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如此美妙,空氣是這麽清新,嶽少安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綻放出一個開心得笑容,這般的生活,正是他想要的,每日和心愛的女子在一起,嬉笑怒罵,開懷暢飲。
他喝著小酒,哼著小曲,隻是,每次抬眼望向北邊天際,低頭掃過後院屋子之時,心中難免有一絲惆悵……
杯酒下肚,他放下酒杯,起身朝大殿而去,他很像拋開那些煩心的公事,可是,他心中明白,若是自己不關心這些事了,那麽,現在的日子便也快到頭了。
現在的他,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沒有待在這裏不動的可能。
文成方等人被叫來之後,嶽少安施行了一個新的計劃,那便是囤糧,當然,不能直接收購周邊的糧食來囤積,這樣的話,很容易給一些有心人用來大作文章。
因而,嶽少安與文成方商定,在宋師城中暗中扶持商人們經營糧食生意,做的越大越好,方便悄然囤積,雖然,嶽少安什麽也沒對文成方說,但是,文成方卻明白,帝師這般做應該是放緩著什麽,一般備戰之時才大量囤糧,現在如此,可能是帝師意識到了什麽。
因而,文成方在說此事之時,很是嚴肅認真,嶽少安卻與他截然相反,說起來輕描淡寫,如同此事與他的關係並不大一般。
說罷此事,嶽少安隨即便問晚上設宴之事,這讓文成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在他心中這兩件事的重要性乃是天壤之別,而看著嶽少安談話的語氣,似乎完全一樣。
嶽少安的這種表現,一時之間令文成方有些不能適應,愣了一會兒,這才點頭應聲,將事情與嶽少安交代了一番。
嶽少安未待聽完,便草草而去,隻說了一句這裏的事便交給你辦了,隨後,就消失而去,隻留下了又一次愣住了的文成方。
最後,文成方搖了搖頭,對帝師,他是越來越看不透了,有時候覺得他什麽也不關心,可他每次輕描淡寫交代下的事,都是無比重要的……
一日忙碌,到了晚間,宋師府之中熱鬧了起來,各色官員,全都被請了過來,他們都從各種不同渠道得知了嶽少安將赴大理的消息,一時之間,恭賀之聲不斷……
嶽少安卻是笑著一一回應,對著這些宋師城中的骨幹官員,他有意拉攏著,雖然這些人都是自己的下屬,可恩威並施,的道理嶽少安是懂得,想要下麵的人死心塌地的為自己辦事,律法嚴厲故而不可荒廢,但人情味卻也不能沒有。
他們的俸祿是不能漲了,各級官員,朝廷都有標準,就算是宋師城現在全權之事都是嶽少安說了算,他也不好打破這個規矩,以免其他地方的官員對其不滿。
但是,凡事都有變通,帝師就要去談成婚事宜,發些紅包還是說得過去的,因而,宋師城中的官員,按照官職的大小,重要程度和個人的功勞,每位官員都得到了一筆不小的份外之財。
發完紅包後,官員們道謝自然是不能免俗的,帝師講話也是不能免俗的,但是,當帝師將話講完之後,眾官員都心中明了的許多。
此番作為果然不僅僅是給錢這麽簡單,依照帝師的意思,這叫高薪俸廉,我這裏給了你們錢了,你們就得好好的辦事不能偷懶,更不能受賄,不然到時候砍頭的刀,可比手中的銀子重多了。
其實,縱使嶽少安不這樣做,以現在宋師城的風氣,也沒有官員敢徇私枉法,縱然有些小恩小惠也最多隻敢從輕。
不過,有了這件事之後,往後的日子中,清廉之風便更甚從前,雖然不能做到沒有一絲不公之事,但比起其他城來,卻是好上了百倍。
宴席一直持續到深夜方才散去,宴席過後,嶽少安單獨見了顧章,這段時間內顧章的神色明顯比以往好了許多,人生的大起大落,他經曆了不過,隻到現在才明白親情的可貴。
女兒非但沒死,而且還給自己多了一個外孫,沐浴在天倫之樂中,讓他老態龍鍾的身子居然從新煥發了光彩。
和這位昔日一方大員的老嶽父深談一番後,嶽少安對今後宋師城的走向又有了一個深層的定位,這次談話中,嶽少安也聽出了顧章隱含著的意思,身在宋師城內部,顧章又是高層,因為其是嶽少安的嶽父,文成方有些地方也不瞞他,因而,以他對政事的敏感度,早已經理解出了嶽少安的想法。
