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珊心思轉的極快,嫣然一笑,順著葉九的話遮掩道:“哪裏有清香來?葉公子休得胡說,明明是瞧見我來了罷了。哎!誰有心思大半夜放著好覺不睡,來竹影下踏月的,分明是葉公子回來後,一陣大呼小叫的吵醒了人家。”
葉九一聽趕忙作揖賠禮道:“如此說來,是我的不對了,攪擾了緊鄰的清夢,該死該死,小可這廂賠禮了。”
水珊生怕葉九追問起為何跟蹤至窗下,先氣勢上壓人一頭,小嘴一撅振振有詞道:“明明就是嘛,我特地來知會葉公子,玩鬧的小聲些,休要驚動了人家的好夢。”
“是是!你家秋姐呢?是不是她派你來的?”葉九神秘的一笑,仿佛已然看穿了夢秋和水珊的小姐和丫鬟的身份,隻是並不說破。
水珊悠然道:“秋姐睡的正甜,是你吵醒了我,我才來的。對了,你們使的什麽法子,能讓歐陽彪大半夜的親自來送酒菜?他可不是什麽好人呐。”
葉九心中一動,很明顯眼前這個水靈靈的杏眼秋波的水珊姑娘已然起疑,葉九不疾不徐的道:“嗬嗬,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能有什麽法子?無非是威逼利誘罷了。惡人自有惡人磨,歐陽彪在我們手中吃盡了苦頭,又給些他些晶石,我們就被待為上賓了。”
葉九說的跟真的似的,不過說的也並不完全是胡編亂造、天花亂墜,煉製成了傀儡也算是讓歐陽吃盡了苦頭。
水珊恍然,點點頭笑道:“葉公子好手段!怪不得在歸雲宗外門,可以肆意縱情的擺酒擺宴,原來如此!”
正在這時,清竹居洪字號洞府門吱呀一聲輕響,小茉推門而出,好像有絲不悅之意的看了看水珊,淡淡的道:“哦!原來是水珊妹子來了,怪不得公子舍不得回來了。夜深露重,公子是不回來吃宵夜了吧?”
葉九訕訕的道:“哪裏哪裏,這就回。是我們吵醒了水珊姑娘,甚是過意不去。”
水珊一聽小茉的話,臉上有些紅暈之色,知道自己夜半一來惹起了人家的醋意,莞爾一笑道:“葉公子,小茉姐,我也回去了,不敢打攪你們宴飲,還望說笑的聲音小些,莫要驚動了四鄰。”
葉九目送著水珊曼妙的倩影離去,卻被小茉一把拽回了洪字號洞府。葉九惟有苦笑,壓低聲音道:“小茉,你說的太重,也不怕人家臉上掛不住。”
小茉悠然道:“我可是為了幫公子解圍呀,人家都起疑了,我若不出來逐客,公子說漏了嘴,豈不是糟糕之極?再者說,水珊雖較之夢秋好些,但那夢秋很不客氣的攆走我們一回,我勸走她,也是名正言順的。”
葉九歎道:“你呀,哎!算你說的有理。”
小茉秋波流盼,滿有深意的看著公子,嘖嘖歎道:“公子好像很不甘心的樣子,莫非是難得有水靈標致的小妹深夜而至,一起竹影幽靜、花前月下,是我擾了公子的好事了?”
葉九笑的更苦,沉聲一咳,搖搖頭道:“絕無此事,小茉休要打趣。我們還是開宴吧,飯菜都要涼了。”
小茉掩嘴隻是笑,隨著公子回屋,與五方鬼眾兄弟為公子把盞慶賀。
通宵暢飲後,第二日整整休息了一日,直到日已西斜,葉九才長長伸個懶腰,一摸之下不見了小茉。
葉九朦朧著坐起,定了定神,回頭這才瞧見小茉早已起床,正端坐蒲團上打坐吐納,身邊環繞著聚靈丹和上品九天花露的濃鬱靈氣。
小茉見公子起身,趕忙上前服侍公子更衣洗漱,笑道:“公子一覺都睡到日影兒偏西了,叫你貪杯,現在不頭痛麽?可知道嗜酒濫飲的壞處了?”
葉九笑道:“還好還好,區區幾碗小酒,哪裏就醉死了?我的乾坤袋裏還剩下幾瓶上品九天花露,都是我在雨師宗的幽穀山洞煉製的,你拿去和五方鬼眾兄弟分發了飲下吧。我如今是練氣期大圓滿了,不用太多九天花露的靈氣,倒是你們得加緊修煉吐納了。”
小茉點點頭,見公子連長衫都要換上了,問道:“公子要出門?可是去拜訪梅香苑的水姑娘?”
葉九笑道:“小茉又說笑了,難道不見水姑娘我就吃不下飯,喝不下水麽?另外,即便我要去尋她,有夢秋拒人於千裏之外,白天我敢去麽?”
“那公子要去哪裏?該不是又要去雨師宗尋什麽巧姐鈴妹的,借著要血菇之名,正大光明的眉來眼去,哎!公子莫要忘了,人家庭院中最後那一畝血菇,還有三四天才熟呢。”小茉若有所思的看著公子,仿佛隻要是公子一出門,必定去會友,最要命的是尋的還都是一個比一個漂亮的美女。
葉九淡然一笑道:“我知道,謝謝小茉提醒,等血菇熟了我還會去。不過今日嘛,另有要事。”
小茉冷哼一聲:“好了傷疤忘了疼,上回去了險些要了命,現在還想著去啊?今天又想去哪?肯定又是別的美女如雲之處。公子以後漸漸的就成了葉九不去無美女之地,嘻嘻。”
葉九一怔,搖頭苦笑道:“小茉啊小茉,好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如今益發是無法無天了。好個葉九不去無美女之地!今番我正準備叫傀儡歐陽尋個偏僻無人的洞府,祭煉得到的烏光飛劍。既然小茉這麽冤枉我的話,我身邊還不能不無美女,索性你隨我去吧,替我護法。”
小茉臉上一紅,嗔道:“公子是在說笑麽?我還算美女?每日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沒有看厭。”
葉九正色道:“當然算!誰家的丫頭有我們小茉漂亮?一輩子也看不厭的。”
小茉大窘,見公子說的鄭重其事十分肯定的樣子,小茉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終究有些靦腆害羞,背過臉去,啐道:“討厭!還說沒有說笑。公子自去,我才不跟你去呢,沒來由的又拿我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