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春輝如此,雖然被楊汝峰痛下狠手,卻並沒有下重手,讓他一命嗚呼,這主要還是在李玉的再三勸阻下,要留那付春輝一命,也不知道這殿下何意,但楊汝峰也沒有這麽容易的饒了那付校尉,從未如此大發肝火狠狠的胖揍一頓是免不了的,已經如一條死狗一般,癱軟在了李玉的麵前,看樣子也隻有近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至此,那沈天鵬以及剩下的兩個扈從還沒有動手,就被二十幾個藍旗軍的七手八腳的一擁而上,那沈天鵬還沒有來得及施展身手,就被一群人狠狠的摁在地上,掙紮了片刻,毫無作用,便不再掙紮,隻是瞪著一雙殺人的眼睛,狠狠的瞪著眼前的嘿笑的李玉。
這時,那範天磊進得洞中,上前稟報道:“殿下,那守衛洞口的幾個守衛,已經全部滅殺,現在洞口守衛的都是我們的人了。”
李玉滿意的點點頭,轉過身來對那付春輝說道:“付校尉,你不是看誰的實力強就倒向哪一邊嗎?現在給你一次機會,你是跟我呢?還是堅持要跟隨你的沈大帥,尋找更好的前途呢?”
當李玉說出這話的時候,眾人都沒有聽明白,但付春輝已經明白了,但還是氣若遊絲般的說道:“殿下,你又何必呢,常言道,勝者為王,敗者寇,現在小的還有說話好選擇的權力嗎?要殺要剮盡便吧,不要在小的臨了之前還奚落於我,殿下就不知道積點陰德嗎?”
付春輝說話的口氣很是硬氣,雖然被打的也是傷痕累累,遍體鱗傷,可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份上,已經沒有什麽可改變的,即便是自己回心轉意,再下定決心一心跟隨李玉,忠於大燊朝,可還有人相信自己、任用自己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而對於目前,自己繼續活命的幾率幾乎是沒有了,已經抱定必死之心,所以說話的聲音雖然不高,可語氣卻是極為的堅定。
“積點陰德?像你這種人何談陰德。也許你覺得現在已是將死之人,做了一輩子的軟蛋慫包牆頭草,總算是在臨死的時候,硬氣了一回,殊不知,這不是硬氣,更不是講什麽氣節,你這是自作聰明的愚蠢。”
李玉厲聲喝道,仿佛一道清明灌入了那付春輝的頭腦,本來有點懵懂的頭腦,像一顆炸雷轟響一般,讓自己竟然開始有點昏沉中的頓明。
其實李玉說到這的目的不是為了教訓那付春輝,而是反襯抒懷,想通過這次不平凡的經曆,來讚歎一下麵對生命的威脅,仍然堅定自己的信念,沒有改變自己氣節降服於敵方的楊汝峰、任聯誼和愈不山等藍旗軍將領,如此場合、如此情景,這樣的說話方式是收買人心的最佳時刻。
李玉表情淒然,痛心疾首般對著付春輝和沈天鵬說道:“作為皇家親衛軍中的將士統領,大燊朝溧陽城的保護神,看看兩位都做了些什麽?難道你們真的為了享受一時的榮華,就願意背負一世甚至幾世的千古叛賊罵名?不錯,當官是為吃穿,子民入伍為士,同樣也是通過保邊疆、護朝臣,立下赫赫戰功之後,過上富貴榮華、錦衣玉食般的好日子。可這都是正當之道,也是王者之道,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理。人畢竟是人,不是沒有思想的牲畜,也不是沒有血肉的岩石,更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出賣朋友、出賣朝廷、出賣百姓的利益,在麵對選擇的時候,不能隻想著自己,不能沒有氣節。”
說到這,李玉的表情突然有了變化,滿目的怒火幾乎將身邊所有的人都感染到,手指著沈天鵬和付春輝怒罵道:“可你們一個身為皇家親軍堂堂的副帥,一個是校尉統領將軍,食著皇家的俸祿,領著朝廷的餉銀,卻為了自己一時的榮華,一時的苟且偷生,置自己同胞的性命於不顧,叛變的叛變,投降的投降,助紂為虐,再看看你們兩個,在這敵軍之前,不說如何緊急備戰,保我大燊,竟然唯唯諾諾,淒淒慘慘,像狗一樣的活著,我真替你們感到羞恥,極大的羞辱啊……”
李玉的話開始深深的刺痛著付春輝的心,更是膽戰心驚的是那紅旗軍的副帥沈天鵬,此時,不僅僅是麵臨生命的恐懼,更多的是李玉的言辭帶給他打臉般的羞辱。
李玉一句表揚讚歎楊汝峰等人的話都沒有,全都是怒罵付春輝和沈天鵬的,可在這特殊的場合下,楊汝峰等人,感到了身上開始有了渾熱的戰意,感到騰騰的力量在心中來回的穿梭,同時感到李玉年輕的身影,在自己的心目中開始不斷的壯大,再壯大,甚至超過了以往神聖不可侵犯的皇帝陛下,已然超過了一般人的認知,成為了神一般的存在,仰望膜拜。
