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斯特睜大雙眼,死死地盯著該隱,盡管在這之前自己對於該隱的預測已經是達到了一個極點,但是此刻真正與該隱交手,他才明白自己之前是多麽的愚蠢。俗話說沒吃過肥豬肉至少應該見過肥豬跑吧?但是這絕對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在兩者交手的那一刻,奧林斯特的心中才有了至深至切的體會!
在他的心中,該隱似乎已經成了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如同一塊千斤巨石一般重重的壓在自己的心頭,尤其是看到那十位瞬間被該隱震退的家族長老,奧林斯特的心更是像被狠狠的刺了一下。這可是家族之中的中堅力量啊,在該隱的手上,依舊不是一合之將。哪怕是在暗中觀戰的眾人,心髒也是全都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該隱的實力,竟然能夠強悍到這樣的程度,變態甚至都已經不足以形容他了。
倒飛而出的奧林斯特堪堪穩住身形,一抹嘴角,揩去鮮血,眼神之中的戰意依舊高昂,左臂一震,手中再度出現一柄如青蛇般的纖長軟劍,嘶嘶作響。
“果然有些本事。我就不信你能有多厲害。”奧林斯特怒喝一聲,雄健的身軀猛然一挺,凝神提氣,腳步輕點,迅速的向著該隱逼去。
該隱冷笑一聲,臉上的神色說不出的冷淡,奧林斯特的實力在他的眼中,隻能說是剛剛及格而已,自己若是一百分,那麽他也隻能有六十分。想要撼動自己,未免有些癡人說夢了吧?哼哼。
該隱雙手呈爪,在奧林斯特出手的一瞬間也同時迎了上去,這算是他第一次主動發起攻擊,渾然厚重的氣息,帶著一股勢如破竹的霸道,幾乎在他的身前形成一道天然的壁壘,迎上了奧林斯特的攻擊。十大長老皆是口吐鮮血,神色黯淡,雖然未傷及性命,但是卻已然是深受重傷,至少短時間之內想要發動剛猛的攻擊,是不可能的了。
此刻,他們都是眼巴巴的望著家主與該隱的戰鬥,尤其是甘林地,在看到該隱一掌逼退了家主之後心中的凝重便是更加的多了,照這樣下去,恐怕就算是家主在他的手中也絕對不可能堅持多久。
奧林斯特的軟劍瞬間即到,雖然遠遠沒有玄鐵武器的剛猛,但是卻是柔中帶剛,奧林斯特的絕招,便是那柄纏在腰身之上的軟劍,單手軟劍早已經玩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兩者的身體瞬間相接,該隱一爪伸出,這一次並沒有如同剛才那般硬憾,哪怕是他也不可能真正手如金鐵一樣的抵擋冷兵器。一爪抓向奧林斯特的右肩膀,速度極快,一閃即逝。但是這一次奧林斯特明顯也是有備而來,並沒有像剛才一樣徹底被該隱封住了去勢,毫無還手之力。奧林斯特手臂一抖,軟劍便是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彎曲的刺向該隱斜來的手掌,後者頓時一縮,轉身便是與奧林斯特擦肩而過,反手又是一掌擊出,而且沒有絲毫的停頓。奧林斯特如臨大敵,雙手負於身後,輕捏劍尖,軟劍被瞬間拉直,但是該隱一掌轟來,奧林斯特終究還是被逼退了數步,而且借著軟劍的反彈之力才沒有受到波及。因為奧林斯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一掌的強悍,如果不是自己用軟劍反彈化掉了一部分的力量,這一掌必然能夠讓自己重傷。
該隱並沒有在繼續停留,很顯然他也沒有打算給奧林斯特機會,一掌擊出之後,被奧林斯特的反彈之力凝滯了一瞬間,便是再度起身而上,冷冷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該隱的身形急速掠至,拳風湧動,對於奧林斯特的軟劍攻擊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而且,就連軟劍也是被該隱的鐵拳幾度打回。將奧林斯特徹底的震成了內傷。
麵對該隱如風似電的狂暴攻擊,奧林斯特連連後退,沒有占到一丁點的便宜,原本自己引以為豪的軟劍,也在該隱的麵前被打擊的體無完膚,甚至喘不過氣來,跟本就難以對該隱造成一丁點的傷害,在太陽王萊茵修斯的眼中,奧林斯特仿佛一直都隻是一個陪練而已,該隱甚至能夠在任何時刻重傷奧林斯特。
奧林斯特神色一緊,抓住該隱一拳暴擊的弱點,三柄軟劍瞬間齊出,全都是如同樹精藤蔓一般緊緊地纏繞在該隱的手臂之上。這一動作,哪怕是該隱都是為之一楞,很顯然沒有想到奧林斯特居然會有這麽一手。三柄寒光綻放的軟劍牢牢的纏繞在該隱的手臂之上,奧林斯特拚命地抓住劍柄,唯恐該隱掙脫。另一隻手閃電般的一拳轟出,趁其不備,打向該隱的腋下。
該隱的眼中露出一絲戲謔般的表情,那隻被奧林斯特的軟劍束縛住的手臂甚至沒有絲毫的動彈,但是另一隻手卻是緊握成拳,對著奧林斯特打出,兩隻全都充滿了爆發力的拳頭,幾乎在一瞬間對轟在了一起,一聲令人心驚膽寒的悶吭之聲響起,奧林斯特再度倒飛了出去,摔倒在一棵鬆樹枝上,就連那棵生長了不至少幾十年的老鬆樹都是被奧林斯特倒飛的衝勢所撞斷,奧林斯特再也忍不住體內翻湧不斷的氣血,眼神一暗,一大口逆血狂噴而出,一團血霧彌漫在空氣之中。
而原本牢牢鎖住該隱的軟劍,也被該隱盡數震飛。一步一步的向著奧林斯特走去。
奧林斯特顫抖著緩緩抬起自己的那條手臂,手骨寸寸碎裂,肩膀之上的麻痹感更是讓他一時間忘記了疼痛。那怕是他,恐怕手掌之上的骨傷,沒有十天半個月都是萬萬不會痊愈的。
奧林斯特的嘴角微微扯了扯,心中泛起一陣酸澀,這一拳的力量簡直是自己平生所見,其力度,其暗勁,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原本以為僅僅是簡單的雙拳對壘而已,但是知道接觸到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他還是小覷了該隱,那一拳的爆發力,足足趕得上自己的數倍有餘。
“怎麽?感覺如何?嘎嘎嘎,不堪一擊,哎,你說我是慢慢的玩死你,還是讓那群躲在暗地裏的人快點出來一起迎接你們的死亡呢?”
