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重的心中明白,窮哲的這種態度,已是將他推在了風口浪尖之上,他方才華麗的擊殺了王飛,便過來向著張重故意示好。要知道窮哲的實力無人敢惹,可是張重的實力,卻是定然會有不少人想要打他的主意了。
而他與窮哲之間的關係,在這段時間裏麵,定然是被所有人高度懷疑的。在這當下,窮哲令所有的靈獸不再向他發動攻擊,其用意不言自明,定是要令到所有的人都以逍遙宗為敵,如此一來,張重便處於了風口浪尖之上,便算不想,亦不得不與窮哲行在一路。這一招,不可謂是狠辣的緊啊。
而一旦推動了逍遙宗與仙魔二道為敵,那對於窮哲來說,則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而仙魔二道若是本著寧殺錯勿放過的原則,那麽逍遙宗亦便是處於了岌岌可危的境地之中。簡而言之,窮哲這一舉動,已是徹底的將張重給拖下了水中。
張重眼見窮哲笑著離開,而身前身後,已是有數人望向自己的眼光之中,帶著不盡的殺意。張重心性堅毅,不為所動,然而卻已然了解,此處並不是久呆之地,當下,便向著浩天等人說道,
“我們且先回去,再做商議。”
回到了宅院之後,他們細細商量了一番,便決定先行離開此處,現如今方別緒和康芷源等人,與仙魔二道都是走得極近的,若是對方一旦反目相向,他們定然會先發製人,到了那個時候,他們避之不及,損失就會變得大了。而混沌城的晚上是不再允許進出的,因著此,他們當晚便早早的歇息了。
而第二日一早,四人便啟程離開,在交了足夠的混元之後,踏上了前往幽冥海域的道路。這一路上,他們馬不停蹄,回到了逍遙島之上,可是迎上來的方別緒,卻還是告訴他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康芷源被抓,五處戰陣被圍攻,損失的修者數量過萬~~
這一串串數字望去便令人覺得觸目驚心,而若說有什麽好消息的話,便是安又石的布陣之法堪稱絕妙,這些名門大派雖是對於他們的幾處界進行狂攻,卻是難於攻下。
然而康芷源被抓,對於張重來說,其損失卻是遠遠的大於那被擊殺的近萬修者。康芷源打理之下,整個逍遙宗的財政有條不紊,也正是因著此,雖是鯨吞數十界,卻是全然不亂,倒反而是將這數十界,給打造得如水桶一般,滴水不漏。
這一次率先發動攻擊的,乃是蜀山和天環,魔族雖是亦有攻擊,然而多半是屬於輔助性的。而在全麵的攻擊之下,修仙者們亦是極快的發現了,他們所麵對的,絕對是一個難啃的骨頭,那些被包圍的界,雖說發起著不斷的強攻,然而卻是始終攻不下來。
而所麵對的防禦,便令到原先駐守於該界中的修者大加錯愕,忍不住便想道,“這真的是自己先前所守過的那一界嗎?”
“無論如何,一定要救出康芷源。”張重的話語如響雷一般,擲地有聲。
“報,鐵仙界葉家家主葉雨薇前來拜訪宗主。”
卻在這時,有守衛上來報了這個消息。聽了這個消息,張重倒是有些奇怪。這葉雨薇,先前與他並無半點的交集,為何會在這關頭突然拜訪呢?她是如何得知自己已然回來的消息呢?還是說誤打誤撞,恰好在這一天前來拜訪。
張重心中想著這些,便朗聲說道,“引她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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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康芷源被抓,仙魔二道向著逍遙宗全麵開戰。”知白聽了這傳來的消息過後,心中大驚,立是便站了起來。
送這消息前來的人,正是通天商會的副會長沙飛,他與知白的關係不錯。隻不過,便是這樣的關係,沙飛的副會長之職,亦沒有向他透露半點。他向著知白,便約略的說了下大致的緣由。
可是雖說逍遙宗的突然壯大,被盛傳與獸潮有著隱隱的聯係,知白卻是並不相信這一點的。他身為一名黃金戰將,對於吳忠界上所發生的一切戰事,清清楚楚,他決不相信,一個與獸潮有關係的宗門,會擺出那般的態勢,痛擊靈獸群。
他清楚的了解到逍遙宗的優勢在何處,也看過他們在沒有太多的資源,以致於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情況下,康芷源所表現出來的那一份急智,更是令到他心生仰慕。
正是這樣的一群勇而無畏的人,方才在吳忠界力挽狂瀾,得了人心,又怎麽可能會是與這靈獸潮有任何的關係呢。
當下,他便拍案而起,朗聲說道,
“這件事情無憑無據,純屬胡亂臆斷,我這便要前往蜀山境,去討個說法出來。”
“這個恐怕不好吧,你當初來到這鐵仙界,不正是因著這和逍遙宗扯不清的關係嗎。”沙飛見他一臉決絕之態,亦是自旁勸阻道。
“我知白錚錚男兒,豈能不由心處事呢?這件事情之上,我所看到的不是蜀山派的得失,亦不是逍遙宗的得失,而是吳忠界的民心。若是逍遙宗在抵禦獸潮之上,出了如此的大力,亦要因著莫須有的罪名被滅去。那麽,我想因此而心死的,絕不止我知白一人。”
說完了這些之後,他頭也不回,便這般甩袖出門而去。他的心是忠於蜀山的,隻是這一次的事件,令到他心中的不滿達到了巔峰,快要湧將出來。當初,在吳忠界的拚力死戰,他無怨無悔,而後回到蜀山境之後,受到無端猜疑,部下多死在戰場之上,而自己更是被放逐到這吳忠界。
關於這一切,他都忍了下來,而這一次,他卻是也忍不住了。難道說,他心中的蜀山派,竟是如此這般,隻看重自己的利益與得失,竟是枉顧人心所向嗎?他的心中,不希望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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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法長老燕若離,一雙眸子炯炯有神的望著他,聽他說完之後,過了良久方才說道,“你因著逍遙宗的事情,便來橫加指責門派的作為,這種行徑,若是定你一個叛離門派,亦算是輕的了,你知道嗎?”
知白卻是夷然不懼,朗聲說道,“我知白不計個人得失,隻希望門派的作為,可以磊落光明,方才無憾,是以方才將我眼中所見,心中所想,俱一一說來。若是門派之中,有逍遙宗與獸潮相關的鐵證,不妨讓知白看一看,若真是有此證據,便是要知白死在此地,亦是不後退半步。
而若是沒有,亦是希望門派可以放下間隙,共抗獸潮,如此,方才是真正的民心所向。”
他這般說著,燕若離的臉色卻是愈加的難看起來,他眼望著知白,說道,“你不過是我蜀山培養出來的一個小小黃金戰將,竟敢如此說話,看來,果真是猖狂得緊啊,你還是趁早退去吧,不要與亂黨為伍,否則的話,定然毫不客氣。”
“好一個毫不客氣,燕長老,我輩修道之人,實力修成,豈非是依靠這天地之間的靈氣嗎,正所謂予取予求,若沒有胸懷天下的大慈悲,又怎能令到世間各界的普通百姓,對我們信任呢。”知白卻是凜然不懼,向著燕若離坦然說道。
燕若離已然大怒,當下便揮手將知白重重的擊倒在地上。
“來人,將這叛徒給送入大牢之中,另行發落。”說了這話之後,燕若離便揮袖離去了。而知白被人給抬入大牢這時,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知白兄,你也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