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中的女子望著真切,咯咯的笑了兩聲道:“公子先前不是說助人為快樂之本麽?不是還說了那‘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土做的’一番高論麽?怎麽這會兒又變的小氣了起來。”
嶽少安心有餘悸的抹了一把冷汗,喃喃道:“這可不是我小氣,隻是那位姑娘太過出眾,我實在是承受不起,我是說過,女人是水做的,可她卻不同,她那是水泥做的,就咱們這小車,她一上來還不立馬垮掉?我是心疼馬兒,一路帶著我行了這麽老遠,那還忍心讓它受如此大罪。”
那趕車的大叔真是將嶽少安佩服的五體投地,本來喜美惡醜的脾性被他這麽一說,反倒成了愛護動物了,心中不由感歎,我若有這公子一半的口才,也不用每天趕這馬車了。
那女子聽嶽少安說罷,又咯咯的笑了幾聲。
嬌笑中,容顏落在了嶽少安眼裏,隻覺的是如此的美妙,就如嚴冬中的鮮豔玫瑰一般。
再想想那發出顫音的彪悍姑娘,眼前的女子似乎比之剛才又美了幾分,嶽少安看的一呆,心中不由得歎道,襯托手法當真是藝術表現的無上境界啊——
嶽少安感歎一陣後,又恢複到了往日神色,嘿嘿一笑,對那女子問道:“小姐貴姓芳名?”
“姓名隻不過是個稱呼而已,萍水相逢,不說也罷!”那女子雖然被他的言語多次逗樂,但還是笑容淡淡的給了他一個軟釘子碰。
嶽少安也不介意,依舊一本正色的道:“小姐這話就不對了,姓名雖然隻是個稱呼,但這其中卻有大大學問在裏麵,父母給予姓名本來便是讓人叫的,怎麽能不說呢,不然要姓名何用,如果人人都這樣想的話,那天下的人見麵了都喊公子小姐,男人女子,怎麽能成,豈不是要亂套了。”
那女子秀美微皺,這男子怎麽這邊胡纏,可偏偏又說的有幾分道理,自己是個女子又不好與他過分糾纏,告訴他倒也無妨。想到這裏,輕聲道:“公子說的倒也有理,小女子姓周,至於名字,恕小女子不便相告!還請公子見諒!”
“哦,原來是周小姐啊!嗯!嗯!不錯!人美姓更美!”嶽少安嘿嘿一笑,侃侃而談道。
趕車的大叔聽在耳中嗤之以鼻的低哼一聲,這公子臉皮當真厚的可以,這樣的恭維話都說的出口,那周姓乃是一個大姓,天下姓周的人多了,還沒聽誰說過這姓美的,這公子可謂是天下第一人啊。
周小姐看了嶽少安一眼,抿嘴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見周小姐不說話,嶽少安卻也不以為然,他本不是個能閑下來的人,往裏靠了靠又道:“周小姐這次去杭州是要到那裏,看如果順路的話,我們便直接將你送去好了。”
“小女子是去杭州的京杭書院拜會恩師,如果不方便,公子將我放到城門前便好了!”周小姐鶯聲燕語的道。
“哇,方便!方便!真是太巧了,不瞞周小姐,我也是要去京杭書院的,剛好順路,剛好順路——,嘿嘿!!”嶽少安淫笑著道。
周小姐柳腰輕擺,挪了挪地方,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看他笑的異常的淫賤,不由的美眸一撇,長長的睫毛微微閃動,香腮俏臉微微帶著一絲紅霞,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對他的話語可信度打了個大大問號,顯然是不太相信。
嶽少安見周小姐看他的眼神有一絲怪異,略微收斂了一下淫賤的笑容道:“周小姐莫要不信,等到了你就會知道,我這人是多麽的誠實了!”
周小姐看了看嶽少安,見他又恢複到了一本正經,心中信了幾分,淡淡的道:“小女子信的!”
