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李玉,這個大燊朝的太子殿下,從開始路遇之後,覺得也不過就是一富家的紈絝子弟而已,可隨之接觸的深入,不僅僅是知道李玉九五至尊的身份,更是別與其他國太子不同的秉性。
同時發現從李玉身上發現一個又一個讓她耳目一新的東西,音律舞蹈雜學精湛、武學身手深不可測、騎射之術技藝超窮,唯一讓她感到不如意的地方,就是他和皇帝李贄之間的關係,貌似不是很融洽。
從上次的宴會,到現在的盛會,給她的感覺都是貌合神離,兩人在一起總是給人感覺親睦無邊,卻又相隔甚遠,很是矛盾,若不是自己將所有賭注和希望都押在了這太子的身上,還不至這麽關乎於他。
這麽一關注之後,覺得這次好像押錯了賭注,因為要想依靠皇權的力量,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了。因為,李玉似乎不是自相想象的那樣,深的皇帝重用,雖然現在已經太子殿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最讓人要命的是,那女王安羽軒還看出,這太子李玉似乎是屬於不畏強權之人,這是說好聽的話,不好聽的話,就是跟他的父皇關係,很是僵硬,雖然不知道已經到了什麽地步,從幾個事情上,就可明顯看出。
樓蘭女王很快就陷入了謎茫之中,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覺得這個太子李玉絕非之自己這般角色所能駕馭得了的。
當那騎射之術賽事的監考官宣布了大燊朝的太子李玉獲得了第一名的時候,頓時場內歡呼聲四起,畢竟大燊朝在國子監舉行的這場盛會,作為東道主,能贏得比賽,還是眾望所歸的,並且這還是第一場的比賽,所以比賽的頭籌也很關鍵。
出來的時候,李玉臉上沒有多少喜悅,很是平淡的下馬,拍了拍那棗紅色的大馬,說道:“謝謝了夥計。”說完之後,對旁邊國子監的一考官說道:“這馬我要了,看多少錢,你和那蘇奉常報個數,我會讓人給送來。”
那人躬身答道:“吆,這可不敢,殿下若是喜歡,小的做主,送與殿下可好!”那人也是一臉的殷勤之色。
李玉笑笑沒有接下話,而是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意思當然是說這人很上路了。
出得賽場,一眼就看到了那縐紗,說道奇醜還真不是蓋的。整個麵目幾乎分不清眼睛、鼻子和嘴巴,好像上下錯位一般,若是在晚上冷不丁的看到這人,不嚇死也要被嚇得半死。
但李玉看到他之後,卻是沒有如何的鄙夷,而是很真正是誇讚道:“縐紗,我記住你了,你很厲害十連發十中,要是按照你現在的這個成績,估計上屆你是放水而為了。”
那縐紗一時間,沒有完全聽明白這大燊朝的太子說的是什麽意思,雖然他的高潮的箭術,很是神往,但還是沒有聽明白。
李玉笑了一下,重新解釋道:“依你的箭術,本殿下斷言,上屆你定然是沒有盡乎全力,你很強。”
這話一說不要緊,那大皇子李鼎頓時臉色大變,李玉說那縐紗上屆沒有盡全力,這次分明就是暗示自己上屆贏的也是勝之不武吧。臉上一股極為難看之色,可是陰沉沉的布滿了,若不是身邊的芑震天,上前拉了他一下,幾乎就要當場爆發。
那縐紗從太子李玉的眼睛裏沒有看到對自己醜陋相貌的鄙夷之色,僅從這點,他就從心底裏接納了李玉。這個就算是對蠻夷王都沒有那麽恭敬的縐紗,對李玉躬身拜倒:“殿下過謙了,小的也是湊巧而已,上屆也是小的騎射不精。”
李玉上前扶起了那縐紗。兩人互視一眼,已經不用多說。
那縐紗也是很少與人開玩笑,不過這次還跟李玉開玩笑說著:“上屆碰到的是大皇子,雖然沒有十連發十中,但好歹也是取得第二名頭,多少還有點獎勵,可這次跟殿下相比,竟然十連發十空,什麽名頭也沒有落下,算到底,還是大皇子比較仁厚,相比之下,殿下你倒是有點斬盡殺絕啊!”
