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躲?到底是所為何故?這樣的反常人之態,讓朕很是費解。”皇帝一臉的驚愕看著李玉問道。
“不錯,兒臣是想躲,想躲的遠遠的,想遠離這世間的紛爭,還請父皇應允,李玉覺得自己還是置身事外的好,不管這大燊朝怎樣的動亂,也不管天下各勢如何的爭雄,兒臣隻求一容身清淨之地即可。”李玉說話的口氣很是決絕。
“你身為大燊朝的太子儲君,這大燊朝以後還不是你的嗎?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如何讓自己置身事外,清靜了然的躲了起來,享安樂之福?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在整個朝廷的危難之際,不是一心想如何的解決眼前的危機,而是千方百計的躲避紛爭,遠離是非,你還是不是朕皇家的血脈,難道你心中就沒有一點的責任感和皇家族人興盛的使命感?”皇帝厲聲叱喝道。
“哼!現在父皇冠冕堂皇的說起了這話,換做兒臣,我相信也會說的這麽漂亮,不是兒臣不盡餘力,而是父皇你捫心自問,曾幾何時,你把玉兒當作了你皇家的血脈,又是何時把兒臣當作儲君來待,從兒臣生來,就是被人遣行利用的棋子,你讓兒臣如何能有什麽責任感,更可笑的是,父皇還跟兒臣談什麽使命感,說得這麽神聖莊嚴,說到底不過還是為了自己的皇位穩固,為了你爭雄天下的野心,這般做作,讓我如何生出責任感、使命感,不用多言語的辯解,父皇若是有心,那就直接讓兒臣登基,榮登大統,掌管天下之權,那樣的話,不用你說,兒臣肯定會有什麽責任感,使命感,我相信肯定要比你說的,還要好,可這樣,試問父皇,你可敢為?”
對於皇帝李贄的怒喝,李玉上來便是毫不嘴軟,針鋒相對,幾句話,便把皇帝說的那是體無完膚,可是一點麵子也不給,毫無綱常倫理可循,更無君臣禮儀之分,弄的那皇帝一下竟然有些呆滯,一臉的難以置信,真沒有想到這話竟是從自己一個皇子的口中說出,還言辭灼灼的逼宮,讓自己禪讓帝位與他,這可是與那謀反無異,雖然這李玉隻是說說而已,可已經弄的皇帝李贄一陣慌亂,哪還有一絲帝王的安穩之色。
“你......”之後那皇帝李贄,半天都不知道該什麽,隻是用手指了指李玉,等反過來勁兒來的時候,憤恨的說道:“朕現在都懷疑你還是不是朕的皇子,是不是當朝的太子殿下?”
聽到此言,李玉嘿嘿的冷笑了一下,翩然而道:“父皇說的這句話好像是問反了吧?好像您說的這句話,應當是兒臣說的啊,你要知道,自兒臣從小入那太子府以來,在兒臣的心中,早就沒有了生生父母的影子,母後早逝,這個情有可原,可是也聽旁人偶爾會說起,父皇可是好好的健在人間,卻為何讓李玉感受到的是和早已逝去的母後,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區別。”李玉站在皇帝的麵前,一臉的堅毅之色,麵對皇帝淩厲的眼神,根本就沒有一點懼意,反而給皇帝的一個很是不屑的眼神。
“你這是何意?莫非玉兒是在咒父皇同你母後一樣應該早入黃泉?”皇帝李贄發問李玉。
“我的父皇啊,兒臣說的哪句話是咒你的,你也太能斷章取義的臆斷了吧。試問一下,這幾年來,你去過幾次兒臣的府邸上看望過兒臣,又有幾回真正的關心過兒臣的生死,跟我談論責任?父皇你覺得你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問心可是有愧?”
“曆代帝王皆是如此,作為一國之君,朕要著眼全局,放眼天下,哪有時間和精力顧及皇兒衣食住行等一係起居瑣事,那豈不要耽誤了國之大事?”皇帝李贄還是振振有詞的辯說道。
李玉這次沒有反擊而對,而是順之所言:“對對對,父皇言之有理,作為一國之君,確實應該殫精竭慮,一心為大燊朝的江山社稷,做好你的皇帝,這無可厚非,身在帝王之家,本來就是毫無親情可言,兒臣沒有怨恨之言,但孩兒可是無心權術,還望父皇應允,自可放兒臣遠去,自生自滅,就這,兒臣還是感激父皇的放手之恩情。”
“自古皇家男兒,沒有一個像你這般,毫無權益之利,不求帝王之術,隻求平淡隱身縱情玩樂之中。不過,朕要說的是,既然你無心權貴,皇兒自可離去,何須朕來應允?”
