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對外事宜安排基本就緒。看著眼前成堆成山的嫁妝,百分之九十全都是成罐成罐的燒酒。看著眼前的一切,二憨有些不解,看到司空駑和郝政亮走出去的時候,對著還在西廂房小院發愣的李玉說道:
“少主,即便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宴請賓客定然少不了行酒作樂,可也不至於一下要喝這麽多的酒啊,這麽多的酒,每個人洗一次澡都足足有餘了。”
李玉看了二憨一眼,奚落道:“我們不會帶到路上喝啊,日後到了玉泉山莊,即便是想喝,那裏窮山僻壤的,哪裏會像溧陽城如此繁華,酒到了那裏也許就會成為稀缺之物。”
那二憨倒是沒有想到到了玉泉山莊會如何,隻是撇了一眼那成山成堆的,摞起來沾滿了半個院子的酒缸,嘴上沒有說,可心裏卻在犯嘀咕:“帶到路上喝,這是少主奚落自己的話吧,這頂個頂的都是百斤以上的酒缸,帶到路上......不累死就是好的了。”
雖然自己說話很小聲,不過還是給李玉聽到了,上前對其後老勺上,就是一棒子:“嘟囔什麽呢,趕緊幹活去。今天,你的任務就是明麵上陪在我身邊,幫那陳總管搞好接待,暗地裏還要把後院的機關都給設置好了。”
聽到李玉的話,那二憨可是左右兩為難了,一臉的哀愁:“少主,你是讓我做接待,還是搞機關,你看我一人,總不會分成兩半兒吧!”
“你個夯貨,你不是還有十幾個組員,你不會讓他們分開來做,然後你可以輪流看看,有什麽問題,再作處理就好。”
看到李玉一副又要對自己動手的樣子,那二憨豈會再上當,說著話,一臉的堆笑,滿口應承,轉身就一股煙一般的逃走了。
看到二憨的樣子,李玉也是詼諧的一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這時,剛剛搬入西廂房小院的酒缸,幾個特遣隊少年,也是在院子的四周開始張燈結彩,看看還有沒有在布置上有什麽缺陷。
陳宮和卻是沒有在意一旁發愣的李玉,而是進來就是一頓埋怨。
“哎呦,你們幾個怎麽還愣在這裏,快去前院看看,一會兒門口要多擺幾張桌子,而且還要多找幾個記賬和收禮的,都這會兒了,馬上可就天亮了,到時候可是人山人海的都到了,現在門前連個接待侍應的人都沒有,快快快,你們幾個不要在這愣著了,還不去大門外幫忙?”
雖然,特遣隊的少年,很多人對這鴨嗓子的老太監並沒有多少好感,但由於少主李玉說了,這府邸的布置和接待事宜,還是要聽從的,所以,在陳宮和指令下,也是紛紛都跑出了院子,前往大門外走去。
看到陳宮和李玉仿佛想起了什麽,上前很是謙遜的笑著感謝道:“陳總管,這幾日可是辛苦你了,要知道要是沒有你前前後後的照應著,估計現在更是一團糟。”
聽到李玉如此之言,那陳宮和連忙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俯身拜道:“殿下,你可不能這麽說,這都是老奴該做點,就是現在可能時間有點緊,場麵上,感覺有點亂,現在還看不出怎麽樣,一會兒人多了,殿下就知道有多亂了。”
李玉笑著,扶起了陳宮和,並點點頭說道:“現雖然剛剛過了寅時,按照宮裏的規矩,上早朝的時辰到了,不過現在看來我們還是有點時間來彌補的,老總管也不至於這麽慌張。”
“殿下,其實時辰也是不早了,老奴覺得這第一批前來祝賀的定然是諸國的使臣、王子,或是番邦、鄰國的進獻祝賀,隨後才是我朝的文武百官及親戚、好友等。”
聽到陳宮和一番話之後,李玉也是連連點頭,在他認為整個秩序也應該如此。
在這方麵,陳宮和可以說是曆經了不知多少次,經驗豐富,應對自如,這也是李玉最後留下陳宮和的原因,當初若不是如此的話,這陳宮和也早就被驅逐出太子府邸了。
“對了,陳總管,今日乃是大婚當日,門前肯定會有記賬的和收禮的......”
當李玉問到這的時候,那陳宮和立馬接話道:“那是當然,殿下盡可放心,有老奴在的話,底下的人,是絕不會有人貪墨的,再說找收禮的可都是特遣隊的少年,這個想是殿下應該能相信吧。”
看到陳宮和信誓旦旦的樣子,李玉打斷道:“陳總管,這,你可是想多了,我李玉是在乎錢的人嗎?”
那陳宮和低下頭來想想也是啊,買幾個乞丐,那可就是一擲千金,豈會在乎手下人貪墨的這點銀錢。
看到陳宮和沉思之狀,李玉不知其在打什麽算盤,不管打什麽算盤,李玉都想好了,你要是給我合作,或者說是,給自己當狗,而且還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狗,那就什麽都不說了,至少在李玉的努力下,這陳宮和是能得到一個善終的。
“陳總管,你可以想想,這麽多年了,我什麽時候自己管過錢,都是讓你放手而為,何時會介意那些身外之物啊!我要說的是,凡是進來恭賀之人,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來啊?”
