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橫宗主孟魁元沒有走!
畢宿八宗裏,孟魁元以心機毒狠老辣聞名,對於殺子之仇,豈能善罷甘休!
若非他忌憚著此處是畢宿主宗的地盤,再加上葉九會遁術,在這裏根本無法將其殺死,否則孟魁元早已把葉九碎屍萬段了。
如今,他瘋狂的在天橫宗布置下護山大陣的鎖陣之法,不惜消耗門人弟子的生機,祭獻壽元,封死了整個天橫宗。
更是令所有長老和築基期修士嚴陣以待,隻等著宗主孟魁元親自暗地裏破壞傳送陣,把歸雲宗連同葉九在內的來的所有人傳送到天橫宗,圍困殺戮以報少宗主之仇。
天橫宗主孟魁元現在見歸雲宗眾人先行了一步,葉九卻被一個女修纏住。孟魁元不由得渾身上下激動的顫抖,放過了歸雲宗眾人,暗地裏狠狠的道:真是天助我也!省了好大的力氣,葉九,你必死無疑!
在畢宿西郊的廣場外的這一片殺機四伏裏,葉九麵對著雨師宗大紅霓裳的香巧,沉浸在故友重逢的喜悅中,如何能察覺得到傳送陣附近的角落裏,有一雙仿佛燃燒著憤怒火焰的凶狠目光,正死死的鎖定在葉九身上。
葉九怔怔的瞧著香巧,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良久才歎道:“多謝那日裏你送的血菇。我一直沒來得及向你道謝,真是慚愧的很。”
香巧鳳眼秋波,散發出異樣的神采,妙目流盼處,似嗔非嗔的道:“你見我隻是為了道謝麽?”
葉九苦澀的笑道:“還為了道歉,是我連累你受師尊責罰,閉門思過了好幾十天,讓我於心何忍?慚愧的無地自容。”
“罷了,是我情願送給你的,不怪你。”香巧嫣然一笑,說不怪你時,聲音輕柔動聽,如同春風和暢,燕語呢喃。
葉九苦笑道:“你越是這樣說,我就越覺得慚愧,不知香巧姑娘喜歡什麽,要什麽我都送你,或者我為你閉關百日,如何?”
香巧悠然道:“我什麽也不要,我隻要你慚愧一輩子。”
葉九惟有苦笑,癡癡的瞧著香巧的鳳眼雙眸。
香巧被他瞧的臉上有些紅暈,害羞起來,低下頭幽幽歎道:“現在葉公子名震畢宿八宗,又拜映秋長老為師,可以算作是畢宿的天之驕子,還有雪玲妹子,你們都是一樣的,受萬眾矚目,前途不可限量。哎!香巧隻不過是小小的低階修士罷了,進不得畢宿主宗,葉公子也瞧不上我,哼,以後葉公子還是去討好雪玲妹子吧。所以啊,要不叫你慚愧一輩子,豈不是早把我忘了?”
葉九一怔,趕忙搖搖頭道:“怎會?我葉九絕不是那種人,你若喜歡,我天天來雨師宗瞧你如何?”
香巧臉上更紅,啐道:“誰要你來!你纏著我做甚?我們雨師宗上下早就恨你入骨,你來了是自討苦吃。”
“其實我明目張膽的來,天師老道也不敢奈我何。不過為了不連累你,我借著五行遁術偷偷來瞧你,大丈夫能屈能伸,偷偷摸摸的也算不了什麽。”葉九笑著看向香巧,對這直率而又貌美的香妹十分在意。
香巧美目流盼,白了葉九一眼,佯裝嗔怨道:“好個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的閨房豈是你能隨便來的,再不理你了!”
葉九趕忙上前攥住香巧的芊芊玉手,賠笑道:“香妹息怒,嗬嗬,我隻是說我的真心實意而已,隻要香妹喜歡,我會時常來看你的。絕不會因為進了畢宿主宗而忘記了香妹,以後甚至在還會把雪玲師妹一同拉來瞧你,你看如何呀?”
