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此來,就是為玉兒的婚事前來,本想親自上諸將軍府上一敘,不想散朝之時,聽說你跟著玉兒一起走了,想是你們翁婿有事要說,朕也就不請自來,一個是減少了他人的口舌,再一個就是你們二人都在,正好是一個機會。”已經恢複了神色的李玉緩緩說道。
“陛下,微臣不敢,有事盡可吩咐便是。方才是臣下不知進退,說了不該說的話,還望陛下恕罪?”那諸國衛也知道自己是有些唐突,不過就算是引得皇帝李贄的不滿,可說出這話,他也沒有什麽懊悔。
畢竟那可是七萬餘人的軍事力量,要是對敵外侵,那可是不可多得的財富力量,可就這樣被皇帝李贄給生生的滅殺掉了,雖然這事還沒有傳來定論的消息,可從皇帝的口氣來看,此時定是凶多吉少了,其實這也是諸國衛的一種愛國情節體現,要是不是基於此,即便是有聯姻關係,那諸國衛也不可能就這樣的相安無事。
諸國衛說完,皇帝李贄擺擺手,表示無有大礙,最後有強調道:“玉兒,你大婚將即,今日聖旨以下,下麵你的主要任務是遣人通知你外公和江湖上的一些好友,想來你的外戚也沒有別人,至此那司空駑幾人,雖然身居玉泉山莊,多年不曾複出,可你這個外孫的大婚,他豈能不親自參與?”
“兒臣正要問此事,這通知事宜還是父皇比較合適吧!”
“通知人員父皇安排就好,可邀請書信還是由你自己寫吧,畢竟你們爺孫倆感情深厚,你去說來,也要比父皇有力度,畢竟他司空駑也沒有別的親人了,你是他唯一親人。”
說到這的時候,皇帝李贄表露出傷感的樣子:“次從你的母後去後,他也是孤零一人,也正是因為父皇沒有照顧好你的母後,惹的你外公對朕有了芥蒂,到現在已有十數年沒有見麵了,當初你的外公就是想要把你接走,可玉兒作為皇子有身兼儲君之責,所以朕也就沒有同意,現在看來當初還是朕錯了。”
這皇帝李贄的言外之意很是明顯,一個表露出對李玉母後的眷戀之情,再一個對司空駑和李玉的愧疚之心,表情很是蒼然,流露出的是最為真摯的情意,這點就算是皇帝李贄裝作出來,也讓李玉和諸國衛感歎不已。
外公十數年沒有同自己見麵,這本來就是一個問題,這不得不讓李玉多想,還有一個,那就是皇帝李贄這次的意圖很明顯,雖然他可能不知道李玉想到這個問題,但由於上次對他自的利用,已經讓李玉對這皇帝老兒另眼相看,這裝.逼,扮豬吃虎的本事可是要比他李玉厲害的多了。
李玉沒有過多的為難皇帝,隨口附和道:“那也行,一會兒我就去寫一封邀請書信,讓外公前來參加兒臣的婚配大典,不過送信之人,還是不用煩勞父皇了,兒臣派自己的小廝去辦即可,這樣也許還能化解外公對父皇的怨恨之意。”
李玉說到這的時候,眼睛一亮,應道:“如此甚好,父皇本來打算就是讓你自己辦理此事,可是要比父皇合適多了,再說了,你父皇的龍衛,也不一定進入得那玉泉山莊,作為武林聖地,不是誰想進入就能進入得。還有就是這一路上,即便是快馬加鞭,來回也得十日之久,離你大婚的月中十八,也不過僅有幾天時日,若是一般人朕還真不相信,若是玉兒遣人去,加上你外公在江湖上的地位,相信是沒有人為難你的。”
如此三言兩語,皇帝李贄就把此事推脫掉。
而李玉,也在想,如何把握書信的內容,這是其一,二呢,就是為了安全問題,很明顯,那皇帝李贄這次就是要外公前來,不僅僅是作為親友團參加婚配大典這麽簡單。
更多的是因了解他們之間的恩怨,還有就是對江湖勢力的控製,尤其是玉泉山莊也是皇帝李贄的一個眼中刺,雖然還沒有到了患不可疾的地步,遲早是要了解的,不過現在可是一大好的機會。
有了這此的婚配大典,眾多的江湖人士就會雲集國子監,到時正是皇帝李贄利用的大好時機。加上李忠也是看中了這次的契機,皇帝李贄這是在借力打力,最後得漁翁之利。
李玉在想如何向外公說這件事,總之,在他的眼裏,從婉靈兒到於滄海等等,這都是外公對自己照顧,他還是能分得清好壞,知道外公是對他來到這個世上真正的好,所以基於此,他也不想讓外公卷入到這場紛爭之中。
所以書信的內容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到的,尤其是皇帝李贄更不能知道,否則那樣會死很多人的,若是自己一人的話,倒也安然,可現在有了這麽多人跟自己有牽連,若是一步走錯,皇帝李贄怒發衝冠,那會牽連很多關心自己的無辜之人。
看到來到此地的意圖基本是完成了,那皇帝李贄微微一笑說道:“玉兒啊,父皇本想近日在你這府邸吃頓飯,我們父子聊聊家常,可現在捐銀之事纏身,還有很多準備事宜,還要跟那蘇越相商,另外現在軍情不穩,朕還要同芑卿家商討一番,所以近日就此作罷,改日在來吧!”
