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方言清晰的感應到了邪祟之陣中翻起波瀾的兩處波動所在,同時方言感應到了自己的三具傀儡奴還有靈寵赤蟬所在的位置。
沒有出去找自己的傀儡奴靈寵,此刻身體之中的海量靈氣還在不斷的灌入乾坤壺之中,即使有了乾坤壺的汲取,方言身體之中的靈氣也超出了極限,將全部經脈丹田都撐得鼓漲,一邊運轉星雲訣,瘋狂的煉化靈氣,一邊催動大戊劍陣極速的消耗法力,幾番下來,卻是讓方言過了一把癮頭。
兩道波動前行的速度十分快,不過半刻鍾便衝過重重空間,接近到了核心地帶,能夠如此輕鬆闖過邪祟之陣的人物,方言自知不是對手。
穩穩待在山洞之中,就在剛剛感應到邪祟大陣同時,方言也清楚的感應到了自己所在的山穀,百裏大的山穀在方言的感應中居然隻是一粒微塵,微不可察,飄蕩在邪祟之陣的核心地帶,這種極其怪異的感受,好像是自己身處乾坤壺之中探查外界,讓方言一時無法適應,但是也明白,這是大能手段,不是自己一個小小金丹能揣測的。
竟然是這兩個人?方言感應到了來人的氣息,倉道與,魯南子,方言有些忐忑,這二人可不是普通的元嬰修士,極有可能都是更高階的存在,而且這次的氣勢比數年前才鎖妖塔中更甚數籌,想來二人也將自己的那部分神魂重新融合了。
兩個人已進入到了山穀形成的微塵附近,方言甚至能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之聲。
“倉道與,這次可是真身來了?不怕隕落了?”魯南子稍有奚落的說道。
“哈哈,魯南子,你我目的相同,老東西的氣息已經出現又消失不見,何必還計較以往那些東西。”倉道與一副若無其事的說道。
“哼,倉道與,我不和你計較以往,但是也絕對不會和你合作,放心不下,各自憑本事吧。”
說完這句話的魯南子,立即展開神識向四周掃視。
倉道與也沒有再套什麽交情,同樣展開神識探查周圍。
身處山穀微塵中的方言,可以感受到二人的神識來回掃蕩過數遍,但是沒有一個人呢在自己所在的位置稍有停留,讓方言緊張不已的心情略略安定。
倉道與不是上次那個倉道與分身?真身,那就至少是分神修士了,能夠與他不相上下的魯南子自然也不會比這個低。
不大工夫,倉道與和魯南子似乎放棄了探查,方言感應到兩個人幾乎同時離開了核心地帶,消失不見了。
就連掌控大陣的方言也覺察不到兩人的氣息,難道就這麽走了?方言不敢肯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們肯定沒有進入山穀。
祭練那塊方牌後,整個山穀方言都了然於心,山穀之中眾多的妖蟲妖獸雖然仍舊潛伏著,方言早已能夠感應到它們的存在,其實它們並不在山穀之中,而是在另外一個空間,不過這些空間都與山穀又相連的通道,自己先前就是走到這些通道處,讓他們感應到了氣息,才將他們招惹出來的。
但是山穀之外的邪祟大陣,方言就隻能有模糊的感應,整個邪祟大陣之中到處都有波動,除非特別劇烈的動靜,像之前倉道與魯南子二人那般,否則方言也難以覺察。比如瞲目獸和血蝠獸,方言現在便感應不到他們到底在什麽地方,至於三隻傀儡奴還有靈寵赤蟬,是因為它們和方言神識之間的特別聯係,與陣法無關。
方言還在四下探查周圍情景,倉道與突然出現在外麵,方言感應到倉道與就那麽突兀的出現,和自己之前碰到的許多妖蟲妖獸一般,不知道從何處出來,不由感歎,即便自己掌控了一部分大陣,但是修為還是差的太多,就連對方的隱匿手段也感應不到分毫。
方言看到剛剛出現的倉道與神識一下籠罩住了自己這邊,同時一道訊息鋪天蓋地傳來:“出來吧,難道還要我請你不成?”
隨著聲音剛落,一道威壓又籠罩下來,倉道與將他的氣勢完全釋放出來。
方言心神一震,被發現了?