香巧鳳眼秋波含情,默然的點了點頭,輕咬朱唇道:“嗯!莫要忘了我就好,如若能帶著雪玲妹子同來,我也歡喜。”香巧忽地想起了什麽,趕忙掙脫葉九道:“哎呀,我得趕緊回去了,否則同門姐妹們和師尊會起疑的。”
葉九征得了香巧同意,也是十分歡喜,笑道:“我送你。”
“不用,那邊有的傳送陣,隻要四個上品靈石就能傳送到雨師宗,再會了。”
葉九悠然道:“你就不請我去你的庭院裏喝杯茶麽?我到了雨師宗早早的遁入庭院裏等你,看看血菇熟了沒有,嗬嗬。”
香巧抿嘴一笑道:“哦!原來你還在惦記著我家的血菇呀,血菇還沒長熟呢。也罷,讓你死心。隨我來,可要早早的遁好哦,別被我們宗的弟子發覺。”
葉九笑道:“放心吧,我躲到你身後就是,見過師尊就回來啊。”
兩人商議好了,就往傳送陣而來,一路上還有不少餘下的各宗弟子沒有散去,葉九也再不好意思攜著她的手。
他們哪裏知道,此刻天橫宗主孟魁元陰沉而又憤怒的目光一直鎖定在葉九身上,眼見他和這個大紅霓裳的女修言談甚歡的走進傳送陣,孟魁元殺機越來越濃。
就在葉九和香巧按著傳送陣光柱的方位,把上品靈石放置其上開啟傳送之時,光圈剛剛閃爍。
驀地一股霸道的金丹期修為轟然破陣而入,並沒有擊向葉九和香巧,而是打飛了光柱上的一塊上品靈石,四塊上品靈石成了三塊,使得傳送陣傳送方向鬥轉,往南四千裏去雨師宗赫然變成了往東南三千裏的天橫宗!
一切都在這一瞬間發生,就在這傳送陣光圈閃爍的刹那,即便葉九和香巧能反應過來,也沒有時間來阻止了,已然是無力回天!
天橫宗主孟魁元一步從角落的暗影裏踏出,縱聲長笑,也往傳送陣飛掠去,要追回天橫宗親自結果了葉九的性命,並且還在恨恨的暗道:“天橫宗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挨天殺的小子,你插翅也難逃!”
正在天橫宗主殺機無限的要進傳送陣追去時,半空中飛來兩道長虹,阻住了他的去路,赫然是醉長老和映秋長老。
畢宿主宗的兩大元嬰期長老也曾見葉九和個紅裳女子離去,並沒有太過在意,對天橫宗孟魁元暗地裏打掉了傳送陣的一塊靈石也沒有瞧見。隻是見孟魁元忽地從暗影裏掠出追向葉九,他們才發覺,趕來製止。
孟魁元陰沉著臉,怒道:“兩位前輩攔住我幹什麽?有何見教?”
醉長老撚須笑道:“你隨著老夫來畢宿主宗裏走一趟,允許你到本宿罕車塔裏感悟幾天,平複下你的喪子之痛,也算是老夫的美意。”
孟魁元沉默半晌,畢竟是心機老辣之輩,眼看著葉九要被傳送到天橫宗的天羅地網裏,定不能讓兩個長老知覺了。如今眼見他們並沒有發覺,反正葉九落入本宗的眾長老手裏也是一樣,橫豎一個死,長老們定會依著自己的吩咐,把他萬刮淩遲的。當下孟魁元心中冷笑,表麵上卻不流露出來,裝作憋著一肚子的怒氣,冷哼一聲:“醉長老有命,本宗主不敢不從。”
卻說葉九和香巧看到了上品靈石被擊落,就暗道不好,瞬間被傳送陣傳到了天橫宗裏。
光圈閃過,就聽外麵一陣大喊:“快關傳送陣!莫讓他們傳送跑了!”
香巧一瞧傳送陣外虎視眈眈嚴陣以待六個天橫宗築基後期的長老,驚呼道:“是天橫宗!”
葉九在上品靈石被擊落的那一刻,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強悍的金丹期修為,已然明白了大半,天橫宗!孟魁元果然沒有放過自己!
就聽得包圍天橫宗傳送大陣周圍的築基長老們都好似長出了一口氣的樣子,喝道:“才兩個,哈哈!把他們拿下!”
葉九在一刹那間已經有了判斷,強敵環伺,哪一個築基修士都能要了自己的命,更不用說築基後期的長老。畢竟坑殺築基後期的陸元昊時,自己足足做了三天的準備,而今卻沒有那般運氣和時間了。
葉九不及多想,立刻攜了香巧,施展五行遁術,要遁出這天橫宗的護山大陣。
誰知那領頭的長老看著消失了的葉九和香巧的身影,冷笑道:“鎖陣之法!想遁走?做夢!給我搜!”
果然,葉九和香巧的虛影在天橫宗護山大陣的光幕裏凝實,葉九哇的一聲吐了口鮮血,幾次衝擊之下,這護山大陣就好像紮在地下生了根似的,連土遁都無法穿過。
“他們在這裏!”守陣的弟子發覺,高聲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