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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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幽幽暗道未知路

(那一年的柳枝,這一年不再新綠。分享一首歌:愛我你就抱抱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著在靈璧坊出現的刺客再次出現,蘇秦心裏暗暗一喜。

扭頭看去,那人穿著一件粗布麻衣,腳上蹬著一雙青絲履,頭戴鬥笠,剛開始他緊貼著蘇秦用短刃逼著蘇秦順著人群少的地方走,後來見蘇秦和牧野並沒有呼喊或者反抗的跡象就收回了藏在袖中的短刃,不過從隨後跟著他匯合的幾個人來看,他對蘇秦和牧野並沒有掉以輕心。

刺殺陸振宇的時候他們出動了三個人,而對付蘇秦和牧野竟然派出了六個人,看到這種陣勢,蘇秦苦笑了一下,心想這些人還真瞧的起自己。

蘇秦的小腹這個時候莫名的隱隱作痛了一下,蘇秦看了看跟在一旁的刺客,用牙齒輕咬了一下嘴唇,繼續跟著這些人左轉右拐,對離火城的認識僅停留在知道幾大官道的蘇秦雖然低著頭走路,但是卻在很用心的記著這些叫不出名字的小巷。

而牧野一路上一直拿眼睛看蘇秦,蘇秦總是輕微的搖頭,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一行八人在黑暗中前前後後的行走,走了幾條街,插過幾個胡同,偏離了人群洶湧的官道,經過了富人居住的中心區,最後來到了東區一處貧民區。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離火城和其他城池相比,這裏的百姓難免會有一種優越感,這種優越感來自皇城腳下——天子之威,盡管他們有些人在這裏過的並不好,但是他們是炎國國都離火城的百姓,總比那些偏遠小城的百姓見過世麵吧?就像那些每天榮登朝堂的大員,在偏遠小城誰能見到?

這其實隻是一種心理上的自我安慰。

就像巫師在蘇秦很小的時候對他說的一句話,寧做雞頭不做鳳尾,離火城的東區的平民也是如此,六九胡同設置在這裏,這裏除了青樓多外,還有很多的酒樓,越往東,酒樓越少,到最後那些酒肆都隻是一兩間民房,在門口掛著一個酒字。

蘇秦聽巫師說過這個地方,東城區是離火城治安最壞的,這裏沒有富人,都是一些其他城池的外來人口或者在大戶裏的傭人居住在此,這裏還有很多地下賭莊,用巫師的話說這裏可以用三個字概括,髒、亂、差。

見他們帶自己來這裏,蘇秦皺了一下眉頭,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麽,就這樣又走了半柱香的時間,這些人在一處破敗的民房處停下,看著園中簡陋的景象,蘇秦四處打量了一下,這裏民房相連,在院中喊一聲聲音絕對會傳出很遠,自己的猜測是不是錯了?

走在前麵的人伸手敲了敲木門,有人從裏麵打開們,屋內沒點燈,看不到麵孔,等到蘇秦等人都走進到屋內的時候,那人把木門關上,然後點燃了蠟燭。

九個人站在房間內顯得有點擁擠,手拿蠟燭的人先是看了看蘇秦和牧野,目光看向在靈璧坊出現的那個刺客,那人上前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麽,手拿蠟燭的人點了點頭,把蠟燭放在燈台上,然後向裏屋的臥室走去。

蘇秦扭頭看著房子內的一個書櫃,還沒看清屋內的布局,就聽見有人對他說了一句走。

說完有人推著蘇秦向裏屋走去,之前進來臥室的人這個時候已經沒了蹤影,在土炕一角出現了一個三尺方圓的黑洞,不知道之前這個地方放著什麽,蘇秦站在遠處能隱隱的可以看到從裏麵透出的燈光。

看著地下室,蘇秦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已經有人率先鑽了進去,而蘇秦和牧野也不得不向地下室走去。

最後地麵上隻留下了兩個人看守,剩下的全部進了地下室,看著其他人走進地洞,在土屋內的一個人伸手在土炕上摸了一下,然後地洞突然合住,看不出一絲痕跡。

要是被公孫錯看到這一幕估計會感歎一聲,畢竟這種敢不用任何屏障的暗室機關設計之精妙令人讚歎。

地下的景象超出了蘇秦的預料,蘇秦原以為地下隻是一間儲存雜物的地下室,可是當他順著人群往下走了近兩丈深的時候,並沒有出現房間,而是出現一個一人高的地道,地道往東方延伸,兩旁有很多已經燃著的火把。

隨著往裏走,蘇秦心底的驚訝越來越嚴重,地道兩旁全是帶著木門的房屋,他不明白這個看似簡陋的木屋下麵怎麽會有這樣的存在,而且看上去這個地下世界存在的時間已經很久了,要挖出這樣的一個地下世界,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吧?要耗費多少人力財力,還是在離火城那些聳人聽聞的麒麟軍的眼皮子地下做這麽大的工程?

