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一天的會,晚上聚餐,還好要開車沒有喝酒。晚了一點,諸位,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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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去北京了嗎?”愛麗絲坐在神樂泠的床上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孫瑜。
“命令是這樣的。”孫瑜聳了聳肩膀,“神樂,你需要收拾一下嗎?”他對著正在一旁忙碌的神樂泠叫道。
“等等,我還沒有同意呢!”愛麗絲叫道。
“這是隊長說的。”孫瑜攤開了手,“隊員是沒法反對的。”
“獨裁的法西斯隊伍才是這樣的!”愛麗絲叫道。
“實際上這個命令是國內的上級下的,我們,包括隊長在內也隻能夠執行而已。”孫瑜說道。
“那你們的政府就是獨裁的法西斯政府!”愛麗絲繼續說道。
孫瑜翻了翻白眼不想將自己的智商降低到和愛麗絲的外表一樣和她去爭論這個問題,於是他沉默不語偏著頭去看神樂泠收拾東西。
“難道不是嗎?”愛麗絲不依不饒地說道,“泠還是一個孩子,你就這麽讓她離開自己的家到異國他鄉去。”
孫瑜覺得愛麗絲純粹是沒事幹故意找自己的麻煩的。
“我沒有問題的!”神樂泠說道,“既然孫君要回國的話。”
“呃……”孫瑜撓了撓自己的頭,“我倒是蠻想回去的,我都已經好久沒有和爸媽通過電話了,剛才上了一下QQ給我爸媽留言都不敢說真話。”
“哈!”愛麗絲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永不敢相信的語氣問道,“你居然還可以聯係家人?”
“為什麽不能?”孫瑜疑惑地眯了眯眼睛,“要不是他們告訴我說不允許打電話的話,我都可以直接打電話回家的。”
“哈!”愛麗絲重新無力地躺在了床上,“這種莫名其妙的溫情和現實完全不搭啊!”
“那麽要我向隊長匯報說你不準備去北京嗎?”孫瑜小心地問道。
愛麗絲猛然坐了起來,“胡說,我為什麽不去?對於這隻腕表我還有很多的事情不懂呢!”
確實有很多事情不懂,就連孫瑜都不明白明明是搶的產經聯小隊隊員的腕表,為什麽最後被劃分為紅隊的隊員呢?難道就因為S病毒的牽絆這麽強大?
日本的公安九課的人倒是沒有出現,也許陷入了內部的整風鬥爭之中,連帶的中國方麵也不了解產經聯小隊最後的結果,到底是團滅了呢還是像某人說的用扣除積分的懲罰保留了性命等待東山再起?真實的情況恐怕要等到下一次在遇見了才可能知道了。
而關於紅隊回國的事宜,中國方麵的準備非常充足,一架包機於2008年11月26日,一架中國東方航空公司的包機抵達了名古屋,紅隊的隊員將會搭乘這班飛機回國。在這之前,王軍領事通過了神樂泠的簽證,同時捏著鼻子在愛麗絲的假護照上蓋了章。
“這不是假的,這是真的,美國政府發的護照!”愛麗絲有些不依不饒。
“但是它不是這個世界的美國政府發給你的證件。”陳安平攤開了手,“所以你應該感謝我們的領事大人還是非常靈活地。”
“切,又不是我自己想要去北京的。”愛麗絲的不滿怎麽看都像是小孩子的傲嬌。
“愛麗絲博士,對於我們而言,在另外一個世界的時候,總是承受著隨時死亡的壓力,麵臨各種困境的可能,孤軍奮戰,而當我們回到現實這個世界的時候,對於普通人都覺得無所謂的日常,我們反而覺察出它的珍貴和珍惜來,這不是因為我們慣於品味生活,而是因為我們缺乏生活的緣故。”陳安平一本正經地說道。
愛麗絲聽得有點呆,木木地看著陳安平隊長。
“回到了這個世界,上級的指令都讓人聽了覺得心曠神怡,因為這裏麵不會隱藏著凶險,雖然也不會隱藏著積分就是了,我已經忍不住想要呼吸北京城的官僚氣息,走到我所在的部門呼吸那裏日常工作的味道了,無論怎麽說,我愛北京,雖然它的空氣並不怎麽好。同樣,對於愛麗絲博士你所表現出來的行為我不得不說一句——北京歡迎你。”說著陳安平伸出手來,和愛麗絲博士握了握手,然後再轉身走掉了。
“你們的隊長心理壓力太大瘋掉了嗎?”看了看陳安平的背影,愛麗絲轉過頭來和孫瑜問道。
“我到的時間還不長,所以對他的話理解還是不太深,”孫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當然,我能夠理解他這個年紀有這樣的感慨實屬正常。”
“你也已經不正常了!”愛麗絲眯著眼睛說道。
“愛麗絲博士,”鄔晉芳走到了博士的麵前,“在即將出發之前,能夠談一談嗎?”
