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一起,受到最大震撼之人,莫過於曾廣源、儷豐台、華儒風、楊懷仁已經他的兒子楊遷華。當日葉河圖在北大誇下海口,為了跟華儒風與楊懷仁爭論近代經濟,居然當場在講演席上不惜自降身份,立下豪賭的誓言。當初的華儒風與楊懷仁,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現在的他們,是撞了南牆,想要回頭,卻已經為時已晚了。
北大的校長辦公室之中,兩個白發如霜,麵容憔悴的老人低著頭坐在沙發上,靜靜的喝著茶,久久不語。牆壁之上,一副氣吞萬裏如虎的策馬奔騰圖宏偉而大氣,但是,在這間還算寬敞的辦公室之中,氣氛卻是壓抑的有些令人喘不過氣來。沉重而鬱悶。
“老校長,你說,現在整個紫禁城都被搞得滿城風雨,會不會真的是那個當日在講演之上口出狂言的那個年輕人葉河圖做的呢?”楊懷仁老臉之上,滿是疲憊與擔憂之色,到了這個時候,他也算是徹底的蔫了,再也沒有了當日在講演之上的意氣風發,老當益壯的勢頭。雖然心中一千一萬個不願意相信,但是事實擺在眼前,縱使不是葉河圖一手操縱的,京城現在的經濟動亂,也絕對跟葉河圖脫不了幹係。所以說現在的楊懷仁的心理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華儒風臉色依舊是板的極為嚴肅,但是比起之前的慷慨激揚,卻也顯得落寞了幾分,他跟楊懷仁的心思是一樣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但是華儒風一世英名,卻終究不願意讓自己的名聲毀在這件事情之上,而且,他也更加相信,這件事情即使跟葉河圖真的有關,也隻是他在之前聽到了什麽風聲,憑他的本事,依他的年紀,能做出如此令世人驚愕的斐然戰績,完全是癡人說夢。所以哪怕在此時此刻,華儒風都不相信,葉河圖會是這件事情的幕後主謀。但是無論如何,事已至此,事情還是發生了,而且現在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北京城之中的群眾,雖然華儒風依舊堅持著自己的觀點,但是麵對如此經濟蕭條,動亂不斷的京城,潛意識裏,終歸還是有些自責,認為這一次的事情跟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老楊啊,就連你也認為這一次的事情真的是葉河圖幹的?哼哼,小小年紀。毛還沒長齊,你說他能有幾斤幾兩?就算是京城現在動蕩不安,也不是我們的錯。天塌下來,不是還有共-產-黨呢嗎?京城的經濟發生癱瘓,這麽重大的事情,上麵不可能放任不管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嗬嗬。”華儒風笑嗬嗬的說道,心中的擔憂,卻也不必楊懷仁小到哪去。
“上午的時候我動用了一些關係,想要一探究竟,但是這件事情是中央二把手孫老親自接手的,就連國-安-部也插手其中,真正的內幕隻有幾個人知道,根本就不是我所能接觸到得,哎。”楊懷仁搖了搖頭,不免有些歎息,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中央高層領導。楊懷仁甚至在懷疑,如果真是葉河圖做的,自己等人會不會還會被判個慫恿之罪,牢獄之災倒不太可能,但是這臉麵上,又怎麽能過得去呢?以後在北大,又何以立足?他背後的實力原本就沒有華校長厲害,而且華儒風跟BJ軍區之中的一些大佬都有所往來,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夠相提並論的。現在看來,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人開始嘲笑自己二人當初在台上倚老賣老呢。經濟風波以起,也就證明自己的賭輸了。而代價呢?楊懷仁根本不敢想象,人要臉樹要皮,這老了老了,就指望著這張臉皮活著了。
“雖然當初的賭約破了,但是以我們的地位,又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年輕人能夠撼動的?放心吧。懷仁,無妨的。”
“砰——”校長室的門被瞬間推開,楊遷華匆匆忙忙的從外麵闖了進來,看見沙發之上的華儒風華校長,臉色微微一變,忙說道:
“對不起,華伯父,我有些太魯莽了。”
楊懷仁臉色陰沉如水,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實在是太過莽撞了。當下便是嗬斥道:“沒教養的東西,真不知道你這幾年留學都學會了些什麽。
倒是華儒風,並沒有如何怪罪楊遷華,反而笑道:
“你如此火急火燎的跑來,想必也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找你父親吧,如果不合適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楊遷華臉色一動,趕忙道:“華伯父,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什麽秘密。況且現在的我們,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楊遷華的話讓華儒風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這句話很顯然是對華儒風有些不滿,賭約破敗,他們的名譽大損,甚至連楊遷華的名譽也是隨之掃地。還不是華儒風當初一意孤行。
“混賬東西。你說的什麽鬼話。”楊懷仁臉色大變,雖然華儒風跟自己是平起平坐的北大副校長,但是無論在權力上還是背景上都不是自己所能夠比擬的,就算是自己心有不快,也不能說出來了。如今自己的兒子說出這番話,倒是讓他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華儒風的臉色逐漸變的平靜下來,古井無波,但是其中的冷意卻是不言而喻。
“楊賢侄這話時什麽意思啊?”