聽到此言,陳宮和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啊。”
陳宮和欣欣然道:“參與太子的大婚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參加的,除了官宦之人外,也就隻有皇親國戚了,當然一些異性王爺也可以參加,但可不是隨意的進入,來的時候,一個是有請帖,即便是沒有請帖的,那也是要備下很重的厚禮,不然即便是我們讓進,門口的守衛還不一定讓進呢!”
說到這,李玉也大致明白了幾分,隨口應答道:“看來混進太子府的辦法,倒是很簡答,隻要有錢就行,有了錢,備下厚禮,就可以在沒有請帖的情況下,也能堂皇進入。”
聽到李玉轉移話題,那伺候了一輩子人的陳宮和,立馬聽出了其中的意味,連連說道:“放心吧,殿下,若是有人想以大婚賀禮為幌子,想混了進來,那也是千難萬難的。我在前幾日,好從皇宮找了幾個小字輩的,記性特別好,凡不是在朝為官,不是皇親國戚,不是知名人士,包括異性王爺,一般都會看出來,並幫殿下做好留意和通知的。”
“哦。”李玉沒有想到這陳宮和現在變得也是如此的謹慎小心,不過精於此道的李玉可是知道真正的危險在哪裏。
“所有帶頭來參加恭賀的人,我也相信陳總管有這個能力,但有一點要說的是,萬一別有用心的人混到了家丁、奴仆、丫鬟、婢女等我們輕易可以忽視的人身上,那可就是難以察覺了。”
李玉說到這,陳宮和低頭思忖了一會兒,雖然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對眼前的這個主子,開始有了敬畏之心,但越來越讓陳宮和佩服的就是李玉的心思縝密。
“殿下,老奴知道該怎麽做了,凡是參加恭賀的主子的扈從,全部都不得進入府邸,你看這樣如何?”
陳宮和剛剛說完,李玉搖搖頭,蹙眉而道:“這樣不妥,要知道凡是來的人,不一定都是想混進來搗亂的,還有真正來祝賀的,若是這樣,就會落人口實,更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有了聲討、製造混亂的機會。”
“那殿下的意思是......”
陳宮和顯然沒有李玉想的周全,但麵對這樣的事情,應對能力還是不如。
“我記得府邸的南院,現在是空了出來吧?”李玉沉聲問道。
陳宮和立刻明白李玉的意思,躬身說道:“那個院子原本是一些國子監參加訓練的監生,前天的時候就陸陸續續的走了。殿下的意思是......”
“來的所有扈從,不能不讓人家進來,但進來的時候,跟他們講明,所有扈從、家院和奴婢等人,都在南院等候,到時候也要奉茶,準備一些點心,穩住這些人的心。”
“還是殿下心思縝密,老奴這就去準備。”那陳宮和俯身拜了一下,轉身就出了那西廂房的小院。
那陳宮和剛剛出得小院的門口,就見秀才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稟道:“少主,一個滿臉橫肉、嘴大鼻闊、頭上沒有幾根毛的家夥,說是跑來給少主的大婚賀禮來了。”
“來就來吧!你慌個什麽勁兒,天塌了,地陷了,還是你老婆讓人給拐走了,既然來了,讓他進來便是。”李玉心想,剛才陳宮和還說了,要是前來賀禮的話,番國使臣定然是第一批,看來這家夥說的還真是。
不過看到向來自若鎮定的秀才,一般不會如此的驚慌失措。
“不是,前來慶賀的那個家夥鷹鉤鼻子,看上去不是善茬。”
其實經過秀才的描述,李玉就已經知道那人定然是那蠻夷十八部落首領的小兒子,薩滿王子。
“那又怎麽樣?”李玉知道那個家夥是個有勇無謀的夯貨,不足為懼,要是這個時候,那李贄手下的那個龍帥,或者總管太監秦忠葛過來的話,可就不可小覷了。
“他是帶兵過來的,個個都拿著武器,看上去來勢洶洶,可不像是給少主恭賀的樣子。”秀才說到這,才把事情給圓乎完了。
這下,不僅是秀才,李玉也好似感到事情的不簡單,忙問道:“來了多少人?”
“步兵侍衛,加上車架上的,估計約有五百人左右。”
這下李玉知道秀才為何如此驚慌失措了,因為所有的特遣隊員,都知道即將要麵臨的不是大婚之喜,而是時刻都充滿了歡笑,卻凶煞滿堂的府邸,將要在今日成為滅殺敵人的地獄和魔窟,秀才之驚,是不是考慮到,皇帝李贄已經開始動手了,這要與開始定下動手的時辰,可是還有一段時間,倉促應對之下,秀才也是擔心吃了虧。
所以,一副大呼小叫的樣子,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