這一席話中,顧章也隱隱地將自己的看法和態度表露給了嶽少安,雖然,顧章隻是說了一句,人老了,不想再多做折騰,隻想陪著凝兒和小安,讓他們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自己就滿足了。
但,就是這句話,讓嶽少安很是欣喜,有了這句話,顧章的意圖就很明顯的告訴了他,自己會站在女兒和外孫這邊。
凝兒和兒子當然是站在自己這邊的,無疑,顧章也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不過,顧章這種到了現在都不明言的做法還是讓嶽少安禁不住輕笑一聲,老狐狸終究是老狐狸,凡事都要弄幾道彎彎繞,不留話柄於人。
不曉得凝兒若是知道嶽少安這般評價其父親的話,會不會揪住嶽少安的耳朵大罵“壞人”。不過,嶽少安卻是因為兒子被罵了。
送走了顧章,滿身酒氣的嶽少安摸到了凝兒房中都弄兒子,本來已經是深夜,小家夥早已經熟睡,被他捏捏小手,摸摸小臉,不一會兒,便展開嘹亮的嗓門對其這個嬉皮笑臉的父親發出了強烈的抗議。
竟而,嶽先生擺出了父親和帝師的威嚴也不管用,嶽少安哄了一會兒,不管用後,大吼一聲,我是你爹,你要聽話。
小家夥卻是小胳膊小腿亂踢亂蹬,大有爹有怎樣的氣勢,這惹得他娘不高興了,雖然,做了母親,不過,凝兒到現在都不滿二十歲,撅起小嘴生氣的可愛模樣,讓嶽少安很快便敗下陣來。
麵對這對“蠻橫”的母子,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落荒而逃了。
出了凝兒的房門,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讓嶽少安的心情大好,微笑著在後院中走了幾步,深秋的涼意籠罩在因酒精而渾身發熱的身上,很是舒服暢快。
這一夜,他沒有在去其他老婆們的房間,被風一吹,困意上湧,便回去呼呼大睡,直到天明了。
翌日清早起來之後,嶽少安便安排好了去大理的事宜,好在宋師城距離大理並不遙遠,嶽少安又不急著趕路,路上到也愜意非常。
在臨行之前,郭霜怡非要跟著,這可嚇壞了他,這小丫頭和小郡主不知怎地總不對路,好不容易有個由頭將她們分開,嶽少安可不想再給自己找罪受。
再說,去大理見段易明,嶽少安不單單是談論婚事,更重要的,他還想看看段易明的態度,麵對這個便宜老丈人的哥哥,他還是有很多期待的。
宋師城能有大理支持的話,對嶽少安的好處無疑是巨大的。
送行之時,各女的神情各異,有地凝望,有地輕泣,有地微笑……相同的是,無一不是國色佳人,真是羨煞旁人……
反觀小郡主,卻是喜氣洋洋,小嘴上的笑容就沒有離開過。
看著眾女望向小郡主的眼神中那一絲羨慕之情,嶽少安過去將她們一一擁抱親吻,偷偷地告訴每一個人,她們的婚禮絕對不會比小郡主晚,這才讓眾女麵含嬌羞,心情好了許多。
踏上了到大理的路,小郡主這個蠻橫地小丫頭也乖巧了許多,一路之上對嶽少安百般的溫柔,講著大理的風土人情,伯父和父親的喜好……等等。
看來,小丫頭在心中,父親和伯父的地位無疑是很重要的,不想讓嶽少安給他們留下一絲的不合心意之處,然而,嶽少安卻是不怎麽在意,也許換做以前,要麵對一國之君,尤其是嶽父,嶽少安還會謹慎地考慮上幾天,該怎麽說話。
可,現在的他,揮手間決定數萬人的生死,這種氣度,早已經超脫出了當年那個教書先生,即便是大理皇帝又如何,若是老狗敢齜牙,照樣也是一糞叉……
滿麵歡喜的小郡主也不知在想些什麽,若是他知道自己滿意的夫君這在把他自己比作拾糞的老頭,而將伯父比作一條老狗後,還能如此開心麽,那微笑著的小嘴便該撅起來了吧……
嶽少安歡喜上路,迎娶大理郡主,而杭州城中,卻又發生了一件令嶽少安意想不到的大事,這件事間接推動了嶽少安後期與皇帝之間的矛盾。
柳伯南那小子又出狀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