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魏鴻急欲出手,拔劍四顧之時,忽然有人在霧陣外大聲勸降道:“陣裏的異派地仙聽著,隻要閣下乖乖交出手上的那瓶靈丹,我等便不再追究你擅闖五派禁地的事情,還會以此交換一件上品寶器,並將閣下禮送出山。若是閣下不識抬舉,寧頑不靈,妄想負隅頑抗的話,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啦。”
陣中三位真君殿修士都聽見了此番勸降之言,隻是周圍濃霧越來越厚,看不清說話的人身在何處,也不知他們所言是真是假。可是,就在這一瞬間,一幢鬼火陰幡帶著數千道金花法器,飛快向三人襲來。那件陰幡法寶掀起了一陣深寒腥風,隻見團團鬼霧擁著那張血色幡布,直朝他們所在的地方包圍而至。
此時陣中一片天昏地暗,鬼聲呼嘯,陰魂啾啾,那綠色鬼火夾雜著數千道金花突然飛臨,似乎到了危險至極的時刻。一旁的假丹修士林飛雙手抱著蘇醒過來的好友李乾,麵露驚恐之色,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可是他們的殿主大人卻是不慌不忙,心神一動,那些個破爛法器即刻被神術靈霧阻擋,在陣中亂飛亂竄,顯然已是失去了威脅。就算法陣中心偶然出現幾個漏網之魚,也被青玄靈劍的鋒銳劍光斬斷,沒有傷害到陣中之人。
一會兒功夫過去,魏鴻三人仍舊安然無恙。許是發覺這般攻擊沒有起到什麽效果,隻聽外邊有人氣急敗壞地喝道:“爾等如此不識時務,真是敬酒不喝喝罰酒。看來不拿出點好手段,你們是不會這麽輕易屈服的。大家聽著,凡是五派弟子,速速退至十裏之外,老夫要施展禁招了。此法威力巨大,萬一造成誤傷就不好了。”聽這語氣,表麵上是愛護門下弟子,其真正目的卻是想給陣中之人製造一種無形壓力,想要迫使他們改變主意,出陣投降。
哼,虛張聲勢罷了,早就過時了的玩意!魏鴻這些年身居高位,久經世故,豈是那麽好糊弄的,況且他此時的仙道修為不下於一般散仙,若不是顧忌兩個屬下的安危,他豈會在這裏被動挨打。可惜林飛二人加入真君殿的時日尚短,並未獲得魏鴻的完全信任,所以不宜在他們麵前暴露玉珠空間的秘密,要不然魏鴻早就把這兩個累贅扔進空間,使出瞬移神通,自己一人便可輕身離開了。
半刻鍾過去,仍不見陣中之人回應,外邊圍困的五派修士已然急不可耐。突然,一陣“砰砰砰”的爆音響起,接著就是一道撕裂錦帛的刺耳聲音從陣中傳來,不一會兒,隻見那隻綠火陰幡從濃霧黃雲中飛舞而出,幾息之後,便脫離了魏鴻神術靈霧的範圍。靠,連攻擊法寶都收回了,看來他們要動真格的了。魏鴻立刻集中起全部精神,手持本命靈劍,勾動識海玉珠,時刻謹防敵人的突然襲擊。
須臾之後,魏鴻看到陣中黑光閃爍,麵前一晃,現出一個身穿天獄門長老袍服的矮瘦老頭。好家夥,竟敢獨自深入對手布下的法陣之內,不知是狗急跳牆之舉,還是悍不畏死之行。不管怎樣,進了本尊設置的迷幻神陣,那麽一切都由不得他做主了。隻見魏鴻右手輕揚,飛起一道匹練般的玄黃神光,幾息便加持到靈霧法陣之上,數裏方圓的濃霧區域霎時就變幻了顏色,黃雲漸消,紅光乍起。
那天獄門地仙初入此陣就迷失了方向,發覺身邊黃霧藹藹,可視之處不足身前五丈之地,而且他的神念也感受到了一種莫名阻力,隻能探知周圍十丈的迷霧環境,再遠的話就會頭痛欲裂,承受不住那股神秘壓力。直到方才魏鴻出手,他似乎看出了點什麽,可是來不及思考,就被身邊纏繞的火紅炎流團團圍住,之後便一直不得解脫。啊!我不是已經逃出來了嗎?怎麽還會遇到這玩意?矮瘦老頭驚懼莫名,好像對身邊的火紅炎流極為害怕。
法陣中心,魏鴻一邊操控陣法變化,一邊觀察那人臉上的表情,看此人會有什麽反應。果然,他從那天獄門地仙的臉上看出了一種極度驚恐的表情,其臉色灰光一片,似是麵臨絕死之境一般。嗯,看來自己猜測得沒錯,那些在深淵洞天參與破陣的五派高層,想是遭遇了更為可怕的地火炎流,恐怕還有不少證道仙人喪生於仙府禁製的反擊之中。不然,此人陷入幻境之後,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不會顯現出如此害怕的心情。