李玉聽到了皇帝李贄明知故問的話語,知道他這是在向自己示威,在向自己展示一個帝王應有的威嚴,心想,我還不知道,我若一走了之,你這瘋狗還不一氣之下,全天下的通緝於我,他媽我到哪還不是過的心神惶惶,還不是跟現在一樣的日子,若非到了情非得已之時,誰願意天天過著被狗攆著時刻提心吊膽的日子,說到底,你是為了解氣,可我卻是遭了殃,你的一個聖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凡是大燊朝轄地境內,不知有多少是人為了討好於你,與我李玉做對,那我以後還隱居個屁,還不是照樣天天過著挨打的日子。
明知道是冠冕上的話,可李玉也不能明說,隻能是虛偽以待:“為人子者,或是遠行,怎能不告之父皇,為人臣者,或是不怠,亦要稟明,此乃是聖人所言,雖然兒臣愚鈍,但這做人極其簡單的明理還是知道的。所以處於上情,玉兒於情於理,都要稟明了父皇,待父皇應允之下,兒臣也好安然離去,不然就算是遠離是非,可心下可是不得安寧。”李玉說這話的時候,可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弄得皇帝李贄都看不出一點虛假之言,好像是一個兒子即將遠行時,對老父親的歉意所言,讓人聽了確能感到一絲的萌動。
“好了,玉兒,你不要說了,朕答應你之所言,可眼下一時半會兒,你可是脫身不得,不說朕現在確實需要你的相助,關鍵是你也要過了婚配大典之後,方可離開,要知道,太子大婚,乃是舉國上下的一件大事、幸事,朕之前可是已經昭告天下,眾人皆知,要是你匆匆而別,你讓父皇我如何麵對悠悠眾口,再則,不要說父皇無情,朕也是想能為你舉行完婚配大典,就是你遠離父皇,投奔於你的外公,朕也無憾了。”
這一番話,皇帝李贄說的也是情深意動,若是換作旁人,那肯定又是一番感動涕零,但眼前卻是兩世為人的李玉,對於人性善惡百態,尤其是皇家之事早已看的通透,若是在這講究什麽真善美,無異與虎謀皮。
既然話都說到了這份上,表麵上的文章總要是做做的,李玉也是俯身而道:“父皇既然都已答應,也不急在一時,那就依父皇所言,等兒臣大婚之後,再做打算。下麵還是父皇說說你喚兒臣前來,到底所謂何事?”
皇帝李贄沒有正麵回答李玉的問話,而是說起了很久以前的一樁秘史:“先祖皇帝,曾在溧陽籌建之初,發現了一條龍脈,但一直都是傳承的皇家太子所知,當年你的太上皇被你皇叔李忠所惑,雖然最終讓父皇繼承了大統,榮登帝位,但那龍脈之秘,還是由那李忠所掌握,通過數年父皇的不懈努力,終於探查出了一點端倪,根結就在他那原來的府邸,也就是你現在的太子府,但朕也是多次探查,還是一無所獲,眼下紛爭四起,叛賊作亂,父皇恐那李忠利用龍脈大作文章,來動搖國之根本,但不知,玉兒也是久居太子府邸,是不是在府上有所發現?”
終於說到正題上了,李玉暗自揣測,這皇帝老兒肯定是知道了什麽,要不也不會如此的惶恐那密室洞穴通道的厲害,眼下是說,還是不說,李玉可是犯了愁,如果說了的話,那就是你早就知道,而是隱瞞不報,恐有不臣之心,若是不說,那李忠攻入溧陽時,第一個遭殃的肯定就是自己,唉,身邊連個相商的人都沒有,這該如何是好?
皇帝李贄看到了李玉的彷徨,連聲問道:“莫非玉兒,真的發現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還是趕緊說出來,父皇也好有個準備應對之策,不至於這大好的河山被那叛賊李忠給予得逞。”
“父皇,兒臣還是沒有聽明白父皇話裏的意思,什麽龍脈,跟兒臣的府邸又有何關聯,還請父皇明示,你這樣說的一知半解的,兒臣實難解得其意。”思慮片刻的李玉,最終還是把自己發現密室通道之事隱瞞了下來。
“傳言李忠在西域稱霸之前,在我朝可是掌握這一條幹係大燊朝命脈的龍脈,不說其中珍奇無數,金銀財寶數不勝數,更為關鍵的那是一條由溧陽城外通往城內的一條地下通道,在軍事上可是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若是真正掌握了這條捷徑,到時,逆賊李忠來個裏應外合,那溧陽對他來說就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所以這件事對朕來說可是如鯁在喉,時刻難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