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仍然一如既往地關注南北和談,良弼遇刺,京津同盟會骨幹在天津租界召開記者招待會,公開表示對此事負責,同時為刺殺良弼的彭家珍烈士舉辦聲勢浩大的悼念活動,李想代表鄂州政府和鄂州人民拍電去表示哀悼。
現在明白人都知道,良弼一死,這個唯一留在北京的柱石折斷,清廷再也撐不下去了。可是得益最大的不是南京臨時政府臨時大總統孫中山,而是北京清廷內閣總理袁世凱。
李想一時倍感壓力山大,為此加快了他對蘭州決戰的軍事部署。
革命軍已經得到了陝西和甘肅民眾廣泛的支持,支持革命的千萬民眾,他們用車拉,用肩挑,在著冰雪封路的冬季,從漢口源源不斷運輸來龐大的戰略物資,如果隻用長江機械廠新出廠的八台拖拉機底盤改造的大型貨運汽車運輸這批戰略物資,無疑是杯水車薪。
至此,李想的戰爭機器基本上完全建立。
看著南京臨時政府和袁世凱真真假假地談了這麽幾個月,李想總覺得心裏不痛快。革命也是可以談條件的嗎?李想早已經看到談判的結果,也知道這個結果會給中國帶來什麽樣的災難!
“我要救中國!我要改寫曆史!”李想站在破舊的窗前,朝著茫茫雪原奮力大喊。
李想這一吼,驀然發現自己已經改變太多太多。這要是在一百年後,一定會被周圍的人痛罵傻bi和腦蠶。可是在這個波瀾壯闊的辛亥年,他覺得自己的理想太正常不過了,太普通不過了,在這風雲激蕩的歲月,大丈夫必有四方之誌!在這個時代,身為一個男人,就應該有“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的淩雲壯誌。
一個人,必須要有遠大誌向。有了一個遠大的誌向,才會有奮鬥的目標,知道自己的努力是為了什麽。人生就不是迷茫的。有了一個遠大的誌向,為了達到他,才會為此而努力拚搏,人生就有了動力。
一百年後的世界裏,李想渾渾噩噩生活,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可是,穿越清末,看到的是積弱百年的國家,民不聊生的曆史,一種以天下為己任的責任感油然而生,不可抑製的生出一種改變落後的社會、改變積弱的中國的決心!
以前,李想一直認為譚嗣同“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的詩很傻。變法失敗後,他為什麽不逃走,白白送死。可現在,李想突然理解了,這是一種為了革命堅貞不屈,奮鬥到底的氣節和品格!孔子在《論語》也說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有時候,能為了自己所追求的,所信仰的而犧牲也是一種無限的光榮和滿足。從第一次廣州起義到辛亥前夜的黃花崗起義,多少烈士前仆後繼,靠的不就是這種大無畏的精神麽?革命需要犧牲,需要流血。因為革命而落如敵手,他們寧願轟轟烈烈的死,也不會苟說出有違革命的話來換取生命。如果能換取和平,喚醒大眾的覺醒和祖國的崛起。那又有什麽是不能夠放棄的呢?有了這種敢於犧牲的精神,生亦光榮,死亦光榮!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為了挽此天傾陸沉,革命黨人拋下無量熱血、無數頭顱,蒼天有眼,也應該被感動了呢?
