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喬村之後,蘇黎黎的眼睛腫的跟個燈籠一樣,蕭雨將事情跟馬小天說了一遍,在馬小天看來,蘇黎黎能夠叫這一聲奶奶,已經是做到極限了,席紅蓮如果還想有什麽要求,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馬小天囑咐蕭雨這段時間多多安慰一下這個豆子嘴豆腐心的臭丫頭,就再次跟黃暴力寧遠等人取得了聯係,黃暴力昨天晚上回了一趟花果山,自從兩父子的關係漸漸的緩和了之後,黃天敖對於兒子的這個事業是相當支持的,甚至還肯放出伏龍鎮的精銳‘部隊’,一群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別以為隻是一些烏合之眾,這幫人全是身材結實的初生牛犢,其中七八個還是黃天敖去東南亞做生意時候的貼身保鏢,喬義豪如果敢放出那幫小流氓,黃天敖就讓他知道伏龍鎮的年輕人那也不是好惹的。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黃暴力心情有些舒坦,有了黃天敖的支持,在人員方麵肯定就不會那樣的吃虧了,而且黃天敖也已經跟黃暴力說好,隻要股份一經拿下,郭安祥跟劉紹光兩個人就可以在第二天去到越南,越南是個好地方啊,西貢這個地方的經濟還停留在中國90年代的狀態之下,郭劉兩家人去了那裏,不但能夠繼續的投資經商,甚至還能在越南的政界掛一個頭銜,這可比在華海市要舒坦的多,做一方諸侯,那自然要比在一個強國做一介草民要來的隻手遮天的多。
至少黃暴力是這樣認為,至於什麽落葉歸根,什麽家鄉的土要比外麵的金子好,什麽思念祖國之類的,那總比待在華海市被喬義豪弄死要來的強吧,說到底,郭安祥跟劉紹光兩個人也根本不是什麽好東西,這一次,也算是糟了一回報應了。
對待惡人,黃暴力從來沒有什麽憐憫之心,馬小天也是亦然,幾個小子都認為,郭安祥跟劉紹光最後到了這樣的下場,那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好好的藍光幹,跟著周雅,會有此劫難,那根本不可能。
“喬義豪跟林思思聯係了沒有?”馬小天問了一句黃暴力。
黃暴力搖搖頭,“現在林思思我估計不怎麽重要了,在喬義豪看來,他自己有足夠的實力擺平一切。”
“越是這樣,他就越會失敗!”
寧遠隨意的說了一句,喬義豪到了現在的地步,對一切都會感覺到信心百倍,反而會失去應有的防備。
這就是一個人一夜暴富跟一步步起來的最關鍵區別,輕易到手的權利會讓喬義豪迷失一切的方向。
喬義豪是真心感覺到事情有些緊迫了,林思思這個賤人說的一點都沒錯,周雅不是一個打沒有把握仗的女人,能夠這樣匆忙的對紅穀灘地皮進行規劃跟預算,看來,她肯定是拿捏到了一個關鍵部位,喬義豪可不想白白的看著這個大蛋糕落在她的手上。
喬義豪去看望了一下沈瘸子,喬山河的去世給沈瘸子打擊很大,治療雖然很順利,醫生方麵也認為沈瘸子恢複的不錯,可不管如何,沈瘸子都不願開口說話,一沉思就淚流滿麵,這個在喬山河身邊待了大半輩子的人此時此刻有的隻是不斷的內疚。
沈瘸子廢了,這是喬義豪來過許多次之後得到的一個結論。
留下一籃子水果,喬義豪鬱悶的抽了兩根煙,這才轉移到了阿猛所在的私人醫院,阿猛對喬義豪還是不錯的,喬山河的知遇之恩跟喬義豪的救命之恩讓這個對義氣分外看重的男人死心塌地了起來。
後背的子彈早已經取出,阿猛的身體也在不斷的恢複當中,對於喬義豪,阿猛還是十分相信的,這一切都是看在喬山河的麵子上。
“阿猛叔,身體怎麽樣?”
阿猛挪了挪後背,皺起了眉頭,“那有這麽快恢複,不過這命算是保住了,義豪,為三爺報仇的這件事,我恐怕幫不上你什麽忙了,一切都還需要靠你自己。”
喬義豪點點頭,“放心,我挺得住。”
“那就好!”阿猛歎了一口氣,“三爺就這樣去世了,現在想起來,我還是覺得像是一場夢,義豪,這個擔子不輕,不但關係到三爺的大仇,其實更多的還是道上兄弟的前途,我相信你也看出了道上的不少漏洞,現在的社會變了,都是各掃自家門前雪了,尤其是王清生跟李兆良兩個家夥,野心極大,你一定要多加注意,不過,別人不仁,我們卻是不能做的太絕,在道上混,始終都要留條後路,做的太絕,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你明白嗎?”
