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裝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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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代班上帝

地點是一九八八加一年的洛杉磯,一封來自遙遠而神秘的東方古國信函,讓環球電影公司的經理洛克•威爾感到了困惑與驚奇。打開信件,在這個打字機盛行的年代裏已經很少見的標準英式手書首先就讓霍克眼前一亮;

請先不用管我是誰,就像我也不知道你是誰一樣。我陌生的朋友,如果你沒有去度假的話,那麽洛城這個夏天很悶不是嗎?擁擠的交通,工作的壓力讓你窒息了沒有?放心的看下去,我不是來自郵戳上國家的推銷員,也不是某個邪-教組織。我隻不過是想給你講一個有趣的故事罷了;布魯斯是一名電視台的外景記者,當主播是他最大的夢想。他有一個叫做格蕾絲的漂亮女友,還有一隻喜歡在家裏到處撒尿的小狗,嗯,是隻斑點狗。

生活中的各種麻煩讓布魯斯不住的抱怨,沒能順利升任主播更是讓他行為失控,因此被趕出了電視台。於是他酗酒發泄,在雨中大罵上帝是個拿放大鏡烤螞蟻的壞小孩,而他就是那隻螞蟻。

“你想要一份工作嗎?”清醒之後布魯斯的呼機上傳來了一條這樣訊息。在失業率如此之高的美國,收到這樣的訊息似乎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惡作劇,第二種則是個騙局。尋呼機不斷的響著,惱羞成怒的布魯斯將尋呼機摔成了垃圾,可神奇的是已經是垃圾的尋呼機依舊執著的響著。於是感覺到不可思議的布魯斯給對方回了電話,被告知新工作麵試的時間、地點。

根據對方給出的時間,布魯斯來到一座建築物裏,然後一個自稱是上帝的黑人清潔工對布魯斯辱罵自己的行為表示了憤怒;

“坦白說布魯斯,我受夠你了。你認為我做的不好,那麽現在上帝換你來做,而我則要去度假。”說完上帝就消失不見了。而布魯斯也確實獲得了上帝般的力量……

現在,我陌生的朋友,你是否已經對故事的全部內容與完整的劇本感興趣了呢?如果想要的話就請來燕京找我。萬聖節前的每個星期六下午,我都會在燕京飯店的咖啡廳裏等你,記住,咖啡廳裏最特別的那個人就是我。不要吝嗇相比於你將得到的報酬不值一提的機票。罵一聲“這他-媽的太瘋狂了”之後馬上就去機場是你最明智的選擇。等待著我們的初次見麵。King。

看過這封信和信中的故事,一場思維的革命在環球影業最年輕的經理洛克腦中爆發了。一個普通人擁有了上帝的力量、常年住在天堂的那個老頭居然也要度假?這些哪怕在他最瘋狂的夢境中也沒有出現過的故事,讓洛克聞到了刺鼻的美金氣味。除此之外,他還對寫這封信的人,也就是故事的作者king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不禁產生了“如果這樣的人才能為環球所用的話”的遐想。竟然沒有留電話,這個自大的混蛋,他怎麽就這麽肯定我會去找他?

“這他-媽的太瘋狂了。”洛克“依照”king的指導怪叫一聲,緊接著撥通了秘書的電話“露西,馬上給我訂一張去燕京的機票。”

坦白說,此刻正坐在咖啡廳裏,讀著尼采,喝著已經續杯過幾次的海南產咖啡的王七步,對他半個月前寄往環球影業的那封信並沒有抱多大的信心。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把《泰坦尼克號》寄到派拉蒙的準備。因為冰棍、汽水、大白兔奶糖等嚴峻的經濟壓力,已經不止一次讓他動了犯罪的念頭。

“打擾了,先生。很可能就像剛才的那幾個人一樣,你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什麽。好吧,也許我被那個king給耍了,也許是我瘋了。總之,你是king嗎?”幾次碰壁之後的洛克本來不可能走過來這樣問王七步這個孩子。天知道這隻是他的一種發泄,還是從王七步手中的那本外文書上看到了端倪。

“我陌生的朋友,我應該跟你說過;要找咖啡廳裏最特別的人。難道你認為這裏還有比我更特別的人嗎?你好,我叫王七步,也就是king。”王七步說著放下書,向眼前這個進發男子伸出了右手。

