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蒙蒙,整個天空布滿了雲彩,陽光透不下半點來,柳伯南抬頭看著天空,心情也如那天空一般陰沉著,幾日下來,他不斷思索著如何能救下嶽少安,但時至今日卻依然苦無良策,五王爺那裏也是沒有動靜。
若是憑著撕破臉,五王爺硬找顧章要人,也許能將他救出來,可如今的嶽少安,五王爺還會這樣做麽?和顧章撕破臉,將事情鬧起來的話,京中之人借著這個由頭很容易將他也牽下水,很明顯,他是不會將自己置身於尷尬之地的。
遠遠的一個身著白色衣裙的女子緩緩朝著柳伯南行來,她步履平緩,妙曼的身影顯出一絲冷傲之氣,那令人驚豔的美臉上平靜的如同無風的湖麵,沒有一絲波瀾。來到柳伯南跟前時,她才秀美輕蹙,凝眸望向屋頂,喚道:“哥,你怎麽坐到屋頂上去了?”
柳伯南聞聲低頭看了柳如煙一眼,微歎了口氣,道:“沒什麽,隻是心中有些憋悶而已,上來透口氣。”說著,他單手一拖,縱身躍了下來。
“何事如此煩惱?”柳如煙看著兄長,輕聲道:“說於我聽聽,看我能否幫得上忙!”
“其實也沒什麽事!”柳伯南勉強的露出一個笑容道:“你今日怎麽想起來我這裏了?有什麽事麽?”
“無事便不能來麽?”柳如煙秀美微抬,神情肅穆的望著柳伯南,語氣一轉道:“你本就不是一個善於掩飾的人,心中有事便說出來吧,我們從小就無話不談的,今日何故如此?”
柳伯南本是不想瞞著妹子的,隻是她和嶽少安有婚約在身,此事說出來的話,怕影響到她,便依舊道:“真的沒什麽,如煙,你多心了。”
“是因為嶽少安的事麽?”柳如煙搖了搖頭道:“我想最近能讓你煩惱的便隻有這件事了吧!”
柳伯南微微吃了一驚,抬眼瞅著她道:“你如何知曉的?”
“哥!”柳如煙嬌聲嗔道:“此時已經傳的滿城皆知了,我怎能不知道。”
柳伯南苦笑道:“我還讓他們不要對你說,看來是多此一舉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你有什麽想法?”
柳如煙道:“我今日來,便是想問問你可有法救他?”
柳伯南歎了口氣,搖頭道:“我若是想到了辦法,便不用一人在屋頂悶坐了。”
柳如煙低頭沉思一會兒後,抬起頭道:“五王爺那邊有什麽消息麽?”
“沒有。”柳伯南神色一暗言道,想起五王爺,他便覺的心中失落不已,雖然理智上,他知道五王爺這樣做沒錯,但是情感上卻有些接受不了。
“哦!”柳如煙點了點頭道:“哥,你也不用失望,他如此做,卻也有他的道理。”
“嗯!”柳伯南隨口答應了一聲,隨即又麵露疑惑道:“如煙,你不是不喜歡嶽少安麽?怎麽還如此的關心他?”
柳如煙淡淡一笑,輕聲道:“我隻是覺的他不是我心中的夫君,不過,我與他終歸是有婚約的,這一點卻難改變了,而且我對他這個人卻沒有厭惡的,如今他受此大難,能幫上的話,幫幫他卻也是好的!”
“嗯!”柳伯南點了點頭,隨即又麵露失落之色道:“隻是到現在也沒有想一個合適的辦法,唉,如若那玉佩沒有丟失的話,這便好多了,有這層身份在,足能幫他脫罪了!”
“恐怕不盡然吧!”柳如煙道:“他此處所殺之人,卻不是一般的人物,我想了想,如今能幫到他的,恐怕隻有一個人了。”
柳伯南雙眼一亮,猛地抓住了柳如煙的肩膀道:“如煙,你快說,是什麽人?”
柳如煙看著兄長著急的模樣,點頭道:“現在能幫他的,隻有爹爹了!”
“他?”柳伯南雙手一鬆,將手放了下來,漠然道:“我是不會去求他的。”
柳如煙歎息道:“哥,你還是放不下那件事麽?”
柳伯南麵露苦色的道:“我這輩子不可能忘記的!”
柳如煙神色略顯無奈道:“其實爹爹是很看重你的!”
柳伯南擺了擺手道:“不要再提他了,救嶽少安的事,我會再想辦法……”隻是,說到後麵語氣明顯帶著幾分底氣不足,這也難怪,此時的他卻是沒有想到有什麽好的辦法能救嶽少安。
“唉,此事若是爹爹出麵的話,他還有一線生機。好吧!那便我去求上一回吧!”柳如煙歎了口氣道:“哥,觀你的麵色,昨夜一定沒有睡好吧?此時便交給我了,你今日好生休息上一會兒吧!”
“嗯!”
“那我便先走了……”說罷之後,柳如煙便轉身按原路行了回去。
望著她的身影,柳伯南一陣的出神,良久,才微微歎息了一聲,轉身進入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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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府中,顧香凝眼含淚珠的看著父親,泣聲道:“爹爹,您當真要治他的罪麽?”
顧章看著女兒的模樣,一陣的心疼,這幾日,隻從她得知嶽少安被抓之後,整天以淚洗麵,整個人都憔悴了下去,這怎麽能讓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心疼,他輕輕的為女兒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道:“凝兒,爹爹是知府,當然得秉公辦理此事,你應當理解爹爹啊……”
顧香凝緊咬薄唇道:“可是,他們是公開比試,有那麽多人作證的,這怎麽能定罪呢,當時的情況您也知道,那小梁王一直在追殺他,如若他被不殺人,那被殺的就是他了。”
顧章歎了口氣道:“凝兒,這當中的環節很是複雜,具體殺人時是什麽情況,大家都沒有看到,而且現在死的是小梁王,梁王得知此事豈能善罷甘休,嶽少安此次是難辭其咎的,我若不定他的罪,怎麽和梁王那裏交代?”
顧香凝看著父親,剛擦幹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哭聲道:“隻為了和梁王交代,您便要讓女兒守寡麽?”
顧章麵色一沉道:“胡說什麽,你還未嫁,什麽守寡……”
顧香凝使勁握緊了小拳,咬了咬牙,一張小臉憋紅著,彷如下了莫大的決心,忽然道:“女兒雖然未嫁,但女兒已經是他的人了……”
顧章猛然瞪大了雙眼,吃驚的道:“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