李想收起漫天飛舞的思緒,轉過身,看到的是一張巨大的地圖。蘭州決戰隻是李想製訂了一個雄心勃勃的進攻計劃的一環,辛亥年內解決甘肅問題,然後再平定西域全境,讓五星紅旗在中國西北的大地上高高飄揚。
拿著地圖旁邊的這份全麵進攻、速戰速決的戰略計劃書,李想似乎看到了國民革命軍馳騁疆場,所向披靡的宏浩場麵。他甚至還想到了繼平定西域後,又在一片凱歌聲中收複蒙藏,南征北戰,將革命進行到底,直到解放全中國,定都北京,站在那象征中華民族精神的天安門城樓上氣宇軒昂地檢閱他的勝利之師。
“自信人生二百年, 會當水擊三千裏。”李想的確是一個自信的人。不錯,如果沒有這份自信,李想又怎麽敢在群龍無首的武昌抗起首義的大旗,在山窮水盡的湖北率領鄂州革命軍將革命進行到底,在英、俄列強鷹視狼顧之下攬下平定西北邊疆危機的任務……相信自己,就一定可以成功。
李想在密密麻麻的地圖上不斷標示,最後,鉛筆在通向青海和河西走廊的蘭州府落下,在皋蘭地區狠狠地畫了一個圈。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這一天,李想召集林鐵長、張鳳翽等人開了一個短會。
林鐵長這員幹將心領神會,未等李想開口,他就說道:“大帥,安西軍已經準備好了,就差您一句話了。”
張鳳翽欠著身子沒有說話,這位新加入鄂州革命軍的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的高材生,和在座所有的新人一樣,對李想始終保持著一種尊重和崇敬。
李想沒有立即表態,看著會議室的地板,目不轉睛。此時的李想正感受著西北戰場的鼓舞,戰場上,形勢也非常看好。李想現在完全有理由相信,西北清軍不是他的對手。
李想忽地收起目光,咬著牙齒道:“行動吧!”
林鐵長、張鳳翽等將領立即起立,腳跟一靠,行著標準的軍禮答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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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頑固的宗社黨頭子良弼被革命黨人彭家珍炸死。宗社黨群龍無首,策劃的反袁活動,也就煙消雲散。
袁世凱趁機唆使親信紛紛發出通電,要求清帝退位,宣布共和。先後發通電要求袁內閣代奏的有:
河南巡撫齊耀琳,
山西巡撫張錫鑾,
署直隸總督張鎮芳,
署山東巡撫張廣建,
署湖廣總督、會辦剿撫事宜第一軍總統官段祺瑞。
段祺瑞的電報卻是最厲害的。
由段祺瑞領銜,清軍將領聯名致電清內閣、軍谘府、陸軍部、並各王公大臣:請即代奏清廷,明降諭旨,宣示中外,立定共和政體。電曰:
