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看著那塊在他眼中視若珍寶的八零年紀念款的百達翡麗,錢拔光的酒勁瞬間被衝散,心中百感交集,他所在乎的不是那塊名貴的手表,而是自己聲名,堂堂一個有權有勢的大老板,怎麽會戴著這種低檔次的冒牌貨?即使是幾十上百萬的名表,他還是損失的起,但是這個人,他卻是無論如何也丟不起!
錢拔光甚至感覺周圍有著上百道指指點點的目光看向自己,如同看著一隻表演著獨角戲的小醜,竊笑,嘲弄,諷刺都讓他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哼哼?這回沒話說了吧?現在我倒是知道錢老板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今天小女子算是領教了。”趙亦歡嘴角帶笑的看著錢拔光,諷刺之意溢於言表。現在她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葉河圖的目的了。不少認識葉河圖的人,也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楊凝冰更是不禁莞爾,她怎麽也想不到當日能夠如同一杆標槍一般站在八寶山前跟自己宏論政事,麵色沉凝一絲不苟的葉河圖,也會幹出如此無恥的事情,這個男人的性格還真是難得的兩麵性。
但是在趙師道跟陳驚蟄的眼中,葉河圖性格的雙重性無疑讓他們更加的慎重。這樣的葉河圖,才是讓他們捉摸不透的。一個強勢霸道亦或是陰柔-奸-險的人,不難對付,可怕的是他的強悍可翻江倒海、叱吒風雲,他的陰謀可決勝千裏、無人可擋。
“葉河圖啊葉河圖,你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趙師道心中暗自呢喃。
感受著周圍火辣辣的目光,錢拔光的心中驀然一動,對了!那塊手表是身後這個年輕人給自己的?他給自己的百達翡麗難道是假的?錢拔光的心頓時一沉,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這個年輕人或許就是故意陷害自己的了?可他又怎麽會進的了這麽高級的酒會呢?而且穿的那麽隨便邋遢,就連參加酒會都是騎著一輛破自行車。一連串的疑問在錢拔光的心中徹底的升騰起來,剛才的喜悅與興奮一掃而空,完全被自豪感充滿的時候,又豈會記得這些事情?現在才想起葉河圖的種種。
“怎麽可能?錢老板怎麽可能像你說的那麽虛偽呢?你這純粹是在胡編亂造。編排我們錢老板呢。”說完葉河圖好像是也略有心虛的看向錢拔光。
“錢老板,難不成你這塊百達翡麗真的是假的?”葉河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說道,那表情甭提多認真,多歎惋了。還沒等錢拔光說話,葉河圖再一次頓首,一臉的灰心喪氣,道:
“看來是真的了,錢老板,你居然默認了。我還真是看錯了你啊,沒想到就連你這樣的大老板都會帶一塊假表,還在這豬鼻子插大蔥裝象呢,你怎麽能幹出這種事呢?我真是瞎了眼睛。不就一塊手表嗎?難不成就能把你的架子抬上天?”
周圍的人全都是不由自主的搖頭歎氣,冷笑連連。他們這個層次的人物,自然不會如同老百姓一樣吵吵嚷嚷的張嘴開罵,虛偽之極一些話。但是他們的冷眼跟諷刺,卻是比這些都要管用,都要令人恐懼被業內同行鄙棄至此,錢拔光的臉麵可謂是徹底掃地。
“你——你胡說!那塊手表分明是你給我的!姓葉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要陷害我,我名譽掃地對你有什麽好處?你要這麽變著法的坑我、哼哼。”
錢拔光臉色又冷又陰沉的指著葉河圖說道。
“笑話,我給你的?你哪隻眼睛看見了?或者說誰看見了?就算是我的穿著沒有你好,你也不用這麽血口噴人吧?以為自己有一塊名表就了不起了?尾巴翹上天了?老小子。”葉河圖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看見了。我老公的那塊手表就是你給的。”就在這個時候,原本被錢拔光甩開了的少婦也是及時的出現了。不論如何,她不能讓自己的老公在這樣的公共場合丟了麵子,再大的事情,都是比不過真正的枕邊人。夫妻間的小打小鬧,還不至於讓這個女人選擇對老公的置之不理。
“這麽說你是他老婆了?我就納悶了,就算是在法律上,一般罪犯的親人也是沒有罪證的權力吧?就是為了防止徇私舞弊,同流合汙。你是他的老婆,誰知道你說的話能不能信?我要是找來了我的老婆,她也肯定向著我說話。說這番話,恐鷲就連你自己都不信吧。”葉河圖不禁嗤之以鼻。
再一次將錢拔光夫婦弄的啞口無言。葉河圖伸手一拉衣服,露出了自己手腕上那塊跟之前錢拔光那塊被打碎了的‘百達翡麗’基本上相差無幾的手表。
“看見沒有?這才是真正的百達翡麗,以後就算是出來丟人現眼也要拿點真東西,真玩意兒。”葉河圖的目光之中沒有嘲笑與諷刺,有的隻是看向那個無關緊要找死之人的淡然與冷漠。重新恢複了原本的深沉和穩重。讓人看上去充滿了威嚴,充滿了男人的味道。
此刻蔡詠顏也是緊緊地咬著嘴唇。看著葉河圖,心中的那絲萌芽似乎變得更加的深不可測了,就連自己都有些捉摸不透。趙亦歡也是雙眼放光的看著葉河圖,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對自己胃口了。
其他人看向葉河圖的眼神也都是各不相同。不少人也在猜疑,這個衣著不羈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呢?
