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員,第三戰區司令長官的電報。”孫瑜將一張紙交給了粟司令員。
“哦,是什麽事情啊?”一邊提問粟司令員已經看起了電報了,自問自答地說道,“喲,要我們破壞京滬鐵路,拿地圖過來。”
孫瑜急忙從身邊的包裏麵掏出了地圖展開,粟司令員拉起了地圖的另外一端,兩個人就站在路邊看起了地圖。
“龍潭,這裏,”粟司令員指了指地圖上的位置,“鎮江和龍潭之間。”
“嗯。”孫瑜點了點頭,“司令員,不如派人先去偵察一下吧!”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孫瑜已經了解粟司令員的習慣了,司令員習慣極大地搜集情報,而且對於搜集情報這種事情事必躬親,同時他思維縝密,對於所有的可能發生的事情想得很透。早在到達南陵縣城的時候,粟司令員在我軍受到了群眾歡迎的時候就說,我們朝著敵人開進,必然受到了敵特漢奸的監視,南陵距離蕪湖很近,我們的行蹤說不定已經被敵人發覺了,所以必須立即轉移。
結果轉移第二天淩晨日軍就派飛機轟炸了南陵城,讓已經轉移到了鄉村的戰士們又驚又喜。孫瑜在現場看到了這一切的發生不得不對粟司令員敬佩萬分。
“嗯,是應該派人偵察一下。”司令員緊緊盯著地圖說道,先遣支隊組織精悍,除了司令部、政治處就是三個偵察連,偵察連一水的三八式步槍和捷克造。
“我們要是有鐵路上的同誌就好了。”孫瑜感歎道,先遣支隊的參謀長是熊夢輝,熊參謀長因為生病沒有到職,於是孫副參謀長就代理了正參謀長。
看完地圖的粟司令員抬頭看了看天色,“孫參謀長,你和鍾主任說一下,天色不早了,趕快找好地方安營紮寨,晚點我們討論一下給軍部的報告。”
“好的。”孫瑜收起了地圖,就要走。
“等等,”粟司令員叫道,“把你的地圖留給我。”
“哈哈,司令員,這地圖我送給你好了。”孫瑜說著將地圖交給了粟司令員的身邊警務員。
“日本人的地圖就是精確啊!”粟司令員感慨道。
“確實是。”孫瑜也感歎了一句,他手中這張蘇滬地區的軍事地圖還是陳安平在上海的時候搞來的,“別擔心,司令員,我們也會有這樣精確的地圖的。”
“日本的?”粟司令員開玩笑說道。
“嗯,日本的。”孫瑜點了點頭,“包括朝鮮。”
……
就在先遣支隊休息的時候,晨星大人正在武漢給一群星光熠熠的將領們講課。
“很顯然,台兒莊戰役的勝利和徐州會戰的失敗說明了一個真理,那就是日本人的戰略從整體上是失敗的,從此以後,他們戰術上越是勝利,他們離失敗就越近。”
下麵的將軍越發的不明所以了,但是看到總裁坐在一旁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將軍們都沒有發表自己疑問的意願了。
“我們要看到,到目前為止,從華北到華東,日日本人越是勝利越是占領更多的地盤,他們就越是分散自己的兵力,無論怎麽動員,日本都是一個小國,他們的國民無論怎麽動員,都不足以組建一支占領全中國的軍隊,他們所控製的地盤越大,他們對於自己的地盤的控製力也就越弱,所以我們對於日本人的勝利取決於兩個方麵,一是我們的國土和日軍占領地的武裝的張力的對峙,另一方麵在於我們在敵人所不能夠控製的地盤,即敵後的地盤的武裝力量對於日本人兵力的對峙。日本人遲早被這兩種張力所壓倒,一方麵,他們的機動力量不在足夠以對於我們的控製區保持進攻的壓力,另一方麵,我們控製的敵後的地盤對於日本人後勤的威脅,足以進一步阻礙他們向新的地盤進攻的機動兵力的部署。這意味著日本人之後的行動極可能朝著兩個方向發展。”
晨星大人繼續侃侃而談,一方麵日軍必須整治自己地盤內的治安,也就是說他必須直麵建立在他的地盤內或者地盤後方的直接的武力的威脅;另一方麵在努力解決自己地盤治安和武力威脅的同時,日軍還需要抽調他的地盤的駐紮兵力保持正麵戰場的壓力裏。也就是說,在這種情況下,日軍的兵力麵臨著嚴重不足的現實,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可以認為日軍不得不大量地依靠漢奸來幫助維持日占區的治安已經成為了唯一的選項,那麽接下來戰爭進入相持階段之後,麵對日軍實際上無力進行大規模戰役的現實,國軍的戰鬥思想也要發生某種轉變……
宜生兄,這好像是中共領袖毛某人的思想啊!某人坐在傅作義身邊的軍官低聲和傅作義說道,委員長讓這個家夥來講這個是什麽意思?
