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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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開戰之後

振武二年春,黠嘎斯攜西部草原各部,共計十五萬大軍,號稱三十萬大舉南下。一時間,安西震動、河西震動、整個大唐都在震動!

“仇公,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此時的河中節度使劉縝,手拿一份邸報,不停的揮舞著,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的興奮。

劉縝如此不顧及形象也不是第一次了,聽到劉縝的聲音,仇公武輕輕放下筆,等待劉縝的到來。

看到劉縝風塵仆仆的跑進來,仇公武也忍不住的好奇的詢問到底是何好消息。

“仇公,您肯定想不到,嘿,西邊打起來了。黠嘎斯人盡起三十萬大軍,進犯安西,而且吐蕃人似乎也不甘心失敗,正準備和黠嘎斯人聯手呢。仇公,如今看來我們的機會來了啊!”

此時的劉縝仍舊興奮不已,一邊說著同時也將手中的邸報遞了過去。

仇公武接過劉縝遞來的邸報,認真的看了看,先是開心的笑了起來,隨即卻又皺了皺眉頭。

“使君大人這封邸報怎麽得來的?不會是朝廷放的煙霧彈吧!”

也難怪仇公武有些擔心,最近仇公武的心裏老是不能平靜,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而前幾天他和四皇子等人隱藏在此的消息居然走漏了風聲。

當時整個河中軍鎮可以說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如此大的消息,朝廷不可能沒有察覺。然而朝廷卻一反常態的沒有下詔詢問或是申斥,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而這也是仇公武懷疑這是朝廷放出假消息的重要因素,不排除這是朝廷用來對付他們的詭計。當然也不能因噎廢食,所以仇公武才會詢問消息是從何而來。

“仇公放心,這份邸報的的確確是真的,這乃是我在長安最隱秘的線人傳回來的,絕對可靠。而且長安城外的神策軍和神武軍都在不停的調動,我的探子查到,一支三萬人的神策軍已經秘密的出發了,可以肯定是去支援安西的。要是戰事不順,我估計朝廷還會增派人手,仇公這可是我們起事的大好時機啊。”

“劉使君啊,越是這樣看似大好機會的時候,我們就越是要慎重。須知我們一步走錯就將是萬丈深淵。就算安西戰事是真的,隻怕朝廷也不會派遣禁軍支援的。我們可不能小瞧了那位太子殿下,你探子看到的多半是他放出的煙霧!”

不是仇公武漲他人威風滅自己誌氣,而是仇公武知道自己的這個對手可不是什麽銀樣蠟槍頭。能夠這麽快速的將自己趕出長安,又怎麽會是庸才。

“這,那依仇公來看,我們到底該如何應對,總不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吧!”

對於仇公武的話,劉縝是有些不相信的。雖然自己能當上河中節度使大半是考了仇公武的支持,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劉縝就願意在自己頭上供個太上皇。

看到劉縝有些不喜,人老成精的仇公武那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雖然心中早就想收拾他,可是如今收買他部下的計劃還未完全成功,這個劉縝自然還有點利用價值。

“劉使君,以老夫看來,如今我們最需要做的就是八個字‘靜觀其變,招兵買馬。’不管是不是真的,隻需再等一段時間就會知道了,到時候如果戰事膠著那就是我們的大好機會。如果是一場針對我們的陰謀,那也就避免了我們直接和朝廷開戰!”

仇公武是個很聰明的人,他知道如果想要靠河東四鎮這個互相征伐了幾十年的貧瘠之地,去抗衡如今正在複蘇的大唐朝廷卻是無異於雞蛋碰石頭。或許朝廷的實力也會受損,但最後輸的人絕不會是朝廷。

說到底,如今這河東四鎮已經是仇公武最後翻盤的希望了,即使是孤注一擲,那也要是等到一個絕殺的機會才能一搏。

雖然心中對仇公武多有不滿,可是劉縝也知道現在不時和仇公武翻臉的時候,而且仇公武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劉縝也知道如今河中節度使的實力根本就比不上當初他叔父時候的實力,這也說明了如今的藩鎮實力下降的厲害。

“仇公說的有理,是我被這個消息蒙蔽了。如今看來卻是不時起兵勤王的好時候,不過我們還是的先聯係其它幾鎮做好準備,仇公覺得怎麽樣?”

“不錯,和其它幾鎮聯係的事情就靠劉使君多多費心了,要是能再多拉攏其他的藩鎮那是最好的。畢竟人多力量的嗎,嗬嗬!”

就在兩人打著哈哈的時候,劉府的管家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

“老爺、仇公公,成德和魏博還有河東的使者到了,說是要和老爺商量大事!您看?”

