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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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義無反顧

黃昏。

從王晉西南附近的那些山頭後麵孫傳芳炮營陣地,克虜伯山炮咆哮著,炮彈成群結隊的撕開灰蒙蒙如迷霧般的硝煙,飛臨戰場的上空。

黃村山區周邊戰場依次熄火,唯有麵對孫傳芳的王晉西南戰區還在接火。猶不死心,誓要報花西一箭之仇的孫傳芳,要趁天黑之前再博一回。周邊戰場,唯有孫傳芳最拚命,進攻次數最多,戰況最激烈。

從空中俯瞰而看,地麵上蜿蜒著的戰壕,已經那些展開波隊進攻的北洋軍士兵就像是是灑滿桌子上的芝麻粒一樣的清晰可見。

孫傳芳已經認出李想,一種本能的直覺,就像看得了自己命中的宿敵。他沒有理由拒絕這場宿命之戰,他沒有理由不拚盡全力這場宿命之戰。完全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本能,認定李想將是自己來日大敵。

孫傳芳高舉著望遠鏡,注視著戰場。他動用在北洋體係全部的資源和人脈,憑著上午拚命的表現,才得到徐樹錚的特別關注,有給他增添幾門克虜伯山炮。徐樹錚也是在大黃莊主攻方向沒有取得應有戰果之後,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的寄希望於表現最拚命的孫傳芳。或者可以說,在這一次戰鬥中,徐樹錚可以摒棄孫傳芳因為在孝昌奪權的不良印象,畢竟黃村的戰事,很大程度上是徐樹錚,是段祺瑞所期望的。就是這一場戰事,孫傳芳躍入北洋皖係軍閥上層。

對徐樹錚送來孫傳芳最想要的大炮火力的支援,他立刻用那狂野的火力將李瘋子埋葬在那片火光之中。成群的炮彈呼嘯如同嗜血的昆蟲一樣蜂擁而來,成噸的高爆炸彈如同冰雹樣的砸落下來,滾雷似的爆炸聲此起彼伏,整條戰線頓時的沸騰起來,連續的爆炸聲中,火光衝天而起,四濺飛舞的破片帶著紛飛的碎泥塊到處橫飛,將死亡無情地帶給堅守在戰線上的革命軍士兵。

紅黑色的火焰在數十裏之外的那邊都可以看到,一朵朵蘑菇樣升騰而起的煙雲帶著死神猙獰的笑容綻放在天地之間。

一波接著一波的炮彈呼嘯著從北洋軍的進攻鋒線之上掠過,帶著雷鳴樣的音爆消失在遠處的天邊,那裏嫋繞而起的煙火正在天地之間盡情的翻滾著。

“殺光那些土匪!活捉李瘋子!”成群的北洋軍士兵大聲的叫囂起來。

成群結隊的炸彈將整條戰線幾乎的點燃,一次次的潮水般衝鋒,一次次的機槍掃射,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中,烈火伴隨著硝煙無情的吞噬著無數革命軍士兵的生命,鮮血浸潤了蒼茫大地,看上去是那樣的血紅血紅。

連續的狂轟濫炸,十餘架克虜伯山炮幾乎將革命軍整條戰線都埋葬在一片火海當中,一顆顆炸彈尖嘯著盤旋俯衝在王晉西南戰線的上空,出如同死神的低吟一樣的尖嘯聲。炸彈雨點樣的砸落下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煙火衝天而起。天空為之色變,大地再一次的在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中出痛苦的尖叫聲,爆炸的火光幾乎將這片天空染成一片火紅,紅黑色的煙雲滾滾衝上雲霄,烈火舔舐’著一切可以燃燒的物體。

在北洋軍猛烈的空襲之下,戰壕、掩體、工事幾乎被摧毀殆盡,而徐樹錚新投入進來的150毫米口徑的重型榴彈炮炮往往將那些堅固修築的革命軍掩體炸成一個大坑,連人磨成一團肉泥。在北洋軍猛烈的炮火打擊下,王晉西南戰線上的革命軍諸軍傷亡慘重。

