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感覺到了什麽,也可能是下意識的,李誇父在筆記本上寫下了江魚雁的名字後,突然抬頭看向了別墅書房那奢華的落地窗,月光夾雜著各式的霓虹燈光照耀在上麵,色彩斑斕,給別墅籠罩了一層夢幻的氣息,隱隱間可以看到江魚雁那朦朧的嬌軀,不為嫵媚而嫵媚,那是一種遠非紅塵女子的騷.媚可以比擬的性感,雍容中透著一絲典雅。
李誇父將目光收回,那沒有聚焦的雙眸中閃過一絲鋒芒,他雖然暫時摸不透江魚雁為什麽要對他說這些話,但李誇父可以確信這些話對於現在正處於攀爬期的他來說,會帶來很大的幫助,握了握拳,李誇父走向紫薇花園小區的門口。
一個人要想往上爬,下麵會有無數個人拉著拽著,上麵又有著許多人拚命的想將你往下踹,處在這個階段的李誇父與人交往更要格外的留個心眼,不然還沒等他爬上去就成了別人腳下的一具森然白骨。一將功成萬骨枯,李誇父要做的不是成為那任人踐踏的白骨,而是要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這或許很難,但一個連想都不敢想的男人,他終究隻能永遠寄人籬下。不過李誇父也不是隻會想,他那密密麻麻的筆記,那遠超常人的隱忍和城府,都為他的上位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更重要的是,他擁有了別人想都不敢想的玉兔戒和《修神》。
一直目送著李誇父推著自行車消失在大上海的夜幕中,江魚雁才拉上窗簾,將目光收回。現在的李誇父或許還很卑微,但她能夠預見到這個看似溫和的年輕人勢必有著飛黃騰達的一天,因為他是他的兒子,他的父親是一個叫李貴的男人。泱泱華夏,凡是有能力接觸到幾十年前那場變動的人,幾乎都認為伴著李三思的消失,李貴的鋃鐺入獄,李家已經垮台。但她知道,那個此時還關在秦城監獄吃國家鐵飯碗的男人,正醞釀著一場‘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暴風雨,同樣處於暴風雨的渦旋中的她,尤為能體會到其中澎湃的能量。
“好好活著,做你自己就行了,那些事不該讓你來承擔。”江魚雁用細膩的雙手輕撫著瑞蚨祥定製的質感極佳的旗袍,喃喃自語道。
李誇父離開紫薇花園後,騎車再次來到了知音酒吧,雖然這幾天對外停止營業,但內部的工作人員還是要準時上班的,旨在齊心協力將酒吧改頭換麵,周五正式營業時,以一個嶄新的模樣出現在酒吧一條街,不說一鳴驚人,至少也要打出點名氣來。而此時的李誇父因為江魚雁的那句話則抱有了更大的期待,同時心中也有了一個不錯的設想,酒、美人、麵子,這三點無疑是酒吧消費人群所在乎的,如果在酒吧開業時,酒吧內出現一批驚為天人的大美女,那一定會起到不錯的效果的。
李誇父深諳馭人之道,走進酒吧後,對在場的每個工作人員都溝通了一會,又交代了一些細節上的處理,這才回到了星辰小區。
推開房門,嫦娥正坐在書桌前玩弄著電腦,從李誇父的這個角度看去,怎麽看都覺得有點別扭,主要還是李誇父抱著先入為主的觀念,心裏將嫦娥定型為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讓一個女神去做凡人才會做的事情,自然會覺得有點不適應,這種感覺就好比一個男人心中的女神哪一天突然被報出了香豔十足的豔照門,心中自然會無比失落的。不過這種失落放在嫦娥身上則大有不同,失落之後換來的會是竊喜,女神已不在,在這個世俗的世界上,女神隻是個女人,既然是女人,那麽男人就不該怕她們。
李誇父輕輕走向嫦娥,想看看她到底在用電腦幹什麽,李誇父這不是要探人隱私,隻是想小小滿足下心中那單純的好奇心。
湊近電腦屏幕,李誇父一陣汗顏,嫦娥竟然在看電視劇,不過不是時下大受少女厚愛的韓劇、美劇,而是一部古裝戲,李誇父瞥了一眼名字,竟然是《嫦娥》!
