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之下的秀才,氣勢卻是不減,凜然說道:“大丈夫生於世間,跪天跪地跪父母,除了少主能讓秀才甘願一跪之外,還沒有人膽大妄為到你這廝狂妄地步,管你是哪蹦達出來的鳥人,你以為秀才爺爺怕了你不成?有本事放馬過來,你秀才爺爺,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無知狂妄。”
“哇哇個丫丫呸呸呸,不知死活的狗奴才,竟敢在你魯爺麵前自大,敢與你魯爺麵前稱爺,趕著找死,也不是這個急法,那魯爺我就成全於你,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廢話少說,小子,還是拿命來吧。”說完,那壯漢掄圓了雙錘,朝著秀才殺將而去。
雖然看似秀才說話虎虎生威,其實此時的他已是外強中幹,全憑一口真氣提著勁兒,若是真打鬥起來,別收眼前的這一壯漢,就是一把之人也難以勉強支撐,可這大漢看上去就不是一般之人,明知道今日肯定是命將不保,可還是深呼一口氣,無名真氣運過全身,手握軍刺,準備最後一擊,哪怕就是血濺當場,也不能弱了太子殿下的名聲,所以,見到那黑衣大漢衝過來的時候,早已做好了拚著一死,也要將這大漢打傷,好給剩下的特遣隊員們爭取更多活下去的機會。
撇下了其他的隊員,秀才一馬當先,順勢就衝了出去,迎著那大漢的雙錘打將了過去,而後麵的其他人員更是望洋興歎,別說相救於秀才了,就連支撐自己站立的力量快都即將用盡,百餘人的不間斷的攻擊,已經把他們弄得是傷痕累累,力竭而盡,如此還好好的站立,全都是跟秀才一樣,是憑著體內無名決的一口真氣在支撐自己。
隻不過是瞬間的事,秀才軍刺與那大漢的大錘實實的碰在了一起,緊接著,一股無比巨大的力量傳至了秀才的全身,隨即眾人便看到了悲慘的一幕,隻見那秀才有些文弱的身軀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悠悠的飄了好遠,直到撞在了院內的一顆大樹上才停了下來,幾個翻滾之後,秀才躺在了地上的身子一陣抽搐,嘴裏不斷的溢出鮮血出來,麵目扭曲,表情極為的痛苦,雙手都開始如痙攣狀顫抖,如何也直不開來。
“秀才,秀才......其它的特遣隊員望著落地的秀才,大聲的呼叫。”那曾阿牛更是豁出命的抱起一個石磨盤,淩空狠狠的砸向了那黑衣大漢的身上。
麵對飛來的巨石,大漢叱喝一聲“找死”,轉身一腳,就把那偌大的磨盤一腳便給踢了回去,速度迅猛之勢根本就不是阿牛所能承受得了的,眼看那阿牛,就要被大漢反踢回來的石磨盤砸個粉碎,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幹瘦的身影閃電般的直衝而來,一掌便又推了回去,力道竟也不遜色於那壯漢,當看到自己全力踢出去的磨盤,又被人給推了回來,還連帶著快速的旋轉,黑衣大漢魯開山,也不敢小覷硬接,趕忙側過身子堪堪避過,隨之石磨盤便狠狠砸在了不遠處的一堵牆麵之上,瞬時,那整麵的堅固高大的太子府圍牆給生生的撞出了一個石磨盤大小的窟窿,力道竟然恐怖如斯,儼然是宗師高手真力。
不過於滄海擋下這磨盤的力道時,也是連著退後了七八步之遠,才穩住了身子。頓時感到了全身上下的氣血翻滾,在氣息上還略有些微微的不濟,看似接下了那大漢踢來的石磨盤,並還能反推了過去,實際上卻很是吃力,這還是受到了李玉的指點,借力打力混元一氣,來了個回旋式的太極,這才把這磨盤給推了回去,可就是這樣,還是感覺到自己已然吃了點小虧。
“我說是誰,有如此高深的內力,在石磨盤自身重量壓促之下,還竟然能接下我魯開山的全力一擊,邪魔大盜,於滄海,多年未見,別來無恙啊。”
當那黑衣大漢看清了接下自己一擊之人,是於滄海的時候,心下,就知道今晚上的行動肯定不好完成了,有此人在的話,可是今晚任務的一大阻力,雖然也並非是怕了這江洋大盜,而是想到於滄海的出現,那隨之而來的就是太子李玉和其屬下,也就是整個李玉籠絡的那幫少年盡都到,原先的這十餘人,就如此的難弄,要是人都來齊了,定是一場惡戰,說不定今日自己帶來的人是要有死傷了。
於滄海剛要說話,就見李玉已經趕到了大樹旁,一把抱起了秀才,連聲說道:“秀才,你醒醒,少主我回來了,你快醒醒啊......”
也許是李玉熟悉的說話聲給那已經昏迷不醒的秀才一些刺激,緩緩的半刻之後,秀才半臥在李玉的懷裏,虛弱的微睜開了一下眼睛,當看到了是李玉時,一臉汙血的秀才,露出了一副極為安詳的笑意,斷斷續續的說道:“少,少主,你回來......回來就好,我秀才,秀才,辜負了少主所托,沒有守護好,守護好咱們的府邸,還請少主......請少主責罰,秀......”
當看到秀才如此模樣,那李玉一把便捂了一下秀才費力說話的嘴,悲憤的說道:“秀才,你怎麽那麽傻呢,打不過,你不會跑啊,難到我平日裏叮囑你的,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你都把少主的話當作耳旁風了,這個破太子府,有什麽可好守的,要知道在我李玉眼裏,你們才是我心中的寶,少主我可是不能沒有你,哪怕是整個府邸被人掠奪殆盡,被人燒之灰燼,那也比你受到如此重傷要好啊,都說你平日裏最為聰明,最知進退,是我們中間幾個人最有學問之人,到了這關鍵的時刻,怎會做這如此糊塗之事?”
“少主,秀才......可能活不過今晚了,今生能與少主相遇,實乃是秀才天大的福分,對於少主的知遇之恩,秀才無以為報,但有一事......相托,萬望少主看在你我機緣的份上,請少主完成秀才所願,來世秀才定效犬馬之勞。”說完哆哆嗦嗦的手,從懷裏拿出了半塊玉佩,接著說道:“我還有一妹妹,早年為了生計,拾荒而散,這是唯一的信物,另一半就在她的身上,如若有緣,少主尋到妹妹時,煩請少主要多加照拂,秀才死而無憾......”說完話的秀才突然的全身一軟,便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