反之,那付春輝和沈天鵬,仿佛心靈上受到了聖潔的洗滌,在這一刻間,頓時大徹大悟,無邊的悔恨,讓他們承受了一次浴火重生、改頭換麵的曆程。
麵對李玉的痛徹肺腑的責罵,跪在地上的沈天鵬嚎啕大哭:“殿下,罪臣該死,罪臣該死啊,上對不住皇帝陛下,中對不住皇家親衛的將士們,下對不起黎民百姓。罪臣全交代,全交代……”
擒住了那沈天鵬,楊汝峰等人還以為,要想從這家夥嘴裏弄出點情報信息來,說不定還真是要頗費一番手段,沒有想到的是,太子李玉沒有用刑,也沒有動用武力恐嚇,隻是這一番聲情動貌的斥責,就讓這沈天鵬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軍事情報全部講了出來。
“你就是不說,難道本殿下還不知道你們那點事?”李玉故意這樣說著,雖然表麵上那沈天鵬好似極深的悔悟,但李玉也不敢麻痹大意,更是馬虎不得。要知道下一步的情報信息,關係到整個藍旗軍的戰鬥布局,還直接影響整個戰局的勝利。
“是是是,殿下明察秋毫......”本來那沈天鵬在李玉的激化之下,突然有了一番悔悟,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出來,但李玉的話,又讓他感到自己所知道的,也許眼前的這精明淩厲的太子知曉不少。頓時,語勿,不知如何說起。
不過還是旁邊的楊洳峰起了個頭:“沈副帥,你這明明是紅旗軍大軍,卻又為何改名為什麽魑魅軍?”
李玉也讚同楊洳峰的問法,找不到好的切段,就由這句入局,說來還真是貼切。
聽到楊都尉所問,那沈天鵬囁嚅道:“其實,這不是西域叛賊的主意,乃是罪臣為了討好西域前來的金禦使,出的主意,意思是既然投靠於他,整軍嘩變,沒有一個新的名稱是說不過去的,於是就參請了金禦使的意見,得到肯定和讚同,故而把原先的紅旗軍改名為魑魅軍。”
說完之後,那沈天鵬也是一臉的羞愧之色。
這沈天鵬原本就是一善鑽營之人,可惜命運不濟,未遇到英主,所以整個紅旗軍自己早早就已是副帥之職,眼看著就要熬出頭來了,沒有想到被風頭正順的雲貴妃的胞弟雲鷹占據了鼇頭,如火箭上竄一般的速度,以一個微不足道的偏將統領,直接勝任了那紅旗軍的正職統帥之職。
雖然對大燊朝朝廷如此的做法有些意見,心存嫉恨,但也沒有到了反叛、舉兵嘩變的地步,這主要還是從早幾年的幾個事件說起。
那就是沈天鵬,紅旗軍的幾個都尉,如第一軍團的都尉常天瓊、第二都尉俞發氺、第三都尉朗斯童和孔令鋒等,還有一幹統領的家人、子嗣、至親族人及起到至關重要作用的相幹人等,全部都神秘的失蹤了,這事可是在溧陽鬧騰了好一陣子,就連皇宮的龍衛都驚動了。
後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應為也沒有個結果,更讓人奇怪的是所以失蹤家人的統領都尉等人,也沒有再次去通過官方途徑去尋找,所以龍衛也是覺得此事很有蹊蹺,可也沒有人專門的追查,所以也就沒有下力度去查詢此事,這事就成了一個謎案就這樣銷聲匿跡了。
隨著那沈天鵬的描述,聯想到現在,李玉也終於明白為什麽整個紅旗軍都能嘩變,而且還是投靠的異過行軍,如此說來,有了家人作為人質,還確有如此可能,可就是想不明的是,如此大的動蕩,要是沒有一定內應,僅憑外界也就是西域的異軍力量,除非大部隊的規模作戰,攻破了溧陽,挾持了參戰將軍統領的家人,否則,僅是憑借他們自己的力量,而且還是在那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可是萬萬不能。
這定是在溧陽城內有內鬼做應,否則就算是異軍派來的高手再如何的高超,也無法達到此種目的。
還沒有說涉及軍情的信息,就這叛逃的原因,雖然是其中一項,但也足以讓人感到震驚了,若是這樣的話,那對方的策劃可就不是一日兩日,也不是一年半載了,少說也有幾年甚至有十幾年了的謀劃了。
是什麽人有這麽的忍耐力和隱忍力,長達十幾年的針對大燊朝的江山社稷,可不是一般的費心良苦,這下李玉也開始對這個總導演角色的人,開始深深的悍畏。
這時,其實總體的情況,李玉通過一些了解,然後把這些短片一點一點的竄連起來,形成了一副連動的畫麵,如此在李玉的麵前演繹而過,好似很多疑惑不解的問題,開始慢慢的有點茅塞頓開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