說完兩人哈哈大笑了起來,看台上的大皇子豈能不知其中意味呢。隨時誇讚自己,實則是貶低了自己,這外人一般仔細推敲就能想到。
撇下了縐紗,李玉直接來到皇帝李贄的身邊。
“父皇,幸不辱命,奪得頭籌,你答應我的事情也該兌現了吧。”
看著有點咄咄逼人的李玉,皇帝李贄有點納悶:“皇兒,什麽兌現,父皇怎麽聽不懂你說的什麽?”
“就是慕容姨娘的事情。”
“哦,那件事,父皇這一切都好說,隻要你慕容愛妃心願如是,父皇這還有什麽可攔阻的,再說,這也是你的一片孝心,父皇高興還來不及呢。繼民你說是不是?”
皇帝李贄突然把話題拋擲給了三皇子李繼民。
“啟稟父皇,皇太子盡心周到,這本該是孩兒考慮的問題,但不想還要四弟來著想,這點可是讓皇兒汗顏,這都是兒臣無能,兒臣不孝,請父皇降罪、責罰。”說著那三皇子李繼民深深的鞠躬,就連抬頭都一絲不敢。
“唉,繼兒啊,你就是這點不好,太過循規蹈矩,以後有什麽事情,都要放開手來做,不要太過拘泥,當然父皇也不會說你如何拘泥於形式,但看還是要你日後敞開心思,放手而為,你看你四弟,如今有著成就,全靠的是奮勇爭先,敢作敢為啊!”
“父皇教訓的對,兒臣記下了。兒臣一定按照父皇的教誨,努力改正,奮發有為,努力做事!絕不辜負父皇對繼兒的一片苦心。”
說著還俯身對那皇帝李贄拜上了三拜。
那李贄滿意的笑著點點頭,雖然這三皇子做事缺少悍氣,可中規中矩,算是得體大方的人才了,不過事事都要盡享十全十美,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了。
趁著這股熱乎勁兒,李玉上前稟道:“父皇,這國子監離得那皇宮嬪院也沒有多遠,正好父皇又下的旨意,讓慕容姨娘得意外出散心,一來可以回娘家照照,二來可以一路上散散心,順便還能幫父皇了解一些民風俗情,教化民意,對社稷也是有助意啊。”
李玉這這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契合聖意,那皇帝李贄就算知道李玉是別有用心,可這麵上還是不能拒絕的,當下應允道:“去吧,去吧,難得你一片孝心,繼民呐,你可一同前往,正好明日也是你四弟的婚典大喜日子,看看你們有什麽要說的,正好聚聚。這裏,就由鼎兒和蘇奉常照應即可。”
說到這,李玉和李繼民雙雙拜謝那皇帝李贄,然後劉珍和婉靈兒相隨,轉身走出了國子監的祭祀廣場,臨到廣場的邊上,那樓蘭國的女王安羽軒走了過來。
“殿下,這盛會才剛剛開始,您這是要去哪?”雖然依舊是浣紗蒙這臉麵,可僅是極為純淨的聲音,就足以讓人銷魂。
“怎麽,樓蘭國的女王也關心起我這落魄之人,也沒甚幹頭,就是隨便的出去走走。”那三皇子正要笑著回答時,李玉搶先說了一下。
“哦,忘了給你引薦,這位是我的三個李繼民。”
說完話的李玉,又指著安羽軒說道:“三哥,這位......”
