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1:尋覓向往的安靜,與拔刀中相見,蘇秦如是說,說後摘盔下馬,指著前方一個人的背影對祈洛歌說道,你看,這個家夥訂閱咱們了……PS2:入V後,心情很寧靜很淡定,可以自豪的說,寫的文字如果您覺得的對不起您訂閱的煙錢,下架吧,不用回頭望烽煙。)
蘇七死了,沒有死在十八年前的帝國風雲中,沒有死在這些年的血風腥雨中,就是他自己也沒想過這種結局,和劉儀等人一樣,臥薪嚐膽的蘇七不是沒想過有一天會被人挖目剖腹,死後再被人吊上城門示眾,不是沒想過馬革裹屍血濺寸土,死後留不下一塊石碑,不是沒想過……蘇七唯獨沒想過自己會死在自己人裏,沒想過給自己心口致命一刀的竟然是自己信任的人。
就是到了最後的時刻,蘇七還有些懷疑,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隻是胸口的那把刀,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心口不但痛,而且還在流血。
傷痛要比心痛好,流血要比流淚好。
“這不是真的……”蘇七喃喃的說了一句,帶著一點英雄末路的不甘,然後他猛然抬起頭盯著陸羽,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手裏已經多了一把刀——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在大風大浪中存活下來的蘇七哪怕在心口中了一刀,他仍在堅持著不讓自己死去,他想把自己生命的本錢賺回來,這就像他這些年在嘴邊一直念叨的話,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是賺的。
可是蘇七握刀的手卻還是慢慢的鬆開,那把不知道殺了多少仇人的刀哐當一聲落在地上,看著陸羽,臨死前他想張嘴問問陸羽,“這一切是為了什麽。”
隻是陸羽沒有給蘇七這個機會。
陸羽知道像暗香小隊這些活了大半輩子的老匹夫簡直如貓有九命,做事一直喜歡斬草除根的他在給了蘇七一刀後,他沒想到蘇七竟然還有機會拔刀,就是這稍微一愣神的功夫,蘇七錯過了殺掉陸羽的機會,就在蘇七手裏的刀落地的刹那,看著盯著自己的蘇七,拔出匕首的陸羽再次握緊匕首刺向蘇七的胸口,一刀、兩刀……
做這一切的陸羽很冷靜,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蘇七,像是欣賞自己的作品,從小遭遇頗為悲慘的陸羽此刻臉上濺有蘇七溫熱的鮮血,他胸前衣襟上被蘇七的鮮血盡染。
蘇七死不瞑目,陸羽嘴角冷笑。
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陸羽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蘇七,彎腰把匕首上的血跡在蘇七的後背上擦拭了一下,然後握著匕首向昏迷中的奚日問蘭走去。
昏迷中的奚日問蘭雙眼緊閉,眉頭微皺,微濕的頭發緊緊的貼在她的臉頰,小巧而挺的鼻子有些發紅,或許是天冷的緣故,就是被迷藥迷昏過去的奚日問蘭還是緊緊的縮著身體。
仰頭看了一眼麵目猙獰的羅漢,陸羽走到奚日問蘭的跟前蹲下,借著外麵白雪的亮光,陸羽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打量奚日問蘭。
陸羽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奚日問蘭的時候,是在三年前,那時候鋒芒國大汗病重,靈秀山派了呼倫青寒和奚日問蘭下山,呼倫青寒那個時候在草原上被很多人津津樂道,有說天女下凡的,有講女中豪傑的,百褒而無一貶,所以那時候陸羽偶然在草原上見到兩人,目光也一直停留在呼倫青寒身上,現在回想起來,陸羽嘴角不知覺的露出一絲笑容……這是一種陰謀得逞的微笑,還夾雜了幾分淫笑。
有人在殺人之後想尋求一下放鬆,有人想在這佛門淨地幹這苟且之事。
“總有一天,我莫千暮的名字要出現在史書上。”心裏這樣想著,陸羽伸手輕撫奚日問蘭的臉頰,入手冰涼的同時,手上傳來的細滑感覺令陸羽心裏起了一陣漣漪。
陸羽的目光盯在了奚日問蘭的胸前。
奚日問蘭的年紀不大,胸前的規模不小,隨著她平穩的呼吸,穿的本來就不多的奚日問蘭胸前兩個傲物更是一起一伏。
充滿了邪惡的右手在慢慢往下移。
亮光一閃,陸羽左手裏的匕首輕輕的滑過奚日問蘭的胸前衣襟。
白衣裏麵是一件褻衣,褻衣裏麵有一件紅色肚兜,透過肚兜,能隱隱的一片雪白,有溝,很深。
禦女無數的陸羽目光緊緊的盯著那片白皙,呼吸沉重——愈是有經驗的獵手,愈會懂得如何嗬護眼前的佳人,火急火燎那是初經人事的毛頭小子才會幹的事。
就在欲-火大勝的陸羽一覽突峰之後,就在陸羽準備把手伸進奚日問蘭胸前的刹那。
異變突起。
像是被針紮了一下,陸羽的手猛然抽回,指尖傳來的痛感讓他根本沒有記得奚日問蘭胸前的傲物是如何的柔軟是如何的光滑。
就在陸羽懷疑是不是幻覺的時候,奚日問蘭的身體慢慢的出現了一團白霧,白霧裏隱隱的露著金光,環繞著,騰飛著,翻滾著。
“這是……”感覺到包裹著奚日問蘭的那股白霧的危險,陸羽驚訝的起身。
直到白霧像一隻蛹殼把奚日問蘭全部包括住。
這時蘇秦還在趕往羅漢堂的小路上。
這時遠在百丈之外的祈洛歌正在黑暗中行走。
這時呼倫青寒還在百裏之外趕往光啟城的路上。
這時遠在千裏之外的靈秀山內,一個正在打坐的老人突然睜開眼,眼裏閃過一絲怒氣,很快這股怒氣衍變成了殺氣。
不過這股殺氣很快被老人壓了下去,隨著老人雙手在空中虛畫著什麽,身在霧中的奚日問蘭的身體慢慢的漂浮了起來,隨後陸羽的眼前閃過一道令人刺眼的光芒。
等到陸羽在睜開眼的時候,他的麵前已經沒了奚日問蘭的蹤影,陸羽揉了揉眼睛,他沒有看錯,在他的麵前,的確空空如也。
像是感受到了什麽,身在百裏之外的呼倫青寒突然拉住馬韁,先是望向光啟城的方向,接著回頭看向北方。
“師門的空遁術?”想不明白的呼倫青寒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問蘭……不是回靈秀山了麽?”像是自問,又像是否定內心的想法,這一刻的的呼倫青寒沒來由的心裏一緊。
這個天下或許隻有寥寥幾個人知道,以身養陣的奚日問蘭出事了。
奚日問蘭的確出事了,她的身體在次出現的地方,是光明廟門前,在她的麵前,是龍虎宗張斷章的第四個弟子,人稱曾經踏遍萬水千山的張萬山。
看著突然出現的女人,帶著四個道童的張萬山下意識的拔出了拂塵。
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張萬山心中殺機突起。
而奚日問蘭依舊在昏睡中,在她的夢裏出現了溫暖的被窩,出現了可口的飯菜……最後,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如果此刻的奚日問蘭是清晰的,她就會說,那是多年前全身被畫滿符咒陣法的自己。
記憶,是朦朧的,看似堅硬到無懈可擊不想有時卻柔軟到不忍觸碰。
有兩行淚從睡夢中的奚日問蘭眼角滑下。
有股氣流直奔張萬山而去。
猶如鐵馬冰河,就是不知道誰在夜闌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