且聽聽再說。傅作義不動聲色地說道,委員長總不可能莫名其妙地選擇開這麽一場會來宣傳TG的戰略思想。
果不其然,晨星接下來的話就說到了重點,這個重點就是——全國一盤棋。既然日軍麵臨著機動兵力不足的情況,那麽一旦他卻在某個方向采取了攻勢,那麽在其他方向上他們大約就會隻采取守勢。因此一旦國軍某個方向受到了強勢的攻擊,那麽國軍就可以采用在其他方向上攻勢反擊來抵消這種攻擊。
從道理上晨星先生所說的戰略非常有道理,又很有實際操作的性質,但是在統帥經驗豐富的將領耳中聽來,這根本就是吹的高調子。正如閻錫山對自己的晉綏軍所認識的那樣——晉綏軍你讓他守在某個地方還可以,一旦讓他進攻,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傅作義自然沉吟認為這也是可行的戰略,但是就傅作義對於國軍的看法,他認為除了他和寥寥數人之外,多數的國軍將領不具備主動出擊的勇氣和能力。
況且現在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日軍現在是否和中國已經進入了戰略相持階段。
“按照我的看法,”晨星在地圖上麵畫了一個圓圈圈定了武漢,“在占領了武漢之後,日軍就算是和我軍進入了戰略相持階段。我軍、八路軍和新-四軍等到今年年底大概就可以在日軍的占領區身後完成戰略展開。”晨星圈定了華北、山東和江蘇等地,“這就意味著日軍開始正式麵對兩條戰線了。”
“好了!”委員長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所有的將軍都站了起來,連同晨星一起,晨星將自己手中的長棍交給了委員長閣下。
“首先讓你們明白一下大勢!”委員長操著帶著特殊口音的話語說道,“另外,我們來談談武漢會戰的布置,這一次要充分吸取淞滬會戰和南京保衛戰的教訓,對於武漢保衛戰,我們接受路晨星將軍的建議,守武漢而不戰於武漢,所有的兵力在武漢的外圍,做出如此的布置。”
路晨星靜靜地站在一旁,聽著委員長將自己的建議用自己的話吩咐布置出來,有一種奇怪的錯覺,覺得自己已經把握住了國軍的命脈一樣至於為什麽有這種錯覺,晨星本人也不清楚。
蔣委員長布置好了武漢外圍的部署之後,繼續說道,“目前戰略的重點,自徐州失敗之後,自然是武漢會戰,但是其他戰區也須明白全國一盤棋的道理,努力出擊戰鬥為武漢戰場減輕壓力,這一次我也有幾個人事任免要宣布。”
所有的人都站得筆直起來,連同晨星本人。
任命路晨星少將為五十七軍參謀長;任命韓德勤擔任江蘇省主席,留守蘇北敵後遊擊,正式任命韓德勤為二十四集團軍總司令,去掉那個代字。顧祝同自然也全心全意地做他的第三戰區司令長官。
晨星的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委員長走過來和晨星握手,“希望你能夠堅持住敵後抗戰,為國家的戰略盡一份力量。”
“是!”晨星敬了一個禮,“一定不負委座所托。”說著晨星在掌聲中,目光掃過了若幹國軍將領的臉。
……
“話說那個參謀長有什麽意思呢?”禦田衝司問道。
“從此以後你就是官二代了,”晨星回答道,“有什麽不滿意的嗎?”
“我隻是感覺自己偏離了原本的任務了而已,”禦田衝司聳了聳肩膀,“本來我們隻是為了尋找紅世分子不是嗎?為什麽你按照陳安平的想法反而幫他在KMT軍隊中臥底了呢?”
“我不否認這一點,”晨星說道,“但是這一次真的是有著豐碩的收獲哦!”他轉過身來盯著禦田衝司說道,“我從來不知道KMT的軍隊中居然有這麽多的紅世之徒,特別是讓我發現,這些家夥都這麽好對付。”
“這是……真的嗎?”禦田衝司激動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當然,”晨星回答道,“我隻用告訴你其中一個家夥的外號你就知道,這家夥號稱飛將軍,傳中說非常擅長逃跑,在南京保衛戰中他的部下全部都死掉了,隻有他一個人逃脫掉了。”
“哦……”禦田衝司瞪大了眼睛。
“你要相信,”晨星說道,“特別是目前這家夥還在監獄裏麵關著,真是太好的機會了!”他湊到了禦田衝司的麵前,“這是我們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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