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神祗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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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異度空間(二)

世間常人,人生苦短,時間流逝,不過短短四百年,就將苦竹這個大救星忘得差不多了。隻有一些有家族傳承的武修大族,才深刻記住了這個把他們從兩千多年苦難中的修士大能。此界人士,本是幾十萬年間誤入此界的平民後裔,沒有什麽好的修煉功法,加之壽命比荒古大地的普通人短暫,武學傳承經常斷絕,先天武聖在此已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高手。不過,此界的先天武聖最多活一百五十年,比大陸武聖少五十年,冥土氣息對魂靈界的侵蝕可見一斑。

苦竹是空間之主,自然清楚此界普通人的生活狀況。廟宇所在的山脈稱為地王山,是這兩千多年的空間統治者所起。在那段黑暗統治時期,此界人類稱它為地獄山,苦竹掃除陰霾,重定天地乾坤之後,地王山這個名字才在世間流傳。在此界有漫長曆史傳承的大族當中,地獄山的威名一直沒有消退。

地王山周邊一萬裏是此界土地最為肥沃,雨水最為充足的地方。此界居民大多生活在此範圍之內,苦竹空間2600多萬人口,這裏就占2300萬。

這裏沒有國家,一座大城,加上幾個城鎮,數百村落,就是一個城邦了。

地王下屬沒有前來的時候,此界是存在凡人國家的,那時空間人口上億,千年王朝都有三個,小國數十。兩千多年的黑暗統治,魂修抓去做苦力的,送到魂靈界其他空間做奴隸的,上供冥土,或者全力反抗而死的凡人等等多不勝數。苦竹到來之時,除了逃到邊鄙之地的人,此界平民不足五百萬,生活在,地王下屬鬼魂化來的魂修,殘酷統治的陰影之下。如今這些人口,都是苦竹打敗那些魂修後,休養生息的結果。但王朝、國家已經灰飛煙滅,人們隻好以殘存的大城為中心,建立城邦。

在那些城邦上層,苦竹的影響力非常之高,每年都有大城派來此廟上供的隊伍。苦竹駐地廟宇的修繕,每二十年,他們都會輪流派人過來檢修。隻不過,常人都不知道,這座廟宇存在的意義,更沒有想過這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究竟是何人物。

苦竹空間其他地方靠近位麵邊緣,越是邊緣,能量流越多,光華肆略,不是一般人能夠生存的。空間中的猛獸就喜歡這些地方,往往在這裏,你能見到人模人樣的小妖來往,它們修為不高,很難與歸真境修士匹敵。相比荒古妖族,它們的化形就容易很多,隻要把妖氣化為同武聖先天真元相似的妖元即可化形,但這種化形很不完整,一旦身受重傷,或者妖元耗盡,就會打回原形。而荒古妖族,地仙境前隻能是妖獸,不能化形;結成不朽妖丹,成就地仙業位,才是半化形的小妖;度過天劫,到達天仙境,成為大妖,真正化形完滿,成為高層次的生靈,他的形體就變化如意了,不受法力影響,此為天地位階應有的威能。

苦竹在進入空間之前就是一個苦修士,在物質上沒有太多要求。世俗城邦的年年供奉,他卻隻收下了一些米麵布匹,連菜都是自己親手所種,心境之高,連魏鴻自愧不如。魂修小成之後,魂靈之體穩固,可聚可散,隻要吸取魂靈界的元氣,就不會有饑餓之虞。不過,他畢竟是人類,很多習慣還是保留下來了。在魂靈界誕生的魂修,或者還有人間記憶的魂修,也可以向凡人一樣吃飯喝水,生死嫁娶。如果是冥土鬼神轉化的魂修,譬如苦竹大師佛珠中的幾百魂修,到現在都沒有人類的習性。

通往冥土的空間通道,在大雄寶殿地王菩薩金身之後,被苦竹大師封閉了。幾百年來,他很少離開廟宇,不斷加固通道封印,除掉了不少從冥土來的低級鬼怪。隨著大師修為的提升,封印裏麵出來的鬼怪逐年減少,他也鬆了一口氣。

飛天仙女圖和地獄十道圖,在苦竹降臨之前就存在,是此界通往兩個其他魂靈界空間的通道,地王的下屬魂修隻是把這兩個通道固定在畫壁之上,使他們同其他空間的來往更加便利罷了。這兩個通道是由空間之主控製的,苦竹大師對它們並沒有布下禁製。佛家因果緣分,大師是頗為看重的,能夠從另一個空間到苦竹界,或者從此界去其他空間,都是因果緣分,緣由天定,他不會妨礙。

左殿右側牆上是一副仙女飛天圖,通往一個繁花似錦的世界,冥土氣息微弱,很適合人族生存,但沒有魂修中成修為(相當於先天末境修為),是不能進出的。右殿左側牆上的壁畫名稱是地獄十道,通往的世界是冥府勢力占主要優勢的空間,冥氣彌漫,遊蕩的殘魂,恐怖的鬼怪,橫行無忌,唯有一處淨土-----百花宮。此處通往百花宮所在的道場,畫壁上的女子也許就在百花宮中,因為那裏還有些許凡人生存。據苦竹所言,百花宮宮主是一個喜怒無常的女人,魂修頂峰修為,和他伯仲之間,非常難惹。兩個世界的土地麵積都是苦竹界的百十倍,勢力過於複雜,沒有產生像他這樣的空間之主存在。

