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股票操作間的李誇父感覺有點累,阿瑪尼的襯衣因為浸了汗水,緊緊的貼在身上,讓他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成了裝在套子裏的人,但李誇父的心情還算不錯,雖然身心疲憊了,但是有臉帶著女人回上海了,這就夠了。
楊天華原本是要帶李誇父去金陵飯店享受一頓的,但李誇父拒絕了,現在的他隻想回去洗個澡睡一覺,楊天華也沒有執意,於是給家裏的保姆打了個電話,讓她準備晚餐,然後楊家父女就和李誇父一起走出了沙鋼這棟金融大樓。
剛走出寫字樓,李誇父身體僵硬了一下,感覺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裏出了問題,就是一種本能的危機感,於是李誇父下意識的將後背佝僂了起來。
“誇父,怎麽了?”一直挽著李誇父胳膊的依依感覺到李誇父的異常,擔心的問道。
李誇父晃了晃腦袋,將那種奇怪的感覺攆走,笑著對依依道:“沒事。”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突然在三人麵前閃過,毫無征兆的又是一道亮光劃破夜空,一陣刀氣直逼李誇父,勢如破竹,完全不給李誇父躲避的機會。
‘啊’
依依驚恐的喊出了聲,根本沒有去思考,直接向前一步,想要擋在李誇父身前,但依依畢竟隻是一介女流,又沒有學過武術,速度直接比那把匕首慢上了很多,眼看著那人那刀就要給李誇父以致命一擊。
李誇父顧不得去看一眼偷襲者,慶幸剛才那本能的危機感讓他始終保持著警惕,李誇父一個縱身向下撲倒,同時也將依依給壓在了身下。
依依正麵躺在地上,李誇父則是整個人壓在了她的身上,很旖旎、很曖昧。但此時的李誇父顧不得什麽曖昧的想法了,一把將依依推開,然後就地向左一滾,緊接著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動作一氣嗬成。
一旁的楊天華看著李誇父這一連串的動作,也是短暫愣神,如此身手就算是他也不曾多見,難怪剛才在議事廳內可以那般摧枯拉朽的將那群金領們給鎮住,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勢。
楊天華好歹是三星上將,雖然這些年來一直在商場摸爬滾打,但武術的底子也在,對依依喊了一聲,讓依依躲到一邊後,邁著堅毅的腳步就向這個偷襲者衝了上去,要助李誇父一臂之力。
躲過致命一擊的李誇父邊不斷變換著腳步,邊打量起了偷襲者,當看到這個黑衣男子的長相後,愣了一下。
“沒想到勞駕修羅親自對我出手,我很好奇第一次見我時為什麽不殺我,而選擇現在才出手?”李誇父和修羅保持一定的距離,開口說道。高手之間的對決講求一個鎮定,但更重要的是為自己的出手爭取時間,李誇父雖然不知道一擊未成的修羅為什麽突然停下了進攻,但他也顧不了那麽多,隻是想通過對話讓修羅分神,尋找最佳的出手機會。
修羅顯然是一個自負的人,的確,在這樣一個熱兵器年代,作為殺手的話已經極少再有選擇近戰的猛人了,如果剛才修羅不是近身襲擊,而是選擇槍擊的話,就算不立刻要了李誇父的命,至少也要讓李誇父比現在狼狽很多。
黑衣修羅笑容玩味的看著李誇父,也沒有急著出手,隻是握著那把匕首,看著李誇父,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
不遠處的加長林肯內,注定不是普通女人的韓曼玉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嘴角噙著一抹看似玩味又似乎很凝重的笑容,將目光停留在李誇父和修羅以及楊天華的身上,密切關注著這場男人之間的戰鬥。
“我想什麽時候要你命,就什麽時候。”修羅冷冷的說道,就好像李誇父隻是一個可以隨意踐踏的螞蟻一般。的確,即使李誇父躲過了剛才他的那一擊,修羅也不會將李誇父放在眼中,在他看來李誇父隻不過是僥幸逃過了一劫罷了,要不是因為修羅怕傷害到幹媽的女兒依依,李誇父是怎麽也不可能躲過去的,在年輕一輩中,能讓修羅忌憚的也隻有羅刹南宮傾城了。
“很囂張,很狂妄,不過我還是謝謝你沒有對我窮追猛打,作為一個偷襲者,你是君子。”李誇父臉上露出一個無比陽光燦爛的笑容,對修羅說道。
修羅愣了一下,李誇父竟然說謝謝自己。
就在修羅愣神間,一道白色刀鋒閃過,直接飛向修羅的胸口,與此同時,李誇父一個欺身而上,一記直拳轟向了修羅。
“可惜,我不是君子。”李誇父輕聲道。
李誇父一拳重重的砸在因躲避飛刀而來不及繼續躲閃的修羅的臉上,二重勁使出,饒是修羅也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嘴角溢出一抹鮮血。
加長林肯內的韓曼玉看著有點奸詐有點出其不意的李誇父,似乎明白了什麽的點了點頭,眼中也露出一種想要去掌控天下的鋒芒,身處巔峰的男人會讓女人如癡如醉,而身處巔峰的女人則讓男人又愛又怕,想要去征服,因為征服了她就可能得到了全世界,但又不敢那樣去做,因為命都沒了,還何來的全世界?
