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微蕩,絲絲濃濃。小丫頭說過話後,一張臉便通紅異常,羞得不敢抬起頭來。嶽少安本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自然也不會對已經過門的媳婦盡而遠之。
看著她恍若雨後桃花般喜人的俏臉,心中不禁一動。不過,他現在卻已經不是毛手毛腳的青頭小子了,自然不會急色到當即撲上去抱回房中的程度。
再說,桌上還有一件“禮物”他要轉送。當即點了點頭,道:“好。待我先將這件禮物讓人收起之後我們便去。”
“禮物?”小丫頭很好奇地抬起了頭,有些詫異道:“什麽禮物?”
“人頭!”嶽少安說著,喊來了巡邏的護衛,讓他們將李俊的首級送給牛青。
小丫頭起先還以為嶽少安說笑,當聽到他與護衛們的對話後,忍不住驚叫一聲,抱住嶽少安的胳膊,將身子藏在了他的身後。
嶽少安轉身拍了拍她的後背,沒有說話,這次其實他是故意讓小丫頭知道的,因為,作為他的女人,這一關必須要過去。一旦戰事將起,便是屍橫遍野,提前讓她知道些也好。
做好了這些,嶽少安隻覺得份外疲累,摟著小丫頭便朝著後院房中行去。
前廳的酒宴中,牛青獨自尋了一桌,坐在那裏喝悶酒。酒杯酒下肚之後,便覺太過無趣,一個人晃晃悠悠地行出了屋外。
剛行出屋外,便見幾個護衛上前,道:“前方可是牛青將軍?”
牛青抬眼一看,隻見幾人不認識,不過,護衛的著裝他卻是認識的,在宋師府中,倒是不用擔心有人混進來,便點頭,道:“正是,有何事?”
“帝師差我們送一封大禮!”護衛說著,恭聲將那包裹遞了上去。
牛青詫異地看著包裹,不知嶽先生在新婚之日會給自己送什麽。低聲道了一聲謝,待護衛離開之後,牛青便一個人朝著房中走去。
行在路上,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打開了包裹。
“撲騰!”一聲輕響,包著人頭的紅布掉在了地上,牛青雙手捧著李俊的人頭,雙手顫抖著,臉上的神色駭然至極。
任他怎麽想也想不到,今夜會看到仇人的首級,大腦短暫地短路之後,牛青急忙甩開了手,將那紅布提起再度把人頭包裹好,快步朝著自己的房間跑了過去。
在院中,張帆正給牛宏誌上香,敬了一杯酒後,便忍不住落下了淚來。他來宋師城,卻並不打算投奔嶽少安,隻是為了給牛青送牛宏誌的骨灰。
因而,為了避嫌,張帆沒有去參加嶽少安婚禮,一個人留了下來,陪著牛宏誌靈位。
“咣當——”
隨著聲響,張帆霍然回頭,隻見牛青一腳將門踹開,兩眼發直地看著靈位。他心下驚疑不定,不知出了什麽事情。
正待上前詢問,牛青卻已經幾步上前,“噗通!”跪了下來。
張帆怔怔地道:“少將軍,出了什麽事?”
“爹——”牛青高呼一聲,痛哭了起來,伸手將李俊的人頭“砰!”的一聲,放在了桌案之上。
張帆看著眼前的一切,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也跪了下來。兩人痛哭一場後,給牛宏誌從新上了香,這才坐了下來,將事情的原委說了清楚。
張帆聽罷,長歎一聲,道:“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少將軍為何會死心塌地的跟著嶽少安,甚至不惜與將軍沙場相見了。”
“嶽先生帶人赤誠,以後你就會明白了。”牛青擦幹了眼淚,道:“我牛青發誓,此生若是有負嶽先生,便遭天打雷劈,萬箭穿心而死。”
“少將軍,你這又是何苦?”張帆看著牛青發毒誓,微微搖頭。
牛青卻沒有搭話,長身而起,道:“我們也該讓李俊入土為安了。”
張帆吃驚道:“少將軍,你?”
牛青冷笑一聲,踏步上前,將李俊的人頭提起,又跪下給牛宏誌磕了幾個頭,這才起身來到後麵的茅廁前,使勁將李俊的腦袋扔進了糞坑之中,道:“李俊喜好糞池,便成全他,讓他以此為宿吧!”
說罷,不理會張帆的吃驚模樣,喊來了手下之人,不一會兒,便將那糞池填了幹淨。
牛青這邊大仇得報,心中再無壓抑,除了父親新喪,還有些傷感外,基本上已經恢複了正常。
宋師府中依舊熱鬧非凡,而文成方卻累的夠嗆,他帶了人急促地奔行了過去,待到場時,卻見處處皆是屍體,每具屍體上至少插了三支以上的箭矢。
他詫異的上前詢問,這才知道,嶽少安早已經命人在此處埋伏,數千吧強弩立在高達三丈的牆裏,空曠而沉長的巷道之中,便是向楚斷魂那樣的高手到來,也免不了中箭而亡,更別說這些混跡進來的人了。
不過,因為人數眾多,依舊有漏網之魚,文成方一聲令下,餘者己皆被生擒。清點過後,活捉了五十餘人,這時文成方才明白了嶽少安和他說的那句,將活捉的交給監察司是什麽意思了。
原來嶽少安竟是早已經料到他去了隻能捉幾個活的。到此,文成方對嶽少安的佩服之情已經不能用言語表達,他當即不敢怠慢,派人將活口送往監察司後,這才匆匆返回。
巷道之中堆積的屍體很快便有人出來清理的幹淨,這一些發生了這麽多事,但是百姓們卻並無影響,他們依舊以為今夜乃是歡暢之夜,一派喜氣洋洋。
甚至在城中各處景點還擺著燈市,燈市之上,行人來往,調情嬉笑者,喝酒吟詩者,層出不窮,絡繹不絕。
而宋師府的後院之中,錢多多的房內,一聲痛吟,幾番低聲細語和輕聲啼哭,便漸漸地緩和了下去。嶽少安這一夜,卻過的並不銷魂,小丫頭出嚐人事,每每輕動,便痛呼不已,嶽少安努力半夜,依舊傲物長身而立。
除了一身臭汗,竟是不能瀉去心火。無奈中,也隻能摟著小丫頭悻悻然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