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神祗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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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 公孫九娘

此時,花海深處,尋隱山莊家主內院,那一處極品靈脈的靈眼之上,有一座由無數千年桃木建造而成的秀麗庭院。

小院外邊,一人多高的竹木大門上,掛著一塊青玉牌匾,赫然寫著“棲鳳居”三個遠古神文大字。字跡清雋明麗,蝶舞鶯飛,一筆一劃,都仿若昨日剛剛刻畫上去的一般,上麵好似還殘留著一縷九天仙女下凡時無意間留下的純淨仙氣,分明是有別於天荒大巫世界的異道靈韻,讓人一看便知其中格外的不同之處。

庭院之內,竹林深深,小徑幽幽,鳥語花香,流水潺潺。小院東側,還有一片六七畝大小的清水湖泊,小湖中央,巍巍屹立著一座樣式古樸的六角石亭。青綠湖麵上,朵朵白蓮爭先盛開,一股股花兒的清香,隨風飄散,芬芳撲鼻,刹那間,便彌漫在了整座庭院,將那石亭也籠蓋其中。

石亭外,是一段約莫六百米長的水榭長橋,上有琉璃綠瓦,下有紅木庭柱,其中金玉為媒,青鈴做伴,精致而不豪奢,風流而不下流。水榭長橋每一根精美的廊柱之下,都站著一位姿容秀麗的二八侍女,這些人加起來,足有上百人之多,而她們正要服侍的對象,此刻就靜靜坐在那石亭之中。

此刻,那湖中小亭之內,依稀出現了兩位絕色佳人的身影。其中一位佳人,身著淡紅羅衣,頭戴紫金鳳釵,姿容豔麗,風韻迷人,看樣子,年紀應該是二十七八歲,渾身上下,帶著一股水蜜-桃般熟透了的味道,似乎隻要一掐,定能從她身上掐出水來。

這名絕美少婦,本身獨有的那種成熟豐韻,甚是煞人眼球,吸人心魂,其魅惑之強,絕對不是外邊那些青澀少女能夠比擬的。而且,此女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十分自然地流露出一股端莊高貴的女王氣勢,更是讓人平添幾分征服的欲望。

坐在那位絕美少婦身旁的,卻是一位身材高挑,輕紗蒙麵的年輕少女。這名少女,正是此次比武招親的主角,公孫伯夷最小的一個女兒,西涼神女公孫九娘,而她身邊這位,就是她的母親端木英皇,君子國的長公主殿下。

粗略一看,這位西涼神女殿下,不但有著秀長的身材,高聳的雙峰,烏黑的長發,還有著恍如仙人一般的獨特氣質。可惜的是,臉上蒙著一塊紫色輕紗,暫時見不著神女真容,不過,那一件唯美的白衣宮裙,穿在了她的身上,倒是顯得異常得體,十分完美地勾勒出此女那傲人之極的黃金身段。

公孫家女,腰肢婀娜,膚如凝脂,玉體含香,氣如神祗,果真是萬般迷人,不愧為萬邦稱頌的“西涼神女”。即便她輕紗蒙麵,一時見不著真容,也讓人覺得異常之完美。就好似一名九天仙子,謫落凡間之時,偶然降生在了公孫府中,這才化作今日的公孫九娘。

微風習習,清香撲麵。少女在前,美婦在後,兩人無聲無語,安坐亭中,一時間,場麵非常安靜。

此刻,兩人身前,那平滑如鏡的大理石桌上,擺放著一張藏紅古琴。此琴乃是以血龍神木為骨,用萬年冰蠶絲作弦,精製而成的一件絕世奇珍。轉瞬間,少女神色一斂,眉宇輕動,身子微伏,抬起芊芊玉手,慢慢地放在那冰寒徹骨的琴弦上,隨後,十指時輕時重,時急時緩地撥動了起來。

刹那間,小亭內外,異象頻生,石破天驚。一個個美妙的音符,從少女手下彈奏了出來,隱隱飄蕩在白蓮湖泊上。湖麵波光洵洵,一尾尾金色鯉魚,紛紛躍出水麵,成群集隊,圍著那座石亭打起轉來。竹林中,山城外,霎時飛來了無數鳥兒,一隻隻盤旋在庭院上空,循著音律跳起舞來。

過得片刻,琴音突變,節奏慢慢快了許多,似乎還帶上了一絲焦躁不安的氣息,登時,鯉魚沉塘,鳥群飛散,隻聽得“叮咚”一聲,琴音嘎然而止。

“琴由心生,九兒,你的心又亂了!”

少女背後,忽然傳來了一聲輕歎。美婦站起身,伸出玉手,緩緩拭去了女兒眼角的淚痕,輕聲勸慰道:“九兒,現在終於知道後悔了吧?哎,當初在那些老古董麵前,女兒你答應地太快了。”

“最可恨的是,當時你爹在場,竟也不攔一下。這件事,可是關係著你的終生幸福啊,如果現在反悔,一切還來得及,不能因為一件死物,就讓你付出一生的代價。再不濟,咱們娘倆可以回君子國去,有你外公和舅舅在,看誰敢去那裏逼你!”