該隱步伐輕緩,一步一步的向著奧林斯特走去,,聲音如同魔鬼一般,聽在奧林斯特的耳中彷如針刺。暗處的太陽王等人也是臉色連變,好狂妄的家夥,他是打算借著這一次的機會將他們所有人都留在這座古堡之中。
奧林斯特緩緩的站了起來,依舊顫抖的左手,讓他直到此刻才感覺到了肩膀之上傳來的那股鑽心般的疼痛。現在雖然沒有達到重傷垂尾的地步,你是他的實力卻也受到了極大的損失。至少隻能發揮出之前的七成實力。
“小心風大閃了舌頭?哼哼。老家夥。”奧林斯特冷哼道。但是心中依舊忐忑難安。
“我是該說你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還是應該說你在做夢?哈哈哈。守護者家族,本就是我的東西,我該隱想要便要,不想要,我便要他從這人世間徹底的消失。你,沒有資格站在我麵前說這樣的話。”該隱陰冷的目光盯著奧林斯特,沉聲說道。
“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了。我一個人雖然對付不了你,但是這裏的所有人加起來,卻不是你一個人能夠應付得了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奧林斯特冷聲說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他們暗中的那些小蝦米嗎?小貓兩三隻,就連現身都不敢,這樣的人,也配做我該隱的對手?要殺你們,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今天,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裏!”該隱霸氣凜然的說道。
“該隱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嗬嗬。就是不知道是否是名副其實了。大半截身子都埋進了土裏,老東西,話可不要說的那麽滿啊,鹿死誰手,還是未知之數。殊不知螞蟻多了咬死象。嘿嘿。”
一道頗為清亮的笑聲回蕩在古堡之中,太陽王與黑暗左手帝玄燁等人皆是抬頭望去,古堡之巔,一名笑容玩味的身著白袍的青年正安逸的躺在那裏,一直都是未曾動過身,肩膀之上扛著那柄古樸漆黑的湛盧之劍,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頗有些無奈的笑道。
“葉河圖——你終於現身了。”帝玄燁目光迷離的望著那道白色的狂傲身影,喃喃著說道。他一直就猜測著葉河圖可能已經來到了這裏,但是卻始終都沒有發現其身影。
萊茵修斯冰冷的目光直指葉河圖,眼中爆射而出的戰意滔天彌漫。甚至渾身的熱血都是在這一刻驟然沸騰起來,但是萊茵修斯同樣不傻,他知道這樣的場合,自己跟葉河圖絕對是站在統一戰線之上,否則的話,對上該隱的勝算絕對會大大的降低。壓抑著心中的狂暴戰意,萊茵修斯並非不識大體之人。
“葉河圖,改日,我必與你再戰一場!”萊茵修斯冷冷的說道。但是除了身邊的黑暗左手,卻是無人得知。當然,萊茵修斯那股滔天戰意,葉河圖又怎麽會沒有感覺呢?但是現在實在不是跟他決戰的時候,況且,萊茵修斯現在的實力,跟自己,也差了很多。無奈的笑了笑,葉河圖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葉家小子。沒想到你也來了,也省去了我到東方尋你的麻煩。今日,這裏,便是你們所有人的葬身之地!螻蟻,無論什麽時候,都隻是最卑微的踐踏者。若無自知之名,那麽即便是死了,也將毫無尊嚴可言。”
該隱的話,冷冽而充滿了威嚴,似乎修羅地獄中不可冒犯的君王般君臨天下。
“說的好。不過,今日我便要你看看,這螻蟻,如何取你這條老狗的性命!”
葉河圖冷笑一聲,一掌拍在古堡之頂,縱然起身,幾個閃越,便是從數十米高的古堡之上落了下來。
白衣,黑劍。
素布長衫,飄搖若仙;墨劍肅殺,亡魂奪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