“你該死!”修羅舔了下嘴角的鮮血,狠狠的看著李誇父,說道,這些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嚐到自己的血的味道,平時隻有他給別人放血的份,李誇父是真的激怒了他,螞蟻咬大象一口沒什麽,但咬中了JJ也是會疼的,大象也是會怒的。
“你剛才已經說過了,但不是光嘴上說說就管用的。”李誇父邊說,邊再次向修羅衝了上去,放在幾天前,李誇父或許並不會和修羅一戰,但昨天悟透了二重勁的李誇父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連南宮傾城的一招都接不下的二流選手了,現在的李誇父充滿戰意,正好缺個實力強勁的對手,檢驗下自己的真正戰鬥力。
要是自負的修羅知道自己被人當作了練武的把子,估計得氣的吐血。
修羅身手的確不凡,不比那個可以一己之力打得刑天和李誇父沒有還手之力的南宮傾城差,隻是一個縱身,人就消失在了原地,雖不是誇張到像武俠小說中描寫的那樣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但的確帶出了一陣風聲,實力可見一斑。
李誇父不敢掉以輕心,全力依照修神傷記載的招式,腳踩奇異的步伐,不斷的變換身姿,加上楊天華這個三星上將還在一旁不斷助李誇父一臂之力,李誇父也算是能勉強應付下修羅淩厲的進攻。
戰鬥持續進行,修羅雖然看似占了上風,但越發的著急了起來,因為李誇父並不像他想象的那般廢材,完全就是一打不死的小強,更要命的是,也不知道李誇父是偷學了小李飛刀,還是其實他根本就是小李飛刀的傳人,每每和修羅交手的間隙,李誇父就能悄無痕跡的對修羅突然拋出一把飛刀,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完全就看不到李誇父是從哪裏拿出來的匕首,完全就像是手上長了口袋,揮之即來一般。
修羅當然想不通了,除了嫦娥和李誇父,誰又能想到李誇父手上那枚不起眼的玉兔紋身其實暗又玄機?甚至連嫦娥恐怕都想不到,李誇父在戒指內藏了上千把匕首。
有時候,李誇父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你得死!”修羅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地,依舊猖狂而自負,但全身散發出了一股讓普通人不敢接觸的恐怖殺氣,就算是三星上將楊天華也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饒是悟透了二重勁的李誇父也不得不使出全力,才能勉強穩住身子。
修羅的雙眼逐漸變得猩紅,本就陰沉的臉龐看上去越發的猙獰,外人可能不知道,這種狀態,自出道以來,修羅還是第一次。
不遠處的韓曼玉看著此時的修羅,皺了皺眉,其實她並不想李誇父這麽快的就死去,於是她發動了車子,向這裏開了過來。
“去死吧!”修羅大吼一聲,本就很短的頭發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根根直立,像一頭發狂的猛虎一拳砸向了李誇父。
李誇父暗道一聲不好,沒想到修羅還有如此狠的一招,著有點超乎了李誇父的認知,好漢不吃眼前虧,李誇父也沒有去硬抗著一拳,二重勁使出,猛的往地上一蹬,向一旁跑去。
可惜,李誇父速度還是慢了一步,發狂了一般的修羅很快就追了上來,一拳狠狠砸在了李誇父身上。
李誇父口吐一口鮮血,踉蹌倒地。
不給李誇父起身的機會,修羅又一腳狠狠的向李誇父踩了下去。
“誇父!”依依心疼的喊了一聲,就要上來幫李誇父擋這一腳。
還沒來得及邁出腳步,一道不算很冷,但卻可以穿透心肺的聲音響起。
“可以停了。”
韓曼玉手中依舊端著那半杯紅酒,淡淡的說道,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修羅踩向李誇父的那一腳停在了半空,身體僵硬的愣在了那裏,猩紅的雙眼也逐漸趨於正常。
“曼玉,真的是你,這些年你去哪了,還好嗎?”楊天華看著這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女人,臉上無比的淒涼,問道。
依依粉拳緊握,‘媽媽’兩字到了嘴邊,硬是被她憋了回去,除了留著這個女人的血脈,她想不到哪裏還可以被稱為她的女兒。
韓曼玉沒有理會這對父女的舉動,隻是緩緩走向李誇父,低頭看了一眼李誇父。
“不是我要救你,我隻是希望一個月之後能在北京看到你,讓你還有那些人深刻的明白兩個字,絕望。”韓曼玉似妖似媚的留下這句話,輕抿一口紅酒,轉身離開,修羅也老老實實的跟了上去,即使心中有一千個不甘,也不得不聽從這個女人的命令。
“曼玉!”楊天華沮喪的對這道曼妙的背影喊了一聲,有氣而無力。
依依粉嫩的小拳頭握的更緊了,她竟然發現自己很討厭這個應該被稱為媽媽的女人。
李誇父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修羅那一拳給他帶來了很大的衝擊力,直到韓曼玉剛踏上林肯,李誇父才恢複了一絲力氣。
李誇父昂起頭,有點妖魅的舔了下嘴角,說道:“娘們,你讓我去北京我就去啊,那我不是很沒麵子?”
“你會去的。”韓曼玉沒有給李誇父任何其他的訊息,淡淡留下這句話,就隨著加長林肯一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