劉縝和仇公武忍不住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幾鎮在長安的眼線在經曆好幾次清剿之後還能存在,不過想想自己的後招,卻又不那麽驚訝了,畢竟都是聰明人。

“去,把人帶到客廳好生招待著,我和仇公公馬上就過來!”

“是,老爺!”

看著管家遠去的身影,劉縝顯得若有所思。

“仇公對此怎麽看,他們三家居然聯袂而來,是不是代表他們三家已經走到一起了?”

這個問題仇公武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按理說成德和魏博二鎮一向走的近這倒沒什麽奇怪,可是河東可是和二鎮一向不對付的啊!怎麽如今卻是有些三家聯手的味道。

“劉使君,我們在這裏亂猜也是無濟於事,還不如早點去見見這三家的使者,看看能不能看出點什麽!”

“也好,仇公這邊請吧!”

等兩人到達客廳的時候,三家的使者已經做著在喝茶了。不過看到三人有些涇渭分明的坐法,卻是讓剛剛進來的兩人心中送了一口氣。

要是三家真的不計前嫌就走到了一起,那麽河中在和三家結盟的話肯定是會吃虧的,而且仇公武想要主導這個聯盟也是癡心妄想。不過如果河東這個最大的藩鎮和另外兩家不和睦,那麽劉縝和仇公武就能從中渾水摸魚。

“三位使者大駕光臨,劉某實在是有失遠迎啊!”

“見過仇公公,將劉使君!我就使君派我來卻是想和仇公公和劉使君商量一件大事!”

最先說話的是河東節度使趙得善的使者,而他的話也讓原本就笑眯眯的仇公武笑的更加開心了。倒是劉縝卻是心中有些不滿,不過倒也沒有表現出來。

看到河東使者搶先開了口,成德魏博二鎮的使者也是不甘人後的見禮到。

“不知幾位使者前來可是為了黠嘎斯人大舉南下的事情?”

當幾人坐下後,仇公武不緊不慢的開口問道,隨手是好像在詢問,不過語氣卻是很肯定。

“仇公公說的不錯,我家使君的確是為了這件事而派我來此。如今正是我河東諸鎮進京勤王,推翻叛逆的大好時機,等推翻了偽君也好迎回四皇子殿下。”

河東使者這句話可以說是很是露骨了,這也基本上說出了三家使者來此的目的。另兩家看到河東的人先問了,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等待仇公武和劉縝的回答。

“想必二位使者也是和這位使者一樣的目的吧!”

聽到劉縝的話,兩人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劉縝和右手邊仇公武對視一眼,果然是為了這個來的。當然,二人對此更多的還是心喜,畢竟一家的實力還是多有不足。

“我也不和幾位兜圈子,剛剛來之前我就和仇公正在商量這件事,最後我們一致認為如今並不是最好的起兵時機。如今剛剛開戰,朝廷實力未曾大損,就憑你我幾家,不是我劉縝說喪氣話,的確是自保尚可,想要撼動朝廷卻是難上加難!”

下首的幾人聽了劉縝的話,都低頭想了一會了,都點點頭表示同意。畢竟實力就擺在這裏,而且他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說真的要立即起兵造反,而是來試探居多的。

“劉使君說的不錯,可是這次真的是機會難道,如果就此放棄的話,隻怕下次再想就難等了。不知道劉使君覺得何時是起兵的良機!”

“不錯,要是起兵了,我們畢竟是四家聯盟。俗話說蛇無頭不行,到時候大軍一起,這到底聽誰調遣卻也是個不小的麻煩,不知道劉使君和仇公公有何打算?畢竟,這次聯盟是兩位牽得頭。”

成德、魏博二使者的問題的確是很現實的問題,要是到時候誰都不服誰,四家各自扯皮,隻怕毋須朝廷進剿,他們自己就得打個你死我活。

聽到這個問題,河東使者也顯得很有興趣知道都低如何解決。

“對於這個問題,老夫倒是可以說一下。一開始,老夫就開始在想這個問題了。首先這個聯盟必須承認四皇子殿下的主導地位,當然對於軍權,四皇子殿下和老夫都不會過多的幹預大家。老夫的計劃是由我們河中和河東兩鎮由北路向長安進軍,成德和魏博二鎮油南路進攻長安,到時候我們兩路大軍在潼關匯合,隻要潼關破了,長安也就守不住了!至於那時候以後的事情,如今談卻是太早了。”

對於仇公武的話,三位使者都覺得還行,反正要借用四皇子的大義名分尊其為主沒什麽,而且軍權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裏,也不怕別人耍什麽花樣。

隨即,幾人又開始討論其他一些比較敏感或者有爭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