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卯一愣,隨即破口大罵,“格老子的,哪裏來的偷窺狂!”身子一骨碌,順手抄起地麵的木柴,刷刷刷的朝著來人扔去,速度之快也確實讓人咋舌。
“嘭!”來人一掌便將一塊木柴劈成了粉碎,木屑紛飛,其中幾塊崩到了張卯臉上,砸的他麵部生疼,哇呀呀的大叫起來,“殺人了……殺人了……”
他這一嗓子喊出來,方圓半裏之內的人都能聽見,可是張卯愣了幾息的功夫忽然就明白了什麽,這一片地方是外門弟子居住地,本來個個就是貪生怕死之輩,恐怕聽到張卯這一嗓子,早就將門關的死死,然後躲到被子裏去了。
“嗖!”雖然嘴上叫著,張卯手中的動作卻為停下來,一塊木柴又呼嘯著衝向來人,而此時張卯才有機會看清來人的模樣,驚訝的喊道:“啊!四長老……”
來人正是趙子遠,原本他打算來探視一番外門弟子今晚會不會再出現意外,誰料,發現張卯所在的柴房傳出陣陣不同尋常的氣息,便潛伏了過來,正好看到張卯收功那一幕,心思略一盤算便將其中的細節想清楚了。
“小子,淩飛是不是被你殺了?”趙子遠悶聲低吼,他可不敢如張卯那般吼出來,憑著他的內力,這一聲要是吼出來,恐怕整個火離門都被驚動了。
事實上,張卯如今也有三十年的功力,從某種程度上說,張卯的內力可能並不弱於趙子遠,他差的隻是技能,一套係統的攻擊手法。
第二塊木柴同樣被趙子遠一掌劈碎了,張卯怒罵道:“老不休,你身為長老,以大欺小,傳出去就不怕人說閑話麽……”
說話的功夫,張卯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如今他隻知道自己是陰體的修為,到底到了什麽程度他也不知道,但覺得自己身上有使不完的力量,甚至有一種想衝上前與趙子遠對一掌的衝動。
俗話說,要將想法付諸於行動,張卯原本隻是一個想法,誰料,趙子遠的第三掌已經劈了過來,張卯避無可避,咬緊牙關,心中暗罵,“拚了,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嘭!”
“蹬蹬……蹬蹬……”
趙子遠驚訝的看著張卯,一臉不可思議;張卯同樣一臉驚訝,看著自己的手掌興奮地跟吃了大力金剛葫蘆丸一般。
“哈……”張卯樂了,自己這一掌竟與趙子遠平分秋色,如此說來,自己豈不是也列入了高手行列?在他的意識中,趙子遠可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嗯嗯……”張卯十分肯定自己進入了高手行列,暗道:“嘿嘿,丁家男兒當有大作為,娘咧,小漁兒可沒給您老丟臉,您也不必擔心丁家的那些死鬼爬上來找您了……”
趙子遠一時間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張卯那一掌給他的感覺太過於詭異了,現在自己的手還處於一種麻痹的狀態中,整條胳膊都仿佛被冰凍一般,提不上一絲力氣。
畢竟是老江湖,表麵上不動聲色,暗自將這一股霸道的寒氣排出體外,張卯也未趁機動手,這也好比山裏的畜生,摸不清敵人的想法之時,按兵不動是最好的策略,先動的一方絕對是吃虧的一方。
“嘿嘿……”良久,趙子遠隱隱的笑了笑,“好,好,好,外門弟子中竟有如此高手,想來淩飛定是被你所殺!”
“哼哼,他若不來殺我,我都懶得動手,一隻有人腦子,沒有人思維的豬!”張卯現在還在納悶,張淩飛功夫那麽高怎麽就死在自己手中了,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武功已經“臻至化境”?
“嗡!”一道銀光閃過,趙子遠從腰間抽出一柄長劍,劍身被他一抖,銀輝大放,一股寒氣朝著張卯逼去,同時那劍身上亮起微弱的紅光。
張卯皺了皺眉頭,今日白天之時,趙子遠就給他一種不好的感覺,此時一想,正是這種紅光所造成的原因。
來不及多想,張卯忙抄起一段木柴,警惕的看著趙子遠,心中在不停地腹誹,“格老子的,卯爺也要弄柄霸氣的劍……”
寒氣逼人,趙子遠的劍法遠比張卯所想要厲害的多,那一劍揮來,張卯感覺胸口發悶,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但畢竟是提上來了,這口氣帶著張卯體內力迅速流動起來,憑著直覺將內力凝聚在手中,猛的一抖,那段木柴附上了一層淡藍色光輝,恰好,趙子遠的劍與張卯手中“木劍”頂在了一起。
“嗡……嘶……”趙子遠手中劍僅僅停留了片刻便摧枯拉朽的將張卯手中的木柴絞碎了,同時,殘餘的一道劍氣朝著張卯射去。
驚駭之餘,張卯順勢蹲了下去,那一道劍氣貼著他的頭皮,隻感覺一股火辣辣的氣息燙的頭皮都立了起來。
這一蹲,隨即朝著旁邊滾去,常年山中對付畜生練出來的反應能力,不下於任何一名高手,不然身為大師兄的張淩飛也不會輕易就栽倒了張卯手中。
張卯整個人滑得跟條泥鰍似的,讓趙子遠絲毫無法近身,原本身子就靈活,再加上三十年的功力以及不知道有什麽用處的陰體境界,張卯小心翼翼的躲避著趙子遠的每一劍。
“嘶啦!”一個不小心屁股被劃了一道,疼的張卯大怒道:“老不羞,你還沒完沒了了,卯爺隻不過殺了你不爭氣的徒弟罷了,你想怎樣,不如卯爺做你徒弟吧……”
一隻手捂住屁股,“屁滾尿流”的跳來跳去,張卯一開始還能夠躲過趙子遠的劍,但他畢竟沒有係統的攻擊技法,久而久之弊端就露了出來,同時也就沒了章法,招數也跟著亂了。
“收你做徒弟我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趙子遠哪裏敢和張卯胡攪蠻纏,作為一名老江湖,他看得出張卯體內有著深厚的內力,卻沒有係統的功法,若是再配上一套厲害的攻擊手法,恐怕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