“阿猛叔,我懂!”喬義豪虛心聽教。
阿猛喝了一口水,“阿猛叔短時間幫不了你,可我也不是瞎子,知道你目前麵臨的困境,找沐家報仇,那就需要人手,以前三爺在世的時候也跟我提起過你,他說不想讓你走他的這條路,現在想想,老天還真是造化弄人,我阿猛始終覺得,道上的這個龍頭位置還需要姓喬的來扛,別人做,我誰都不服,我知道你這些年都在擺弄著自己的小酒吧,手底下能人是有,可數量上卻是少了一些,放心,阿猛叔手下的那些人你隨便用,我挺你。”
看阿猛的傷勢是假,喬義豪來到醫院等的就是阿猛的這句話,沒有人,那裏能做成事,這一點,喬義豪比誰都明白,何況在他的心中現在還有著自己的小算盤,喬山河的大仇那是要報,可目前最迫切的還是要將股份弄到手,隨即再弄到紅穀灘地皮,做成這些事情,郭劉兩家是一定要控製好的,另外,周雅這個女人也不是那樣容易對付,喬義豪的心中想到過馬小天這一幹人,會出現,會幫忙,沒有阿猛的兵馬,這麽多人難道讓裴慶一個人對付,要知道,寧遠可是一直讓喬義豪十分忌憚的。
喬義豪料到了這一招,可他卻沒有料到其實他的計劃正一步步的落入到了馬小天等人的眼中,一場較量也即將拉開序幕。
預備龍頭一事竟然讓李兆良跟王清生的關係逐漸緩和了起來,說到底,這是一種必然,阿猛力挺喬義豪,加上裴慶的那種實力,讓李兆良跟王清生兩人一下子感覺到危機二字了,一直以來,李兆良跟王清生兩個人都想在道上打造出屬於自己的一份戰績,更加想將華海市的黑道緊緊的握在手心裏,以前有喬山河在,自然是不敢造次,現在喬山河死了,阿鬼也死了,剩下的阿猛受傷嚴重,本以為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卻是沒有想到會再次跳出一個喬義豪。
說實話,兩個人的心情都十分的不爽,胡子跟大頭在道上屬於有勇無謀的暴力分子,一點都無需顧及,可以兩人都將最大的敵人放在對方的身上,論實力,兩人旗鼓相當,論手下的能人,李兆良有汪東這個散打王,王清生呢,更是有著如虎狼一般的義子阿傑,誰看誰都不順眼,誰都想將誰死死的踩在腳下,發生了喬義豪的事情之後,兩人似乎在一瞬間想通了,有阿猛的力挺,加上喬義豪看上去的一點‘名正言順’,兩人如果還是窩裏鬥,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還不如好好的聯合起來,先將眼前的敵人清除掉,然後再來商量各自的事情。
所以,王清生一相邀,李兆良自然就欣然前往,兩人一起約在了王清生名下的一處茶莊,王清生泡上了最最鍾愛的大紅袍,李兆良呢,則是有一點眉頭緊鎖的憂愁。
阿傑這個義子對王清生還真是忠心耿耿,一步不離左右的守候著,陰沉著臉,對於擂台賽,他雖然有一些心有餘悸,可心中控製不住的熱血始終讓他還想跟裴慶較量一番,年輕人不怕死在王清生看來那可不是一件好事,阿傑不服那是正常,可王清生看的出來,自己的這個義子恐怕還真不是那個普通小子的對手。
王清生往後擺擺手,示意阿傑出去,等到房門關上,王清生這才提起泡好的大紅袍緩緩的倒進眼前的杯子,笑著說道:“兆良,還在想擂台的事?”
李兆良不想回答,舉起茶杯一飲而盡,看著王清生,突然一陣冷笑,“生哥,難道你不生氣?”
“我?”王清生似乎永遠不會生氣,輕輕的搖了搖頭,笑道:“生氣還不至於,隻不過,有些突然罷了。”
李兆良的心中窩著一口氣,重重的一生歎息。
王清生倒了第二杯茶,繼續說道:“對了,兆良,汪東的傷有好轉不?”
李兆良現在最煩的就是別人問這個問題,現在是王清生,要是別人,他早就破口大罵了。
“能有什麽好轉,我倒是希望那小子一下弄死汪東,一了百了。”
“弄死?你放心,喬義豪比我們有分寸,以前我還不覺得,現在看來,三爺的這個兒子還真是一個混江湖的料,有潛力啊。”
“生哥,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蹊蹺?”
“不錯,三爺被陳援朝弄死了,阿鬼也死了,可為什麽偏偏阿猛沒有死,而且三爺的傷勢也不讓我們看,還有阿鬼呢,連屍體都不知道哪裏去了,你說這事情是不是很不尋常,而且三爺死了,阿猛如果跳出來接任龍頭,我李兆良屁都不會放一個,可他就是不出來,難道他阿猛就真的忠心到這種份上?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王清生嗬嗬的笑了起來,“信與不信現在都已經無關重要,兆良,來,喝茶!”
李兆良的心情十分的鬱悶,喝下了第三杯茶。
見王清生還要繼續倒,李兆良趕緊用手攔住,“生哥,你今天叫我來如果隻是喝茶的話,那就算了,三杯已過,夠了。”
“怎麽?不想多跟你老哥一起喝一杯?”王清生將李兆良的手拿下,再次倒滿,說道:“兆良啊,現在道上就我們兩個是難兄難弟了,老哥能找到喝茶的人,也隻能是你了,來,陪我再喝一杯!”
王清生的話語中似乎話中有話,李兆良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緊緊的盯著這個老家夥,隨即將茶灌進了嘴巴,“生哥,有話就說吧。”
王清生歎了一口氣,“在道上混,怎麽樣都要講究一個義字,你剛才的話說的不錯啊,三爺跟阿鬼的事情都很有蹊蹺,說白了,是不是陳援朝殺的都是一個未知之數,作為道上的老骨頭,我覺得有必要將這件事情調查一番,兆良,你說是不是?萬一讓道上的兄弟蒙蔽了眼睛,那三爺可是會死不瞑目的。”
“生哥的意思是……”
“這個世界,忠心耿耿的大將反叛的可不少,子殺父的也不稀奇嘛,你說是不是?兆良啊,老哥老了,要做成這些事情,你可要幫忙啊?”
說著話,王清生這個老家夥的眼睛中一陣惡毒,跟他平時眯眼微笑道貌岸然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李兆良笑了起來,“生哥,這杯茶換我給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