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客氣和矯情,李玉接過那套紅衣布甲,三下五除二的將自己身上原來鐵騎衛的軟甲換了下來,把那套紅衣布甲穿到了自己身上,也就是半盞茶的功夫,李玉心想,有了這套衣裝,然後自己在簡單的妝化一下自己的麵目,即便是進入到了異軍之中,估計也不會有人將他認得出來。
就在李玉即將要走的時候,發現範天磊等幾人還是愣在哪不知所措的一動不動,李玉回頭說道:“你們幾個這是幹嗎?繼續回轉吧,直接到大帥的營房即可,那裏已經很安全了,記得回去跟他們說一聲,要是有情況的話我會想辦法聯係他們的。”說著李玉打算轉過這偏僻小道兒,準備往那異軍人多的地方湊。
“殿下……”範天磊等眾人突然的跪倒在地。
“讓我等跟隨殿下一起去吧,雖然可能起不到什麽作用,甚至可以說是累贅,但我們要是不跟隨殿下,回去也無法心安啊!”
“算了吧,一個大男人說這麽煽情的話幹嘛?聽我的,該幹啥幹啥去,你們真要是想為我好,那就趕緊的保護好自己的這條小命,到了諸帥的大本營你就安全了,記得,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快去吧。”
原本李玉是說笑的樣子,可誰知道那範天磊倒是認真了,一把從腰裏拔出短匕,對著自己的喉嚨說道:“殿下若是不讓我跟隨你去的話,範天磊當場就死在這裏。還說什麽回去,自從校場上降於殿下,本來我們當兵的就沒有認為有什麽好下場,即便向往日後的榮華富貴,可有命拿,誰知有沒有命花呢?跟著殿下做事,小的覺得痛快。”
從範天磊的眼神裏看出,真情實意,沒有一絲一毫的做作,這也李玉開始動了心思。這時,一旁的小兵範成明也不失時機的說道:“是啊是啊,殿下,要知道我們幾個雖然沒有多高的功夫,也沒有萬軍殺敵的本領,但跟隨殿下我們幾個正好和您組成一個小隊的建製,這樣你進入異軍的時候,也不至於單身影隻多受懷疑。”
你還別說,這小兵的一句話,頓時讓李玉眼前一亮,卻是如此,要是自己一個人深入敵軍,怕是會遭到很多人的盤問,也沒有自己的隊伍,那樣肯定會遭到一些人的懷疑,不免會讓人起疑心,要是這幾個人組成一個紅衣布甲小分隊,那豈不是更加的安全,還不讓人起疑心?
“聰明,你小子還真有點意思!”李玉近前嘿嘿一笑,弄的那範成明心裏直發冷。
“難道殿下覺得小的說的……”
那小兵還沒有說完,李玉斷然說道:“好,就這麽定了,我們組成了一個小分隊。”
“然後由您來擔任隊正!”範天磊這時候看到事情有轉機,忙放下手中的短匕興奮的說道。
“豬頭,你見過我這麽年輕的隊正沒有,再說了,如此不是更加的引人注目嗎?”李玉直接就否定了範天磊的意見。
“叔啊,侄兒倒是覺得隊正還是有您來擔任,那樣的話不就是讓殿下混跡於我們的隊伍裏,這樣不就更加的有了安全係數,即便是到時我們有什麽意外,殿下一個小兵也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況且憑借殿下的身手,逃離那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滾你個小痞子,入軍營來,什麽也沒有學會,這套花花腸子,你倒學的不少。”範天磊對他的侄兒就是一頓臭罵,表麵上看,是斥責那範成明,其實內心對於李玉接受小侄兒的意見,還是很受用的。
“既然如此,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一會兒就進入那異軍的內部,我們也來個深入敵後,探查到了情報之後,綜合分析,然後將這批賊人以往打盡。”那小兵範成明還有板有眼的不但有詞,還有的動作的慷慨激昂大肆說了一番。
“打你個臭小子,見到殿下賞識你,你倒得瑟起來,你以為深入敵軍是那麽容易的事,那可是隨時都要掉腦袋的,是不是鬧市說書的聽多了,到時不要自作主張,全憑殿下做主,不然不用異軍賊人,你叔叔我就直接哢嚓了你。”
範天磊剛剛說罷,那小兵扮著鬼臉,哼了一聲,躲在李玉的身後,吐著舌頭,弄的他哭笑不得,一臉的無奈之色。
在走之前,李玉也是向其他幾個兵士詢問了一下,征求於他們的意見,若是有不願意去的,可隨時改變主意,直往大營,就是安全的。
但幾人也是表示,都是死過幾回的人了,比起其他早他們而亡的將士們來說,覺得是幸運多了。還有的覺得一輩子也沒有做過什麽大事,如今有了跟隨殿下一起深入敵人內部的機會,哪能就如此輕易放過?