兩人的談話進行到深夜,魏鴻對魂靈界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在他看來,與冥土相通的魂靈界,簡直就是東方神祗修煉的理想之地。那些冥土的鬼神,毛神真是守著金山,卻視而不見。也許是他們的鬼神之道走上了歧路,根本沒有發揮這些異度空間的妙處。這些空間不就是天然的神國嗎,還是人神共存的神國啊,要是在原先玉珠所在的大宇宙,簡直就是神祗的天然誕生地,早就被大神們搶光了。

魂靈之體,不正是為信徒靈魂存在的嗎,凡人都能生存,又相對封閉,簡直就是極佳的信仰發源之地。魂修?魂修!這麽好的環境,不用來修煉東方神祗之道,而用在這種小道之上,簡直是暴殄天物。

苦竹大師大談魂修的好處,魏鴻的心卻在暗暗惋惜。為了九千年壽元,卻放棄了永生大道,值得嗎?幸好,事情還來得及,隻要魏鴻成就功曹神位,可以分封屬神,到時給他一個土地神位。肯怕,以苦竹大師的空間之主身份,立馬成為五階土地(約同地仙)也非難事。好地方啊,如果不是自己亂闖亂撞,怎麽會有如此機緣呢。

第二天,魏鴻見到了冥土鬼神化為的魂修,經過苦竹大師幾百年的佛法度化,已經看不出他們身上的鬼怪戾氣。魂靈之體果然神奇,和活人一般,就是多了一個可聚可散如雲霧般的本命神通。他們所修的五行法術,帶有濃重的冥土陰暗氣息,還美其名曰仙術,想來魂修的開創者們,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連地仙業位都永無指望的人,也敢談仙。

如今他們都成為了地王廟的沙尼,佛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說,在苦竹那裏還是有市場的。不過始終是低級鬼怪轉化而來的魂修,幾千年了,一個魂修大成的都沒有。按照魂修的進階方法,這些魂修中成的修士,最多有五千年壽元,如果在接下來的兩千年裏,沒有絲毫長進的話,就會魂飛魄散,真靈回歸冥土,等待投胎轉世。估計大師在他們身上下了佛門禁製,還限製了他們的活動時間,要不然跑回冥土就麻煩了。

苦竹大師的魂修功法就是從他們身上得來的,以苦竹的道行,很快就吃透了這套簡單的修煉功法,從他將自己的佛家真元轉化為魂修法力,再修煉到魂修頂峰,不過一百來年。當然,他的佛力沒了,但佛門的許多手段還是能用的,隻不過魂修法力使出的佛門法術,沒有那種光明,慈悲,度化之意,有點陰氣沉沉,但作用於魂修、鬼怪身上,造成的傷害更加嚴重了。

來到苦竹界的第六天,魏鴻打算跟苦竹大師攤牌,離開此界。時間還早,沒來得及去到苦竹靜修之地,向大師問好,魏鴻就感覺到了空間的異常波動,這次比自己進入此界的波動大很多,難道又有人誤入,還不止一個。魏鴻心中不解,神念向異動的地點探去。

一個書生打扮,一個好像是他的書童,還有兩個草莽打扮的通脈末境武師,手中拿著大刀。咦,這個書生不錯啊,有通脈極致修為,三尺儒門靈光,中個郡士,有點勉強了。做他跟班的明顯是他的仆從,身上大包小包,還背著一個裝文房四寶,各種書籍的木架,不是書童,是什麽。剩下兩人都是江湖漢子,三四十模樣,胡子邋遢,不修邊幅。對了,怎麽看起來這些別扭,原來是一對雙胞胎啊。他們是怎麽跑到這裏的,難道也是好奇心太重。

根據魏鴻的判斷,離大師的早課結束還有半個時辰,看來,這些不速之客隻能由自己接待了。四人看到這恢宏的廟宇,驚呆了,停下了他們的爭執。神念感知之中,魏鴻見到他們的傻樣,知道他們還沒有回味過來,不知自己怎麽進來了這個地方。魏鴻想起自己初入此界的情景,當初比他們也好不到那裏去。

“諸位有禮了,先進寺裏暫歇片刻,如果你們有什麽糾紛,等寺中大師來了,再與你們分說不遲。”苦竹不在,魏鴻隻好扮演知客的角色,免得在大師和他們麵前失了禮數。

不知什麽時候,苦竹大師來到了魏鴻身後,有把他嚇了一跳。靠,這不是在他麵前顯擺空間之主的身份嗎,用得著嗎,這裏又沒有幾個人。

其實苦竹大師真不是有心顯擺,魏鴻來到此界時,空間波動微不可聞,他初時沒有發現。知道魏鴻在畫壁前駐足良久,他聞到生人的氣息,才瞬移到右殿門口之外的。這次空間波動這麽大,他作為已經掌控大部苦竹界天則的修士,當然發覺了這次異動,才這麽快來到了五人麵前。

看到魏鴻一副見鬼的樣子,知道他又在瞞呔自己,隻好拿出歉意的表情,表明自己神出鬼沒的行為實屬無意。魏鴻見此情景,把迷糊的四人交給了他,自己走進廟門,等苦竹把大概情況向他們說明後,再問他們是怎麽進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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