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的時候,李玉淡淡的一笑,說道:“前不久父皇也許真是缺銀子了,派遣三哥去籌集銀兩,其實這是作為一國之君的無奈之舉,不知道他注意到了沒有,一個國家,要想長治久安,必先考慮的是經濟命脈的掌控,這點,不知是父皇有意忽略,還是本來就沒有想到。”
“長治久安?經濟命脈?什麽意思啊殿下!這跟你父皇去籌集銀兩有關係嗎?”一旁看到李玉有點感慨,可自己懵懂一片的小青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婉靈兒也是似懂非懂,對於李玉的想法,很多都是處在表麵上,實際掌握的還是差的很遠,更別說這些自己聽都沒有聽說過的一些新名詞。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就算是說了,三天三夜也跟你們解釋不清,現在我們還是辦正事吧!”
李玉安慰兩人道。
“什麽正事?”
看著婉靈兒傻傻的樣子,李玉覺得也許隻有麵對自己的時候,她才會表現出自己天真的一麵。
“什麽正事,當然是想辦法把你手中的廢紙變成銀子了,難道這不是正事嗎?吃飽了沒有,若是吃好了,我們一起去兌換銀子去。”
聽到此言,婉靈兒說道:“少主,你不會是想把咱們手中的所有銀票都換成現銀吧,那樣就是十輛馬車也拉不完啊!”
“是啊是啊,殿下,你要是一下去兌換這麽多的現銀的話,估計是沒有一家一下給你兌換的,再說就算是人家給,就憑我們幾個,能把那麽多的銀子弄回來?”
李玉點了一下小青的額頭,嗤笑道:“你以為你少主傻啊,我們這次的任務不是全部兌換出現銀,而是去試探一下,若是能全部兌換出的話更好,但我想那是不可能的,取貨不是問題,大不了讓劉靆帶人過來便是,但我現在擔心的是,就算是幾千兩、幾千兩的取,都比一定會那麽順利。”
“為什麽啊?這不都是煙雨莊的銀票嗎?而且這錢莊的信譽可不是一般的好,隻要是有現貨,那麽就一定會兌換給我們的。”
小青和婉靈兒都是一個態度,那就是那煙雨莊肯定是給兌換的,隻要是有貨,可李玉卻是搖了搖頭,說道:“若是剛開始,做錢莊生意的時候,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就算是賠錢了,他們也是為了就你們說的那個信譽問題,拿出現銀來,可現在形勢不穩,這會兒恐怕一下取那麽多的現銀,肯定是有難度了。”
“殿下,現在我們說的都沒有用,直接到那取去不就得了。”
“對,這就是我給自己定的任務,就是為了我們這幾十號上百人的生計問題考慮,沒有錢可是寸步難行啊!”
“那少主你還愣著幹什麽,我們走吧,靈兒已經吃飽了,小青跟不跟我們一起去啊!”
“一起去吧,這些日子,小青一直都是呆在家裏,確實應該出去轉轉透透氣了,一直在家中操勞,該是出去放鬆一下了。不過在去之前,我們還是要喬裝一番。”
“喬裝一番?”靈兒一臉的異色。
“雖然我們不能像秀才那樣,裝扮成乞丐,去街上,但也要換上普通一點的衣服,不能讓別人看出我們的身份,那樣才更有真實度,能不能,試過就知道了。”
李玉臉上露出了苦楚之色,斷言道:“不過我總覺得這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因為最近的局勢不穩,這煙雨莊和煙雨樓就是連鎖經營,看似平常,其實內部有著強悍的背景和財力支撐,說不得是一股隱匿很強大的勢力。”
李玉是愁慮,可小青和婉靈兒卻是沒有想那麽多,聽說要出去,兩個人那是興高采烈的,急忙的問著李玉,要穿什麽樣的衣服,怎樣裝扮才合適。
在李玉的提議下,三人從府邸上找了幾件普通的粗布衣衫,一看便知是普通農戶的裝扮,然後小青和靈兒也一改女兒紅妝,變成了跟李玉一樣的翩翩少年郎。隻不過看上去,缺少了一些英氣,多了一絲柔美,不過乍看之下,還真分不出。
而那婉靈兒也丟棄了從不離身是寶劍,這也是李玉再三要求,拿著一把劍,這不倫不類的打扮,還是要不得的,既然是喬裝,就要大體上像個樣子。
三人吃飽喝足之後,信步走出了密室,途經過後花園著手訓練的趙勇等人,當看到李玉的時候,還沒有怎麽驚訝,雖然換上了跟平日不一樣的著裝,但李玉還是李玉,沒有多大的變化。再看到小青和婉靈兒的時候,頓時驚呆了。
這時不時的,兩人怎麽扮起了男人的裝束,這是要幹什麽?
