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單純的想著那瓶隻喝了一半的葡萄酒而已,這便是兩個人幹掉最開始的四瓶加上後來又叫的六瓶燕京啤酒的原因。即便不管是時間、地點、道具都有著本質的區別,但是,對於正背著已經迷醉的柳筠黛返家的某人來說,卻都是在同一個紀元裏。嗯,就像之前就說到的,就是這樣。
天色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雖然在這樣一個燥熱的季節的這個時間段是一天中最讓人感覺到舒服的時刻,但畢竟是夜了。行人寥寥是此刻小街的形容方式,寫實、生動。
孤單且輕盈的步子因身後的繁雜且淩亂的嘈雜跫響所停止。轉身,看著急匆匆追來的五人,王七步站定,又將柳筠黛網上托了托,手觸的位置是可想而知的富有彈性。到沒有多少綺麗的神思,畢竟是已經深入了解過的。當然,對此目前還約等於沒有酒量,正安恬享受醉夢的柳筠黛十分悲催的一無所知。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要幹什麽,但想也知道一定不是什麽好的事情。說說吧,快慢程度我倒不是很在意。隻是盡量小聲點,別吵到了我背上的丫頭。”這樣一番除了最後一句的憐愛之外,似乎都沒有加入感情的話,自王七步口中響起。把追來的五人說的一愣。然後便是幾聲叫罵和嘲諷響起,王七步皺了皺眉頭。因為難聽、因為吵。
“哥們,放聰明點,也不先打聽打聽,老配件廠這一片是你丫充大個的地方……”五人中隱隱看起來是為首的、穿了件黑色國際運動品牌的瘦高青年說道。
“我想起來了,剛才我吃燒烤的時候你們就坐到隔著我兩張桌子的地方。涉黑套話我看你可以省略掉了,因為我對此的興趣真的不是很大,還是直接說訴求吧。”王七步不耐煩的揮揮手打斷,雖然心中已經由最開始的不解到現在的基本明了,但王七步還是想再確定一下。畢竟“明了”了的後果對於這幾個社會青年來說未免重了些,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不可避免的又是一番叫罵四起,讓王七步開始為自己的謹慎感到了些許後悔。柳筠黛似乎也被吵到了呢喃夢囈;七……步,嗬,嗯。接踵而來的是臉上是越發的紅潤。雖然天色昏暗,又隔了很遠,還是將以瘦高青年為首的五人看了一呆。此刻,就算不關心語文的他們也是找到了絕美的代名詞的。於是,也就越發的蠢蠢欲動了。
“咳咳,那我就直說了吧,其實本來也沒什麽,就是想跟哥們你兒借點小錢花花。但是得加上一條了,這個喝醉了的小妞今晚就交給我們哥幾個伺候吧。放心,哥幾個保證一宿都不睡,給這小妞伺候舒服了。”說著,瘦高青年亮出了反射遠處街燈散射光亮的砍刀。是的,由最開始隻是單純的見到麵前這個小白臉掏出一打老人頭結賬繼而準備的劫財的他們準備升級了,劫色。隻是想著,就不免興奮了起來。
隱秘在黑暗中某處的嶽曉晨看向五人的目光已經由最開始的不屑、寒意,到如今的同情了。以他對於王七步的了解,就可以推斷出這五人今後的悲慘命運,嗯,如果還有今後的話。
“好吧,我承認我的淡定用光了。動手吧,先摘掉下巴。”果然,王七步下達了這樣寓意明顯的指令。幾乎是用一時間的,五聲骨骼的強力作用的清脆聲音響起。方才還欲-火中燒的瘦高青年隻覺得下巴一麻,膝關節一空,緊接著便是麵部接觸大地的火辣辣疼痛了。然後,便隻能看到一雙碩大的腳掌,甚至身軀的高處,都仍隱藏在夜色中。變了腔調的呻吟聲四起,讓他瘦高青年知道了他的四個同伴正在享受著和他同樣的待遇。
嶽曉晨從黑暗中走出,然後對王七步說道“如果殺的話還是讓離洛閣的執法弟子動手吧。”然後又看了看剛剛竄出來並且瞬間製服了五個社會閑散青年的魏逆、沈青戈、陳鋒、李慶,道“少主親衛在京城殺人的消息要是傳出去,實在是不好聽的。”
“那姓嶽的小孩,你是在低估我毀屍滅跡的專業能力嗎?”沈青戈不爽的叫囂。雖然他也知道嶽曉晨是在幫他們考慮。
“我們可以先把他們幾個帶到郊外去,然後直接挖坑埋掉。燕京邊上有很多野林子,埋個把人被找出來的可能性很低。”永遠的技術流,李慶這般說道。
“那我這就去小區提那輛普通牌子商務車,大個子,你找家勞保用品店買兩把光鍬中不?”陳鋒這般說著,然後問站在最前麵的魏逆。
“那有啥不中的。就是不知道那林子土質咋樣,保險點,還是再買兩把洋鎬吧。”別看魏逆人高馬大的,但是人家心細啊。其他幾人紛紛點頭稱是。
王七步“……”
嶽曉晨“……”
瘦高青年一眾變了調的呻吟聲更大、更淒厲了。
“到底要怎麽樣等下再說,先敲碎他們幾個的第四、五、六節頸椎。”喚回已經轉身去買洋鎬的魏逆,王七步說道。其實如果不是背著柳筠黛,他是很想自己動手的。隻是也許趴在地上五個人還不太知道分分鍾前還是他們眼中肥羊的少年的話意味著什麽?而王七步會蛋疼的告訴正在承受著頸椎骨被敲碎痛楚的他們這就意味著你們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立刻死亡,百分之三十的機會一天內死亡,百分之二十的機會一段周期內死亡,而剩下百分之十的機會永久高位截癱嗎?