李繼民上前打住李玉的話搶先說道:“這位是大名鼎鼎的樓蘭女王安羽軒,昨日宴會上已經領教了女王的絕豔舞姿,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沒想到一個舞蹈,竟然能如此的大放異彩,不知什麽時候還能有幸再次看到安女王的鳳舞九天啊。”
從李繼民的眼裏,確實也看到了對安羽軒真誠誇讚,眸子精光濯濯,這讓李玉看到了三皇子平日裏極少積極的一麵,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三哥貌似對著安羽軒有點意思啊。
知道跟隨李玉的這人,是三皇子,李繼民說的對,那日宴會上,這安羽軒早就知道了,不過她所表現出來對三皇子的熱情,顯然是沒有李玉的炙熱。
或許這詞隻有用在李玉的身上最為合適,因為這安羽軒除了李玉之外,別的皇子,她都表現出了有禮有節,進退自如,沒有一點差池之為。
對於李玉可就不一樣了,用劉珍的話來說,感覺那樓蘭女王想是一口把少主吞到自己肚子裏一般。那感覺可是有點餓狼似得,幾乎是詳盡一切辦法接近少主,並希望能跟少主拉上關係的態勢。
“三皇子若是喜歡,小女子隨時恭候,但望帶上太子殿下,一起過來。”
那安羽軒說話也很是直接,答應倒是滿口應承了下來,不過卻是捎帶上了李玉來說事。
那三皇子沒有罷休,故意一問:“安女王莫非是看上我四弟不成,演個舞蹈,還非要四弟到場,看來我這三皇子還是被人給無視掉了。”說完,那三皇子很是自嘲的笑了一下。
那安羽軒趕忙裝作很是慌促的樣子說道:“三皇子,您可是多想了,小女子說要帶上你四弟,無非是要找個吹奏彈樂的人罷了,你多想哦.......”說著,那樓蘭女王安羽軒雖然麵目被遮擋,可俏皮之色,都能感覺得到。
“那就隨時恭候女王大駕了。”說著那三皇子還朝安羽軒拱拱手。
就在李玉和三皇子李繼民要走的時候,那安羽軒追了上來說道:“殿下,這有一份禮物不知殿下......”
李玉有點納悶,笑笑道:“什麽禮物?”
“就是剛才參加了一賭局,意外之才!”說完,那安羽軒還擠著眼睛。
李玉看到蠻夷王子組織賭局,大部分人都是一副懊惱的樣子,頓時開懷的笑了出來。
“那是你應得的,主要是對你有眼光的賞賜,這禮物我不能收,若說送禮物,安女王不遠千裏而來,這真正送禮物倒是該李玉所為,這金子,我是卻之不恭啊。”
說完,那李玉對安羽軒拱手相別:“我們正好有事要辦,若是安女王沒有別的事情,我們改日再詳談,你看可好!”
那那羽軒看到李玉和三皇子好似要急著辦什麽事情似得,也隻得很有理解的躬身拜俯一下,說道:“恭送三皇子和太子殿下。”
說著三皇子和李玉兩人拱拱手,便出了國子監的大門。
看著李玉等人前去的身影,那呆立在一側的安羽軒,默默望著漸漸消失的李玉身影,若有所思。
一旁的伊娜塔,悄聲對安羽軒說道:“小姐,有什麽不對嗎?”說話的伊娜塔手裏還拿著剛剛從賭局上贏來的萬兩之多的黃金。
“我覺得這大燊朝要變天了,我們來的可不是時候,不過這太子可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不過我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大燊朝要出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小事,興許他們這也是跟我們樓蘭一樣,都在處於生死存亡的憂患之間,看眼下的情形就可知道。”
“有那麽嚴重嗎?奴婢怎麽一點也看不出來?”那伊娜塔一臉的疑惑。
“如果連你都能知道,那麽這大燊朝的天,真的要變了。”
話說那李玉跟三皇子出得國子監的門來,路上李玉還對三皇子說道:“三哥,近日姨娘的病情可有好轉?”
“自從上次,你弄來的那冥國服用之後,就好多了,這還沒有謝過四弟呢!”說著,那三皇子就抱拳.......
“你我兄弟還客氣什麽!”李玉上前一把就擋住了李繼民。
“正好,我要找姨娘有點事情要說。”
那三皇子也是含笑點著下頜說道:“正好呢,你姨娘可是想你想的緊呢,若是你不去看她,她可在家坐不住,就打算要去照看一下你呢。”
“那走吧!”