“明知故問。哼哼。”楊遷華絲毫沒有將華儒風放在眼中,臉上也充斥著怨恨之色。
“你給我滾出去!混賬東西。”楊懷仁幾乎怒火攻心,楊遷華幾乎是將兩家關係徹底搞僵。有些話,就算是明知,也是萬萬不能問的。但是楊遷華的年少輕狂,卻是讓楊懷仁不僅顏麵不在,而且或許從這以後就連跟華校長的關係也必定會陷入僵局。
楊遷華看了看怒不可遏的父親,平聲說道:“讓我說完,說完我就走。”
“我得到準確消息,聽說這一次京城的經濟癱瘓,動亂不堪,幕後主使者,真的是葉河圖。而且,至今為止,就連中央也對他無可奈何。他在經濟上發動的動亂,天衣無縫,而且沒有一條違反國家金融法規。”
華儒風與楊懷仁臉色驟然而變,盡管不願意相信,但是楊遷華的話擺在眼前,又怎麽會騙他們呢?華儒風與楊懷仁的心幾乎在一瞬間沉入了穀底。幕後主使真的是他?就連中央也無可奈何?
“你聽誰說的?”華儒風臉色無比緊張的問道。
“誰說的,重要嗎?重要的,是怎麽對付葉河圖。”說完,楊遷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隻留下一個令華儒風與楊懷仁怔怔出神地背影,兩人麵麵相覷,心頭的沉重,也是像被壓了一塊大石頭,更加的難以喘息……
一所大型的商場之中,大門緊閉,街道之上人影伶仃,也是充滿了蕭條的感覺。
一個麵容冷峻的青年男子反手握著一柄尺許的斷刃,嗖的一下縮進了自己的手臂之中,緩緩的從商場之中破門而出。一身令人驚異的銀灰色風衣,帶著一隻大大的遮陽鏡,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下一家,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大的耐心。”
就在這名青年走出商場之後,整座大廈被破壞殆盡,幾名留守看護的工作人員也被徹底的抹殺。青年男子步伐矯健的向著下一個街區走去。再一次選中了一座北方經濟聯盟旗下合作夥伴的一座寫字樓,冷峻青年大步的向著大廈之中走去。
踢踏踢踏的腳步聲響起在寬廣的大廳之中。趙浮生與兩個客戶剛好談完生意,從會議室中走出來,準備去吃飯,冷峻青年麵容冷酷的站在大夏大廳的門口,看著趙浮生三人的到來,嘴角一冷,喃喃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哼哼。”
冷峻青年猛然間大踏步,開始了驚人的俯衝,速度奇快,二十米的距離,僅僅在刹那之間便是達到,那柄斷刃也是驟然間再度出現在他的手上,如同一陣風般逆襲而去,目標直指趙浮生!
趙浮生剛才還跟兩個客戶有說有笑,但是下一刻,卻見那柄明晃晃的白色斷刃飛一般的向著自己的脖頸襲去。趙浮生心中大駭,猛然間退後兩步,險些跌落在地上,另外兩個跟他走在一起的兩個中年人也是亡魂皆冒,駭的連連後退。但是那柄斷刃卻已經脫離了青年的手中,如同一隻轉動的飛輪一般刺向趙浮生!
“叮叮叮——”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聲刺痛著趙浮生的耳朵,下一刻,那柄明晃晃朝著自己飛來斷刃便是被打飛了回去,眼前驟然一變,紅色彌漫,一道絕色妖嬈的倩影瞬間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輕飄飄的從半空之中落了下來,盡管是背對著那個女人,但是趙浮生卻清楚的知道這個人是誰。剛才的一幕著實將自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另外兩個朋友也是被嚇得精神緊張。
“帶他們兩個先走。”一道冰冷的聲音出現在趙浮生的身邊,後者瞬間會意,當下也來不及去想眼前究竟是什麽人想要置他於死地,帶著兩個朋友迅速的退回到了大廈之上。幾個前台的接待也是被趙浮生叫走了,臨走的時候,就連那些女孩的臉上也是充滿了驚恐,花容失色。
冷峻青年的臉上非但沒有一絲的生氣,而且充滿了笑容,因為眼前這個女人實在太漂亮了,絕對是自己見過的女人之中最漂亮的。就算是被冠之京城第一美女的林韻比起她來,也少了一絲妖嬈的動人之色。
“沒想到還是一隻帶刺的玫瑰。”
“妄圖作亂者,殺無赦!”
紅袍的妖嬈女子口中緩緩的吐出這幾個字,身形便是瞬間消失在原地,化作一陣風影一般向著冷峻青年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