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老二對這位肌肉猛男下完命令後,臉上閃過一絲陰冷,配上他那令人不敢恭維的醜陋臉龐,確實是讓人望而生畏。這鮮明的反差更顯示了他的不俗,禿老二能在上海這麽個魚龍混雜的大灘塗穩住腳跟,既然不是靠著他的長相,那又是憑著什麽讓瘦小醜陋的他被人尊稱為禿哥、二爺?
陰!狠!
雖然禿老二的長相和身材在男人當中算是殘廢,但在上海沒幾個人看他的眼神敢帶著不屑,即使一個個在心中鄙視這個醜鬼嘲諷這個矮子,但見了禿老二的麵,除非是林滄瀾、皇甫徽章這個位麵的終極大梟,都需要畢恭畢敬喊他一聲禿哥、二爺,因為敢對禿老二不敬的自以為牛.逼的人物,最後都把牛.逼還給了牛,缺胳膊少腿算是幸運的,嚴重點就是家破人亡。
禿老二就是這樣一個不折手段、陰狠手辣到能夠玩死一幫高帥富的狠矮醜,正因為這點,他才會被他背後的主子看上,讓他罩著包括誘惑酒吧在內的很多上海有名氣的娛樂場所,也正是因為背後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主子,禿老二才敢設計試探林滄瀾。
打狗也要看主人,林滄瀾雖然說出了敢和皇甫徽章以及禿老二的主子對著幹的狠話,但作為一個清華大學畢業下海淘沙的高智商大佬來說,那也隻是嚇嚇一些小人而已,真要火拚的話,林滄瀾也不想。
而禿老二之所以讓這個肌肉猛男去試探李誇父,也是出於他小心謹慎的處事風格。李誇父昨天毫不猶豫的往自己頭上掄那兩瓶子的狠辣,即使是他也有點心悸,放在十幾年前,為了保命他或許能狠心這麽做,但有了地位的他還真有點對李誇父的狠佩服。在他看來,這種狠不應該出現在一個酒吧服務員或者在校大學生身上,那麽李誇父的身份就自然要引起他的懷疑了。
無論是官場、商戰還是黑道火拚甚至是泡馬子都離不開個爾虞我詐,深諳此道的禿老二當然要試探試探李誇父了,如果李誇父有別人安插的奸細的嫌疑,那麽他一定會秉著‘寧可錯殺千人,也不放過一個’的處事風格,將‘奸細’扼殺在搖籃裏。不過。如果能夠排除李誇父‘奸細’嫌疑的話,禿老二自然也不想放過這麽一個人才,當今社會能整天扛著個鋼管砍刀裝.逼收保護費的馬仔好找,去職校能一招一大堆長相老成的年輕人,但真能狠心幹大事的年輕人還真不多。
李誇父騎著自行車離開了誘惑酒吧,心中有點波動,禿老二說讓他幫著做事,對於一個拚命想上位的年輕人來說無疑是天上掉餡餅的事,但李誇父知道就算是天上掉餡餅了,而且是掉在了自己頭上,那也要自己有那個能力去吃下這餡餅才行,否則餡餅就成了陷阱。
李誇父不知道禿老二在上海到底是怎樣一個級數的存在,不知道上海有多少個林滄瀾這樣的大佬,更不知道這些大佬之間存在著怎樣的明爭暗鬥,如果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趟進這深不見底的渾水,就算給他十條命也不夠被玩死,所以在個人力量不夠強大之前,他更願意以旁觀者的身份去見證這山雨欲風滿樓的血雨腥風。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但往往你越是想當局外人,麻煩就離你越近。
李誇父騎著車在大街上行駛了一段,很快就來到了小天和奶奶所住的地下室那棟居民樓,他原本想去看看的,但最後還是離開了,說不定人家已經休息了。
來到街角拐角處,李誇父剛準備穿過這條巷子,一記板磚就囂張霸道的朝著自己迎麵飛來,要不是李誇父反應夠快,頭上就是一個大窟窿。
“見鬼。”李誇父暗罵一聲,心想最近還真是黴運連連,天上不掉餡餅,掉板磚了。
還沒待李誇父感慨完,身前身後就立刻冒出了五六個身影,將他給圍了起來,李誇父立刻將注意力集中起來,事情沒那麽簡單,自己好像又遇到麻煩了。
“草,小子沒長眼啊,差點撞到了老子的板磚。”一道張揚跋扈的聲音傳進李誇父的耳朵。
李誇父就差沒被氣暈,撞他的板磚?這借口也太特麽蹩腳了,現在的痞子無賴已經囂張到如此境界?