“內閣軍谘陸軍並各王大臣鈞鑒:為痛陳利害,懇請立定共和政體,以鞏皇位,而奠大局,敬請代奏事:竊維停戰以來,議和兩月,傳聞宮廷俯鑒輿情,已定議改共和政體。其皇室尊榮、及滿蒙生計、權限各條件:曰大清皇帝永傳不廢;曰優定大清皇帝歲俸,不得少於三百萬;曰籌定八旗生計,蠲除滿、蒙、回、藏一切限製;曰滿、蒙、回、藏與漢人一律平等;曰王公世爵,概仍其舊;曰保護一切原有私產。民軍代表伍廷芳承認,列於正式公文,交海牙萬國平和會立案雲雲。海宇聞風,率土臣民,固不額手稱慶,以為事機至順,皇位從此永保,結果之良,軼越古今,真國家無疆之庥也。想望懿旨,不遑朝旭。乃聞為輔國公載澤、恭親王溥偉等一二親貴所尼,事遂中沮,政體仍待國會公決。祺瑞等自應力修戰備,靜候新政之成。惟念事變以來,累次懿旨,莫不軫念民生,惟國家利福是求,惟塗炭生靈是懼,既頒十九信條憲法,誓之太廟,又允召集國會,政體付之公決,可見民為國本,宮廷洞鑒,具征民視民聽之所在,決不難降心相從。茲既一再停戰,民軍仍堅持不下,恐決難待國會之集,姑無論遷延數月,有兵潰民亂、盜賊蠢起之憂,寰宇糜爛,必無定土,瓜分慘禍,迫在目前。即此停戰兩月之間,民軍籌餉增兵,布滿各境,我軍皆無後援,力太單弱,加以兼顧數路,勢益孤危;彼則到處勾結土匪,勒捐助餉,四出煽擾,散布誘惑。且於山東之煙台,安徽之穎、壽境界,江北之徐州以南,河南之光州、商城、固始,湖北之宜城、襄樊、棗陽等處,均已分兵前逼,而我皆困守一隅,寸籌莫展,彼進一步,則我之魯、皖、豫即不自保,雖祺瑞等公貞自勵,死生敢保無他。而餉源告匱,兵氣動搖,大勢所趨,將心不固,一旦決裂,何所恃以為戰?深恐喪師之後,宗社隨傾,彼時皇室尊榮,宗藩生計,必均難求滿誌;即擬南北分立,勉強支持,而以人心論,則西北騷動,形既內潰;以地理論,則江海盡失,勢成坐亡。祺瑞等治軍無狀,一死何惜?特捐軀自效,徒殉愚忠,而君國永淪,追悔何及?!甚非所以報知遇之恩也。況召集國會之後,所公決者,尚不知為何項政體,而默察人心趨向,恐仍不免出於共和之一途,彼時萬難反汗,是徒以數月水火之患,貽害民生,何如預行裁定,示天下以至公,使食毛踐土之倫,歌舞聖明,零涕感激,鹹謂唐虞至治,今古同揆,不亦偉哉?!祺瑞等受國厚恩,何敢不以大局為念?故敢比較利害,冒死陳言,懇請漁汗大號,明降諭旨,宣示中外,立定共和政體,以現在內閣及國務大臣等,暫時代表政府,擔任條約、國債、及交涉未完各事項,再行召集國會,組織共和政府,俾中外人民,鹹與維新,以期妥奠群生,速複地方秩序,然後振刷民氣,力圖自強,中國前途,實維幸甚!不勝激切待命之至!謹請代奏。”
隆裕太後一氣覽畢,已不知落了多少珠淚,及看到後麵署名,第一個便是第一軍總統官段祺瑞,隨後依次署列,乃是尚書銜古北口提督毅軍總統薑桂題,護理兩江提督張勳,察哈爾都統陸軍統製官何宗蓮,副都統段芝貴,河南布政使幫辦軍務倪嗣衝,陸軍統製王占元、曹錕、陳光遠、吳鼎元、李純、潘矩楹、孟恩遠,河北鎮總兵馬金敘,南陽鎮總兵謝寶勝,第二軍總參議官靳雲鵬、吳光新、曾毓雋、陶雲鶴,總參謀官徐樹錚,炮台協領官蔣廷梓,陸軍統領官朱泮藻、王金鏡、鮑貴卿、盧永祥、陳文運、李厚基、何豐林、張樹元、馬繼增、周符麟、蕭廣傳、聶汝清、張錫元,營務處張士鈺、袁乃寬,巡防統領王汝賢、洪自成、高文貴、劉金標、趙倜、仇俊愷、周德啟、劉洪順、柴得貴,陸軍統帶官施從濱、蕭安國一古腦兒有四五十人。到了結末幾個姓名,已被淚珠兒濕透,連筆跡都模糊起來。隆裕後約略看畢,便把奏折扔在案上,返入寢宮,放聲痛哭。身邊宮娥侍女,無不慘然而泣。再加上窗外北風,獵獵狂號,氣氛更為不堪。
這封電報可以說是清廷讓國的催命符,是徐樹錚的手筆,由段祺瑞分別通知各將領同意後列名。最初四十二人,後來增至四十七人,為當時公開發表電文時之名單。