“嗚嗚……,娘親,孩兒心裏真的好苦啊!”少女放下琴弦,一邊低聲抽泣,一邊回身撲到在了美婦懷裏。

好一會兒之後,蒙麵少女這才抬起頭,氣若香蘭,音如冰玉,溫聲說道:“娘親,你不要埋怨爹,也不用怪罪族裏的長老,沒有人逼我,一切都是女兒自己自願的。”

“數十萬年來,我們公孫家西涼國一脈,不知有多少長老殞命鬼蜮迷宮,就是為了找到第一代先祖遺落的珍稀寶物和巫法典籍,而那支‘九天神玉迷魂洞簫’,更是今日公孫家,最渴望得到的一件東西。”

“因為,據說在那件寶物之中,記載著無數仙人的功法,而我們的身上,也流著一半仙人的血液,修行仙法,更易長生。而今已經有了這麽一絲希望,可以尋回先祖遺物,還能拿回祖師奶奶傳於世間的‘九天仙音玄法’的後半部,我是絕對不能放棄的!”

聽到這話,那絕美少婦暗暗歎了一口氣,柔聲說道:“哎,傻女兒,你隻是三歲的時候,一次在藏經閣玩耍,無意間接受了那枚紫玉魂簡的神念傳法,雖說隔代繼承了天界仙音門的道統,可是那個所謂的祖師奶奶,早在百萬年前就仙逝了,何必這麽當真呢!”

“而且,九天仙音玄法的上半部,已經足夠你修煉到散仙巔峰之境,得享十二萬年壽元,甚至比地巫強者還來得長壽。假如你拿這事當借口,是怎麽也說不通的!”

“九兒,你真的很幸運!天荒大陸上,女人注定是和男人不一樣,我們女子幾乎無法去修煉煆體十層,也鮮少有女子能得證地巫之境,而今你已有長生機緣,不應該奢求其他了,不過,為娘從小看著你長大,很清楚你的性子,你向來安於平淡,與世無爭,絕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跟他們妥協的。”

“哎,我知道了!”美婦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長發,淡淡說道:“是因為你父親,和那幾個不爭氣的哥哥弟弟吧!”

“公孫家的人真是作孽,第一代家主在上古之戰中,不但強行擄掠了那個上界女仙,把人家的師門重寶據為己有,而且偷吃了也不認帳,最後為了給自己正名,把那可憐的女人打得魂飛魄散。如今,竟然又要利用她的隔代傳人,來取回本該屬於她自己的東西。哼,真是無恥之極啊!”

這時,公孫九娘側了側身子,仍舊像個孩子一樣依偎在母親懷裏,弱弱地辯解道:“娘親,您言重了!父親他們,也是逼不得已啊!”

“當年,第一代公孫家的先祖,少年得誌,年輕氣盛,仗著祖巫嫡孫的身份肆意妄為,在上古戰場上闖了不少大禍,開罪了好幾個大部落首領。據說,甚至連他的親叔叔,後來第一任的九黎大王,也視其為蚩尤王室中的頭號敗類,幾次建議要將他驅逐出大軍,流放荒野,若不是當時祖巫尚在,恐怕他早就死了好幾回了。”

“可是,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上古之戰以後,三大祖巫順著仙人留下的空間通道,打上了天界,從此就再也沒回來過,老祖他失了依靠,非但不能繼續在大軍中立足,甚至連巫野大地也不能呆下去了。”

“為了避免遭到仇人報複,無可奈何之下,他和那幾千親信族人,隻得遠離巫野,選擇隱姓埋名,在大軍退後,渺無人煙的巫妖戰場上定居了下來。”

“當時,小冥界還不存在,鬼蜮迷宮也隻是天界入侵大軍設下的一個簡單迷陣而已,老祖身為天荒地巫中的佼佼者,自然找到了天帝留下的那座失落天宮,而且親自進去了好幾回。我們公孫家的禁地,鬼蜮迷宮深處那幾道陰泉眼附近生長著的還魂仙草,就是當時先祖親手栽下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老祖最後隕落的地方,也是在那裏。”

“公孫家的家史,娘親您都聽說過吧,自從老祖死了以後,我們家族,再也沒有出現過一位地巫。族人修行巫法的潛質,也是越來越差了。”這時,少女站起身來,看向了湖麵上盛開的蓮花,淡然一笑,道:“這次,如果誰能從那危險重重的鬼蜮迷宮中,取出先祖留下的巫法典籍和那支‘九天神玉迷魂洞簫’,不但可以解開家族近代麵臨的困局,還能一償女兒平生之心願。能夠嫁給這樣智勇雙全,又天生具備大氣運的人為妻,女兒是不會感到任何委屈的。娘親,你就安心吧!”

“哎,為娘說不過你,希望事情的發展,真的能如你所願!”美婦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她心知女兒決心以下,很難再更改了,再勸下去,也是於事無補。

沉默片刻,她又忽然歎息道:“哎,真是作孽啊!鬼蜮迷宮之內凶險異常,進去容易,出來卻難,那些小夥子,不知到了最後,能有多少人活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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