趁你病,要你命,這時候正是敵我爭鬥的關鍵時刻,魏鴻又怎會放過如此大好時機呢。隻見白光一閃,魏鴻就來到了那個陷入幻境的天獄門地仙身旁一米之處,好像感覺到危險降臨,那人迷離的眼睛瞬間清明了少許,可是沒等他清醒,魏鴻一掌下去,誅仙元力暴起,一下子便摧毀了那人的丹田紫府。遭遇此等重創,那人不由慘叫一聲,立馬昏厥過去。噓,終於搞定一個了,魏鴻將他扔進玉珠空間,開始思考如何對付剩下的兩個地仙。
“啊,那是於師兄慘叫的聲音。看來,迷霧法陣之中的那個地仙境修士,功法厲害,陣法玄奇,我天獄門長老於師兄不幸遇難了。丁兄,此陣如此厲害,我們不是還要一起入陣,難道想步於師兄的後塵嗎?”看情形,說話的是天獄門的另一位地仙,雖然看不到此人的表情,但魏鴻從他的話裏明顯覺出了一種陰謀的味道。
“徐兄,你我相交多年,而且幾萬年裏,我們妙玉門與你們天獄門在十萬大山修仙界同氣連枝,共進共退,你要是有什麽想法就直說,不必遮遮掩掩的。”靠,這句話更假,怎麽看都像是在演雙簧。
“上古仙府之中的天仙禁製雖然存在了這麽多年,可是受到靈脈元氣滋養,仍然極為強大,諸位掌教都破解不得。半個時辰前,也不知是哪位前輩疏忽,導致洞府禁製反噬,咱們的五位掌教被突然出現的火焱神煞所傷,那座仙府受此一激,也消失在大陸之下無邊無垠的地火層裏。此次聯合行動,無功而返不說,咱們還險些喪命。這個時候,竟然要讓我們尋找神丹妙藥替那些前輩療傷,真是倒黴透頂了。”看的出來,若不是那些老家夥受傷極重,你們怎會強搶本尊手上的渡厄金丹。本想救回李乾,便馬上離開崇吾山這個是非之地,怎想遇上修士中的強盜,本尊才是真的倒黴呢。魏鴻心裏忍不住暗暗嘀咕。
接著又傳來那個天獄門地仙的聲音,“要不是剛才那個異教地仙手中的靈藥,救回中了毒煞的煉心宗外門弟子的性命,確有神效,我們也犯不著找他的麻煩。一直拖延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我這就回去請出幾位掌教,他們雖然被火焱神煞纏身,但散仙境的修為擺在那裏,肯定有妙法破陣,繼而擒住那個地仙,逼他教出靈丹。還請徐兄留在此地,監視陣中之人的一舉一動,本人去去就來。”
“徐兄言之有理,你快點去吧,這裏就交給我了。”此話過後,外邊便沒了聲響,那位天獄門地仙似乎真的離開了。
靠,這般低級的伎倆,虧你們拿的出手!不就是要騙我離開陣法嗎,何必費這麽大的勁呢!說話還如此大聲,生怕我不知道啊!其中一定有詐,魏鴻心裏非常肯定地說。不過,陣外隻剩下兩位地仙中境的修士,哪裏會是本尊的對手,出去會會他們又有何妨?此念頭一旦興起,便深深植根於魏鴻的腦海之中。稍時,他又在迷霧法陣上加持了一道玄黃神力,為自己兩個屬下的安全增添一層保障,閑庭信步,三息之後,便出現在了朗朗乾坤之下,與幾十個五派修士對峙起來。
正當魏鴻想要說話之時,忽然眼前一暗,一道黑色光華如長虹吸水一般從天而降,黑光中現出一隻丈許方圓的白骨大手,直向魏鴻猛地一抓,好像恨不得一下便要將他抓個粉身碎骨。出手之人肯定是那個假裝離開的天獄門地仙,先前他師兄栽在魏鴻的玄奇法陣之中,生死不知,所以他才會如此憤怒,恨不得一招之間就將魏鴻置諸死地。不過,魏鴻早有防備,隻見他身子一側,白光一閃,便沒了蹤跡。
那隻白骨大手一時之間止不住其猛烈攻勢,手指上幻化出五道慘白狼煙,往地麵隻一抓,頓時傳來慘叫連連,原來是殃及池魚,抓死抓傷了幾個五派弟子。須臾之後,魏鴻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了眾人眼前,暗中潛伏的那位天獄門地仙回過神來,正欲放出他的鬼火陰幡法寶。可是,他已被魏鴻發現了藏身之處,又豈會有第二次偷襲的機會。“叱”,青玄靈劍一出,陰幡應聲而斷,綠火陰風連同那魂影鬼聲,立馬煙消雲散,一掃而盡。
一隻數十畝方圓的五色雲手順著黑光中白骨大手出現的方向,風馳電掣般猛拍了過去。朗朗晴空,青天白日之景,霎時恢複了原狀,隻不過地上多了一個數百丈深的坑洞。方才魏鴻出手,一絲征兆也無,陣外那位妙玉門地仙還沒來得及幫手,偷襲之人便已化作肉糜了。再瞧地下坑洞裏麵的敵人,竟然不成人形,屍橫血地,魏鴻放了寬心。如今對麵修士中隻剩下一個地仙,此戰勝券在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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