有走了一盞茶的時間,蘇秦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一絲驚駭,這下麵的世界太大了,大的令人難以想象,蘇秦不知道這地下世界的通風是怎麽設置的,呆在下麵不僅感覺不到壓抑,就是沉悶的感覺都沒有,牧野也是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他身子緊跟著蘇秦,不停的扭頭看著四周,由於彎道太多,蘇秦一直在記行走的方向,從進來後往東,雖然轉了十幾個彎,但是給他的感覺現在還是在往東。

這地下通道快出離火城了吧?

透過一個房間的木門的縫隙,蘇秦匆匆一瞥,看到裏麵的東西時再次一驚,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裏麵是一屋子的兵器,有長刀和長槍,雖然上麵布滿了灰塵,可是刀刃依舊在黑暗中似乎依舊泛著寒光。

“你們這是要帶我們去什麽地方?”蘇秦強壓住心底的不安,故作鎮定的問,他的聲音在地道裏響起,沒有急躁,沒有不安,就像朋友之間見麵的時候互相問對方過的怎麽樣一樣。

“怎麽,怕了?”靈璧坊出現的那個刺客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蘇秦,蘇秦這個時候才看清他的麵孔,濃眉大眼,年紀約莫四十歲左右。

“隻是覺得這樣走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是盡頭。”蘇秦說道這裏,嗬嗬一笑,“你們不會是帶我參觀你們的地下世界的吧?”

那人冷哼了一聲,看著蘇秦一句話沒說,然後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蘇秦此刻心裏暗暗的捏了一把汗,他覺得自己還是大意了,在靈璧坊出手壞了這幫人的好事……之前蘇秦猜測這些人可能知道一些十八年前的秘密,所以拋頭露麵心存饒幸想從他們身上打聽出來點什麽,但是卻忽略了這幫人的目的,就像此刻,自己知道了他們在離火城地下的秘密,要是一會三言兩語不合豈不是會被他們滅口?

輕輕的扯了一把牧野,蘇秦暗暗的告訴牧野讓他隨時準備動手,這些人的功夫如何蘇秦不知道,但是從前一陣在青雲城和芒國武士動手再到後來部族的奇獸峰裏和那些虎人動手,蘇秦對自己的功夫雖然沒有盲目自信到能橫走天下的地步,他知道巫師說的沒錯,隻要不是碰到那些變態的氣宗高手,蘇秦相信自己自保還是可以的。

地道終於到了盡頭——一個長寬近十丈的空間,高一丈左右,像一個小廣場。

廣場裏有一些木頭柱子支撐著空間上方的泥土,裏麵有兩排椅子和一些木桌,偌大的空間除了之前在地麵上先進來的人之外,就剩下蘇秦等人一行。

“儀哥,人帶過來了。”在靈璧坊的那個刺客用沙啞的聲音說道,說完來到蘇秦跟前,推了蘇秦一把,緊跟著招呼了其他人一聲,都退出了這個地方,關上了木門守在外麵。

“我是劉儀。”劉儀看著打量四周的蘇秦,然後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你要是累的話可以坐下。”

蘇秦搖了搖頭,看了看牧野,緊跟著上前走了幾部,來到廣場的中央,看著劉儀背後貼著的一副畫,畫上畫著一個麵孔俊逸的中年人,手拿折扇風度翩翩的站在一個山峰之上。

“你有什麽要問的?”劉儀看了一眼蘇秦,見他對著自己背後的那幅畫很感興趣的樣子,就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去。

“你們把我帶到這裏幹什麽?”蘇秦目光從那副畫上移開,目光盯著劉儀,他沒有從劉儀的外表上瞧出什麽,不過那些人敢把自己和牧野獨自和劉儀留在這裏,足以說明他們不害怕自己威脅到劉儀的安全——既然這樣,那麽這個劉儀一定是個高手了,可是看劉儀的穿著,卻像一個窮酸書生的樣子。

“如果我說你阻止我們殺陸振宇,敵人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敵人這個理由夠麽?”

見劉儀這樣說,蘇秦嗬嗬一笑,輕微的搖了搖頭,“如果你們把我當成你們的敵人,那麽就不會大費周章的把我帶到這裏,一定還有其他的什麽目的。”

“聰明。”劉儀嘴角一揚,“帶你來這裏和你阻攔我們殺陸振宇沒有一點關係。”說到這裏劉儀目光盯著蘇秦,“我先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我了,我再告訴你原因。”

“別想著欺騙我。”劉儀說著看了看廣場四周,“這裏全是機關,隻要我動動手,你就會死無全屍,還有,別想著對我動手,你不是我的對手。”劉儀這話說的很自信。

“你問吧。”蘇秦低頭沉默了片刻,然後抬頭看著劉儀說道。

“你在部落有沒有見到一個叫莫離的人?”

聽到這個問題,蘇秦一愣,這個劉儀怎麽知道自己是部落的人,而且……看劉儀的樣子,似乎有點麵熟?那雙眼神裏隱藏的鋒芒怎麽和在部落遇到的那個錦衣人那麽像?

他們是一夥的?想到這裏,蘇秦的額頭冒出了一層細汗。

——家裏停電了,在網吧,這節可能有點糙,時間緊,還請多多包涵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