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今天就一更了。家裏有事,明天兩更。3800大章。】
俗話說在哪跌倒,在哪爬起來,但是華儒風與楊懷仁卻是等於跌倒之後,再一次的趴在了地上。原本葉河圖的承諾實現,就是對於他們的雷霆打擊,無論是聲明還是麵子上,都是極為沉重的。相當於在大庭廣眾之下狠狠地抽了他們一巴掌,而且,他們還必須舔著臉笑臉相迎,對於兩個在文學界叱吒一生的老教授而言,麵子顯然比他們的老命還重要,但是此刻老首長緊急傳喚,卻也是萬般無奈。兩個老家夥就算是再傻,也看得出來,如今風起雲湧的紫禁城,似乎都在醞釀著一場前無古人的驚天陰謀。而他們兩個,縱使稱不上始作俑者,也絕對跟這件事情脫不了幹係。一旦老首長一動怒,給他安一個激將慫恿之罪,兩個老家夥也隻能是王八對綠豆,幹瞪眼!
樹欲靜,而風不止!
華儒風與楊懷仁兩人幾乎是拿出了自己十二分的精神,馬不停蹄的趕來中南海靜候老首長的差遣。對於曾經有過軍旅生涯的華儒風而言,更是將這一次的會見視作重中之重,哪怕是有罪之身,也是麵帶笑容的。因為這可是整個紫禁城縱覽滔天大權的二號人物孫老的傳喚,基本上相當於當年的宰相了,除了萬人之上的鄧公,誰敢忤逆?
“華老啊,這一次,我們兩個恐怕是凶多吉少啊。”楊歡仁一身正裝,一絲不苟,臉上卻帶著些許無奈的味道,輕聲說道。
華儒風一臉的平靜,看不出絲毫的異樣,誰也不知道這隻老狐狸心裏想的到底是什麽,就算是在他身邊跟他一起共事了這麽多年的楊懷仁,也難以從他的眉目之間發現任何不同尋常的地方。
“哼哼,我就不信孫老真的會讓我們去跟那個葉河圖解釋什麽。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他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也配讓我去跟他賠禮道歉?癡人說夢。大家心裏都心知肚明,我們跟葉河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當日在北大壞我們名聲,又將原本計劃在內的講演搞得一塌糊塗,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華儒風一生坦坦蕩蕩,為人光明磊落,從沒有做過半件虧心事,縱使是天王老子在這裏,我也沒有半句服軟的話。”華儒風冷冷的說道,一副高傲的姿態讓楊懷仁不禁有些嗤之以鼻,囂張的老家夥,看你見了孫老還能不能囂張起來,現在整個北京城都是動蕩難安,如果我們真能夠舍己為人,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跟得罪中央大佬相比,楊懷仁寧可不要這層所剩無幾的麵皮。楊懷仁心中冷笑,你還真拿自己當成老子天下第一了?舍己一人,保一方平安,這筆賬,還是比較劃算的。如果中央這一次不是想要拿自己二人開刀,絕對不會如此興師動眾的將他們請到中南海,在國家的利益麵前,個人得失,永遠都是次要的,楊懷仁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他還沒有愚蠢到想要跟中央叫板,那無異於以卵擊石,而且還必定會弄巧成拙,讓中央震怒,何必呢?楊懷仁也絕對不是善主,但是他的聰明就在於他知道大勢所趨,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識時務者,死了也是活該。
楊懷仁兩人在二十名特派保鏢的護送下進入了中南海,楊懷仁記得這是他第二次進入中南海,上一次是在人大會議的時候作為代表,而這一次,情況堪憂啊!楊懷仁眉頭緊皺,在他跟華儒風被送入一間偌大的會議室之中的時候,他們兩個才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頭,就算是沒有人接待,也不至於被關在這裏吧?
“怎麽辦?”楊懷仁眼神一暗,這不是私人綁架案,就算是把他們兩個老家夥殺了,也沒有人會知曉。
“怎麽辦?哼哼,我就不信,中央就是這麽辦事的。”華儒風冷哼一聲道。他可不相信孫老會對他們不利,無論如何,他跟孫老也算是有過一點不為人知的交情,那就是孫老跟他當年的老首長彭公交友匪淺,就衝這一點,他就不相信孫老會真的對他不利。
楊懷仁心中冷笑不已,我看你還能猖狂到何時?不過心中也是頗為不耐,這麽不明不白的被關在這裏算什麽意思?難道孫老是打算先給他們一點教訓不成?
“華老啊,我看我們還是保守的聽從建議為好啊。”楊懷仁歎息著說道。
“憑什麽?就憑他葉河圖叱吒京都?就要讓我做替罪羔羊去卑躬屈膝?我華儒風寧死不屈!”華儒風一臉正氣凜然的說道。
“哼哼,多麽慷慨激揚啊,多麽令人熱血沸騰啊。好一個中華男兒。”
一聲略帶著諷刺的聲音回蕩在會議室之中,緊閉的房門被打開,孫老緩緩的走了進來,對身後的人說道。“關上門吧。”
“是!首長。”
就在這個時候,華儒風老臉一紅,眼神也變得低眉順眼了許多,跟楊懷仁一起叫道:
“首長好。”“首長好。”
“好?好什麽好,一點都不好!哼。”孫老冷哼一聲,臉色顯得極為不快。
“首長找我們來的意思是?”華儒風硬著頭皮問道。雖然有點明知故問之嫌,但是卻也不能放口直言,畢竟眼前之人可是整個中南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牛叉人物,說歸說,但是讓他在孫老的麵前放肆,借他幾個膽子,也絕對不敢。
“我也不跟你們兜圈子了,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自己心裏比我要清楚地多吧?哼哼,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紫禁城的經濟危機,你們兩個的責無旁貸。現在的境況,還需要我替你們解釋清楚嗎?”孫老的聲音頗為不善,臉色也逐漸冷了下來。華儒風與楊懷仁麵麵相覷,楊懷仁則是麵露苦澀,心想自己的猜測估計是八九不離十了,孫老的目的,昭然若揭!