江南本是以風景秀美而聞名,杭州更是其中的翹楚,早有許多文人騷客留下的千古佳句占美其景色,便有人曾言道:“江南憶,最憶是杭州。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何日更重遊?”可見其景色之美。
嶽少安望了望已近在寸尺的杭州城,卻無心細看,在他眼裏轎中的女子卻也不比外麵的景色差,再說景雖美,卻可來日再觀,但這轎中的美人說不定之後一別,它日便不一定能再相見,所以嶽少安一路和周小姐話東話西時間倒也過的飛快,車外的美景便就此忽略掉了。
嶽少安正說的起勁,忽然馬車微微一晃,停了下來,接著,趕車大叔撩起轎簾訕訕道:“公子,京杭書院到了。”
“這麽快?”嶽少安望了望周小姐,心中生出一絲不舍,不過京杭書院也著實很吸引他,便笑了笑,對著周小姐道:“周小姐,我們到了,我先下去幫你叫門吧!”說著,嶽少安便跳下了車。
眼前一座高大的庭院座落在那裏,馬車正停靠在庭院的門前,隻見正當中的院門古樸厚實,通體朱紅,院門之上掛著一塊寬額大匾,上麵龍飛鳳舞的書著四個鎏金大字——京杭書院,兩旁長長的院牆延生出老遠。
這便是古代的清華大學了?望著京杭書院,嶽少安向前走了幾步,來到門前,伸手在那朱紅大門之上摸了一把,居然觸手光滑,且有淡淡的異香傳來,嶽少安忍不住將鼻子湊到門上嗅了嗅,那異香果然是門上傳來,嶽少安嘿嘿一笑,忽然覺的鼻子發癢,心道,莫不是雨倩在想我了吧,隨後,“阿嚏——”一個噴嚏打了出去,跟著腦袋也猛的杵了上去。
“砰——”一聲悶響,嶽少安的腦袋重重的撞擊在了大門之上,這一下著實撞的不輕,他生生退了幾步,腦袋一陣的發暈,雙眼冒著金星,額頭之上一個大包隨之而起,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大叔急忙走了上來,扶住他道:“公子果然是奇人,有門環都不用,用這腦袋敲門卻也特別。”
嶽少安氣的臉色發白,心中一陣咬牙切齒的咒罵,他娘的,我不知道有門環麽?老子這是敲門嗎?這老頭,如果不是傻子,就是成心在損我,一定是路上被我調侃,現在趁機報複,真沒看出來,他還有這手。
這時,周小姐也剛好下車,這一幕落在她眼中,頓時將她逗的嬌笑連連,纖細的柳腰隨著笑聲輕輕擺動,身前的酥胸也一起一伏,一張俏臉發出淡淡的粉色,如同三月的桃花一般,黑白分明的美眸上笑出了淡淡水霧,在日光的照耀下發出七色的光彩,一張小嘴如同雨露過後的櫻桃,嬌豔欲滴,被象牙般白皙的小手微微掩蓋,整個人美的如同那勾人心神的妖精,端的是個傾國傾城的女子。
嶽少安看著這美麗的人兒卻顧不上額頭的疼痛了,竟然整個人都看的癡了,心中遐想連連,旖旎無限。
忽然,“嘎吱”一聲輕響!打破了嶽少安的遐想,朱紅色的大門兩旁分開,從裏麵走出了一個人來。
來人一身青衣小帽,身材魁梧,左手持一根木棍,麵色微微發黑,膚色健康,兩步邁出大門,將手中木棍往地上一立,單手叉腰,望著抱頭怪叫的嶽少安,氣勢洶洶的道:“何人在此喧嘩?”
聽到聲音不善,嶽少安微微一愣,馬上臉色一變,幾步上前,一本正經的訕訕笑道:“敢問這位大哥是什麽人,好生眼熟,似乎是那位名人,怎麽生的如此帥氣威猛,真是讓小弟大開眼見啊——”
那人望了嶽少安一眼,聽他說話如此上道,不由得的多看了他幾眼,將腰板挺了挺道:“算你小子有見識,我便是這京杭書院的護院,姓唐,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