“哎呀呀,這是誰啊?這是哪家來的俊俏少年郎。”二憨也是還沒有來得及出門準備衣服的備料,沒有想到正準備出門時,一眼看到了婉靈兒和小青,平日跟由於婉靈兒和少主李玉的關係,再加上她為人冷豔,平日少有嬉笑,開玩笑的時候也少,可看到如此扮相,還是忍不住的上前奚落道。
“要你管!”婉靈兒是不好意思回應,但小青可是不客氣,直接上來就是一個白眼,說話的口氣還很硬。
吃癟之下的二憨,沒有繼續嗤笑,趙勇看到笑了笑沒有說話,知道這是少主李玉的故意而為,看這樣子就知道,少主這要是出門了,看來是要親自去做某些事。
“少主,您這是要出門啊?”不過趙勇還是上前朝李玉打了招呼。他的意思是,看李玉需不需要帶上及個扈從,若是有什麽事,還可以照應一下。
“哦,的確是有點事要出去辦,你們在家好好的訓練,不要懈怠。”這時,後花園的練武場上,出了少年特遣隊的成員,還有很多國子監和直女殿來的士子和學女,雖然他們看不出婉靈兒和小青的裝扮,可看到了李玉就知道這是殿下的有意而為。
很多人也是私底下心中打鼓:“別人家當官的,出行的時候,都是三五成行,列隊出行,儀仗威武,鎧甲鮮亮,這大燊朝的太子出門可是跟別人反其道而行,低調的不能再低調,竟然穿成了這般的普通模樣。”
那蘇珠瑩和晴兒、薛沛柔等都在選連的場地上,劉珍正在像模像樣的開展集訓,當看到婉靈兒和小青的樣子,竟然出奇的穩定,沒有受到李玉等人怪模樣的出現,繼續喝令,所有人繼續訓練,這倒出乎趙勇二憨等人的意料。
李玉沒有說話,知道這劉珍現在想的是什麽,狠狠的瞪了那二憨的一樣,沒有言語,直接走過那後花園的練武場,出行到了太子府的大門口。
煙雨莊錢莊,分店遍布整個溧陽的四道街城區,除了李玉這條皇宮中軸線的朝中重臣一品大員外,就是公侯王爺,這條街上,是不允許設置商鋪的,還有就是祥安街的甸子屯,那裏也都是權傾朝野的達官貴人,也不是什麽小商小販所能進入之內的。
但除了這兩條街外,其餘幾街八縱都有各色商鋪和販點,當然煙雨莊在溧陽的總店和分店,大都分至於這些大小的商業網點之中。煙雨莊的旗艦店,也就是在溧陽的總店,就是位於溧陽河和商貿街的交叉口。
這商貿集中的地帶,除了煙雨莊的錢莊,其還設有賭場、當鋪、糧行以及布匹、鹽販等行當,當然除此之外,還有最賺錢的行當,那就是娛樂之風月場所,在溧陽城中唯一的支流上,停泊著各色的花船,那裏不僅僅接受外來.經商和上京募官以及前來與朝中某官拉關係、請客送禮,還有下作走販、底層短工、下賤民夫等等,前來這風月場所進行消遣。
與之遙相呼應的是最讓人流連忘返興奮不已煙雨樓,這煙雨樓共分為塵煙閣、飄渺島和海棠春三地之處了。這三地都統稱為煙雨樓的館所,是溧陽盛久不衰娼妓之地。
像那溧陽的花船之上,可能還會有一些尋釁滋事之徒,或是為了白白獵取色豔,或是敲詐經營者的一些銀錢,也是為了換取一些銀子,渾噩混日而已。
可這煙雨樓可不是隨便就有人敢來尋釁滋事的地方,聽說凡是來找事的人,都被打殘了,然後捆綁入甕,直接投進了這溧陽河中喂魚了,不過雖然檔次最高,可其中玩味和消遣,卻不是普通人所能消費得起的。
至於煙雨莊,就是摻雜餘這些商館之中,可能很多行當都離不開錢,這煙雨莊在賭場、妓院和商鋪中,發揮的作用不言而喻,更多賺錢的還是煙雨莊的當鋪,不過這些地方,哪一處不是沾染著一個個的血淚史,凡是到這裏尋樂的人,哪個不是被榨幹、弄盡了、揉碎了,最後弄的一份不剩的或是被拋棄,或是被扔進了這溧陽的河堤之中。
李玉、小青和婉靈兒三人也是漫步於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的溧陽河畔商貿街上,賣糖人的、混沌片的、金銀首飾、打鐵商鋪、賣肉茶肆一應具有,古代的出售的貨物全都是手工製品,雖然做工略顯粗糙,可三人還是饒有興致的東看看,西瞅瞅,好像看見什麽東西都好奇,都想上前去問一番。
就連婉靈兒都一改往日的冷豔之色,活潑盡顯不少。
“少主,你看,那糖人吹的跟真的一樣,我們去買點去!”
“走吧,辦正事要緊,一會兒辦完事了,我把這個糖人攤給你買下。”說著話的李玉,一把拉起了小青,徑直走向商貿街上較為宏偉的建築商鋪。
這座商鋪,上下共有三層,全都是土木結構,但看上去,整個牆麵樓閣金碧輝煌,琉璃瓦、斑斕簷,一看就知道很不一般。在一樓和三樓的交界帶,上麵赫然掛著一金色牌匾——煙雨莊。
“就這裏了,我們進去看看。”
婉靈兒也看到了樓閣上麵的題字,知道這裏便是那煙雨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