“看見沒有,這才是真正的百達翡麗。別以為看上去有模有樣就真的能夠以假亂真。像(象)不代表是(士)!鄉巴佬!”趙亦歡甚至沒有去看葉河圖手上的那塊百達翡麗,就大言不慚的說道,這個時候,他相信錢拔光已經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手表的事情了,如果他不傻的話,就應該是找個時機趁機開溜了。
“怎麽?錢老板,難道你懷疑我大哥戴的會是一塊假表嗎?”趙浮生表情優雅的端著一杯紅酒緩緩的走了過來。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語驚醒夢中人!
所有人在這個時候才回過了神,怪不得葉河圖敢在酒會之上如此的肆無忌憚,原來竟然是北方商業聯盟會長的大哥!這個頭銜,可是不輕啊,也完全不是錢拔光能夠招惹得起的人。不少人也不得不掂量一下,這個錢拔光是不是應該就此的退出北方商業圈呢?看來,錢拔光可真是撞在了槍眼之上,這是誰都救不了的,甚至原本一寫跟錢拔光還算熟絡的人,也都是自動的退出了三八線之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能不惹事,誰也不願意往自己的身上攔那些羅爛不是?
什麽狗屁的盟友,同生共死,共同進退的宣言在這個時候全都土崩瓦解,沒有一絲一毫的餘地可言,跟前途和命運相比,那些都是狗屎!一文不值!這一點,現在的錢拔光算是徹徹底底的領會到了什麽叫做大難臨頭各自飛的真諦了。
這個時候,如果錢拔光依舊不識抬舉的呆在這裏就是一頭徹頭徹尾的蠢豬了。冷哼一聲,顏麵全無,臉色陰沉如血的錢拔光再不逗留,帶著自己家的黃臉婆迅速的灰頭土臉的離開了酒會。走到樓下看著那輛被葉河圖一甩自行車尾幹掉的一隻車燈,一腳踢在了自己的那輛已經成了獨眼龍的保時捷之上,居然還把腳扭傷了,錢拔光大罵一聲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要塞牙縫。心裏越想越憋氣,還真是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趙浮生!還有那個不知道姓名的臭小子,這件事,絕對沒完!我錢拔光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區區一個北方商業聯盟就想獨霸北方?哼哼,癡人說夢!”
冷笑一聲,錢拔光眼神陰翳的看了一眼摩天大廈,臉上的表情猙獰而可怖!人要是不要命了,就什麽顧慮都沒有了。旋即便是上了車,開著獨眼龍灰溜溜的結束了今晚的酒會。
對於上百人的大型酒會而言,這裏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剛才的事情在這些人眼中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插曲而已。
陳驚蟄的眼神微眯,望著天花板上照的亮如白晝的燈花,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花公子,今天的事情,您別放在心上。”李棟站在陳驚蟄的身後輕聲說道。但是眼中的冰冷跟殺意卻是絲毫沒有減弱,眼中盡是葉河圖的身影,這個家夥,還真是走到哪裏都能看見,如果不能將這個人徹底的鏟除,恐怕自己以後也將會寢食難安。這個人,危險,很危險!
“葉河圖一日不除!我心難安!”陳驚蟄神情淡然的說道,但是心中卻已經再也沒有了小看葉河圖的心思。無論在任何地方。雖然不知道葉河圖這麽做到底有沒有什麽特殊的目的,但是陳驚蟄卻是依舊不敢有絲毫懈怠。
望著那道如同白雪公主般鮮麗動人的身影款款走來,陳驚蟄也是快步迎了上去。將楊凝冰截了下來,一臉和煦的笑容。說道:
“你今天真是太漂亮了。凝冰。如果誰能娶了你做老婆。可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嗬嗬。”
對於陳驚蟄有些親昵地誇張,楊凝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所以,好女孩,可不能讓別人搶了先機。”陳驚蟄的話讓楊凝冰一愣,下一刻,陳驚蟄便是在不少人錯愕的注視下掏出了懷裏的戒指,天藍與透明之色的‘海天之戀’戒指!是整個亞洲都極為有名的,全世界一共也不超過五隻!在楊凝冰的身前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