段祺瑞電奏到京,廖宇春立刻刷印萬張,派人分布京師全境,《國風報》亦印號外隨報附送,人心稱快。
至伍廷芳得唐紹儀轉告段祺瑞複電時,又增王懷慶,並附告張懷芝、徐邦傑亦複電同意,遂為五十人。除王懷慶、張懷芝、徐邦傑係增列,又王占元、何宗蓮、張士鈺、薑桂題、倪嗣衝五人複段祺瑞電較遲,除去此五人外,即為最早所列的四十二人。列名的著名將領中少了一個馮國璋,馮因為攻下漢陽後,清廷封他為二等男爵,同時他又剛出任禁衛軍統領,所以沒有參加這次列名通電。
良弼被刺和段祺瑞等著名將領聯名通電同一天發生,這一來讓清廷萬分震動:一方麵顯示革命黨人在北京皇城內外已滿布黨羽,可以為所欲為;一方麵握有兵權的北洋軍將領已向清廷敲了喪鍾,奏了哀樂。因此可把清廷親貴王公們嚇得魂飛魄散,朝不保夕,簡直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於是紛紛席卷細軟,攜帶妻妾避難到天津、青島、大連租界,托庇於洋人。還有不能走的則紛紛請袁世凱派兵保護。
隆裕太後匆匆召集禦前會議時,王公親貴到的寥寥可數,隻有代表袁世凱的趙秉鈞如時而至。
隆裕向著趙秉鈞哭道:“趙秉鈞嗬,你快點去對袁世凱說,一切事都好商量,保全我母子的性命要緊。”
趙秉鈞見到隆裕太後痛哭,趙大哥的眼淚也不禁奪眶而出。下朝後,京畿營務處的要員雷震春和陸建章等都迎上去問消息,雷震春問道:“大哥,今天的戲唱得如何?”
趙秉鈞連連搖頭說道:“難過,難過,這種戲不是人唱的!”
隆裕太後為了籠絡袁世凱,下詔封他為一等侯爵;但袁此時誌已不在位極人臣,而要南麵而坐,自然一口拒絕了榮典。上一片折子道:“臣久患心跳作燒,及左腿疼痛等症,無暇靜養,迄未就痊,因近日謠訛紛起,未敢再請續假,勉為支撐,稍安人心。日前聞軍心漸多動搖,異常焦灼,連夜不寐,心跳益劇,頭眩尤甚,而腿疼遷及腰間,步履尤為不便。奏傳今日召見,仍難驅叩宮門,謹懇格外施恩,賞假二三日,以資調養。所有下情已囑國務大臣胡惟德代奏一切。至軍隊讚成共和,實由於湖北黨人多方煽惑,已由臣迭發電信,剴切解勸,當不至遽與革命軍聯合。近議國體一事,已由皇族王公討論多日,當有決定辦法,請旨定奪。臣職司行政,性遵朝旨。現遵旨與伍廷芳仍商國體公決變通辦法,今日停戰期滿,昨電伍廷芳托詞延宕,亦未顯與決裂,而徐州、穎州均已開戰。臣才力短淺,奉職無狀,悚惶待罪。謹奏。”
袁世凱哪有病,一口氣能吃五個河南大饅頭,和洪姨太夜裏上演一夜七次郎。
清廷在接到段祺瑞等前線將領所發的通電後,為了緩和及安撫,乃由內閣複電。內閣以徐世昌、袁世凱、馮國璋、王士珍四人名義電告段祺瑞等,請勿輕舉妄動。文曰:
“忠君愛國,天下大義:服從用命,軍人大道;道義不存,秩序必亂,不為南軍所俘,便為亂軍所脅,利害昭著,萬勿誤岐。我輩同澤有年,敢不忠告。務望剴切勸解,切勿輕舉妄動。聯奏一層,尤不可發,亦不能代遞,務望轉請諸將領三思。涕泣奉複。昌、凱、璋、珍。”
隆裕太後憂鬱成疾,吃不甘味,睡不安寢,整天以淚洗麵。內閣電報發去之後,疲憊的隆裕太後正在幾上假寐,忽然太保世續又倉皇進來,撲倒在地報稱:“太後,不好了,段祺瑞等要進京來了。”
隆裕太後不覺驚醒,忙問道:“段祺瑞麽?他來京裏幹啥?”
