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解釋?本殿下做什麽解釋?這個需要你問問你們的諸大帥和參軍是如何安排的。你這問我,我又沒有參與你們日常的軍事作戰,對於其間的分寸豈能知曉甚深,既然不知道,那又怎麽給你們解釋,你要是要解釋的話,這不是有現成的人找嗎?”
說完話的李玉,轉過頭來,對著諸紅纓有點玩味的說道:“來來來,諸參軍,你來給他解釋一下,說說這為什麽每次衝鋒都讓那第五軍團來作為頭陣,以至於人家把這本來是英雄之位,說成了是你們好像有什麽貓膩一般,沒有任何的公平可言,這是怎麽回事,你能給個解釋嗎?”
這不是李玉故意為難諸紅纓,因為在自己不甚清楚的情況下,有些事還是不要亂說的好,若是一旦有哪句話說的不對,那將會涉及很多麵,不僅僅是自己的方麵,還有就是整個大燊朝皇家對他們的態度,這要關乎到日後這些的前程和命運,這不是不關注,更是因為高度的關注,所以才讓李玉在回答任何問題上,可是極為的小心,因他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
“解釋?這有什麽好解釋的!他們第五軍團原本就是一各方戰俘、奴隸和一些下人組成的雜牌兒軍團,能有吃有喝,有命在,而且還給了他們極度寬泛的自由,這可是奴隸們天堂般的自由,若是換做別人,巴不得這樣做呢!”
“殿下,你是不知道情況,這些人是無事生非,什麽公平不公平,這世上哪有什麽公平,再說了,每次衝鋒都是在營帳議事的時候,那劉慧明一馬當先,自告奮勇的說是要打好第一個開頭,本來每次還不是很在意,可到了之後,每次都是這樣,久而久之,也就如同沙場點卯一般,形成了慣例,那就是遇到兩軍交戰時,衝鋒第一戰,一般都是由那劉慧明的第五軍團來完成的。”
“如此就成了第一個衝鋒陷陣的軍團,對於炮灰團之說,乃是劉慧明對自己軍團的一個戲稱,殿下不必介意,若是軍團的人不想參軍的,也不是不可以,按照大燊朝律例,不參軍的話,還可以推向奴隸市場,自由買賣,可以充當到大燊朝子民的勞務中去。我想這就是你劉思源為什麽給殿下叫板說什麽公平,但卻沒有離開軍隊的原因吧。”
當諸紅纓這一番話下來,可是把那劉思源和還有些不穩的第五軍團給騷亂了起來。之後的話,當讓是人群之中,說什麽的都有,一時間也是群雄激蕩,個個是義憤填膺。
看到眼前這些人如此的激憤,李玉本想第一時間阻止的,可沒有想到的是在諸紅纓的譏諷之下,等於李玉的好多工作算是白做了。
“你們都不用做作了,劉思源,我來問你,你是怎麽進到我大燊朝軍營的?別人不知,難道我諸紅纓還不知曉嗎?”麵對諸紅纓的質問,那劉思源一下如那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在也蹦達不起來了。
原本讓李玉弄的差不多的人群,已經開始按照自己的規劃意圖開始走,可是沒有想到的,原本是想讓那諸紅纓幫幫自己,或是能從諸紅纓那裏得到另一條治軍之路,畢竟她是參軍,諸紅纓雖然作為一介女流,可常年也是久居軍中,對於營中很多事情也是知道的門清。
在這種情況下,李玉之所以相問於諸紅纓,最為主要的原因,是想轉移視線,然後給自己找個替罪羊,雖然自己說的很是冠冕堂皇,可是李玉知道,這些俘兵也不是三歲兩歲的小孩,別想通過自己三言兩語的暖心之言,就能徹底改變了第五軍團動蕩不安的局麵。
一直以來,這第五軍團就是動蕩不安的,從開始成立到現在,沒有一個人能像劉慧明那樣帶著兵士,不但做到了打仗作風硬,平日裏互為團結,更重要的是,穩定,就是劉慧明做到了,能把一個雜牌兒的,由各種人群混跡在一起的情況,還能將他們都揉合在一起,還能按照自己的意圖行事,這不得不說,劉慧明這個家夥也很是不簡單。
現在對於李玉來說,最關鍵的不是扯清楚公平不公平,正義不正義,現在需要要達到一個理想的目的,隻有從兩個方麵來滿足。一是從諸國衛這一方麵來說,那就是要留下這第五軍團,畢竟是四萬之眾的軍事力量,那可是相對於藍旗軍其他兵團來說,毫不遜色,無論是人數上的力量對比,還是戰鬥力上的比拚,在所有兵團中,還是較為突出,頗有戰鬥力的。