他會。
“也許我接下來說的這些能幫助你們暫時分散注意力,減輕骨頭被敲碎的痛苦吧。眾所周知,脊椎骨是連接大腦、承載神經神經中樞的人體重要組成部分……”王七步盡可能的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關於頸椎被碎的後果通過略微誇大的方式進行闡述。
“我敢打賭這五個小痞子絕對不想聽到這些。”沈青戈對李慶小聲道。邊說還在便捏碎什麽東西。
“我也敢跟你打賭你捏反了,你剛剛捏碎的是喉結,所以不出意外的話,他現在已經死了。”李慶掃了一眼後說道。除了調笑之外,也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沈青戈低頭一看,有些訕訕,然後用無辜的眼神看向王七步,結果被王七步給華麗的無視掉了。
當那隻鐵一般的大手捏住自己後頸的時候,瘦高青年的驚恐和悔意濃鬱到了一個正常人類難以企及的臨界點。如果不是自己見錢眼開、見色起意,怎麽會受到現在非人的待遇。隻是如今的這種情況讓他連磕頭求饒都成了奢侈。隻能無力的用一聲比一聲淒涼的呻吟來祈求對方的憐憫。然後,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他的耳朵。極度的騰出之後便是整個脖子一下身體的麻木,直到失去了感覺。而他能做的,也隻剩下絕望的、變了調的哭號了。
“陳鋒,報警。”因為這聲哭號,王七步之前一直微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然後對陳鋒說道。
謝爾軒是老配件廠派出所的所長,而所裏所轄區域老配件廠又是處於城郊結合部的老區、低收入區、外來人口稠密區。所以自然的,治安事務也是尤為的繁瑣。這從已經作為所長的他還必須得參與加班就可以看得出來。其實作為燕京的派出所長,肩上所擔負的擔子要比地方市縣的公安局長還要重的。不單說任務量,更重要的是所接觸層麵之廣和影響之深都是讓還不到四十歲的他白了頭發的主要原因。抓一個酒後鬧事的醉鬼,沒準他的二舅就是某個高高在上的人王。抓一個作案中的嫖客,沒準他的三大爺就是權傾朝野的地主。其實成-人的事情還好,畢竟成-人大多都是很將規矩的。最要命的還是那些半大小子。就拿上個月來說吧;兩夥中學生在他的老配件場的舊倉庫打了起來。兩名片警聞訊趕去阻止,卻被直接無視不說,更是被已經打紅眼的兩邊拉進站圈一頓胖揍,直到大部隊趕到後才被解救出來送醫。而他怒氣衝衝的一審兩邊的領頭人才知曉,這兩個家夥一個是南城區區長的孫子,另一個則是北城區區長的兒子。而事件的起因則更加的無厘頭,不過是因為小衙內們在聚會的時候,後者如實說了自己區長兒子的身份,讓前者認為成挑釁。謝爾軒這個鬱悶,可別說上手段了,連深說一句都不敢。
辦公桌上的接警電話響起,覺得氣悶也想著出去走走的他帶上兩名片警出警。可一到現場,差點沒把腸子給悔青了。五個社會青年躺在地上,其中一個離遠一看就知道是斷氣了,剩下四個還在痛苦的呻吟。呻吟的最大聲的那個他還認識,這片兒的小混混劉軍。這倒不是因為他有警匪勾結的惡劣行徑,實在是幹他們這一行的必須得接觸這樣的人。就像妓-女不一定喜歡嫖-客但必須得認識嫖-客一樣。
抬頭看去,四個從站姿上看就是職業軍人的存在昂首而立。在遠處是兩個俊美、清秀少年,其中一個少年背後還背著一個應當是熟睡的漂亮小姑娘。真尼瑪詭異啊。而都沒等他開口,站在最前麵的那個膚色偏黑的漢子就直接用生硬的且冷傲的語氣說道“公安同誌,請說出你的所在單位和職務。”
謝爾軒差點沒把血噴出來。他NN的,這TM的到底誰是警察啊?於是沒好氣的接連質問道“你是什麽人?在這幹什麽?是你報的警嗎?”
“軍人,執勤,是。”陳鋒這般簡練的回答,然後重複之前的問題“請說出你的所在單位和職務。”
“我是老配件廠派出所的所長謝爾軒,你的部隊編號是?”得到這般簡練回答的謝爾軒讓是不爽,曾經同樣作為軍人的他不免針尖對麥芒問道。
“8431。”陳鋒說著遞出了軍官證。
“……”謝爾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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