說著,兩人出得那國子監的大門,上了外麵的車馬上。
不消盞茶時間,那車馬就來到了皇宮大內的入口瑩獻門,沒有過多的盤問,兩輛車馬幾經碾轉,便道了深宮內的嬪妃別院,慕容苑。
這處庭院深深的別院,就是慕容菲菲長居之地。
劉珍和婉靈兒也是初入此院,進來就感到一陣幽蘭之香。各色的花味,撲鼻而來,初夏時節的到來,蜜蜂蝴蝶,振翅紛飛,好一處繁忙而又喜慶的場景。兩個宮婢也是手挽水壺,在遮雨廊兩側的各色花瓣間忙碌著。
與之上次來訪,可是多了一些喜慶之意,看來慕容姨娘的身體大有好轉。
正思慮間,慕容菲菲手撚佛珠,端坐在院落的一處,默默思緒著什麽.......
“母後,你看誰來了!”三皇子李繼民見到慕容菲菲歡喜的說道。
“哦。”提起頭來的慕容菲菲看到了李玉的到來,急忙的站起身來,激動喊道:“玉兒,你怎麽來了?明日可是你大婚之際,你.......”
人還未至,先行跪拜在地。
“拜見姨娘。”慕容菲菲,這是李玉道這世一來,唯一從這人身上感受到母性之愛的氣息,所以格外的看重,見到慕容菲菲也是急忙的跪倒在地。
“玉兒,快快請起,這是做什麽了,快做到姨娘身邊來,讓姨娘好好瞧瞧,近日可是瘦了,姨娘也知道,你也有苦衷啊。”
“這是.......”看到身後的跟隨李玉跪倒在地的劉珍和婉靈兒,慕容菲菲疑惑的問道。
李玉起身之後,走到慕容菲菲的身旁,攙著起身,說道:“哦,姨娘忘給您介紹,這是雪山神尼的弟子,婉靈兒,現在貼身保護玉兒的安危的。”李玉指著婉靈兒說道,轉而說起了劉珍。
“這是我收留的一個丫頭,名為劉珍,快見過慕容姨娘。”
劉珍也是機靈,跟著婉靈兒一同上前,齊頭拜道:“拜見慕容娘娘,祝娘娘身體安康,如意吉祥。”
“嗬嗬嗬.......”
“看這丫頭嘴兒甜的,來,起來吧,跟著你們玉兒主子,到了老身這裏,就如同到家裏一般,沒有那麽多的客氣,你們自便可好。”
說著,那慕容菲菲還特意的瞅了兩眼那婉靈兒,似乎她知道雪山神尼把婉靈兒托囑於李玉身邊的意圖似得,上下兩眼可是打量了好長時間。
弄的婉靈兒也是鬆一陣、緊一陣的,看的她很是不自在,不過好在李玉過來插科打諢,算是替自己接了圍。
“姨娘,兒臣有事要找姨娘商議一下,你看.......”看到李玉征詢的樣子,慕容菲菲就知道李玉有重要的事情要找自己商談,揮手示意。
李玉上前攙扶起了慕容菲菲。
“玉兒,讓這兩個丫頭在院內看一下老身種的這些花,我們到屋內說吧。”
說著,慕容菲菲在李玉的攙扶下,輕步慢行,進得別院中堂的會客室。
屋內,還是依舊一樣的擺設,上麵供奉的是一尊佛像,下麵燃著一香爐,餘煙嫋嫋,給人一種淡然、輕飄之意。
那慕容菲菲上方端坐,手裏還撚著佛珠。李玉和三皇子陪坐下首,李玉也坐在下首,一臉關切的看著慕容菲菲。
“姨娘近來身體可好?”
慕容菲菲笑笑道:“上次姨娘偶然風寒,久治不愈,還是多虧玉兒的良藥,不然姨娘此刻可是早已去見那司空姐姐去了。人生無常,多活也是無益,若不是繼民和玉兒,姨娘切早就不願貪戀這紅塵之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