炮火漸漸的向著縱深延伸過去,爆炸的硝煙還未散盡,今天幾次在這個往日無名的山頭進攻受挫的北洋軍在軍官們的帶領下,再次不顧傷亡的起輪番進攻。

北洋軍衝鋒的陣線揚起陣陣塵煙,整齊的步伐鏗鏘聲震徹著大地,成群成隊的北洋軍人如同波浪、樣的席卷而來。

革命軍的陣地上一片沉寂,仿佛所有的生命都已經在那漫天的炮火中化為烏有一樣。

這樣的沉寂,反而讓孫傳芳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李瘋子在夜襲花西的時候,是在絕地也要發起進攻的人,不像一個坐而待死的人。

五百米,革命軍的陣地上依然的一片死樣的寂靜……

三百米,依然沒有任何反擊,空蕩蕩的陣地上看上去仿佛已經不再存在著任何的生命體……

一百米,距離革命軍陣地已經咫尺之遙的北洋軍依然沒有遭到任何火力抵抗……

孫傳芳放下望遠鏡,猛的把高高揚起的手用力揮下,示意部隊加快衝進度。他有些迫不及待,對麵戰場的沉寂給他太多內心的不安。

徐樹錚的炮營已經給予了最大程度的配合了,接下來的一切,就看他孫傳芳的了。

數十麵五顏六色的滿清龍旗在風中獵獵飛揚,挺著刺刀的北洋軍部隊成群成群的衝了上去。

“噓!”尖利的呼嘯聲突然在北洋軍衝鋒部隊頭頂劃過,驚懼的北洋軍人紛紛抬頭望去,無數劃過天宇的炮彈帶著完美的拋物線的軌跡,從天而降。

“嘭、嘭、嘭……”

連續的爆炸聲響成一片,一道接著一道的煙火噴湧而起,紅黑色的焰火如同噴的火山一樣嫋繞在那緩緩上升的煙柱間。

北洋軍的進攻隊伍頓時的亂成一團,很多措手不及的北洋軍士兵在那紛飛的炮彈碎片中被炸的粉碎,飛灑的鮮血四濺的到處都是,人體殘骸支離破碎,放射性噴濺的碎肉到處都是。一片腥風血雨。

“炸他個狗曰養的!”金鷹突擊隊團長宋缺粗魯豪邁的啐了口唾沫。

為了給孫傳芳一點教訓,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李想下來全陣線的所有小鋼炮等北洋軍快要衝到革命軍陣地前再開火。

而隨著炮擊的開始,無數的革命軍仿佛從地底鑽出來一般,各種輕重火器向著陷在火網中的北洋軍人瘋狂的噴吐著致命的彈雨,火鏈樣的彈幕橫掃而過,暴露在開闊地上的北洋軍措不及防,橫七豎八的被撂倒一片。鮮血匯成一道道‘小溪’縱橫交錯的流淌得到處都是,那陣地前的被炸得坑坑窪窪的大大小小的彈坑中一窪一窪的鮮紅格外刺眼。

孫傳芳腮棒子咬得鐵緊,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李想果然還留有預備力量!可是戰打到了這個份上,誰都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進攻!進攻!給老子衝!撕不開李瘋子的防線,我要了你們的腦袋!”孫傳芳瘋了一般狂吼著。他無路可退,隻有不要命的往前衝。徐樹錚掉給他一個炮營,可不是看他無所作為!