“呃,上帝先生,難道你已經厭倦了黑人清潔工的形象?”先不去管這個叫做王七步的孩子說了些什麽,單是標準的美國口語就先讓洛克吃了一驚,繼而滿臉複雜神情的問道。

“隻飛了上萬英裏就見到了上帝,看來天堂距離我們並不是那麽遙遠。”見到金發男子並不出乎他意外的吃驚樣子,王七步恰當的開了一個玩笑。

“這他-媽的真是太瘋狂了!呃,很抱歉我在一個孩子麵前說了髒話。”洛克似乎並沒有從複雜的心緒中清醒過來,有些語無倫次道。

“你相信天才的存在嗎?”王七步凝視著金發男子的眼睛,問了一個似乎有些不合時宜的問題。

“你好king,我叫洛克•威爾,是環球影業的一名經理。”幾個深呼吸之後,洛克握住了王七步伸出來已經有些時候的右手,回答了他剛剛提出的問題。

“嗬嗬。恭喜你又回到了現實,威爾先生。既然這樣,我們就可以談談現實的問題了,你,或者說是環球願意出多少錢買下這個劇本?”王七步喝著茶,高雅的像是在談論莎士比亞的問出一個再俗不過的問題。

“king,關於報酬的問題是不是應該等我看過完整的故事之後再談呢?”震驚過後的洛克已經恢複了商人的麵目。

“恐怕不行。請原諒,我這麽說不是在質疑威爾先生你的人品,實在是我的國家目前還沒有能幫助我打著作權官司的機構與能力。再說,你的到來已經證明了這個故事的價值,不是嗎?”王七步誠懇的說道。

“我的牧師朋友可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原來上帝先生也這麽現實。”洛克仍然做著努力。畢竟以最少的代價與風險來獲得最大的回報,是每個成功人士良好習慣。

“那是你的牧師朋友太笨,難道他就沒發覺上帝從來都沒有親自給他發過薪水或者年終舞會的獎品嗎?”王七步並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讓步,畢竟賭一個陌生人人品的行為並不明智。

“好吧,既然這樣就請king先生出價吧。”看來洛克仍然不死心。

“一口價,十萬RMB。然後我們還會有合作的機會。”王七步尚且稚嫩的聲音裏透露著堅決。顯然,這並不是可以商量的試探價格。

“king先生,你要知道這種近乎賭博的行為,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應該有的。”在聽到王七步報出來的價格後,沉默良久後,洛克開口道。

“你說的沒錯。但是這與每個出色的商人都是賭博高手並不衝突。”王七步說著,從旁邊的椅子上拿起一個文件袋放在桌子上。

“成交!”這次洛克並沒有猶豫,倒不是他有多相信這個劇本,他隻不過是相信眼前這個神奇的孩子一定能夠給他帶來更多的驚喜罷了。

“洛克,需要幾個免費的建議嗎?”與洛克道別的時候,王七步問道。

“當然,前提是它確定是免費的。”在送出十萬RMB之後還能開得出玩笑,顯然洛克對劇本是滿意的。盡管此刻的他還是低估了這部被王七步改名為《代班上帝》的劇本,為環球帶來的收益。

“你知道湯姆•沙迪亞克和金•凱瑞嗎?”王七步問道。

“你說的湯姆•沙迪亞是個導演吧?而那個叫做金•凱瑞的家夥則是個兒童劇演員。”洛克顯然對王七步的提問不明所以。

“洛克,我隻是想告訴你;如果你能說服公司的高層,讓這兩個人指導和主演這部電影,那麽你將會成為環球的功臣。對了,上帝的角色我認為摩根•弗裏曼不錯。”王七步還是希望這部電影的本來的人馬能夠獲得他們本該得到的東西,當然,編劇除外。

“king,作為編劇的你應該知道這部電影的製作費用會是怎樣一個天分數字,也許湯姆可以來做導演,摩根演個配角倒也無所謂,但是公司可能會讓一個不太出名的兒童劇演員來演男主角嗎?”洛克有些不滿,甚至覺得這是王七步在拿他開涮。

“我說過,這隻是免費的建議,至於采納與否則完全在於你自己的判斷。還有,你覺得我會害一個肯相信我這個七歲孩子,並且飛了幾萬英裏來給我送錢的優秀商人失業嗎?”王七步反問,然後轉身離開,當然,在他那個不大的軍用書包裏裝著整整十萬塊。

一個月後,《代班上帝》開拍,在洛克•威爾的全力運作下,本來並不是男主角候選人的金•凱瑞有些鬼使神差的拿到了“布魯斯”這個角色。雖然不管是在電影技術上,還是在演員的能力提高、經驗積累上,這部《代班上帝》都不能於十二年後的《冒牌天神》相比。但是可以預見的是,這部提早了十二年的電影對觀眾,對好萊塢甚至整個電影產業的衝擊都不是十二年後的那部所能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