沒有防備到這一下突如其來的攻擊,身體之中勉強達成平衡的靈氣又開始亂竄起來,方言連忙催動功法平緩體內氣息。
數息後,壓下體內的波動,方言正欲起身,突然想到不對勁,如果倉道與真要發現了自己,怎麽會發動如此攻擊,浪費了這麽多不必要的法力,以他的實力,隻要鎖定自己,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將自己壓製。
倉道與是在詐自己,方言心中冒出了這個念頭,這種做法,在凡人間便常見的很,就是最普通的農人捕蛇的時候也懂得先打幾下草叢,自己是被倉道與的驚人修為駭住了,以為他真的發現了自己。
想要證明這點,並不難,方言收住動作,仍舊一動不動感應著外麵。
倉道與還一直盯著這個方向,他的氣勢威壓沒有一時削弱。
直到半刻鍾後,方言覺察到倉道與的氣勢威壓消失了,同時覺察到他突然調轉了一個角度,朝著另一個方向重複剛才的動靜。
方言終於放心了,對方並沒有發現這粒微塵,隨即不再關注,全力煉化起體內還在源源不斷湧入的靈氣,溫養自己的生疼的經脈。
就算乾坤壺將九成的靈氣吸入,如此海量的靈氣在經脈中衝擊,還是將方言的經脈衝出了大量傷痕,不過隻要將這些傷痕養好,方言的修為絕對可以再進一步,畢竟經脈已然被拓寬了不少,這種拓寬經脈的方法本不可取,極易損傷到經脈根本,要不是方言肉身堅韌異常,加上有乾坤壺這麽一件法寶,這次不死也要修為大損。
幾個時辰之後,方言隱約感應到倉道與的氣息又一次消失不見了。
那處空間也終於不再向自己的身體猛烈的灌輸靈氣了,方言有些慘笑,竟然被靈氣生生撐成這個樣子,也算是少見了吧。
體內經脈沒有一處完好,處處都是大小裂紋,稍稍動作,便能感受到劇烈的疼痛,修煉到了金丹修為,如果不是痛入神魂,又怎麽會放在心上。
強忍著疼痛,方言將一滴原土靈液攝入腹中,修補身體,溫養經脈原土靈液最為管用,神識探查之中,方言發現原本金黃的原土靈液顏色居然暗了不少,變成了紫金色,其中蘊含的力量更為濃烈,這肯定是之前湧入其中的海量靈氣引起的變化了。
不知這紫金原土靈液的威力,方言又將一半放回門戶之中,閉目運功,開始煉化這滴紫色原土靈液,修補自己千瘡百孔的經脈。
兩天之後,方言站起身來,臉上一副怪異的表情,緣由便是他體內的情況。
經受了海量的靈氣衝擊,方言的修為直接從金丹中期突破到了金丹後期,而且是接近金丹大圓滿的金丹後期,方言內視丹田,一顆五色金丹懸浮在之中,大小沒有變化,但是比起剛剛金丹之時,凝練了百倍不止。
金丹變化沒有出乎方言的意料,如此猛烈衝擊經脈,隻要能經受下來,哪怕是一個凡人,之後的經脈也不會比一個金丹修士差多少,加上剛剛汲取了大量的精純金木兩係靈氣,多了兩個顏色也正常。
讓方言最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身體,還有剛剛煉化的那半滴紫金原土靈液,已然是金丹大修士的修為竟然沒有起半點作用,又一次體驗了煉氣期的痛楚,和第一次吸收煉化太息土一樣,整個身體又經過了一次從裏到外的錘煉,原本想著溫養血脈,現在卻是重新塑造了一遍。
這還不是最大的變化,方言發現自己身體竟然如法寶一樣,有了某些奇異的變化,這種變化本不該在修士身上出現,隻有在黑魔界的時候,那些靠黑魔氣淬煉身體的魔頭才會將自己的身體當法寶一樣淬煉。
但是修真界卻極少有人會這麽做,不是沒有效果,而是得不償失,這種修煉方法需要大量的資源消耗,還不如煉製兩件法寶來的劃算,隨便一件靈甲便抵得上數年苦修,現如今,除了極少數的宗門派別,極少有人再這麽下功夫專門淬煉身體了,修為提升才是最大的依仗,何況隨著境界提升,肉身自然會增強不少。
對於這種意外的收獲,方言自然是欣喜笑納,稍稍適應了一番便完全接受了,方言感覺自己隻憑肉身,完全可以和上品寶器甚至極品寶器相抗衡不落下風,如果催動功法的話,下品靈器,方言也有信心接下,當然方言自然不會真的用肉身和對手的靈器碰撞,隻是自己又增加了一道底牌。
現在想要離開山穀已經不是問題,隻需要心意一動,便能離開這裏,進入邪祟大陣之中,雖然無法探查到邪祟大陣之中的眾多妖獸具體在什麽地方,但是憑著自己的感應,完全可以將他們全部避開,一點都不用擔心還會被它們追殺。
隻要自己將三具傀儡奴和靈寵收回,便可以拍拍屁股離開這裏了,山穀之中的那道傳送陣,方言也早已去探查過了,祭練了方牌,那道防護陣法早已不再排斥方言,隻是方言在裏麵研究半天,也沒有催動那道傳送陣,除了消耗了不少靈石外一無所獲,應該是自己的靈石品階不夠,這麽大的傳送陣,便是消耗極品靈石也正常。
方言唯一的擔心就是魯南子,倉道與經過先前的驗證應該已經離開了,但是魯南子,方言心中沒底,這種大能修士,心思不好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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