北洋軍人也如同瘋了一樣,一堆堆土灰色的人群就像那麥收季節裏的蝗蟲一樣,卷起一片黑壓壓的浪潮。

“噠、噠、噠……”7.92毫米口徑克虜伯重機槍噴吐著道道火舌,將陣地前打的起了煙,“啾、啾、啾……”怪嘯著的子彈不時地劃過進攻的北洋軍的頭頂。

而北洋軍的那些克虜伯重機槍也毫不示弱的還之以顏色,不斷的有人被飛射的機槍彈打得血肉橫飛。戰地已經被染成一片血紅。

子彈“啾、啾、啾……”的尖嘯著劃過,嗖嗖的打在泥濘不堪的地麵上,噗噗作響。間或著不斷有手雷、手榴彈爆炸的轟響,緊接著傳來迫擊炮彈劃過天空的呼嘯。

“轟、轟、轟……”整片戰地再一次的淹沒在此起彼伏的交火聲中,以小小的王晉西南這片山地為中心的戰地如同一座嗜血的血肉磨坊一樣再一次的磨碾起來,吞噬著脆弱的生命。

隨著北洋軍近似瘋狂的進攻,正在步步逼近革命軍的陣地,革命軍的抵抗也越來越是的猛烈瘋狂起來,激烈的交火聲炒豆樣不絕於耳。

在這片陣地上,宋缺的陣地方向,他親自帶領突擊隊和北洋軍展開著激烈的對戰。他的部隊剛展開反擊,就遭到了北洋軍的猛烈火力壓製,依托著殘破的戰壕和一些炮彈彈坑,宋缺指揮著部隊構築著一道簡易防線,就地阻擊著北洋軍的繼續前進。

而李想所在陣地的方向上,同樣好不了多少。嗖的一聲,一子彈極近距離的擦過,掠過耳邊的勁風著實讓李想嚇了一跳。戰地之上已是流彈橫飛。圍繞著被炸的支離破碎的陣地,戰鬥異常激烈。

革命軍的陣地前被打得如同開了鍋一樣,一長排機槍子彈打在滿是血肉殘臂的地麵上,擊起的碎泥如同一鍋沸騰的開水一樣,反擊的革命軍士兵在密集的彈雨中被撂倒了一片。

李想指揮著身邊的一個機槍組,拚命的壓製著北洋軍的火力,兩聲尖利的呼嘯聲中,連續兩枚北洋軍的炮彈天而降,碎土爛泥炸得四下飛舞。

“狗曰的,北洋狗的炮擊,大家小心!”李想扯開嗓門叫道,“注意隱蔽!”

話還沒有完,不遠處的一個機槍陣地便在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中化成一團燃燒著火球,機槍的的殘骸炸得到處亂飛,連帶著旁邊的幾個機槍手一同的消失在煙火之中,暴雨似的泥土落下來頃刻之間就把李想掩埋在壕溝裏。

“混蛋!”李想恨恨的罵道,就像一隻打不死的蟑螂一樣土裏鑽出來,吐著滿嘴的泥沙,“呸、呸、呸!”

“弟兄們,頂住!”李想狂呼著,匆匆趕往那個已經沒有人的馬克沁機槍旁邊,端在手裏,“噠、噠……”一個短點射,將一名怪叫著衝過來的北洋軍兵打倒。

北洋軍緊跟衝鋒部隊後麵架起馬克沁機槍,噴吐的火蛇立刻卷起的金屬風暴劈頭蓋臉的潑灑而出,將整段戰壕籠罩在充滿死亡的彈幕中。

哪家馬克沁轉動著槍口,拚命的噴吐火蛇,掩護著步兵衝擊。潑灑而來的彈雨,沉重的機槍銅音鏗鏘著大地。前進的北洋軍,絲毫不理會被革命軍隊的火力給撂倒在地、拚命掙紮的傷兵,在瘋狂低沉的吼叫聲中,橫衝直撞的直接的從那些無助悲嚎的傷者身上碾壓而過,步步是血!

“敢死隊,上刺刀!”李想扯著嗓子喊到。

沒辦法,北洋軍不但火力凶狠,而且同樣有一種瘋狂勁。對於北洋軍強大火力,以及瘋狂不要命的進攻,李想不能默然。和北洋軍的火力比起來,革命軍差太多了。但是和北洋軍瘋狂不要命比起來,革命軍強太多!

李想毫不猶豫的狂吼:“上刺刀!”