“現在北京城的經濟危機的確是個問題。而且迫在眉睫,耽誤一刻,對於老百姓造成的恐慌也就加重一分,所以萬萬不能夠耽擱。”楊懷仁輕聲說道,故作鎮定的點點頭,但是後背卻已經被汗水浸透,老首長從進到這間會議室之中就沒有好過好臉色,一言一語都必須斟酌再三,稍有差池,惹怒了老首長,自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錯,現在北京城的局勢頗為嚴峻,必須要盡快的解決,經濟危機對於老百姓造成的群眾恐慌更是刻不容緩,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問題,誰都別想睡個安穩覺。今天將你們兩個找來,我也就不多說了,葉河圖這個臭小子,真是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居然敢跟中央作對,絕沒有好下場!哼。”孫老狠狠地拍了一下會議桌,將楊懷仁與華儒風皆是嚇了一跳,滿目驚恐的看著孫老,也不敢出言打擾,孫老氣喘籲籲的樣子,當真是恨不得將葉河圖抽筋扒皮。
楊懷仁心中一動,孫老這是在拿中央壓我們啊,想要拿葉河圖開刀,卻先將自己跟華儒風圈到套裏來,但是自己卻偏偏還要言聽計從,因為自己根本沒有跟孫老叫板的資本,這件事情歸根結底跟自己都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華儒風也不例外;他們去跟葉河圖負荊請罪從事情的本質上而言是順理成章理所應當的,但是他們不甘心,可以說如果沒有孫老壓著他們,就算是京城的老百姓都陷入到經濟黑暗之中,跟他們又有什麽關係呢?這兩個老家夥又一個共同點就是死要麵子,不過事已至此,無論他怎麽奮鬥,怎麽掙紮,或許都改變不了這個既定的結局,至少楊懷仁是這麽想的,因為他跟孫老耗不起,確切的說,華儒風也耗不起,但是楊懷仁早就摸透了自己這個老朋友的脾氣,絕對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角兒,想要讓他低頭,非得給他點苦頭吃吃,否則的話他是絕對不肯低頭認錯的。
華儒風曾經也是在軍隊之中當過職,有致力於文學數十年,怎麽可能聽不出孫老的言外之意呢?他這明顯是在震懾自己,華儒風心中冷笑一聲,我就不信你真的打算讓我去跟那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低頭,好歹我華儒風也是一介名宿,雖然你是共和國的元老,但是還管不到我的頭上來。首長又怎麽樣?首長就能夠肆無忌憚的對人施壓?首長就可以無視權利執法嗎?
“不知首長的意思是——”華儒風明知故問的說道。
“哼哼,還跟我裝糊塗嗎?華儒風,你這個老家夥,當真拿我不敢辦你嘛?那好,我老孫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就是讓你跟楊懷仁去跟葉河圖負荊請罪,不管對與不對,你的臉上有無光彩,自己拉的屎,自己把屁股擦幹淨。我之所以知道現在才找到你們就是為了你們著想,再跟我裝蒜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老百姓身處水深火熱之中,就算這件事情跟你們無關,你們身為文學界舉足輕重的泰山北鬥,難道就沒有義務為京城的老百姓想想嘛?麵子麵子,整天把麵子看得比你們的老命還要重要,我就是要告訴你們,哪怕是你們在背後戳我的脊梁骨,我也要說,今天,就是逼著你們,我老孫也要將你們逼上梁山。我能等,你們能等,百姓不能等啊。讀聖賢書之人,你們應該明白什麽叫做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的道理吧,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可不是給你們說著玩的!”孫老臉色通紅的說道。氣急敗壞的表情,讓楊懷仁不住的搖頭,今天,無論如何,就衝老首長這一席話,自己就算是拋開這張老臉不要,也要去葉河圖那走一趟了。
孫老之所以如此的憤慨,跟趙師道之前所過的話不無關係,的確,君者舟也,民者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果沒了老百姓的支持跟愛戴,他們的官,有去給誰當呢?跟老百姓比起來,什麽都不重要。
華儒風臉色不變,雖然心中有愧,但是臉上卻沒有流露出分毫,畢竟,自己的麵子還是頗為重要的,怎麽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就低頭去跟葉河圖那個臭小子去認錯呢?敗了就是敗了,但是也沒有必須要卑躬屈膝,做哪些自降身份的事情吧?
“首長所言極是,我楊懷仁責無旁貸。肝腦塗地任憑首長吩咐。”楊懷仁麵色凝重的說道,老首長話說到這個份上,雖然楊懷仁的話多少有些阿諛奉承的味道,但是這番話卻是發自內心的。的確,跟當年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的年代相比,如今已經算是盛世年華了。京都出了這樣的事情,苦的還是百姓,至少作為一個中國人,他第一次心生慚愧之感。
孫老微微點頭,心中頗為滿意。
華儒風嘴角不禁微微翹起,拍馬屁的家夥,首長做出這一步的舉動,無疑是對葉河圖束手無策,才會有了這樣的想法,而這樣一來,也就等於是跟葉河圖低頭,中央就是這麽辦事的嗎?
“首長,我不得不說,恕難從命!”華儒風輕聲說道。臉色如常,一絲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