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泠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片刻後方問道:“老祖,你讓我看這星域圖,是何意?”
閉著雙目的老者點了點頭,死氣沉沉的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卻似乎很滿意,“五行相法三清已經交給你,若你想破開空虛,進入星域,就必須修煉五行相法。”
“那這片星域中,有沒有一顆星叫做地球?”蘇泠追問道。
“本座不知,不過隻要你有足夠的本事,修為夠強橫,你便能知道這些星域中有沒有你要找的地球。”老者睿智而奸猾,從蘇泠的問題中便知道她看重那顆叫做地球的修真星,便也以此來引誘蘇泠。
“這麽說來,我要找到答案,就必須修習五行相法,自己去尋找答案了?”蘇泠皺眉問道。
“是,若你考慮好,本座便將傳承烙印到你身上,,此後你要擔負起振興無極派的責任!”
“老祖,你不會是想讓我當掌門吧?我當掌門,三清真人怎麽辦?”
老者笑了起來,“本座不是讓你做掌門,三清雖然本事有限,但這個掌門還是做得挺好。”
“那你什麽意思?”
老者的聲音似乎比之前虛弱了一些,“無須你做掌門,隻需你在任何時候看顧著無極派,督促它發揚光大。”說道這裏歇了一陣又道:“本座的傳承關乎著無極派的興盛存亡,你若考慮好,便不可反悔,否則傳承將來會反噬與你。”
蘇泠聽著老者越來越虛弱的聲音,臉色變了變,雖然老祖的要求不是現在的她能背負起的,但同時也給她劃了一個大餅子,要想知道那片星域,恐怕還得依靠老祖的傳承。
思索片刻,反正又不是讓她做掌門,隻要她力所能及,她沒理由不出手相幫,況且無極派這麽多能人,淩封、何鈺、倪萱,更年輕的一些,如唐諾、林海、葉青。雖然葉青、林海資質不算最好,但有她提供培元丹,兩人又十分刻苦,將來的成就也絕對不可小覷,興許到時候就算無極派遇上危機,也都用不著她,其餘人都能化解。
她略一沉吟,便點頭答道:“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保證我按你說的做就真的能見到這片星域?”
“隻要你修為足夠,也許你還會發現比我見到的更寬闊的世界!”老者說完,朝著蘇泠揮了揮手,“你過來……”
蘇泠緩緩走過去,隻見那隻幹癟的手指指向自己的眉心,蘇泠神色微凜,便感覺到一股清涼順著眉心湧入,接著她見到了無極派從建派開始的景象。
原來無極派最初,也隻是非常小的一個門派,卻因為門派裏出現了一個五行之體修習了五行相法,便帶領著無極派發揚光大,可是那五行之體還未大成便遭遇修為不可估量的大能追殺,那大能說五行之體一定要磨滅,否則天地秩序會紊亂。
無極派雖然隕了這位天驕,但門派實力已經存在,於是便繼續壯大,同時暗中培養五行之體,可是除了那位天驕外,卻沒有一個五行之體能突破築基這道門檻。
蘇泠看到這裏也不由奇道,她跨入築基雖然比納氣每一層進階難上不少,卻也並不是十分困難,可是看到無極派找來的這些五行廢體終其一生也無法築基,不由覺得自己真的十分幸運。
也許這些幸運來自於寶釵,來自於裏麵那潭靈泉,來自於木延清的點撥。
總之,她是幸運的,所以來能來到流離之地最深處,接受無極派老祖的傳承。
畫麵還在繼續,蘇泠看到了老祖所見的那一片星域,璀璨閃耀的星星掛在空中,讓她懷念起小時候在孤兒院看星星,聽媽媽講故事的情景。
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些都是修真星,每一顆上麵都有與自己一般的修士。
待畫麵終於散去,老者的身體猛然朝後倒去,蘇泠大驚,急喚道:“老祖……”
“小丫頭心性雖冷漠謹慎,但內心卻也還算善良,無極派我放心地交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說道這裏,他的聲音竟輕的如落葉飄落地麵,湮滅無聲。
若非蘇泠如今修為提升,根本聽不清他後麵的話,看著老祖死氣沉沉的臉,蘇泠別開了視線,道了聲,“老祖放心,既然我承了你的好,自然會遵守承諾!”
站起身來,朝著老祖的身體拜了幾拜,一轉身卻瞧見小鳳凰還在周圍歡快地蹦躂。一時間感慨,不管是人是獸,總是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容易快樂!
對這個等候在這裏一千年的無極派老祖雖然隻有一麵之緣,對方便魂魄消散,卻讓她心中有些不舒服。
一千年!
自己踏上這條路究竟能活到什麽時候?幾百年,或許更久……可是這麽長的時間,她要如何去度過?
而當修為再無寸進,踏上生命終點那時候,自己也會如無極派老祖一般選擇一個地方坐化,孤寂無聲地離開嗎?
想到這裏,心中一陣沮喪,她與這些修仙者不同,她修仙並非證道,並非為了長壽,若是有選擇,她寧願要一個豐富幸福的百年人生。
呼了口氣,平息因為這位老祖出現而攪亂的心湖。
抬步離開石碑,招呼小鳳凰一道,如今她既知星域的存在,未來便充滿了希望。
小鳳凰歡快地跑過來,翅膀開心地撲扇著。
一人一獸默默前行,小鳳凰負責擊潰黑色旋風,她則尾隨其後,長長的水綠色輕輕漾動間,悠然而行。
與老祖一番對話後,她也做出了決定,不管是為了尋找這片星域,還是為了自己有足夠的實力不被人陷害謀算,這五行相法,她都必須修行!
即便此後會產生什麽詭異的變化,她也認了!
她不是個善於悲秋傷春的人,感慨也都隻是一時,眼下她便隻記著對老祖的承諾,卻收起了剛剛那些軟弱。
這般走了兩個時辰,才終於離開這片黑風密集的地方。
小鳳凰許是玩累了,終於不再亂跑,而是留在蘇泠腳邊,她走一步,它就跟著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