穿越到這個年代,那一次不要拚命?拚著拚著也就習慣了,熱血往往毫不猶豫的衝上腦門。

隨著李想的一聲喊,一排革命軍戰士熟練的給漢陽造裝上刺刀,猛的躍然著衝出塹壕。

不遠處的北洋軍步伐不變依然嘎嘎的衝向這裏,李想感覺到自己的眼睛有些澀澀的。他不知道,這樣的白刃,還會有幾個弟兄能活下來。

側翼的宋缺的陣地也被吞沒在孫傳芳瘋狂投下的高爆榴彈爆炸的火光中,一道橙紅的火焰瘋狂的扭曲翻滾在濃黑色的煙雲中,帶著令人窒息的灼熱,將本就炙熱的空氣又一次烘烤的熱浪滾滾。那裏也同樣是一片殺戮戰地。

沿著這片蜿蜒的戰線,滿地的子彈殼,還有被鮮血染的猩紅猩紅的泥濘,那簡直就如同地域一樣,死者交疊,到處都是人體組織,那匯成小溪的血水、還有遍地的屍。

“機槍注意,擋住狗曰的後麵增援的步兵。”李想揮著滴血的戰刀,嘶啞著嗓子喊到。李想覺得自己越來越冷靜,臨戰的指揮也越來越像個樣子。

革命軍密集的機槍彈將對麵攪動的如同開了鍋一樣。

北洋軍對麵轟擊過來的炮彈,在摩擦空氣的尖利嘯叫聲中,重磅炸彈搖曳而下,爆炸的氣浪掀起的碎泥四濺的到處都是,烈焰舔舐、著硝煙肆無忌憚的嫋繞在天空中。

“狗曰的,看你還能夠猖狂多久。”李想啐了口唾沫,罵到。衝進革命軍陣地的一小股敵人被他們白刃殺退,李想的臭嘴巴叫囂的更凶了。

北洋軍的轟炸一波接著一波,狂轟濫炸之下,革命軍損失異常慘重。成噸的高爆炸彈呼嘯著搖曳而下,煙火嫋繞間血肉橫飛。

一發發炮彈呼嘯著盤旋在戰線的上空,不時的尖叫著俯衝而下,砸落在革命軍的陣地。孫傳芳想用這種狂轟濫炸來瓦解李想革命軍的抵抗意誌,用鋼鐵來消滅革命軍的血肉之軀。

“開火,開火,幹掉這些狗曰的!”李想怒罵著,操槍對著不遠處幾名貓身前進的北洋兵就是一梭子。

“哼!哼!”李想得意的舔舔嘴唇,自己的槍法也越來越神了。

不遠處,幾個身影在滿是彈坑的戰地之中艱難匍匐著殺紅著眼睛的革命軍士兵從被炮彈炸的支離破碎的戰壕裏鬼魅樣的冒出來,瓢潑樣的彈雨壓製著北洋軍的衝擊。不時的有手榴彈打著旋的飛出去,將進攻的北洋軍炸得人仰馬翻。

幾個土撥鼠樣的北洋軍士兵趴在那座土坡之後,架著馬克沁機槍一直衝著這邊猛烈掃射。子彈啾啾的橫飛著,掩護著身後的北洋軍步兵迅推進。在馬克沁掩護下衝鋒的北洋軍步兵也不斷的掃來子彈。雖然在革命軍猛烈的火力壓製之下,不斷的有身影倒下,但他們猛烈的還擊卻絲毫沒有停止過。

瓢潑樣的彈雨向著陣地上的革命軍士兵傾瀉下來,而更為致命的火力則是來自那些躲在後麵步兵炮,這些攜帶方便的小型70毫米火炮可以對著革命軍的陣地上準確轟擊。

密集的槍炮聲不絕於耳,不時的摻雜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一顆火炮呼嘯著一頭從高空紮下來,擦著戰壕落下,轟!炸得亂世穿空,碎土紛飛,血肉模糊。

北洋軍的那架馬克沁火鏈樣的彈雨在塹壕中掃過,又是一片血肉橫飛。而一些大膽的革命軍士兵則是頂著北洋軍彈雨炮雨冒出個頭,將馬克沁衝著對麵咆哮的機槍陣地狂掃。

看著北洋軍強大的火力優勢,李想看著那鏗鏘而行的北洋軍衝鋒隊伍,心裏別提有多麽的憋屈的了。此時如果湯約宛這個天才狙擊手在,他也就不需要這樣的苦惱。如果呂中秋在,也是一樣。