世續奏道:“他有一本奏折,請太後明鑒。”
隆裕太後還沒看奏折,眼眶中已含了許多淚珠,等看完,險些暈厥過去。
袁世凱轉臉又叫段祺瑞發出一封更狠的電報,糾集了他在北洋最心腹的將領:王占元、何豐林、李純、王金鑄、鮑貴卿、李厚基、馬繼增、周符麟九人,發出逼退的第二電,專向少數王公說話,措詞更為激烈,並以即將率全軍北上相恫嚇。電曰:
“近支王公、諸蒙古王公、各府部院大臣鈞鑒:共和國體原以致君於堯舜,拯民於水火,乃因二三王公迭次阻撓,以致因旨不頒,萬民受困。現在全局危迫,四麵楚歌,穎州則淪陷於革軍,徐州則小勝而大敗;革艦由奉天中立地登岸,日人則許之;登州黃縣獨立之影響,蔓延於全魯;而且京津兩地,暗殺之黨林立,稍疏防範,禍變即生,是陷九廟兩宮於危險之地,此皆二三王公之咎也。三年以來,皇族之敗壞大局,罪難發數,事至今日,乃並皇太後皇上欲求一安富尊榮之典,四萬萬人欲求一生活之路而不見允,祖宗有知,能不痛乎?蓋國體一日不決,則百姓之困兵燹凍餓死於非命者,日何啻數萬?瑞等不忍宇內有敗類也,豈敢坐視乘輿之危而不救?謹率全軍將士入京,與王公痛陳利害,祖宗神明,實式鑒之。揮淚登車,昧死上達,諸代奏。
隆裕太後看到這裏,不免打了個寒戰,漸漸迷糊了起來,口裏直說:“這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太子太保世續明知這是袁世凱的威脅手段,可是良弼之死屍骨未寒,如果袁真翻臉,段兵真的北上,則優待條件都不可得了。他見隆裕太後已是六神無主,隻得奏道:“皇太後心焦也無甚用處,事到如今,也隻有請袁世凱去與南方的革命黨議一議,看如何個優待條件法子。”
隆裕太後抹了抹臉上的淚,帶著哭腔道:“國家這些年費了多少金銀,誰想到卻養成了這班虎狼之師?我倒不如像先帝爺一樣,早死了幹淨!”哭的淚兒幹了,最後還是銀牙一咬,道:“罷,罷!你去宣袁世凱進來。”
袁世凱聽說隆裕太後已經答應退位,立刻忘了上午還在喊“心跳益劇,頭眩尤甚,而腿疼遷及腰間”,身上的心髒病,腦血栓,風濕關節炎,等等這些疾病全好了,早上還半身癱瘓,“步履尤為不便。奏傳今日召見,仍難驅叩宮門”,下午就箭步如飛,喜滋滋的入得宮來。
袁世凱進宮,隆裕太後迫不及待的問他:“和談的細節和優待條件,曾否寄往南方?”
袁總理直著脖子答道:“未曾。”
明明是欺弄孤兒寡婦,南北和談的條件孫中山在報紙公布了,外人盡知,袁世凱睜著牛眼還說未曾寄往,這臉皮厚的。
隆裕太後神色淒然地說:“這個局麵,看來是不答應共和都不行了。就勞煩你去操辦吧!”
袁總理故意做作地道:“事關重大,還是再召集宗室王公和眾大臣好好商議吧。”
隆裕太後無限淒苦地道:“他們都跑得遠遠的,還有什麽可商議的?”說完,掩麵痛哭。
袁世凱也顧不得隆裕太後,已達目的,樂得趾高氣揚。竟大踏步出宮,急電致南方伍代表去了,表示讚同共和,並請商統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