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大和殿,是屬於大燊朝皇宮第二大殿,出了朝奉的太和殿,就數大和殿大了,不過殿後有皇帝小憩的地方,一般是不會在這裏就寢,但偶接受臣子覲見累了,就在此休息。
今日,李玉從那奉常蘇越那裏得知,是不用上朝議事的。
因為自己的大婚將即,按照皇帝李贄的話來說,那是舉國歡騰、大赦天下,各鄰國和番邦使臣均已到了溧陽最大的官方驛站等候,說起來,今日自己才是主角。
可時至卯時,這個點天已擦亮,是尋常百姓家睡的最為香甜的時刻,沒有想到,這皇帝李贄竟然沒有在自己的禦書房,更沒有在哪個嬪妃寢宮就寢,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在李玉看來,這皇帝李贄好似在這裏布置了整夜的議事,而且從皇宮的警戒來看,外緊內鬆,從李玉踏入皇宮以來,就能感覺到了那種壓抑的殺氣。
這是跟平日截然不同的兩種氣氛,李玉兩世為人,也是曆經生死之人,所以對危險的氣息感知也是最為靈敏。
所以,來到皇宮的大和殿,李玉當下就感到了一種極度的危險,在一步步的逼近自己。
穿過了大和殿前的天井,入的前廳,再到皇帝李贄小憩的地方,奢華的寶座兩邊,有兩個常侍各在一邊扇著扇子。
李贄側臥的是一個須彌底座,在束腰的地方透雕雙龍戲珠,滿髹金漆。周圍擺設象征太平有象的象馱寶瓶,象征君主賢明、群賢畢至的甪端,象征延年益壽的仙鶴,以及焚香用的香爐、香筒。
而殿內靠近寶座的六根明柱和梁、枋上的群龍彩畫,全用瀝粉貼金。寶座上方的蟠龍銜珠藻井,也統統罩以金漆,更顯出“大和寶殿”的華貴氣氛,足以見坐上這個寶座的人是何等的尊貴。
兩個服侍李贄的太監,還在不同的扇著扇子,在這個天氣,其實還沒有到了那麽炎熱的地步,況且此時可是卯時,相當於淩晨的五六點,這個時候在古代俗稱日始、破曉、旭日,這時太陽還沒有露出臉麵,月亮的光輝還沒有隱退完全。
所以說,這個時候的天氣還是屬於清涼的,況且還沒有到了盛夏時節,所以兩人在給李贄扇扇子的時候,讓李玉感到一陣詭異。
“兒臣拜見父皇。”進入殿內的後室,見到李贄,李玉行之跪拜之禮。
“哦!”皇帝李贄先是從寶座上起身,然後揮揮手,示意服侍兩人暫且退下。
起身走到李玉的麵前,很是驚訝的說道:“玉兒,怎麽過來了,今日不在府邸準備婚配大典之事,過來皇宮做什麽?”
隨後,皇帝李贄也就釋然了,和顏道:“你是不是要拜祭皇家烈宗。”
“不是!”
李玉的回答讓李贄很是意外,沒有想到李玉連掩飾都沒有掩飾,直接否決。
這下皇帝李贄的眼神淩厲了起來,臉色也開始收起了笑意。
“那你是為何?”
李玉沒有等皇帝李贄讓他起身,就自己站了起來,開門見山說道:“我來是為了證明一件事!”
皇帝李贄似乎知道李玉來之何意。
李贄輕舒了一口氣,平靜道:“說吧,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
“若是兒臣繼續裝瘋賣傻一般的裝下去的話,也許那樣更安全。”
“是的,也許你還是太子,沒有任何的改變。可你說這些還有什麽用,現在一切都已遲了。”
雖然李玉沒有說出來,可眼下自己名義上的父皇看到自己的這個兒子時,幾乎就是像在看一個死人一樣沒有區別。
“不遲,在我還有口氣的情況下,兒臣希望父皇能給句實話。”
“知道你想問什麽!其實也很簡單,從上次你到禦書房對朕質問可有親情,現在可以告訴你,不管任何時候,或者是任何人,怎會沒有親情,怎會虎毒食子?”
李贄的這一番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意思就是表明了李玉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當李贄說出這樣的話之後,李玉反而沒有一絲痛苦,身上也是極為的輕鬆。
“既然如此,那可就好辦了。”
“什麽好辦?”
皇帝李贄說出這樣的話,本以為李玉會吃驚,或痛苦不堪,因為越是這樣的話,你李玉的性命就越來保證。
對於李玉的輕鬆,李贄有點意外。
不過下麵的話,讓李贄笑出聲來。
“我就可以義無反顧,沒有任何束縛的殺你了!”
“哈哈哈......”
李贄一陣狂笑之後,感覺自己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本來這句話應該是朕來說的,不想你反倒是把父皇想說的話給敘述出來。”
“住口,你已不是我的父皇,更沒有資格當我的父皇,也從來沒有盡過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在我的心裏,你隻不過是一個陌生人,可現在卻是變了,你已變成了一個可怕的魔頭。”
李贄這個時候,隨意的看了一眼四周的警衛,雖然沒有做出任何的舉動,但李玉知道,為何皇帝李贄要選在在大和殿接見自己了。
最大的特點就是適合隱藏更多的高手,讓自己陷入層層的鐵桶似的的包圍。
想來也是,如此圍困自己,可是要比攻打起太子府邸殺自己省事的多。
李玉此時,心裏確實是有點難過,他是替李贄難過。
看到李玉難看的麵色,李贄這個時候有點得意:“朕知道你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什麽?而且也知道你想知道的內容,但朕要說的是,朕是不會告訴你的,但你若是趴在地上,求朕,可以考慮......”
對於自己的身世,李玉確實有著求知的欲望,可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反正這個人又不是自己,本來就是穿越而來,知道了自己的這身皮囊身世又能如何?
對這個,絕對是李贄想象不到的,因為此李玉確實不彼李玉,就算知道了自己身世的來龍去脈,說到底,還不是真正的自己,追問那個有個鳥用。
但李玉下一個動作還是在皇帝李贄的意料之中......
“咕咚......”一聲,李玉跪倒在皇帝李贄的麵前,連連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