“對不起,給你和你的板磚道個歉。”李誇父扶住車子,忍住心中的怒意說道。雖然對方隻有七八個人,但是一個個如狼似虎,雖說自己練了兩天《修神》,但並無多大成效,打起來還是要吃虧的,如果能不了了之,他當然不想打,嘴上不軟點,待會就要受皮肉之苦。
“道歉?道歉要是他媽有用,老子天天去強暴未成年少女!”那位為首的大漢繼續肆無忌憚的叫囂道。
李誇父心底一沉,來者不善。
借著路燈,李誇父將這七八張囂張至極的臉龐給一一看了一遍,確認自己是第一次和他們有交集。
“不是陳浩上次安排的那些人,那麽會是誰又要找自己的麻煩?”李誇父有點好奇的想道,自己已經足夠小心翼翼的做人了,為什麽卻一次次慘遭不幸?
“你們想幹什麽?”李誇父問道。
“幹什麽?看你不爽想揍你,有意見?”為首的壯漢接過小弟遞來的一根煙,猩紅的煙頭像一頭露著獠牙的野獸,看的李誇父握了握拳。
看你不爽,想揍你!多麽簡單直接而且粗暴的借口,無法無天已經不足以形容這些混混了,這一刻李誇父對所謂的王法有點嗤之以鼻,除非自己強大了,不然就隻能坐以待斃,等著對方受法律的製裁?恐怕自己報警了,等警察來時,這些人早跑光了。
武力決定一切!在無堅不摧的力量麵前,什麽都是浮雲。
李誇父突然將自行車往牆上一靠,一個箭步來到這七八個人麵前,眼中閃過一陣寒芒,雖然身材不夠魁梧,但一米八的個頭讓他看上去並不會弱不禁風,削瘦的身體裏蘊含著一股強悍的爆發力。
“如果真要打,那就打吧。”李誇父直接對為首的這個壯漢說道。
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跟這些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為首大漢一愣,他們都是禿老二安排過來的,一是試探試探李誇父的實力,二來更是要試探一下李誇父有沒有背景,這立刻就動手還真不是他們的本意。
“我們從不以多欺少,給你個機會,你可以喊人。”為首壯漢對氣勢十足的李誇父說道。
“沒人。”李誇父簡單說了兩個字,然後默念一聲‘出’,玉兔戒內的板磚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毫不猶豫的拍向了這個壯漢。
“草!兄弟們給我上,往死裏打!”肩膀被李誇父突然狠狠的拍了一板磚,壯漢一個趔趄後退了幾步,要不是有點真功夫,早就昏死過去了,憤恨之下立刻就讓手下對李誇父圍攻了起來。
這次李誇父不再像上次麵對陳浩圈養的那幫無賴那樣毫無招式的玩狠,一邊回想著《修神》上的一些畫麵,一邊揮舞著板磚和七八個人對打著,說不上遊刃有餘,但勉強還能支撐著不至於被打趴下。
禿老二為了試探李誇父,所派的這些人自然不會身手太差,雖然被李誇父奇怪的路數打了個措手不及,但很快就占據了上風,將李誇父給逼到了角落裏,一頓瘋狂的拳打腳踢,但李誇父忍著痛、咬著牙仍拚死反抗。
“還不喊人?”見李誇父有點力竭被逼到了牆角,為首大漢也從疼痛中緩了過來,來到李誇父身前,問道。
李誇父蒼白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即使有點鼻青臉腫但仍咬著牙沒有露出絲毫的膽怯,略微上揚的嘴角滲著一絲血跡,淒涼卻不羸弱,悲壯中帶著絲大無畏,看的為首的壯漢也不禁一愣,假以時日或稱梟雄。
“呸”李誇父沒有回答壯漢的問題,吐了口血水交加的唾沫。
叫人?他在上海除了嫦娥、小天,最多再加上個牛糞,根本沒什麽朋友,無人可叫!