就在李誇父心中感覺好笑時,嫦娥頭都沒抬的開口說道:“今天回來這麽早,以後走路出點聲,跟個幽靈似的。”
李誇父再次汗顏,看來在他進入房間時嫦娥就發現他了,同時李誇父也在心中提醒自己,嫦娥即使再像普通女人那樣生活,也不要將她當做一個凡人,想必嫦娥對他還是瞞了不少秘密的,至少她的反應能力要遠比普通人來的強。這也難怪,即使嫦娥現在像個普通女人一樣和李誇父同居,但有一個事實終難改變,她曾經是女神,將來或許還會做回她的女神…
“你在看你自己?”李誇父對嫦娥問道,這戲劇性的一幕的確很有趣,真正的嫦娥在看普通人表演的她,李誇父是真的好奇嫦娥此時是怎麽想的。
“她不是我。”嫦娥將目光投向夜色朦朧的窗外,幽幽的說道。
“像不像,有沒有那麽點感觸?”李誇父跟個小報記者似的追問道,經過一係列的相處,李誇父已經不再像起初那麽和嫦娥刻意的保持著距離,現在的嫦娥終究隻是個女人,自己也沒那個必要天天像個女神崇拜者似的膜拜著,該了解的他還是想去了解一下的。
“再說一遍,她不是我!”嫦娥將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語氣帶著一絲微怒。
李誇父頓時有點大汗,女人果然是個讓人看不透的奇怪物種,變臉比變魔術還要來的犀利,自己隻不過是問了一個普通的問題,沒想到就讓嫦娥不開心了。
“嗯,她不是你。”李誇父隻得輕聲符合了一聲嫦娥。
說完這句比廢話還廢話的話,李誇父直接由大汗變成了成吉思汗,這個當然不是嫦娥了,這個隻是一個演員而已,沒想到一向說話相當到位,入木三分的他在嫦娥的影響下,竟然說出了如此不堪的話。
“你們都不了解我,這上麵說的幾乎都是荒謬的。”嫦娥繼續看著窗外,像是在和李誇父對話,但更多的是自言自語。
聽著嫦娥帶著一絲幽怨的話語,李誇父有點理解嫦娥此時的心境了,當一個人親眼看到別人歪曲了一些對他的見解時,難免會心中帶著一絲不滿的,凡人尚且這樣,神仙更是如此了。
同時李誇父心中就更是好奇了,既然嫦娥說世人將她的形象給誤解了,那麽眼前這個女神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有著怎樣一個過去?李誇父熟讀各種各樣的書,自然對嫦娥的野史野史有一定了解的,關於嫦娥的傳說一直沒有定論,有人說嫦娥是後羿的妻子,偷吃靈藥飛上了天,迎來了無數年的寂寞。有人說嫦娥本就是天上的仙子,隻是下凡來才結識了後羿。還有人說,真正的嫦娥其實根本就和後羿無關,她是遠古一位帝王的嬪妃,機緣巧合下才得道飛升。眾說紛紜,每個人都有著自己對女神的見解,當然也隻能是自己的見解了,真正的內幕隻有嫦娥本人知道。
看著遠非凡塵女子可比的女神,李誇父今天還真是徹底的被勾起了好奇心,想真正的弄清楚嫦娥的來曆。後羿的妻子也好,吳剛的情人也罷,亦或是二郎神喜歡的女人,更或者是豬八戒的暗戀對象,這一切李誇父都想去求證一下,作為一個純爺們,他不想對和自己共處一室的女人一無所知,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甚至想將這些所謂的神人統統給打趴下,倒不是李誇父愛上了嫦娥,這隻是一個作為骨子裏有著一絲野性的純爺們該有的大男子主義。
“那個,冒昧問下,你今年多少歲?”李誇父打算從外圍入手,旁敲側擊的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困了,先睡了,有些事我不給你說,你最好別問,我不喜歡話太多的男人。”嫦娥將目光從窗外收回,冷聲說道,說完就走向了大床,不再理會李誇父。
聽著嫦娥的話,看著她那冷傲的臉龐,李誇父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剛剛他分明的從嫦娥的身上察覺到了一絲讓他不敢靠近的淩厲鋒芒。
女神就是女神,看來我暫時是駕馭不了的。李誇父無奈的搖了搖頭,老老實實拿了本書窩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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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滿天,遠在五台山的一座古樸的寺廟內,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席地而坐,手捧一隻狼毫,揮毫潑墨著。
這座寺廟不大,是遠離塵世的那種,但老者所在的這個禪房內卻掛著一個大大的‘道’字,自古道、佛兩立,這在佛教文化橫行的五台山,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他卻確確實實的發生了。
老者雖然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看似普通,卻給人一種深不見底的神秘感。此時他在一張恢弘的宣紙上龍飛鳳舞,很快一手大氣的狂草就躍然於眼前,筆力比李誇父還要來的入木三分,所寫的是一首嶽飛的《滿江紅》。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禪房的木門被推開,又是一位同樣上得年紀的老人走了進來,這位老人一身仆人的裝扮,但眉宇間的傲氣足以震懾住一般的妖魔鬼怪,想必也有著一段不平凡的過去。
仆人裝扮的老者來到那位書寫《滿江紅》的老人身旁,低頭耳語了幾句。
聽了後來者的耳語,那位頭發花白的老者突然仰天大笑,意氣風發。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老者豪放的念著詩句,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皓月當空,老者突然對著蒼天豎起中指。
“…十數年眾生牛馬,三十年諸佛龍象,六十年我為眾生,未百年授道諸佛…哈哈…這天下終究是要姓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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