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山腰小屋,今日卻熱鬧起來。嶽少安往日沒有見著的村民也三三兩兩的聚積而來。隻是這些村民讓他很是詫異,因為所到之人大多年事已高,便是幾個看起來中年模樣的,在金老漢的介紹下,也知他們竟然都已八旬以上。
這一幕,讓嶽少安不禁想起了前世時的敬老院,這村莊,又何嚐不是一個規模大一些的敬老院呢。
段君竹稍好了滿桌的小菜,便對嶽少安抿嘴一笑,眨了眨眼,也不說話,徑直離去了。嶽少安想上前詢問,卻被金老漢叫住,兩人步出了小屋。
隨著金老漢的步伐朝前麵走著,前方正是小屋對麵的大河和陡峭山崖,原以為金老漢會在山崖邊上停下,卻不想老頭子一刻不停,徑直朝著山崖邁開了步子。
嶽少安見狀大驚,急忙衝上幾步想要將他拉住,不曾想金老漢的力氣頗大,非但沒有拉住他,反而自己被他帶向了前方。
平靜的大河突然波濤洶湧起來,水花四濺,直撲山崖,看得人心驚膽顫。而金老漢就這樣禦空而行,嶽少安被他拖著,心中震撼不已,略微停頓之後,才發現,腳下居然是實物。
他鬆開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腳下,觸手冰涼,手感竟是金屬一般。
嶽少安詫異地長大了嘴,抬頭望去,隻見金老漢腳步悠閑,緩緩向前行走著。腳下的大河洶湧間,騰起的水霧漸漸上升,而腳下所踏之物也漸漸顯現了出來。
放眼望去,此處居然有一條可以並行兩輛馬車的寬闊大道,隻是不知是什麽材料所鑄,在沒有水汽的情況下,竟然完全透明,目光所及,根本不能看到它的存在。
就在嶽少安依舊吃驚地回不過神來之際,金老漢扭過了頭,輕咳了一聲,道:“小子,跟緊一些。”
嶽少安聞聲並未回答,而是慢慢地站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氣,邁步朝著金老漢的方向走去。
兩人的身後,水霧漸漸彌漫,將那山崖和小屋獨擋在外,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嶽少安跟著金老漢一路行去,兩人路上再沒有說過話,一直走到河岸的另一頭,一個漆黑的山洞出現在了前方,邁步而入,裏麵漸漸清亮開闊起來。
一條金屬通道逐漸顯現在了眼前。
再往裏走,嶽少安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因為,在前方巨大的空間中,居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飛行物狀的金屬物體。
這東西,如果落在別人的眼中,不一定認的出來,最多,也隻是為這體形的龐大而吃驚,但是在嶽少安的眼中概念卻完全不同了。
因為,那分明就是他在另外一個時空中所認知的不明飛行物。
金老漢看著嶽少安的表情,怔怔地看著他,直到看得嶽少安心裏有些發毛,這才輕聲說道:“我果然沒有猜錯,你見過它。”
嶽少安搖了搖頭,道:“沒有,我隻是聽說過這東西的存在。並未親眼見過。”
“哦?”金老漢有些誘惑,道:“知道此事的人不出五個,你是聽誰說的?”
“不是聽這裏的人說的,是在一本書上看到的。”嶽少安苦笑一聲,道:“至於是哪本書,我想即便說了,你也未必知道。”
“那到未必。”說話間,金老漢身影猛地一閃,嶽少安隻覺得胸口一緊,抬眼再望,金老漢已經站在了原地,恍似從來就沒有動過一般。但他卻可以肯定金老漢方才碰觸過自己的身體,急忙伸手一摸,那緊貼在胸口上的手槍已經消失不見了。
金老漢晃動著手裏的手槍搖頭歎息,道:“果然你和這裏有關係。”
嶽少安眉頭一皺:“和這裏?”
“是啊。也許你不知道吧。那日此處突然強光衝天而起,連帶著整個村莊都震動起來。但時間很短,片刻之後就恢複了寧靜。這在多年以前也發生過,查了十幾年才查出來,在外界世界竟然憑空多出了一個人來。”
金老漢的話,讓嶽少安激動震驚,不過,他知道肯定還有下文,故而忍著強烈的好奇心繼續聽了下去。
果然,金老漢接著道:“故而,這次我讓永惠去查探,而他裂出的幾個人來,你最有可能。不過,自你來此,我才肯定了這一點。”
金老漢說罷,便閉口不言了。他知道嶽少安肯定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自己的話。
嶽少安閉上了眼睛,許多自己心中不明白的事情似乎都漸漸開朗,為什麽自己所在的宋朝和曆史中的宋朝不一樣,為什麽自己在的這個時代沒有了楊玉環,李白這等人物。原來,這一切都因為比自己早了幾百年出現的一個人所改變了。
盡管這個人沒有在史書中留下一筆,也許隻是一個小人物。但是,聯想起蝴蝶效應的道理,蝴蝶在熱帶輕輕扇動一下翅膀,都可以使得遙遠的國家造成一場颶風。何況,曆史中突然憑空出現了一人來。曆史被改變,也就說的通了。
而且,自己當初被車撞飛之後,的那道強光也有了解釋。
隔了良久,嶽少安將情緒穩定下來後,輕聲問道:“金……算了,我還是叫你金老漢吧。你對這東西了解多少?”
嶽少安伸手指了指前方的飛行物。
金老漢邁步走了過來,將手槍遞還給他,道:“所知不多。不過,古籍中卻有記載。這東西,似乎叫機械文明。”
嶽少安點了點頭。
“不過,兩百年來,我發現,這東西其實是本末倒置了。”金老漢輕歎一聲。
“為何?”嶽少安睜大了雙眼,他不止一次思考過西方文明,和東方文明。
中國和印度的古人,更注重與東方文明,也就是休養自身,開發人的潛能。而西方國家卻更注重機械文明,用各種機械來輔助人類。而他們似乎更有效果,因此,在西方文明的衝擊下,自己出生的那個時代整個時間都朝著這個方向來發展了。
嶽少安不知這是對的還是錯的,隻是覺得心裏少了一點什麽,想抓,卻又怎麽都摸不著。現在,聽到金老漢似乎有所解答,不由得集中了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