退了一步。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上麵是張斷章的道觀,你們進來張斷章去那裏了?”
“被引開了。”蘇秦看了陳千帆一眼說道,說完後,看了一眼天井方向的他接著對陳千帆說道:“你先上去吧。”
聽到蘇秦的話,陳千帆沒有拒絕,接著便向天井上爬去,看著陳千帆出去,蘇秦一提氣,抓住鐵杆的他很快就來到了天井之上。
剛探出了一個頭的蘇秦看著天井外的景象楞了一下,天井外一片冷清,那裏有什麽人影?扭頭四顧一看的蘇秦接著看到一個人影在道觀南方一閃,暗道了一聲壞了的蘇秦接著便從天井裏跳出來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