“去兩個弟兄,把敵人的那個機槍陣地端掉!”李想下令道。

兩個戰士二話不說衝出塹壕。緩慢的匍匐前進著。而北洋軍的火力也在繼續凶狠的宣泄著。

李想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自己這樣隨口的一個命令,他們就會這樣奮不顧身的去執行。這一去,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他們卻這樣義無反顧的去了。李想也不知道是被硝煙熏的,還是怎麽的,有點朦朧,有點濕潤。

革命軍一連串的機關槍彈橫掃過來,敲打北洋軍機關槍陣地前麵,激起一串土石紛紛。

而趁著這陣子重機槍火力的掩護,一個匍匐前進的革命軍士兵猛然的夾著手榴彈捆,頂著北洋軍猛烈急促的機槍火力衝了上去。

“火力掩護!”李想扯著嗓子叫到,彌散在空氣中的硝煙氣息嗆的他一陣的咳嗽。

密集的彈雨瓢潑樣的掃向那北洋軍機關槍陣地前麵,子彈啾啾啾激起一串土石揚起。趁著北洋軍機關槍陣地被壓製,稍稍一頓的時機,這個衝上去的革命軍士兵迅的撲上去,舉著拉開引線的一困手榴彈。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還被革命軍機關槍壓的抬不氣頭北洋軍陣地,猛然的一個咆哮,馬克沁又噴吐一串長長的火蛇。

李想清楚的看到一梭子的機槍彈橫飛著,近距離的穿透了這個革命軍士兵的胸膛,還沒有等這個戰士倒下,他手裏的炸藥劇烈爆炸,屍骨無存。

“狗曰的,我槽你大爺!”眼看著這一幕,陣地上的革命軍官兵無不是憤然,跟著李想一起大罵起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個身影卻從另一邊猛然躍起。盡管跟在後麵的北洋軍步兵手裏的步槍不斷打來的子彈,在他的胸膛上穿破一個又一個血洞。但這個身影還是把手裏引燃的手榴彈丟進北洋軍機關槍陣地。

隻是稍稍的沉寂片刻,隻聽得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轟!”整輛北洋軍機關槍陣地淹沒在一團耀眼的火球中,猛烈的燃燒起來。

也許是進攻的受挫,孫傳芳的那些步兵炮再一次的猛烈轟擊起來,黑壓壓的步兵群下拉開數條稀稀拉拉的散兵線。

新的一波衝擊隊又一次的展開了,孫傳芳真是不死心。

漸漸的掩護的炮火開始逐漸密集起來,炮彈不斷的呼嘯著砸進革命軍的陣地上,掀起一陣陣四濺飛揚的碎土,一柱柱翻滾著濃黑硝煙的火球不斷的緩緩騰起。

緊接著革命軍的那些小鋼炮也加入到炮擊中,開始轟擊北洋軍進攻的隊列。篸人的撕裂破帛樣的尖嘯聲中,一枚枚炮彈從天而下,在沉悶的爆炸聲中將無數的破片四濺飛射而出。大地再一次的在這隆隆的炮火中顫抖著,硝煙彌漫、彈片橫飛。

雙方的炮火互相往來著樣的猛烈而下,高溫、烈火瞬間將四周的一切蒸得無影無蹤,一條條早就已經被炸得不成樣子的戰壕,在爆炸的氣浪中再一次的被耕犁一遍,無數帶著死神猙獰笑容的鋼鐵破片飛濺在充滿戰火硝煙的空氣中。

孫傳芳雖然還在拚命要求進攻,卻抑製不住心底的一絲愕然,一絲驚心,一絲恐懼,這支陣地的上的革命軍,對麵的李瘋子,難道就這樣的不畏懼死亡。他知道,為了掩護自己部隊的起進攻,徐樹錚的炮營已經打光了幾個基數的彈藥,孝感大營儲備的彈藥也快見底……

而現在,無論是在王晉西南戰線,還是在黃村山區其它戰線,九路北洋軍都沒有能夠取得應有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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