皇帝李贄說這些話的時候,口氣顯得很和藹,完全是一個父親說話的口吻,說了一大推的理由,李玉也知道由於兩人的尷尬,不可能長時間相處,還有一個就是那雲貴妃說不得什麽時候就跟李玉戧在了一起,那不是更尷尬嗎?
但李玉還是客套了一下:“父皇不在待會兒了嗎?今日府邸上老泰山也恰好在此,下回可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是啊是啊,微臣也是懇請陛下留下來,吃一頓飯,畢竟陛下來的也不多,跟玉兒說說話。”諸國衛也是緊忙的上前搭話。
李贄擺擺手:“好了,改日吧,你們翁婿可盡情言歡,朕就不打擾你們親近了!”
說到這,那吳守禮奸細的嗓子響了起來:“陛下起駕回宮!”
“恭送父皇......”
“恭送陛下......”西廂房小院內的李玉、諸國衛、虞思思及相關在場人等跪送皇帝李贄。
事情到這,皇帝也不願多留,轉身走出了這西廂房的小院。
李玉和諸國衛、陳宮和等人緊忙相送,一直到了府邸之外,看到其上了奢華的車駕之上,在眾多龍衛的護送之下遠遠離去,李玉這才轉身回到府邸。
回來的片刻,李玉瞥見了那虞思思,一臉的嗔怒,還朝他努努嘴,有點勝利的姿態,緊了幾步,走到自己書房的對麵的屋子,“啪”的一聲狠狠的關上了房門,再也沒有聲息。
李玉無奈的搖搖頭,諸國衛看的真切,李玉吃癟倒是讓他樂得其為。
途徑各大小院的時候,還看到有些激動的國子監士子監生們,聽聞皇帝親自前來看望自己的兒子李玉,各個也是興奮異常,平日難得一見的太子真容,有些還是在國子監的祭祀上看到過皇帝李贄,這冷不丁有的還是第一次見到,感覺來投靠李玉,雖然苦點、累點,也算是值得了。
沒有停留,李玉繼續來到了府邸的密室之中,有些相商的語氣:“嶽父大人,你怎麽看?”
“還能怎麽看?你父皇此來定有用意,這也是老夫有史以來第一次看到你父皇到你府邸上,來說你的大婚之事,看來你說的那大婚之際,有情況,看來有些端倪已經顯露!”
“不過我奇怪的是,父皇也知道幾乎沒有來過這府邸,這次僅僅是以為自己的婚配之事,會過來給自己說嗎?他就不怕引起懷疑?”
李玉有點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對諸國衛相問。
諸國衛笑笑道:“你父皇都給了你最低限的要求,最高限的承諾,不是答應你如你所願,讓你去玉泉山莊,雖然沒有明說,可那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
看到諸國衛有點詭異的笑意,李玉反擊道:“那父皇封賞你成為大燊朝有史以來第四個最高的異性爵位,特進光祿大夫,一等公爵,這是父皇執政以來,第一次如此大方的封賞,哦,對了,還許諾給你那麽多的金銀財寶,豐沃良田,你不動心嗎?”
“其實當個快樂逍遙王也不錯,老夫樂享其成。”諸國衛不知是真還是假的嘿嘿笑著。
這讓李玉很失敗,他還從未見過諸國衛如此猥瑣過。直下回擊:“唉,就怕是有命得,沒有命享啊!”
正在得意的諸國衛聽到李玉如此咒自己,臉色一變,上前就是欲踹李玉之勢,嗔怒道:“你這還是我的女婿嗎?有你這樣咒你老丈人的嗎?”
李玉惶恐的趕緊躲開,臉色一正:“好了,好了,都是玉兒的錯,給老泰山賠罪了,現在有件事還有您來做主,玉兒一時還拿不定主意呢!”
“你那麽精明詭異,還用我來給你拿主意?”諸國衛這話說完之後,哼一聲道:“說吧,還有什麽事要坑你嶽丈的就,統統倒出來吧,省的看你跟蹦豆子一樣,累著!”
“看你說的,玉兒哪敢算計自己的老丈人啊,我要說的是關於跟外公書信的事情,對於這件事你怎麽看?”
說到這,諸國衛臉色一沉,略有所思:“是啊,這倒是一個難題,叫你外公來吧,其實現在已是很明朗的局勢,這場宴會分明就是鴻門宴,雖然這宴會不是你設立的。相信你外公也能知曉一二,猜中了其意圖,要你讓你外公不來,以他的為人,知道你這裏萬分凶險,還不傾盡全力趕來救你?”
李玉也是一臉的為難之色:“那樣豈不是落入了父皇設置的圈套裏?”
“這個,老夫也幫不了你,現在你給老夫安排了一身的爛事,想起族裏搬遷的事情,就讓老夫頭疼,這些事還是你自己決斷為好,我是倒了八輩子黴,攤上了跟你聯姻,老夫戎馬一生,到頭來,落得沿街乞討之命!”
唉聲歎氣之後,那諸國衛竟連招呼也未打,直接走出了密室,弄得李玉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傻傻的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