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船頭的莫章看著水手們正在興致勃勃的和一條巨大海獸爭鬥著，顯得有些無趣。
一年的海上漂泊生活，莫章從曾經吐到苦膽水出來，一直到後來吐啊吐的習慣了，再到現在已經徹底的適應了還是顛簸的生活，偶爾遇到陸地口岸補給，上了岸的莫章居然還會不習慣，真是！
“大人，您在想什麽呢，啊，我們終於是要到拜占庭了。這一年都快顛簸死我了，也不知道拜占庭的女人床上給不給力！”
說話的是莫章此行的助手，也是燕雀第一批的老人胡裏。這個旱鴨子到現在都沒能適應海上生活，對於能馬上上岸的心情可謂是急切難耐。
“死狐狸，你給老子小心點，知道你為什這次給我打下手麽，就是因為你小子管不住你褲襠裏的那個玩意。要不是看你小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估計你就得被送進宮裏給閹了！這次是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你要是抓不住，後宮你自己知道，別說做兄弟的沒有提醒你！”
遠眺海天一線的莫章絲毫沒有收回目光的打算，就那麽看似目中無人的教訓著自己的副手。
可是這個胡裏卻是絲毫沒有被警告的覺悟，他也明白給他警告是對他好，不然以莫章的性子，管你死活，與我何幹！
“知道了，我你還不理解，除了有點愛好也沒其他毛病了！我也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不過你曉得，這種事情，我倒是想改，不過總改不了啊！不過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誤了大事，你就放心吧！”
“我也是因為錯誤被派來將功贖罪的，要是這次不能為陛下做好事情，那麽！——希望你能說道做到，不然到時候就算是兄弟也沒什情分可講！你知道，我從來都是把事情擺在明麵上來講，而且我也是說道做到！不要到最後連兄弟都沒得做！”
莫章終於收回了視線，炯炯有神的盯著胡裏那張英俊的臉，卻有一道猙獰而顯得凶狠的刀疤，卻是讓其少了點奶油，多了點男人味。
迎著莫章的視線，胡裏不自覺的摸了摸臉上的刀疤，這是曾經為了救莫章而留下的。同時那一次不僅是臉上，身上也是負著兩道致命傷，也算是他命大活了過來。
同樣這也使他得到了莫章的友誼，不管怎麽說，他胡裏都算是賺了。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怎麽樣，要不要來點新鮮的魚翅，雖然這大海上漂泊很是辛苦，不過這美味到還是不少。唉，怎麽我就是個旱鴨子呢，不然要是自己親手下去弄點魚翅上來，吃的也更帶勁不是！”
許是想到了美味處，胡裏還不時的砸吧砸吧嘴，像是在回味一般。
說道這一路來吃的美味海鮮，莫章倒也是沒有再繃著臉，笑了笑道：
“這到說的不錯，如此寬廣的大海卻是一點不比路上的美味少。那天吃的鮑魚到是真的算得上是人間美味了，等回去了，一定得帶些回去給陛下嚐嚐。”
“得了吧，沒想到你老莫還是個馬屁精，就那天那些鮑魚，可不是尋常能碰到的。我可是聽老船長說了要不是運氣好，那輪的上我們遇到，你呀，還是想想別的招吧。”
“哼，我那是拍馬屁麽，我那是記掛著陛下呢。陛下為了大唐的興盛操勞不已，我們做臣子的自然要好好的體諒陛下，為陛下著想。你也是燕雀出來，怎麽的這麽點覺悟都沒有？”
莫章難得的開起了玩笑，倒也不是真的諷刺胡裏。
“哼，得了吧，說的那麽冠冕堂皇。我還不知道你，你呀把事情做好了可比給陛下送些山珍海味強多了。以前也沒發現你喜歡拍馬屁啊，難道是這次被陛下教訓了，這膽子也就小了？”
聽到這話，有點心虛的莫章直接一個直勾拳打在了胡裏的胸口，好在不重，胡裏隻是晃了晃！
“呀，不會真的是讓我猜中了吧，難道你小子現在真的是變得和那些當官的一樣夾起尾巴了！不應該啊，雖然這次陛下貶了你，可是很明顯沒有責罰你的意思麽！”
“去去去，瞎猜什麽，我倒是不擔心陛下。可是這遠離了陛下的身邊，總是會有那些眼紅或者我得罪過的人在陛下耳前呱噪。三人成虎，要是陛下對我真的有了點不信任，那我不是虧大了嗎！所以啊，就算是我變得市儈了，那也是不得已啊！”
莫章如今早已不再是曾經那個賣身葬父的單純少年了，在跟隨李漼一步步崛起的時候，莫章除了沒有改變對李漼的忠誠之外，其他的都變了。
而這次李漼之所以將他調離暗衣衛，除了不滿他犯了錯還有其他不能明說的原因。不然隻是一次失職，李漼也不會如此的大動幹戈。
對於莫章沒有和自己見外，胡裏倒是覺得替他擋刀子沒白擋。當然，生性就不喜歡勾心鬥角，而是更願意明刀明槍的胡裏自然也就沒什麽好的建議了。
“對了，這次為什麽陛下如此重視和拜占庭的事情。按理說我們大唐和拜占庭相隔萬裏之遙，沒必要如此急切的和拜占庭人拉上關係吧！即使說是為了海上貿易，也用不著我們來這裏吧！要知道如今可正是我們在大唐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胡裏對於以前的刀光劍影很是熱愛，一個人習慣了廝殺突然閑了下來自然是很不適應。
“哼，你小子我還不知道，手又癢了吧。誰叫你都一年了還是個旱鴨子，這海裏的巨獸可絲毫不必路上的猛虎好對付。至於陛下所想，那也是你我能猜測的？哼，也就是我，不然換個人你試試看，你小子不死也得脫層皮！”
對於一年了，自己還是隻會狗。爬的莫章來說，打擊這個比自己還差的旱鴨子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那個啥，聖人都曰過‘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我乃是路上的猛虎，到了水裏自然得認栽。不過路上嗎，那還得我稱王，哼哼！”
胡裏昂著下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