一會兒,李玉還經過簡單的易容妝扮,總算再也看不到自己原先的影子,放下心來。算上李玉在內的共計十人,正好一個小隊的建製,正如那小兵所說,與其李玉一個人冒冒失失的進入,不如他們十個人,作為一個小隊,自可大搖大擺,直接進入那異軍的中心地帶。
路上,李玉還詢問了範天磊探查到這異軍的一些消息,雖然不是很確切,但範天磊通過抓獲一些異軍的普通兵士,得知很多人的建製所屬乃是大燊朝的三大皇家親衛軍之一紅旗軍。
這下也就初步吻合了李玉開始的判斷,除了衣著無法改變之外,還有一些紅旗軍的高層將領,也是傾巢出動,此來目的何為?那範天磊抓到了一些人,但是由於那些人的身份卑微隻知道聽命行事,總的戰鬥計劃一無所知,來到此的真正目的和任務也是漫無標記,好多人也是跟著跑來的,因此也沒有探查出一些有價值的信息情報。
當然這些東西也不乏有一定的猜測成分,但若真是整個紅旗軍的叛逃,那這事在整個大燊朝的各路大軍、乃至整個朝臣上下,定會嘩然一片。
一整支隊伍的嘩變,那對於大燊朝來說,都是一件動蕩國之基本的大事記,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譬如藍旗軍的劉慧明軍團嘩變,這還不是危言聳聽,可要是整個紅旗軍都嘩變、叛敵,那將會引起多大的軒轅大波,將會有多少的人牽扯進去。
李玉想到了,但不知道會有什麽大的動蕩,範天磊知道了,想到的動蕩就是這紅旗軍整個軍團入侵的話,那可不是隨意就能抹平的,那是要成千上萬死人的。
“殿下,我們下不要往哪走啊?”範天磊雖然被委任隊正,一下不知道降了多少級,可自己手下的兵還有一個太子殿下,說起來比當今的皇帝老兒都牛。
“我說範隊正啊,你能不能正式點、專業點好嗎?都說好了,你是隊正,我是你的小兵,你見過隊正對著小兵喊殿下的嗎?你還見過有隊正趕路還得請示手下兵士的嗎?”
一連李玉對範天磊的幾個追問,一下弄得他也是無所言語,支支吾吾的半天,這殿下說的也不無道理啊,現在還沒有到中心地帶,那要是到了異軍的地帶,自己這麽喊一嗓子,還不直接把他們當作奸細給抓了起來。
情急之下,那範統領請示道:“那殿.......”看到李玉瞪起的眼睛,隨口範天磊趕緊的改口,索性連稱呼都不說了:“那喊什麽?”
“你不能隨便編排一個就好。”看到範天磊為難的樣子,李玉歎了口氣,說道:“這樣吧,我們兵士不是九個人嗎?那你就直接喊我小九吧!”
“這不大好吧!”
“那範隊正還直接喊我殿下即可。”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李玉轉身就走,看那樣子可是被範天磊的駑鈍氣的不輕。
這時,那範成明急忙的趕到了李玉的身後,緊追他的身影找開闊的大道兒走去。
這範天磊這才發現整支隊伍,雖然人少,可一下由於太子李玉的到來,全部叛離自己,跟著那太子殿下一心,這不,說走就走,幾個平日裏,就算現在是特殊時期,那對自己也是畢恭畢敬的,沒有到這些人也不鳥自己,直接隨殿下離去。
“嗨,小九、小九,你慢點,等等我啊......”這一句由範天磊的嘴裏喊出來,原本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可誰知李玉聽到之後,身子突然的一個抽搐,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
嘴裏念叨著:“娘的,讓你說你不說,不讓你說吧,你到喊起來了,這小九喊的,真是給攆破鑼似的,弄的還一時真難以接受,唉,遇到這家夥還能說什麽......”
幾人一路走來,跟隨著李玉對下到銀月身上的奢靡香味,也越來越近,幾乎已經感覺就在這方圓一裏左右。李玉知道快要到了敵人的中心地帶。
最開始的雲台嶺,就連山嶺之上、岩頭之間、小路邊旁,全都是身著赤紅的軟甲,因為當時李玉也了解過,春鶯還說,這種服飾,乃是紅旗軍兵士的裝束,所以當時也是一個簡單的猜測,並沒有十分確定就是那紅旗軍所做。
現在所有的軍隊兵士包括人員,都已經開始全部聚集在一個地方,那就是雲台嶺的官道上,不說一字排開,但至少整裝的隊伍很齊整,而且運行步調一致,都是一個方向,不看也知道,都是趕往藍旗軍營的最北麵劉慧明軍團。
軍營的最北麵,是劉慧明第五軍團營地,是一處沒有退路的絕頂山峰,那玉.肌峰,乃是整個藍旗軍營所在地雞鳴山最高的地方,峰體山壁光滑,山岩挺拔,峰頂罕至,到了北麵就再也無法行走了。但不知為什麽,這些人全部都是呈現出撤軍的狀態,而且最要命的竟然撤退的方位正是軍營最北麵的玉.肌峰。
再看撤退大軍中,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這些異軍就是大燊朝的皇家三軍之一的紅旗軍,所有兵服,器具,弓箭,良馬,還有運量的車騎,很多都標記紅旗軍的字樣,雖然很多也是經過了偽裝,可李玉和範天磊他們,不經意的時候,還是能發現紅旗軍的一些影子。
已經從偏僻的羊腸小道轉入了雲台嶺的官道兒上,瞬間便跟那井然有序的紅旗軍將士匯合到了一起。雖然幾人還是愣在一邊,但至少過去了那麽多的紅旗軍將士,卻是沒有把李玉等幾人的行蹤看在眼裏。
正當他們幾個像是劉姥姥進入大觀園似的東張西望的時候,一個衛士統領的將官,大聲斥責李玉幾個:“哎,你們幾個該死的東西,沒有接到斥候的傳令嗎?全軍所有將士,全部趕往北麵的玉.肌峰,再遲了,就等著山裏的野狼給你們收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