這對藍旗軍來說,第五軍團可是一大塊力量,在整個軍事部署中,是不可或缺的。也就是說,這第五軍團必須要留下,否則可是一大損失,現在可不是沒有人要的時候,麵對皇帝李贄和西域冥王李忠的明爭暗鬥,現在可是能將一切能爭取的力量都爭取過來,所以一切對敵人不利的那就是對自己有利,所以,這第五軍團絕不能丟棄。這是其一。
二是就是如何處理好這第五軍團和藍旗軍其他軍團之間的關係,從表麵上看雖然藍旗軍的七大軍團,都是各行其是,各自完各自的任務,可說來若是遇到較為大的戰役時,那就需要成幾十萬人馬的有機配合,還有就是各大軍團之間的聯係和默契程度,這都是關乎到每次戰鬥勝利的關鍵。
所以另一個就是棘手的問題就是,不但要安置好第五軍團這四萬之眾,更為重要的是如何要安置好,不但讓他們未能說諸國衛厚此薄彼之意,又能去掉在他們心中一直作為炮灰之嫌,這可是有點難度,雖然李玉心中有十幾個處理結果和方案,可沒有一個是完全同時符合滿足這兩個條件的方案。
在諸紅纓尤其是諸國衛在她說完話之後,並未出麵否決,或是製止,這說明什麽,你想,平日裏若是諸紅纓跟李玉這個太子說話,有一句不對,或是有犯上之嫌,那就是立刻出麵製止,和言語斥責,可這次諸國衛一句話也沒有說,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有點過度的縱容一般。
從諸紅纓的話中,從諸國衛的態度中,李玉看到了很多微妙的東西,雖然這些還是有些模糊,但已經是越來越清晰了,也就是基於此,李玉心中開始不斷嚐試著改變自己各種方案。
改編到其他衛隊,這顯然是不大可能,雖然這一部分人看上去很不起眼,可在打仗上是一把好手,這不僅僅是劉慧明有一定的馭人之術,關鍵是這家夥一下便抓住了這些人心裏真正的需要,其實物質不是唯一的,金錢也不是唯一的,唯一的就是要時刻了解他們的心理動態。
通過不斷表現出來的各種動作,就可以判斷如何去處理,這可也是劉慧明多年來,在第五軍團裏,不斷摸索,不斷摩擦,不斷衝突,在不斷不斷的改變中,終於還是找到了一個相對穩定的契合點,這個契合點一旦掌握了,那對付這些由奴隸和下等人組成的軍團,也就遊刃有餘了。
現在李玉雖然還是不斷在嚐試,是否能找到這個契合點,可對於剛剛接觸,甚至可以說僅僅是聽到幾人的一麵之詞,就想徹底解決,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在人員分配上,李玉還是想到了一個比較適中的辦法,那就是在記得在抗日戰爭的時候,由於國軍、偽軍、土匪等各色人有之,在一個戰役結束之後,俘虜了大量的兵員,要是把這些全部殺掉,或是放走,那可都是一大損失,但又考慮到剛整合過來的人員,很多不會忠於做事,不但不給補充力量,說不得到了關鍵時刻,還要起反作用。
於是就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零散分配,人人監督,隊隊監督,做到了你身邊的每個人都你的眼線,身邊的每個人,都是你設下局。
這個有一個好處,把人員零散到各地軍團中去,給他們造成的一種被肢解,然後力量也就如同一根很粗的繩子,被拆成了一根根兒的細繩子,在然後細繩子被拆分成了線,然後一根線也就沒有任何的拉力了。
每個第五軍團的人員,心中的想法就如同李玉想到的那跟繩子一樣,隻要是把他們一根根的拆分開,讓他們支離瓦解,沒有任何的你靠我,我靠你等依附感,沒有了一根繩子凝成的力量感,麵對拆分到各個軍團之後,小隊與小隊之間的監督,人員與人員之間的監視,這會很快讓這批第五軍團的軍事力量,分散到藍旗軍其他各軍團之內。
如此而為,不但為諸國衛去掉了一塊大的心病,關鍵是還沒有消弱他所轄治的藍旗軍的力量,因分散後的第五軍團之眾,一下就失去了扭成一團的感覺,個個都是在彼此之間的監督和監管之下,一旦沒有那種狂妄之心,穩定了,戰鬥力也就上去了,況且,這對戰鬥力來說,是絲毫沒有影響的,說不定是,在換了一個環境和土壤之後,說不得這些俗稱炮灰團的家夥們,還真就具備了一往直前,身先士卒,整個就一不怕死的甘當炮灰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