“我無所謂的。”愛麗絲聳了聳肩膀,看了看身邊的孫瑜和神樂泠。
“政委你好!”孫瑜敬了一個軍禮,神樂泠躬了躬身子。
鄔晉芳回了一個禮,“孫瑜,王領事正在找你,讓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孫瑜哦了一聲,心裏麵咯噔一下子,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楚大校布置任務時候的樣子了,他轉過頭來看了看神樂泠。
“我回房間等你。”神樂泠說道,這句話過於曖昧了以至於鄔晉芳在一盤眼神有點奇怪。
“咳咳!”愛麗絲故意的咳嗽打斷了這種奇怪的氣氛,“那麽鄔小姐……呃,政委,我們在哪裏談話呢?”
……
孫瑜推開了王軍的辦公室,他正埋頭看著手上的文件,孫瑜走進來之後,他關上了文件抬頭看了看走進來的孫瑜。
“這一次薛兆豐又回不來了,我真擔心什麽時候又再也見不到你們中間的一個了。坐吧。”王軍用一種沉痛的語氣說道,“喝茶?”他問道。
“不用客氣了,您找我有事情嗎?”孫瑜問道。
“上一次楚大校布置的任務你還從來沒有找我談過。”王軍還是親自給孫瑜倒了一杯水。
“這個……你知道的,任務途中要死要活的,我根本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孫瑜接過了杯子說道。
王軍沒有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直接在孫瑜身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一次你們又和公安九課的一起嗎?”
“是的,不過這不是任務之前就已經知道的事情嗎?”
“聽說你們合作得不錯?”
“呃,畢竟比較熟了,況且在那種情況下,如果不坦誠互信通力合作的話,大概都會死光光。”
“所以說從某種意義上講,陳隊長是親-日派囉!”
“What?”孫瑜猛然發現自己完全不能夠理解王軍王領事的邏輯了。
“既然陳隊長出於現實的考慮不斷加深和日本人的合作關係,那麽他就一定是親-日派了。”
“呃,這個……恐怕不能這樣說吧,要知道公安九課如果不依靠我們也會死光光的。”
“那麽公安九課的人就是親中派了!”王軍領事用一種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
“……嗯,如果您硬要這麽說的話也沒有辦法。”孫瑜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子。
“別緊張!”王軍拍了拍孫瑜的肩膀,“我隻不過是再向你述說某種可能,同時模擬某些領導的思考回路而已,並不是在告訴你什麽,給你洗腦,逼迫你站隊之類的。”
“呼,你嚇死我了。”孫瑜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您說您是什麽意思來著?”
“我隻是在幫你預熱一下,日後到了北京難免不會被這樣誘導。”王軍抿著嘴笑了笑。
孫瑜覺得一股涼氣從後背沿著脊柱直衝腦門,“瞧您說的,這太不講邏輯了。”
“不講邏輯的事情多了。”王軍感歎了一句,“不過你們回國了,我這裏就冷清多了,你不知道,因為你們在這裏,日本人對我這個領事館的監視級別都快趕上大使館了。”
“納尼?您在說笑吧?你是說我們每時每刻都處在監視之下嗎?”孫瑜揚了揚眉。
“不過你們走了之後,日本人也會輕鬆一些就是了。”王軍沒有正麵回答孫瑜的問題,“不讓你們打電話也是出於這樣的考慮。”
這個,我一直以為很多東西太不可思議了,您說這房間裏麵會不會有竊聽器啊?孫瑜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從親【嘩】日親中的問題上轉移開來,關注領事先生新提出來的問題。
“我們的安保措施還不錯的,”王領事回答道,“日本人在你們回國的問題上一點阻撓都沒有,看起來他們也對你們很頭疼啊!”
不是吧,話題怎麽連續跳啊!話說他們不需要頭疼我們啊!我們有沒有在東京地鐵裏麵放沙林。
然後就是沉默,最後好半天王領事站了起來,孫瑜也連忙站了起來。
“回國了,祝你一路順風!”說著又拍了拍孫瑜的肩膀,摟著他把他送了出去。
這讓孫瑜完全不明白王領事找自己談話到底是為了說什麽。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東西已經收好了,過了一會兒,陳隊長帶著王宏昌、戴國晨過來叫門,說要馬上出發去機場。
鄔晉芳政委和愛麗絲博士最後走出來,神樂泠跟在她們的身後。
領事館的工作人員和紅隊隊員一一告別,王領事親自開著一輛大的八個位置的商務車送全體人員去機場。
整個路上除了愛麗絲偶爾和神樂泠交談之外,其他的人都很安靜,特別是陳隊長和鄔政委,更是若有所思的樣子。孫瑜一門心思地琢磨著自己幾次任務的經曆和王領事和自己談話的內容和用意,偶然地抬起頭來正好和神樂泠四目相對,兩個人同時感到不好意思似的移開了目光,當然,這一幕也落在了愛麗絲的眼裏。
順利地通過了安檢登上飛機,在中國空姐的陪伴下從名古屋起飛直往北京。鄔晉芳和陳安平一開始就和已經等在飛機上的某人鑽進了頭等艙的位置密談去了。
愛麗絲博士不知道怎麽回事,坐上飛機之後就靠著窗子一言不發盯著窗外。
飛機降落在北京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盤旋時看到北京的夜景異常絢麗,當孫瑜提著行李走出了機場大廳的時候,一陣冷風吹來讓人的頭腦瞬時變得清醒起來。
機場外掛著巨幅的標語——北京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