“啊。”李誇父大吼一聲,趁著這些人不注意,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揮舞著板磚無比果斷的拍在了眼前的壯漢身上,然後毫不遲疑的繼續向前衝。
板磚飛舞,鮮血橫流,李誇父忍著無數記拳腳相加,拚死衝出了包圍,瘋狂的向前跑,此時他的腦中隻有一個念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實在是打不動了,隻能跑,即使雙腿已經不聽使喚了,但他還在跑,不為別的,僅僅為了那個簡單而又複雜的詞,活著。
‘砰’李誇父感覺自己撞在了一堵牆上,眼冒金星。
爬起來,準備繼續跑,因為那些大漢已經追上來了。剛準備繼續跑,李誇父發現自己撞的不上牆,而是手裏端了碗混沌的小天。
李誇父揉了揉臉,這是幻覺?揉完臉,李誇父發現小天那憨厚中帶著一絲擔憂的稚嫩臉龐正心無旁騖的鎖定在他臉上。
“草,小子跑的挺快,兄弟們給我揍,敢動老子,今天你死定了。”還沒待李誇父緩過神來,身後就傳來了壯漢的叫囂。
“小天,快跑!”李誇父來不及和小天細說,大聲提醒了一下,繼續狂奔。
奔了一百多米,李誇父發現那些人好像沒追上來,於是扭頭向後看去,不由的心底一暖。
隻見小天像一堵牆一樣擋在這些追擊的痞子身前,他們剛邁出腳步,小天就那龐大的軀體就會迅速出現在他們身前,無法前行。後來,這些痞子怒了,就對小天展開狂毆,但小天仍死死的擋住了他們前進的路。
李誇父咬了咬牙,雖然他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他做不到讓小天一個人幫他頂著,狠了狠心,原路返回,很快就來到了已經挨了無數拳腳的小天身旁。
“兩個一起打,往死裏打!”壯漢暴跳如雷的吼道。
小天仿佛一個傻子一般一動不動的擋在李誇父身前,任憑著身上那瘋狂的擊打,突然小天扭頭對李誇父說道:“誇父哥,奶奶不讓我打架,但這些人要打你,我就要打他們。”
說完小天那稚嫩的臉龐上露出一絲憨厚的笑容,傻傻的將熱氣騰騰的混沌遞給李誇父,李誇父有點不解的結果混沌。
小天轉身,一股無形的威壓突然出現在了他那二米多的巨型身體上,憨傻的笑容不見了,一臉的肅殺。
瞬間,原本好像注定要被人欺負一輩子的傻大個像變了個人似的,朝著這七八個痞子衝了上去,鬥大的雙拳緊握,背部微弓,將雄偉的後背上那一塊塊肌肉凸顯的無比明顯,充滿了驚人的爆發力。
砰!
小天的身體雖然巨大,但速度卻異常的驚人,勢如奔雷的一拳重重的砸在了那個為首的壯漢身上,剛剛還囂張的壯漢竟被小天這一拳硬生生的給轟的離開了地麵,在空中劃過一道還算優美的拋物線死死的癱倒在了地上,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一下子就昏死了過去。
氣勢雄渾,勢如破竹!敵人圍我千萬重,我自橫刀立馬!
看著這突然如戰神一般的龐然大物,這些痞子怕了,一個個突然變成了舞王傑克遜的徒弟,看似向前衝卻離小天越來越遠,多麽完美的太空滑步!
“欺負誇父哥的人都得死!”
小天一字一頓的說道,說完再次啟動威武的身軀,來到了這些痞子身前,碗口大的拳頭不斷揮舞,伴著一聲聲鬼哭狼嚎,七八個人很快就一聲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簡單,粗暴!在絕對實力麵前,一切都是空架子!
這還不夠,這些人癱倒在地之後,小天機械性的在他們身上一人補了一腳,邊踢打,嘴裏邊重複著那句話。
要誇父哥命的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