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寧高速素來是一條客流量很大的道路,畢竟這裏可是聯通上海、南京以及江浙一些大城市的橋梁,所以說依依能在兩個多小時內從南京趕回上海,駕駛能力可見一斑,當然這一切是建立在數日之後將收到無數罰單的基礎上的,不過對此依依也不會在意,畢竟那些一個個被依依超了車隻能望洋興歎的司機們是不具備依依這樣殷實的背景的。
李誇父暗自決定要盡快學會開車,大晚上讓一個女人送自己回上海,心裏確實有點不舒服,倒不是覺得麵子上過不去,覺得憋屈,李誇父隻是有點心疼,他能感覺到依依很累。當然李誇父也沒有嘴上說什麽感激的話,隻是把溫暖的手放在依依彈性十足的柔軟大腿上,一切盡在不言中。
突然,在快要下高速路口的時候,依依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對勁,將車速降了下來,緩緩前行。
起初李誇父還以為是要下高速了依依才放慢速度,但很快洞察力極佳的李誇父就意識到了異樣,透過擋風玻璃看向前方,饒是一向不怯場的李誇父也是一時有點大腦空白。
這陣仗實在是太過氣勢雄渾!
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車隊整齊劃一的排在高速路口,為首的是三輛加長的黑色悍馬,發動機還轟鳴著,讓人感覺到一種不可睥睨的霸氣,而在加長悍馬身後,又是數排黑色的轎車,統一停放著,發動機也同樣轟鳴著,給剛才的霸氣又增添了幾分神聖,簡直堪比國慶的閱兵,在黑色轎車身後依舊不是車流的盡頭,數十排黑色中巴車尾隨其後,這不是那種普通的客車,而是經常出現在電影鏡頭中用來殺人越貨的工具,很難想象是什麽人能夠聚集出如此大的陣仗。
霸氣,神聖,而且狂野。
更要命的是,在這條磅礴的黑色車流的不遠處,還停靠了數輛農用三輪赤兔馬,給此時這駭人的場麵又增添了幾絲滑稽。不過不是那種一看就想笑的笑話,更像是一種冷幽默。這些機動三輪和不遠處的那些私家車肯定和黑色車流不是一路的,可能是他們被堵在了那裏,又不敢嚷嚷怕惹來麻煩,但又舍不得撤退或者換條路線,因為他們實在是不想錯過這樣一個一輩子恐怕隻能見到一次的場麵,他們很想看看這道狂野的車流是為了何人,何事,才擺放出來的,是要上演電影中都很難出現的黑幫大火拚,還是要歡迎某個狂人來上海?
“誇父,前麵的路好像被堵了。”依依鳴了鳴喇嘛,無奈的對李誇父說道。
李誇父皺了皺眉,暗想今天還真是不順,如此緊張的關頭還和哪個大人物撞車了,在李誇父看來,眼前這道剽悍的車流一定是用來迎接某個大人物的,而且還不是那種政壇大佬,更有可能是堪比當年東北喬四爺的黑道猛人,可是在上海,誰又敢如此囂張?
難道是南宮逆親自來上海,要立威不成?
想及此處,李誇父推開寶馬的車門,打算一橋究竟,如果真是南宮逆來上海了,他也隻能讓依依繞路走,現在的他還沒有那個實力和底蘊去觸這個猛人的眉頭,唯有隱忍。
李誇父剛邁出車子,還沒走上幾步,那道狂野的車流突然集體打開車燈,同時鳴笛,雖算不上天降奇觀,但絕對亮瞎了周圍所有路人的二十四開雙眼,即使是已經進入修神入門級二重勁級別的李誇父也忍不住停下腳步,那沒有聚焦的雙眸微眯起來,方能適應這股雄渾的氣場。
黑色車流的車門同時打開,算不得訓練有素,可能有幾輛車不是那麽整齊,但絲毫不影響整體帶來的那摧枯拉朽的震撼,一道道穿著黑西服的人影不斷從車子上走了下來,然後很整齊的停在了李誇父身前不遠處。
匆匆一掃,足足有幾百人的規模,可以想象,幾百個黑西服黑皮鞋的男人出現在黑夜,身後打著一排刺眼的車燈,那畫麵是多麽的霸氣外露。
李誇父咂了咂嘴,暗道一聲不好,恐怕還真是南宮逆,這尼瑪是真的要逆天啊!
為了避過這個鋒芒。李誇父準備轉身上車,讓依依換條路,當務之急是回去確認一下嫦娥他們的處境,而不是和這樣一個逆天級的大人物交手。
“歡迎神父,回歸上海。”
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嘹亮聲音響起,確實聽得人氣血翻湧,恐怕即使一個瘸子在這種霸氣場景感染下也要腰挺得比特種兵還要直。
神父?
李誇父暗道一聲好笑,這南宮逆還真是一個有趣的家夥,恐怕是教父電影看多了,自己要來個本色出演,不過以南宮逆的勢力也的確當得教父兩字。至於神父,這就有點莫名其妙了。
“神父!”李誇父轉身間,又是一道雄渾的喊聲在自己身後響起。
李誇父感覺有點不對勁,就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叢林的狼群之中,有數千雙饑餓的狼眼如幽靈一般盯著自己看,渾身泛起一陣寒意。
下意識的李誇父再次轉身看向這些人,於是李誇父發現,這如讓一般的眼神似乎真的聚焦在自己身上…
唯一不同的是,狼群不是在看向獵物,而是像在看著自己的首領,在看著狼王。
李誇父有點恍惚,今晚還真有點莫名其妙,難不成這些人口中的神父真的是在喊自己?
李誇父還是覺得不太可能,自己是誇父,不是神父。
茫然間,黑衣人群主動讓出一條道,甚至臉上的神情變得比看著李誇父時更加的莊嚴肅穆,甚至真的帶著那麽點虔誠,而不像是看著李誇父時的那種不得已而為之。
一道清新脫俗的白色倩影從人群後方沿著那條讓開的路緩緩走了出來。
步履輕盈,舞盡霓裳,沒有踏五色祥雲,也沒有捧燦爛花枝,但讓人忍不住想去頂膜禮拜,當得一個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李誇父隱約間明白了什麽,對於嫦娥這樣一個女神來說,不管做出什麽,都不會讓李誇父覺得離奇,嫦娥終究不是一個可以用尋常思維去揣度的女神。
嫦娥來到李誇父身前,嘴角突然勾勒出一抹傾國傾城的弧度,算不得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因為嫦娥始終收斂著自己的氣息,但這若有若無的笑容看在身後幾百個黑衣爺們眼裏,差不多都在想,這輩子值了。
“這幾百號人馬,歸你了。”嫦娥指向這幾百個人,輕聲對李誇父說道。
“神父!”嫦娥話音剛落,這幾百號人馬立刻出聲附和。
李誇父竭盡全力的去保持鎮定,但身體僵硬在半空,不知道開口說些什麽,李誇父知道眼前的這一切意味著什麽,自己即使拚上一兩個月,也不一定能建立起如此團隊,這一切來得有點突然,甚至覺得太不真實。
可是對於嫦娥來說呢?
皓腕輕翻處,半城傾覆,或許在她看來不過是給李誇父倒了一杯鐵觀音一般自然。
唯一令嫦娥關心的是,這杯鐵觀音對李誇父來說是否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